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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遊子,歸來的夢!

不知不覺已經回深圳快兩個月了,我依然清晰的記得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我拿起行囊,一頭扎進了風雪中,直到身影消失在遠方,我都沒有回頭再多看父母一眼,我怕看到父母的不舍,更怕自己忍不住落淚。

我站在麻城火車站門前,看著故鄉的方向,思緒萬千。我知道,這一別又是一年,我們一年年長大,父母一年年變老,而我除了平時寄一些東西回去,陪伴父母的時間卻越來越少,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做到想回就回,想走就走,不收拘束,不被限制? 我只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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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離開家,離開父母,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其實,按照正常情況,我們應該是初一才會住校的,但到我們讀五年級時,從我們這屆村裡小學不再開設五,六年級了,我們都必須到離家近一個小時的職中或者更遠的鎮中去讀書。

我們就這樣提前兩年被逼去學校住讀了,第一次要一周後才能見父母。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離開過父母,小小的年齡,一切充滿未知和恐懼。我們第一次要自己去接水,洗米,蒸飯,吃飯,睡覺,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我們都不適應,有的孩子直接就哇哇大哭。

那個時候,學校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因為年齡小,怕出事故,除了學校附近的一些走讀的孩子可以憑證出入校門,其他住讀的學生沒有特殊情況,沒班主任的簽字,只能等到學校放假才能出去,而我們每次都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走讀的同學從大門進進出出。

學校大門的外面就是一條公路,也是我們回家的必經之路,儘管它近在眼前,但那接近4米的城牆 (離外面路面的高度),硬生生的隔斷了我們回家的路。由於我們學校地勢高,內牆大概只有一米的高度。於是,城牆就成了我們的常駐點。每到吃飯時,我們都端著飯盒,跑到城牆上坐著,去看牆外街道上過往的行人。於是,一道獨特靚麗的風景就這樣形成了,畫面如此深刻,我終身難忘。

我們盼望著能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好問一下家裡的情況,問一下父母,訴說一下自己的想念。經常有孩子看到熟人說著,忍不住就哭了,甚至有的孩子,半夜睡著睡著想家了,就哭泣了。

第一次離開父母,要獨自一個人生活,所受的苦,受的委屈也沒人訴說,特別是水也搶不過高年級學生,蒸的飯要麼是太硬,要麼像粥一樣,吃的菜還是一些冷盤,也不能再隨便回家找父母傾訴了,感覺好無助,好傷心,想著想著就哭起來了。

我應該是少有的沒哭的孩子之一,並不是我不想家,只是很多時候我都忍住了,我告訴自己要堅強,我不哭,要好好學習。記得出門前,爸媽就叮囑我要好好學習,這樣他們在田地幹活再辛苦也會覺得值得的,以後考個好大學,不要像他們這樣一輩子註定種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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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到高中,一個月回一次家; 再到大學,半年才回一次家; 而現在工作了,基本上就是一年才能回一次家了。這麼多年過去,已經習慣了外面的生活,但我依然會想家,想我的爸媽。

家,是我們心中永遠的牽掛。

在外面的這幾年,過年的時候,經常聽到有人說這車票太難買了,我們假期又短,來來回回就要折騰幾天不划算,我過年就不回家了。我真的無法理解,一年就這麼一次跟父母親人團圓的機會,這點困難你就被打敗了? 你可知道在家的那一頭一直有牽掛著你的父母,你可知道他們的殷切期盼? 無論你有多少理由,多少借口,在這個合家團圓的日子,你都沒理由缺席。你難道忘記你離家是為了什麼嗎? 不就是為了更好的回家,讓親人生活的更好嗎?

從小到大,每一個春節我都一定在家跟父母一起過的。我會想盡各種辦法回去,即使買不到坐票的時候,站也要站著回家,儘管每次都要站接近20個小時。一想到回家見到父母,見到親人的喜悅,這點苦算什麼,再怎麼艱難過年也要回家,不為別的,就為了吃父母一口飯,給家裡一個團圓。

儘管家鄉的路綿延曲折,路面高低錯落,坐在車上顛簸的手機都沒法正常打字聊天;儘管去一趟城裡很麻煩,都要接近一個小時;儘管家裡的氣溫比深圳冷多了,冷的一回家就感冒了,直到離家都還沒好;儘管我還說過家裡這麼冷,明年不想回家的話語,但我知道我一定會回家的,因為那是我的家,那有我的父母和親人。

我無法忘記我去年過年回家的情景,那天下午母親很早就燉著排骨,準備著各種我愛吃的菜肴,哥哥嫂子包著我最喜歡吃的餃子,爸爸也打了幾遍電話問我到哪裡了,還有我那可愛的小侄子也在叫著: 父父,父父,什麼時候回家呀? 滿滿的溫暖,滿滿的感動,有父母親人的地方才是我們的家呀。

家還是那個家,路還是那條路,然而歲月終究是一把無情的刀,父母兩翼的白髮日漸增多,歲月的皺紋也爬上臉頰。父親也沒有以前那麼偉岸挺拔,不知不覺我身高已經比父親都高了,曾經無數次盼望著這一天,然而真正到這一天時,我卻心酸落淚。

年少叛逆的我,曾經一度嫌母親太嘮叨,而現在的我都恨不得母親能像以前那樣嘮叨。但母親說的話卻越來越少,反倒一直是我在說,母親在傾聽。她不想說她日常的瑣碎的事,她只想知道她的兒女在外面是怎麼過的,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工作怎麼樣等等,她一輩子都是那種閑不住愛操勞的心,勤勞樸實的母親,年輕時操心著孩子,現在卻又要操心著孫子。

原來,每一個健康長大的孩子背後都有一顆父母操碎的心。

我渴望時光倒流,回到小時候的某個瞬間,在萬里晴空,白雲飄飄下,我,哥哥,爸爸和媽媽,一起放著風箏,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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