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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蘇格蘭人與威爾士人幾乎令我們流淚

  蘇格蘭與威爾士有著十分不同的政治文化,但是在六十年代,兩個國家都感到自己被困在了正在走下坡路的聯合王國裡面,執掌聯合王國的舊工黨已經無法兌現自己的承諾了。蘇格蘭的工業腹地由煤炭、鋼鐵、造船與工程業所主導。隨著本地居民逐漸遷往較為富裕的南部英格蘭新興鄉鎮,南威爾士遭到了文化圍困,威爾士語也日趨式微。這兩個相對較小的國家都在考慮,如果他們能夠脫離聯合王國,是否就可以迎來一個新的開始。歐洲共同市場的經驗表明小國也能過得很好。甚至在共同市場之外,挪威、冰島與瑞士看起來也還說得過去。西方國家已經不再將鄰國視為真正的敵人了。絕大多數經歷過七十年代政治創傷的英格蘭人某種程度上都受困於這個夢魘當中,而對於蘇格蘭人與威爾士人來說關門走人的可能性也一直都存在。

  但是無論在哪個國家,分離主義者都從未獲得過主流民意的支持。兩國分離主義者的基本面都是小商人、學術界人士以及公務員,在英格蘭這些人大多會加入自由黨。但是蘇格蘭民族黨與威爾士民族黨(1)有著明確的目標,有效的政治組織以及比較時髦的反叛特質,這都令老牌政黨們心驚肉跳。大不列顛分裂的恐怖前景將在接下來許多年裡糾纏許多政客,愛爾蘭共和軍炸彈襲擊遭到仿效的可能性催生了無數暢銷書與電視劇。曾幾何時拿威爾士人或者蘇格蘭人開玩笑還是很容易的,笑話裡面的威爾士人總是一副德魯伊的裝束,歡蹦亂跳地彈奏著豎琴,蘇格蘭人則一律是穿短裙與針織內衣、兩眼圓瞪、滿頭亂髮的詩人。但是到了七十年代這些笑話已經讓人笑不出來了。

  蘇格蘭的情況可以追溯至戰後時期。1949年10月29日,愛丁堡天氣陰沉,一群神情肅穆、身穿黑衣的人走進了蘇格蘭教會本堂,這群人中有地主與礦工,貴族與造船廠工人,肥胖的商人與清瘦的神父。他們來這裡是要簽署一份《蘇格蘭公約》,上次有人幹這種事還是在鮮血橫流的十七世紀,狂熱的長老會信徒挑戰倫敦,輸家的待遇是人頭掛高桿。但是眼前的這群人怎麼看也不像革命群體,他們簽署的文件里也充滿了對英王的效忠之詞。蒙特羅斯公爵(2)在公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假以時日這份要求成立蘇格蘭議會的文件將會得到200萬個簽名,相當於當時蘇格蘭成年人人口的一半。

  時間快進幾個月。在一個漆黑的午夜,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裡面幾名身著黑衣的蘇格蘭學生正忙著用撬棍搬運一塊供奉在此的石頭。據說這塊石頭是一名希臘王子與法老的女兒在摩西時代從埃及經愛爾蘭帶到蘇格蘭來的。古代蘇格蘭國王登基加冕時必須要坐在這塊所謂的「命運之石」上。邪惡的英格蘭人搶走了這塊石頭,現在它又被偷運回了蘇格蘭藏匿起來,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人質(石頭最終還是用蘇格蘭國旗裹著交還到了警方手裡,九十年代保守黨終於正式將石頭送回了蘇格蘭)。不久後印有象徵新女王的QEII標誌的郵筒在從未有過QEI標誌的蘇格蘭就遭到了大範圍的破壞或摧毀。這段戰後歷史絕大多數英格蘭人都不知道或者不理解,但是在一個蘇格蘭正與倫敦日漸脫離政治聯繫的時代,記住這段歷史還是很有必要的。

  根據1707年《聯合法案》(3)廢除了自己的議會之後,蘇格蘭人自維多利亞時代之後越發熱衷於重新獲得議會。第一個蘇格蘭國家黨(4)成立於1928年,後與蘇格蘭黨與1934年合併成為蘇格蘭民族黨。二戰結束後工黨開始著手致力於建立某種形式的蘇格蘭議會,但是在四五十年代以及進入六十年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地方自治並沒有成為大多數人談論的話題。部分原因在於戰爭帶來的凝聚效果,增強了人們身為英國人的自豪感,還因為工黨與保守黨(蘇格蘭人稱其為聯合黨)都奉行著扶植蘇格蘭的政策,在蘇格蘭開設工廠機構,帶來工作。在集中主義與計劃經濟的時代,蘇格蘭得到了很不錯的待遇。

  在戰爭期間,丘吉爾指派了一位很有遠見的社會主義者湯姆.瓊斯頓(5)擔任蘇格蘭事務大臣,此人在工黨內部曾一度被視為替代艾德禮擔任黨首的出色人選。瓊斯頓很快就得到了「蘇格蘭無冕之王」的外號。他在北部高地大量興建水電項目,帶來電力與工作崗位,他大範圍種植經濟林木,改革教育,總之就像一位開明的獨裁者。戰後他成為了一個單槍匹馬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辦公室,在黨派政治之外繼續推進水利項目、林業項目以及旅遊業項目。他甚至還曾試圖在相關技術完全成熟之前50年就在蘇格蘭推廣網箱養魚,儘管這一產業最終將會為蘇格蘭帶來上萬個就業崗位。當時在蘇格蘭頗受歡迎的托利黨也遵循著類似的政策,在蘇格蘭四處修建工廠,例如雷文斯克拉格的鍊鋼廠,還要求英國汽車聯合公司與希爾曼公司(6)分別在巴斯蓋特與林伍德開設廠房製造汽車。在威爾遜執政時期,主管蘇格蘭的是威利.羅斯(7),此人和瓊斯頓一樣大權獨攬且強幹自信,是一位當仁不讓的無冕之王第二。他的政績包括敦雷的核反應堆,因弗戈登的煉鋁廠,還救活了克萊德的一家造船廠。他還成立了北蘇格蘭發展委員會(8)以及蘇格蘭發展局(9)。如果計劃經濟能使國家走向富強,那蘇格蘭就是天堂。六十年代蘇格蘭的平均公共開支要比英格蘭高出五分之一。

  在這一時期的大多數時間裡蘇格蘭民族主義只是大勢當中的一個小點,只能造成激烈但是範圍十分有限的反應。1949年簽署的《蘇格蘭公約》遭到了華麗麗的無視。1956年工黨放棄了建立蘇格蘭議會的努力。民族主義往往與詩人、懷抱夢想的學生以及脾氣古怪的貴族聯繫在一起,這些邊緣人群共同拼綴而成了一塊與當代社會毫無關係的百搭布。為了改變這一切而付出最大努力的人如今即便在他自己的黨里也被人遺忘得差不多了。此人不是蘇民黨富有魅力的戰後第一任領袖比利.沃爾夫,而是一位來自埃爾郡的農場主,名叫伊安.麥克唐納德(10),他離開了自己的農場,將全部時間都投入到了所謂「民族工作」的組織工作當中。在他於1962年接手之前,蘇民黨只有不到20個黨支部,黨員數量差不多只有2000人。在麥克唐納德三年組織工作之後,蘇民黨有了140個黨支部,6年後的1968年蘇民黨在蘇格蘭全境一共有了484個黨支部與120000名黨員。如此增長率對於任何英國政黨而言都是難以想像的。當時反核武器的標誌隨處可見,於是蘇民黨也設計了屬於他們自己的薊草環紋章,很快這個圖案就出現在了蘇格蘭全境的徽章與針織內衣上面。

  在這一階段蘇民黨還主要是一個抗議黨,黨內成員往往是反越戰與反核武器抗議活動中的主要人物。隨著人們對於後普羅富莫時期的托利黨以及威爾遜時期的工黨喪失信心,蘇民黨開始贏得他們的第一個市議會席位以及議會遞補選舉。第一個重大突破發生在漢密爾頓,格拉斯哥城外的一個工業小鎮,1967年,一名新一代蘇民黨黨員溫妮.艾文(11)贏得了一貫屬於工黨的當地席位,然後就凱旋般地開著蘇格蘭出產的大紅色希爾曼汽車走進了威斯敏斯特。儘管她後來又在普選中丟掉了席位,但是來自克萊德高文的「金髮炸彈」瑪戈.麥克唐納德(12)接替了她,此外蘇民黨在地方選舉中也獲得了勝利。1970年唐納德.斯圖爾特(13)成了蘇民黨在全國大選中的第一位勝利者,贏得了西島區。1974年第一次選舉中蘇民党進一步獲得了6個下院席位,當年10月的選舉中又獲得了4個,就此歷史性地在下院總共擁有了11個席位,此外還獲得了蘇格蘭30%選民的支持。這一切使得蘇民黨成為了七十年代末舉足輕重的政治掮客,正如我們所見,他們幹得很糟。此時蘇格蘭的經濟存在著嚴重而深刻的問題。除去東南部曾享受一段短暫的石油就業繁榮之外,蘇格蘭工業主體老化,矛盾頻發,管理不善,各行各業都丟城失地。時人覺得蘇格蘭自己的議會起碼不可能做得更糟,倫敦的計劃與無冕之王的禮物事實上並沒有帶來一個所有人希望中的現代化國家。

  工黨變得越發恐慌。威爾遜使出了慣用的手段,成立了一個皇家委員會(用他自己的說法「花上幾分鐘就能浪費好幾年」),委員會建議蘇格蘭與威爾士進行中央放權。在一系列你來我往的陰謀交鋒之後威爾遜終於將這一建議強加在了不情願的蘇民黨頭上。這種形式的自治足以激怒工黨內部的左翼人士,包括年輕的尼爾.基諾克在內,但是還遠不足以平息越走越遠的蘇格蘭地方勢力。一批政客、官員及記者於1975年冬天離開了工黨,在充滿魅力的吉姆.希拉斯旗下成立了蘇格蘭工黨。蘇工黨佔據了幾天報紙頭條,之後就被托洛斯基份子滲透了,這些人在七十年代就像鉤針床單或者熔岩燈一樣似乎無所不在。蘇工黨很快就解體了,一部分黨員返回了工黨,包括希拉斯在內的另一部分最終則加入了蘇民黨。

  回到威斯敏斯特,新任工黨領袖卡拉漢正為了推進地方自治進行著一場漫長而艱苦的鬥爭。打頭陣的是中央放權的浪漫支持者邁克爾.富特,儘管他的政治偶像比萬對這種「騎士精神」持完全的反對態度。但是在七十年代的中央放權辯論中最為一心一意且最富影響力的議員還要算是反對放權的后座議員,日後主持「貝爾格拉諾將軍」號事件調查工作的泰姆.達耶爾。他是個伊頓出身的左派,經常熬夜工作,口袋裡總是裝著自家管家給他煮的雞蛋與自己準備的關於不列顛分裂的強硬論點。他的「西洛錫安問題」(14)質問議會如何能容忍蘇格蘭與威爾士議員在影響英格蘭的議題上投票而自己卻不能在對方的選區享有同樣的許可權(這些議題要由放權之後的地方議會來處理)。這個問題從未得到令人滿意的回答。許多人相信這個問題有一天將會使英格蘭與蘇格蘭一拍兩散。1978年7月31日,《地方自治提案》終於獲得通過,這是一場令人筋疲力盡的議會大戰的結果,在此期間政府命運夜復一夜一直懸於一線。但是接下來一步關鍵性的讓步將會徹底搞砸法案、卡拉漢與蘇民黨。

  政府認可蘇格蘭在舉行過蘇格蘭全民公決後成立議會。但是簡單多數是不行的,全蘇格蘭選民中必須至少有40%投贊成票。做到這一點很困難嗎?全民公決正式舉行時正反雙方的宣傳活動都很不像樣。絕大部分蘇格蘭媒體都對中央放權持支持態度,選舉通過的結果似乎不可避免。然而公決舉行的時機實在是無可再差。1978年2月的宣傳活動正好趕上「不滿之冬」,一面是惡劣的天氣,另一面是政府威信的倒台。此時投票反對中央放權成了某種對工黨表示輕蔑的方式。最終儘管大多數蘇格蘭人都支持地方自治,但是實際投票人數卻很少,只有32.9%的選民投了贊成票,遠遠低於40%的門檻。

  接下來的40年里中央放權都沒了活氣。卡拉漢、富特與約翰.史密斯(15)使盡渾身解數試圖復活這一提案或者將其推遲,但是蘇民黨的大多數黨員已經受夠了。他們向政府遞交了最後通牒並最終發起了不信任動議。撒切爾看到了屬於她的機會。最終工黨以一線之差輸掉了投票,1979年大選就此開幕。地方自治最不可動搖的敵人將在這場選舉中亮相。這將令蘇格蘭以及全國其他地區的工黨勢力都陷入混亂,蘇民黨的11個議席只剩下了兩個,再也沒能緩過來。本章一開始我們提到撒切爾在對手方面交了好運,蘇民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威爾士在這個故事中扮演的角色在很多方面都與蘇格蘭有值得參照之處。和蘇格蘭一樣,威爾士的工業內陸也成為了戰後工黨的據點,而農村地區則有著自由派的傳統。和蘇格蘭一樣,威爾士在戰爭期間也經歷了國家認同問題的興起——威爾士民族黨始建於1925年,比起蘇民黨還早了9年。和蘇格蘭民族主義者一樣,威爾士民族主義者最初也是以文人、詩人與大學講師為主,並沒有多少來自工人階級的支持。戰後時期的威爾士也像蘇格蘭一樣受惠於四散分布的地區扶植政策,尤其是1962年落戶在萊文的大型軋鋼廠,此外還有肖頓的高爐,斯旺西的駕照註冊中心,紐波特的護照辦公室,兩座核電站,以及陸虎、富特、胡佛以及熱點(16)等公司開設的工廠——相當於蘇格蘭的汽車製造廠與煉鋁廠。如同蘇格蘭高地一樣,林業委員會在威爾士的山區也種植了大面積的針葉林。蘇格蘭有專門的發展局,威爾士也一樣。蘇格蘭通過足球來展示國家驕傲的起落,有時還會依靠例如海灣搖滾客(17)這樣相對非主流的流行文化現象,威爾士人則擁有英式橄欖球。自1964年至1979年,英格蘭隊在卡迪夫埃姆斯體育場(1970年更名為威爾士國家體育場)從未取得過勝績。

  但是就政治而言威爾士的立足點要更弱。她被英格蘭吞併的時間要早得多,因此在歷史上從未發展出區別於英格蘭的現代國家地位。與1707年的蘇格蘭《聯合法案》相比,威爾士的《聯合法案》早在1536年就通過了,而且兩者之間有一個關鍵性不同 。威爾士沒有單一的強大全國性教會,歷史上從未成立過議會,沒有啟蒙運動時期落成的大學,也沒有自己的法律體系。事實上她連正式首都都沒有,直到1955年卡迪夫才獲得這一地位;此外威爾士也沒有自己的大臣或執政辦公室,直至五十年代為止;直到1964年才有了第一位威爾士事務大臣。威爾士的國家特質更多是通過語言與宗教來體現的,儘管宗教的式微對於國教分離派教會與國教會的衝擊一樣大。在政治方面,威爾士人一直將威斯敏斯特的政治家當做英雄,最突出的例子自然是勞合.喬治,不過也包括比萬。自由派的衰落使得工黨在威爾士一黨獨大,同時也帶來了所有一黨專制小國所共有的弊病——內部暗鬥、政治僵化以及對倫敦的態度問題,此時的倫敦既是遙遠而陌生的首都也是權力、金錢與工作崗位的源泉。從雷蒙德.威廉斯(18)到狄蘭.托馬斯(19),有才的威爾士人往往會搬出威爾士,成為流亡的教授與作家,無休止地傾聽著那浪漫的過往。

  在五十年代威爾士民族主義者開始尋找能夠激勵威爾士人的文化與政治議題。他們沒有攻擊郵筒或者誘拐命運之石,而是掀起了保護威爾士語的運動。英語路標被人用油漆抹去,居民拒絕用英語填寫表格,增加威爾士語廣播節目的運動也取得了勝利。但是早期最大的刺激因素是水,水對於威爾士就像石油一樣珍貴,尤其是在威爾士西北部的泰塢恩峽谷遭到淹沒成為供應利物浦的水庫之後。儘管幾乎全部威爾士議員都投了反對票,這一工程還是在1957年通過一項議會法案得到了實施。正如某歷史學家所說,「利物浦方面無視威爾士代表一致意見的能力證實了威爾士民族黨的中心信條之一——即威爾士群體在現存秩序下毫無權力。」*22* 接下來就是針對泰塢恩水庫的襲擊,自由威爾士軍(20)也在1963年成立。萬幸的是,暴力威爾士民族主義不受歡迎以及組織混亂的程度完全可以與暴力蘇格蘭民族主義相媲美。但是六十年代的確發生了幾起爆炸案,此外1969年兩名男子試圖在威爾士親王受封期間炸毀皇室專列火車未果並喪命。搬入威爾士語區域的英格蘭人購買的度假房屋或住宅也一直遭到焚燒。

  威民黨的第一次突破來自1966年的喀麥登遞補選舉,比蘇民黨贏得漢密爾頓的時間還早了一年。自三十年代就參與了威爾士民族運動、後又於1945年成為為民當領袖的格溫褔.伊萬斯(21)最終將會於1970年大選中失去自己的議席,但是1967年以及1968年威民黨在朗達韋斯特與卡爾菲利分別取得的令人側目的遞補選舉勝利表明威民黨的勢頭並非曇花一現。威爾士工黨的自滿終於遭到了挑戰。1974年第一次選舉中威民黨贏得了兩個席位,在第二次選舉中又贏得了第三個。和蘇格蘭一樣,工黨對於威爾士的看法也產生了分化。究竟應該像基諾克相信的那樣與民族主義者作對呢,還是應該像富特設想的那樣用中央放權來打發他們呢?

  此時威爾士經濟和蘇格蘭一樣深陷麻煩當中。但是儘管威民黨在舊工黨執政的最後幾年裡取得了不少地方選舉勝利,他們看上去並沒有給蘇民黨帶來多少麻煩。自然,威爾士的水資源也沒能帶來石油繁榮。因此倡議中的威爾士國民大會並沒有蘇格蘭國民大會那樣大的權力。威爾士國民大會可以對公共開支的一大部分進行監督,但是不能立法。這恐怕很難使任何人興奮起來。公決開始後威爾士選民以956000票對243000票一邊倒地反對計劃中的國民大會,在威爾士新縣裡面所有人都投了反對票。威民黨與蘇民黨一樣在舊工黨政府的最後時刻沒有為其投票,但是在撒切爾時代威爾士也像蘇格蘭一樣受到了反保守黨政治抵抗勢力的主宰。他們還要等很久才有翻身的機會。

  (1)tPlaid Cymru - Wikipedia

  (2)tJames Graham, 7th Duke of Montrose

  (3)tActs of Union 1707

  (4)tNational Party of Scotland

  (5)tTom Johnston (Scottish politician)

  (6)tatmo.cn/news/html/2007-

  (7)tWillie Ross, Baron Ross of Marnock

  (8)tHighlands and Islands

  (9)tScottish Enterprise

  (10)tIan MacDonald - Wikipedia

  (11)tWinnie Ewing - Wikipedia

  (12)tMargo MacDonald - Wikipedia

  (13)tDonald Stewart (Scottish politician)

  (14)tWest Lothian question

  (15)tJohn Smith - Wikipedia

  (16)tHotpoint - Wikipedia

  (17)tbay city rollers

  (18)tRaymond Williams

  (19)t狄蘭·托馬斯_百度百科

  (20)tFree Wales Army - Wikipedia

  (21)tGwynfor Evans - 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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