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怪中的「潛規則」:第三隻眼看西遊（27）

02-02

富有的代價

　　進入靈山的勢力範圍後，在金平府發生了一件趣事。「那和尚倒身下拜，慌得唐僧攙起道：「院主何為行此大禮？」那和尚合掌道：「我這裡向善的人，看經念佛，都指望修到你中華地托生；才見老師丰采衣冠，果然是前生修到的，方得此受用，故當下拜。」」想到某些人恨不得重投胎到美利堅或者歐羅巴的嘴臉，看到這裡，不由得一笑。

　　三頭犀牛在金平府冒充國家幹部騙錢騙物，主要是騙酥合香油，一年光這一項就收入四萬八千兩。四萬八千兩在明代是一個什麼概念呢？吳思先生曾經給我們算過：「那500兩銀子，按照如今國際市場上貴金屬的常規價格，大概相當於43000多元人民幣。如果按銀子在當時對糧食的購買力估算，大概有現在的20萬元人民幣。」也就是一千兩銀子相當於8萬到40萬之間，四萬八千兩也就是相當於384萬到1920萬之間。我們折中一下，就算他們一年靠賣油就有一千萬人民幣的收入。

　　他們憑什麼每年都有這樣的巨大的收入呢？據說，是「佛祖收了燈，自然五穀豐登；若有一年不幹，卻就年成荒旱，風雨不調」。可見，他們除了偽裝國家幹部以外，還靠信息賺錢。「誰對一年的風雨知道很清楚，當然是龍王和風婆。不過他們都是執行者，政策是天上定好的，所以他們也很難利用工作掙外塊。但通過倒賣手中的信息，收一點信息費還是可以的。龍宮和三個犀牛精有交易，證據是明擺的。三個犀牛精除了偷油，並沒有在金平府做其他不法勾當。但是從他們洞府中搜出大批財物，簡直就可以給他們定個巨額財產來歷不明罪。這些財物是從哪裡來的？再看一下他們值錢的東西是什麼？是珊瑚、瑪瑙、珍珠、琥珀、寶貝、美玉等，幾乎都是海里的特產。在加上東海龍王也認識三個犀牛精，我敢判定，三個犀牛精和東海一定有非法交易，他們用從東平府詐騙到的香油從龍宮那裡換取了大批財物，也許犀牛精的關於天上最新颳風降雨的消息就是從龍王得到的。」（摘自《品西遊-解讀職場潛規則》）

　　利用國家政策發了財，卻沒有拿出足夠的錢來打點相應的關係，這是三個犀牛最後敗亡的根本原因。天庭的高級官員太白金星居然知道這個小地方的三個妖怪的情況，可見他們的富有已經引起了天庭相關部門的注意，暗中收集了不少情報。三個犀牛發了財卻捨不得打點，天庭方面早就心懷不滿，但投鼠忌器，擔心收拾犀牛會引起龍王方面的反彈。這回猴哥上天來求助，真是再好沒有了，正好拿這猴子當槍使。三個犀牛如果肯稍微多花點錢，起碼也有人來通風報信，告訴他們猴哥這伙不能惹，他們要看燈，今年的油等他們走了再收不遲。然而他們只知道和龍王方面做非法生意，以為把龍王方面招待好了就萬事大吉了。

　　龍王方面看到猴哥要消滅犀牛們，而且天庭方面也派出了得力幹將，果斷地拋棄了三個犀牛，派出太子摩昂來幫助四禽星，順利的達到了殺牛滅口的目的。犀牛們被抓住後，沒有把龍王方面抖出來，也是保留了最後的希望，並不是他們糊塗。曾經聽說某人給領導送禮，後來有人查這個事，此人把所有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保住了那收禮的領導，最後關了幾年放出來後得到了此領導的幫助，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寧死也不出賣領導的故事廣為流傳後，許多其他領導都樂意跟這種「講義氣」的人打交道，生意是越做越大。如果犀牛精把龍王出賣了，龍王有什麼罪不知道，他們就算不死也沒人願意跟他們打交道了，「名聲」臭了嘛。如果他們咬牙抗住，最後死了以後憑龍王方面跟閻王方面的關係，起碼能投個好胎，以後他們「打死我也不說」的名聲傳出去以後，再做生意也就更好做了。

　　在西方，富有的代價除了政治獻金，支持對自己有利的代理人上台以外，還要搞慈善來贏得民心。「血汗工廠」和製造污染毒害老百姓的企業在西方是很難生存的。犀牛們如果拿出一部分錢來搞慈善，比如捐款建個犀牛希望小學之類，贏得民心是不難的，畢竟他們不像陳家莊的金魚精那樣要吃人。但贏得民心並不能免去天庭和猴哥要除去他們的災難，失去民心也不會動搖他們偽裝國家幹部撈錢的地位，因此他們也就沒有討好老百姓的必要了。西天路上的妖怪該不該滅，最後如何處理，只是猴哥與天上相關神仙的事，與老百姓無關，雖然妖怪是好是壞，最有發言權的本應該是老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