這個世界太糟,我們不如另造一個

2016年6月10號國風動漫音樂會累了想歇歇腳。先鋒書店五號山店位於廣州路173,原址是一個舊車庫,和友人去內部歇了腳。並隨大流逛了一會兒,在一個書架上看到了一本顏色很艷的書,不要說我看臉,實在是在一色兒嚴肅正經的書群里,它實在比較突出。

除卻這個原因,書名也是挺吸引我的,

我是醫學生。

btr繪著的《迷走·神經》,別名這個世界太糟,我們不如另造一個。

獻給城市迷走症患者。

這是一本短篇故事集,也是一個奇妙的瞬間收集器,裝滿了上海這個大都市裡的小小傳奇。89則傳奇,24張作者親手塗鴉,就一則故事,一張畫,記錄下一個奇妙的瞬間。是巧遇的瞬間,是走神的瞬間,恍惚的如夢情境,也有幻覺的瞬間。而這些瞬間都是轉瞬即逝的,如果不記錄下來,誰都不會再想起。當你讀到這本書,讀到一個個奇怪的夢境或者奇怪的幻覺時,會感覺很溫暖,很慰藉,「原來我並不孤單」。

有專家曾評論說,btr是一個全能的寫作者,寫小說、翻譯小說、編雜誌、寫書評、做訪問、拍照片、畫畫。他的文字溫和、準確、節制,他為我們揭示新的都會感,冷靜地為我們剖析世界,找回寫作內在的趣味和尺度。

這本書原意是為城市「迷走症」患者指點迷津。即使迷了路的人,也會想知道自己在哪裡,也想有一種『自己只是在大多數人都不在的地方』那樣的感覺。btr總是喜歡說一些那種似乎很有道理但經不起細究的話。無論是插畫還是文字都給人一種不可思議但有那麼一絲可能的味道。

從後記里可以看出,前面「神經」部分的插畫是阿傻在馬其頓瞌睡咖啡館裡畫的,當時他並不知道那是一個精神病院,只是覺得店員們穿的白大褂制服很白,有流行潛質。後面的「迷走」部分,是回國後他在上海靜安區某間公寓里寫的古怪故事,其實也不古怪,只是這個大城市裡人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迷走》這本書寫滿了大都市裡的光怪陸離卻又給人們一定的走神迷津。

btr的故事可能前言不搭後語,但是有一種人總能用語言把故事給自己圓回來。奇怪的人有奇怪的思想。有時候,我覺得我似乎理解了他,雖然我依舊不能用語言準確地說出來。這樣會顯得我和他一樣的奇怪,這大概是很多人不好直接承認的。

還記得魯迅先生的《秋夜》中「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有人可能覺得這是一種廢話,如果撇開上下文不談,這句話確實很累贅。現實生活中,絕對沒有人會這樣說。但是正是這樣一句看似累贅的話,才構建了一種語境,一種氛圍。院子外邊其實什麼也沒有,除了棗樹還是棗樹。這就有一種孤寂的感覺在裡面。這種孤寂的感覺,如果用「院子外面有兩棵樹」來表現,肯定是達不到的。魯迅創作的時候,必定也是憑感覺寫下這一句的。

好的,這本書可能給你同樣的感覺,看完會覺得這人是神經病吧,說的什麼廢話。我宿友看了一點我買的這本《迷走》後,給我一臉『這本書寫的啥?你一定是個智障!』。

黎紫書說:「btr的角度在所有的角度之間,他的世界在整個世界的外面。他是btr,他看到的,他要是不說,你總是看不見。」是的,btr的角度是一種來自思緒褶皺里的窸窸窣窣,一種來自幻覺旮旯里的嘰嘰歪歪,這些似無還有似有還無迷走神經般隱蔽微弱但永在遊走著的聰慧和狡黠,才是這部作品的真正主角。是,他有點神經質,但是清澈見底。

這本書的附錄有一張城市「迷走症」患者癥狀自查表,如果你們超過五項請自覺購買本自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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