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馬渡康王

在休假,順手建立的一個專欄放一些余羽的故事。

一個深宅大院中火光重重。盔甲的鐵葉子互相撞擊的聲音,沉重而凌亂的腳步聲,侍女凄厲的哭喊聲, 內侍臨死前的叫聲,不斷在這個大宅中迴響。 禮部尚書余處人把深衣的前檔別在腰帶上,用草繩繞過背後肩胛扎住了袖口,穿著薄底快靴,疾步走在大宅中。 到了一個正房的門口,兩個小黃門在門口瑟瑟發抖,但是幸好依舊站立著。 余處人停下腳步沉聲道:「官家,臣余處人請見。」

  房間內一個清朗的聲音回復「先生不必多禮,快快進來,急死我的。」

  余處人快步走上台階推門進入房間,一個高大的青年衣衫不整的坐在榻上,四周站著七八個壯漢,勁裝黑衣,繯首刀都已經出鞘持在手裡。余處人知道這些人是帶御器械和內軍巡查的衛士,是皇帝身邊最後的力量,所以也沒有顧忌什麼直接說道:「官家, 金人的五千精騎,離揚州行在不足百里,揚州城內五軍嘯營,叛軍已經攻入行在,官家請急避!」

  榻上青年問道: 「奉國軍節度使尚有四萬精銳在揚州城外禦敵,局面真的不能夠挽回了嗎?」

  余處人再次躬身道:「官家,少傅不可恃,靖康猶在眼前啊!」

  青年臉色大變,站起身,在房內來回踱步,忽然轉身問道:「擇之先生,我可以往哪裡走?」

  余處人答道:「南渡,請官家急斷!」

  青年眯起雙眼,咬牙道:「走,馬上走!」

  「臣願意護駕。」余處人再次躬身。

  十多人騎,出了行在的後門,出了揚州的南門,向瓜州飛馳。 一行人來到瓜州後不禁呆住了,揚子江一望無際,瓜州渡口一條船也沒有。 回望北方,天際已經被映紅了,劉光世的四萬人馬果然沒有起作用。 金人的騎兵已經要追上來了。

  一眾人,下馬了蓄馬力,為首的青年望著北方不語,但是冷汗已經下來了。 只是在嘴中輕聲說:「難道天真的要絕了我大宋?」說完覺得渾身沒有了力氣,緩緩的靠在土地廟門口的泥馬雕塑上,低頭不語。 青年所在的這個土地廟看得出長期沒有人祭祀,已經是野廟。 那匹泥塑的馬,彩繪凋落,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余處人凝神想了許久,見侍衛已經都已經散開,有的找船,有的在遠處護衛,青年四周沒有人,暗暗捏緊了雙手,走到青年面前,深吸一口氣說:「官家不必沮喪,老臣自幼學易,官家面相絕不是早夭之人。 這揚子江也不是什麼天險,老臣能夠保官家渡過。 不過……」

  「擇之先生,有話請講」青年說道。

  「官家,恕罪,不管如何官家都會絕嗣,臣有罪!」余處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說完就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擇之先生不必如此,先顧眼前吧,絕嗣就絕嗣吧!」

  「臣有罪」余處人趴在地上拜了三拜青年,站起來說:「陛下請閉上眼睛,臣有天馬可以馱陛下過江,但是在天馬停下之前,陛下萬萬不可以睜開眼睛。」

  青年答應照做了,他被余處人牽著手跨上了一匹馬,馬突然移動似乎騰雲一般,青年心裡害怕只能閉著眼緊緊的抱著馬脖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胯下的馬不動了,青年睜開眼睛已經身在揚子江南岸,再看胯下的天馬赫然就是那個土地廟門前的泥馬。

  「這個就是泥馬渡江的故事, 這件事發生在公元1130年,那個青年叫做趙構是中國南宋皇朝的一個皇帝,余處人就是我的祖先。 因為我的祖先保護了皇帝,所以皇帝將一個很大的城堡賞賜給了我的祖先,這個城堡在蠡城。」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歐洲腐國首都的天子大學的漢藏語系討論課上, 一個男留學生,唾沫橫飛的講著故事,並說了以上這段話。 這個留學生叫余羽,就是我們系列故事的主角。當他說這個故事的時候,他剛滿二十歲。

後記

這個故事關於余羽先祖最早的事兒。 我盡量按照時間線來寫他的故事。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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