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Baratunde Thurston:喜劇的力量
我是一個很喜歡社交的人。我喜歡人,喜歡了解他人的志趣。不與別人交往對我來說簡直太難了,可以說我的個性完全是內向的反義詞。但是幾個月前有這麼一天我去了一次酒吧,目的不是為了跟人聊天,就是為了把自己灌醉,跟威士忌搞個不負責任的一夜情,把世界拋到腦後。可是我旁邊的女士偏偏是個話嘮。她不僅充滿好奇心,而且為了一點小事就能特別興奮——對於當時根本不想和人打交道的我來說,這是最糟糕的組合。她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是幹什麼的?」我恨這個問題。當然我沒有把自己的恨意表達出來,而是憋在了自己肚子里。我並沒有對她說:「您看,我今年都三十多了,我的朋友圈已經定型了,您就別費心勾搭我了(笑聲)。咱們兩個都向前看吧。」當然這話我並沒有說出口。因為我不是冷無缺。就算在我討厭人的時候也還是愛他們的。所以我對待她的態度就像你們對待電話那頭一口氣叮囑了二三十分鐘還打不住的父母一樣,儘可能地和她拉開距離。
「那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呀?」
「……喜劇演員。」
「太了不起了!多好玩啊!逗別人發笑一定很好玩是吧?是不是啊?」
「……還行。」
「你白天有工作嗎?好多喜劇演員白天都有全職工作的。你白天都幹什麼呀?」
「……我在洋蔥新聞網工作。」
「哇!我特別喜歡你們的網站!你們的網站太好笑了,我每天要刷好幾遍呢!在那裡上班一定感覺不一樣吧!你們是不是整天都在相互搞笑啊?」
「……五險一金倒是都有。」
「那你現在住在哪裡呀?」
「……布魯克林。」
「我愛死布魯克林了!住在那裡感覺一定特別好吧?我有個朋友就住在那裡的。布魯克林特別好吧?」
「……我晚上在那裡過夜。」
「那你從哪裡來的呀?搬到布魯克林之前你住在哪裡呀?」
「……波士頓。」
「波士頓可是有好多好大學呢。你是在波士頓上的學嗎?你上的是哪所大學呀?」
「……我是哈佛畢業的。」
「我老天!你是哈佛畢業的,現在還在洋蔥新聞網工作,是吧?你簡直就是我見過的最像白人的黑人了!」(笑聲)
當時我就想一點一點地把這個娘們兒掐死,成為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後一個黑人(笑聲)。不過最後我還是決定能不坐牢還是不坐的好。於是我轉而寫了一本書(屏幕上出現以下字樣:《怎樣做一個好黑人》,誰要是不看誰就是種族主義者)(笑聲)。
我想回顧一下歷史,因為我想講的故事有點長。屏幕上這位是我的老爺爺,名叫本傑明.朗森,生於十九世紀後期弗吉尼亞州卡羅蘭縣。根據我們家的說法他生來是奴隸,憑著自學學會了認字,並且在1896年來到了華盛頓。他生了兩個女兒,其中一個是我姥姥洛琳.馬汀。2005年我母親去世以後,我和我妹妹檢查遺物,發現我們的姥姥居然還是個歷史人物。她是美國最高法院的第一位黑人僱員。我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家還出過這等牛人。當時有報紙採訪她,問她在如此堂皇的建築裡面工作是什麼感覺。她說自己心潮起伏激動不已。記者又去採訪她的主管,想知道最高法院的第一位黑人女性僱員幹得怎麼樣。主管只是來了句:「她還行吧。」要不然怎麼說期望值不同呢。
我姥姥是個很驕傲的人。她積极參与社區活動,經常在主日學校幫工,還喜歡四處遊歷,因此她並沒有將全副精力都投放在我母親身上(屏幕上出現一張黑人小女孩照片)。這就是我媽阿妮塔.洛林四歲那年的照片。她八歲那年,我姥姥很趕時髦地將她送去了皇家賓州寄宿學校。當時即時通信手段的匱乏意味著娘倆主要靠寫信來交流。我和我妹妹也發現了這些信件,這裡我想念一封。這是八歲的阿妮塔給她媽媽寫的信。
「親愛的媽媽,這裡很好玩,但是我對你很生氣。我不喜歡這裡。請給我寄一些餅乾過來,把我的娃娃也寄過來。學校允許我們玩娃娃。請儘快把娃娃寄來,因為這裡沒人跟我玩。你的阿妮塔」
這個故事即可愛又悲傷。她的字體很差,簡直爛透了,八歲小孩也沒這麼爛的。但是我希望大家注意這封信的左下角,那裡有一段非常娟秀的字跡:「請將信紙翻面——要是您的女兒對這裡不滿意,您儘管可以把她領回去,很多其他孩子都急著要進來呢。本院修女敬上」這就相當於是1948年的國家安全局竊聽事件了(笑聲)。顯然我母親對於餅乾盒娃娃的要求威脅到了國家安全,必須加以監視以及干涉。
我母親在寄宿學校環境里並沒呆多久。她曾經扮演過一段時間現代主流黑人女性,參與編寫高中校報,裙子長度放到膝蓋以下,提著大籃子在全國性超市裡購物,對國家充滿循規蹈矩的敬愛。然後她的社交網路不知怎麼的就指向了非主流的邪路,和這種傢伙交往起來(屏幕上出現一張黑人男青年照片,此人留爆炸頭,穿喇叭褲,叉開雙腿坐在沙發上打電話)。此人名叫艾爾.德拉多(笑聲)——沒錯就是那款卡迪拉克的名字。今天在座的某些人可能認為自己很酷,可能認為自己認識的朋友很酷。你們並不酷,你的朋友也並不酷。這位兄台是全世界最後一個酷男。再看他一眼吧!(笑聲)看他那風騷的皮鞋與長褲,看他那犀利的襯衫與髮型,看他那修長的身材!一看到他我就想抄起報紙、打字機與台式電話重返1964年,因為那才是酷文化登峰造極的時代。
我母親的個人革命並沒有到此為止。她不斷加入不同的人際圈,與不同的人們打交道。這張照片是我母親和她的好朋友一起參加非洲解放日遊行。遊行隊伍在華盛頓走過十六條街,橫穿了今天的馬爾科姆X公園。我母親就在隊列的最中間。這場遊行雖說沒能上電視,但畢竟有人拍照,所以你們能看到她的髮型做得多麼用心。我母親的政治立場極大地影響了我和我妹妹。在我們成長起來的城市裡,別的小孩都可以看漫畫書,我的啟蒙讀物卻是《這就是種族隔離!》(笑聲)。這本書絕對是毀童年的大殺器。我小時候就是個一心鬧革命的憤青,整天吆喝「黑人兄弟姐妹們,吃可可粉決不能摻牛奶!」(笑聲)總之多虧了我媽的教育,我小時候整天一肚子氣。
在我們家家門之外,這種事情才是常態(屏幕上出現若干黑人正在交易毒品的照片)。這一幕在美國許多城市已經上演了幾十年。日後《火線》上映的時候我著實吃了一驚:「這些情節我都見過啊,當初我看得還是3D版本呢!」(笑聲)我們家附近就有腐敗警察,有黑幫謀殺,有毒品交易,一切的一切都和《火線》一模一樣,就是沒有事無巨細的批判視角以及滿腔熱血興利除弊的白人(笑聲)。
總而言之,我老爺爺自學識字擺脫了黑奴身份,我姥姥打破了黑人在職場上的重大藩籬之一,我母親是民權運動的積极參与者。至於我呢?我現在的日常工作就是編造發表惡搞新聞。還真是光耀門楣啊!(笑聲)我在洋蔥新聞網已經工作了四年,很有幸參與了許多歷史事件(屏幕上出現2008年奧巴馬競選演講照片,Thurston站在奧巴馬身後,頭戴草帽,上身赤裸,穿一條牛仔布吊帶褲,手舉標語「可不咋的俺們他媽的就是能」,上有大標題《奧巴馬同父異母土老帽兄弟恐對競選不利》)(笑聲)。我不僅有幸成為了奧巴馬的兄弟,後來還成為了奧巴馬總統本人、底特律市長以及三位最高法院法官。總之只要涉及黑人的新聞洋蔥新聞網就叫我去頂缸,恨不能把我一個人當成五十個人來使喚。
洋蔥新聞網專門以不同於其他機構的方式來報道新聞,提供另一個看待當今世界的角度。我們報道過《伊朗擔心美國可能即將擁有第八百五十件核武器》以及《本文標題提到「新一代Ipad」一詞後立即帶來上千美元廣告收益》,還有我本人的最愛,《純真年代一去不返:網路用戶懷念只能看著靜態圖片擼管的時光》。靜態毛片的時代多麼純真啊!如今的生活太複雜了。
還有這條新聞:《計劃生育聯合會斥資八百萬美元興建一體化人流中心》。這條新聞大約發布在一年前,當時國會山上正為了計劃生育聯合會的經費問題吵得不可開交。我們就拿這個題材開涮了一把。有些人把這篇報道當成了真事。然後這條報道就逐漸退場了。幾個月前科爾曼基金會又引發了爭議,結果這條報道又被人挖了出來。某位眾議員不慎中招,將這條新聞轉帖到了他自己的臉書頁面上(笑聲),因為他是個白痴(笑聲,掌聲)。不過最好笑的部分在於,他的臉書粉絲把自己擇得特別乾淨。他們在評論欄里紛紛留言:「你傻啊?你是怎麼當選的?」可是別忘了正是你們投票選出這種傢伙擔當眾議員的。
但是真正有趣的不是我們編寫這條新聞的方式,不是我們發表這條新聞的方法,而是廣大網友的二次創作。有人將一體化人流中心的理念進一步發揚光大,放到了Yelp!點評網上。這位網友利用新聞當中的細節信息憑空興建了一家位於堪薩斯州柯匹薩市的人流中心,接下來又有上百人當真留下了自己的點評(笑聲,掌聲)。全世界任何一家虛構機構都沒有得到過如此詳細的評論。正反雙方你來我往不亦樂乎。我聽說他們最近還把這個話題置頂了,希望吸引年輕網友參與討論。總之我們在無意之中為其他人的喜劇與諷刺表達搭建了平台。
我們並不是唯一一家這麼做的機構。喬恩.斯圖爾特就幹得很漂亮,史蒂芬.科拜爾幹得也很漂亮,許多網上紅人都幹得很漂亮。自古以來喜劇演員們就一直承擔著以間接方式傳播事實與真理的責任……有人說過,喜劇演員是神聖的丑角。這話多少有點道理,而且在世界各地都得到了實證。我想在這裡簡要介紹一下喜劇的世界,這個世界正在走向何方,以及喜劇演員與喜劇活動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我們目前生活的世界當中,改變已經成為了常態,人人都在談論改變。曾幾何時音樂行業的總裁們還在抱怨:「老天,這個什麼破爛網際網路趕緊過去吧!到時候我們就又能以高到離譜的價格賣唱片了,跟歌手簽合同的時候就又能隨心所欲了。」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生意照常」才是反常,「一切正常」才是不正常,不斷的變化使人暈頭轉向。這個時代也是所有人都能創作的時代。我們這個時代的奇蹟就是人人都能發聲,我們這個時代的悲劇也是人人都能發聲。只要到youtube網站上看看網友評論的內容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笑聲)。但是總體來說這還是意見好事。一切事物與所有人都聯繫在了一起。如今是個神奇的時代。信息的極大豐富導致的注意力的匱乏,噪音與混亂無處不在。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人們渴求清晰與信任,這種需求既造成了緊張又帶來了機會。
在噪音與混亂當中,我們總會轉向我們信任的機構,而這些機構往往令我們失望。政府只會使蠻力,宗教只會賣嘴,你父母發條簡訊都得花費半天(笑聲),媒體整天只會抱怨做媒體有多難。那還剩下誰呢?還有喜劇。喜劇願意向年輕人以及其他人宣揚真相。剛才我已經舉了很多例子了,不過這些例子都發生在美國國內。但是假如我們把這套哲學砸向美國以外的世界,又會怎麼樣呢?2012年記者無國界組織發布了世界新聞自由度地圖,顏色越深的國家新聞就越不自由。那些深色國家的喜劇演員同樣生活在這個高度連接、便於喜劇創作的世界裡。他們正在採取真正的革命性舉措。
埃及有一位巴瑟姆.尤瑟夫,本行是心臟科醫生。埃及革命期間他開設了自己的youtube頻道,吸引了上百萬人。他效仿喬恩.斯圖爾特,將媒體、軍方與當前局勢都拿來做了笑料。他曾經惡搞式地採訪了一位媒體專家,這場惡搞專訪將解放廣場的示威稱作一場嘉年華會,一場大派對,人們忙著做買賣,年輕男女眉來眼去。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人們對待太多事物的態度都太緊張了。如果我們能用幽默諷刺的態度來天應對重大事件,那將會很了不起的。」他現在非常成功,他的youtube頻道十分火爆,甚至還在埃及開設了自己的電視節目,接觸到了更多人。
我們在這張地圖上再挑選一個國家,看看奈及利亞。那裡有一份諷刺性出版物名叫《瓦扎比報告》(Wazobia Report),他們的報道包括《奈及利亞人均敵人佔有量據世界首位》。就憑這一條新聞你就能大略感到奈及利亞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這條新聞諷刺得是人人都把問題推到別人身上的風氣,「這也是敵人乾的,那也是敵人害的」,根據文章的說法甚至就連奈及利亞的嬰兒生來都有敵人。還有這一條,《奈及利亞乘客登機前突擊學習民航禮儀》,諷刺的是奈及利亞人在公共場合不講禮貌大吵大嚷的風氣。下一條新聞很不一樣,《奈及利亞政府成功發明人工智慧,命名為雷諾.奧默克里,並使其假扮真人》。這條惡搞新聞的背景是奈及利亞總統選舉期間,時任總統的古德拉克.喬納森曾經無意間聲稱自己找不到一個道德標準足夠低的發言人來發布這屆政府的虛假宣傳,只能憑空捏造這麼一個人,順便發明了人工智慧。
再來看看中國。洋蔥新聞網做過一期專刊,假裝自己遭到了某個中國財團的收購,從此只能歌功頌德。但是再怎麼說這也只是某個美國惡搞新聞機構想當然地談論一個真實國家。中國本土的藝術家們正在幹什麼呢?有一位名叫王波的動畫師製作了一部名叫《炸學校》的短片,諷刺中國教育體系,尤其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教育體系。主人公哐哐在學校里整天被老師收拾,被同學欺負。於是他離開學校跟自己的好朋友小雞一起商量要把學校炸掉。他失敗了,然後就死掉了。小雞繼承了他的遺志,帶著炸彈終於炸毀了學校。情節就像憤怒的小鳥,不過是來真的。儘管中國政府講究和諧一切政治性網路內容,不過這位兄弟目前還沒被請去喝茶,因為他一直小心地踩著邊線。
再來看看委內瑞拉。當地有一座水電站由於操作失誤發生了爆炸。當地的諷刺新聞乾脆照搬了電力公司總裁的託詞,聲稱這次爆炸其實是公司啟用了爆炸驅動的新式電力系統(笑聲)。
再來看看阿富汗。阿富汗有當地版本的《辦公室》,還借鑒了《是,大臣》系列的許多因素。這部電視劇名叫《政府部門》,是一部描寫衛生部日常的偽紀錄片。阿富汗的《辦公室》一點不含糊,涉及了女性平權、政治腐敗、裙帶關係、暗殺行刺等等話題。這部劇在阿富汗如此受歡迎,以至於英國駐阿富汗大使都要在下一季過來客串一集,飾演他本人,把自己暴露在諷刺的火力之下。
最突出的例子是我在昨天才發現的,也就是伊朗,一個在新聞裡面、尤其在美國新聞裡面經常亮相的國家。奧薩馬.奧巴比曾經是一位持證的伊朗記者,不僅採訪過戰爭,還會畫政治諷刺漫畫。他生在伊朗,後來移居到了美國。他前腳剛出國,霍梅尼政府就全面收緊了年輕人出國的政策。當時很多伊朗青年為了逃避兵役跑到了世界各地,他就是其中一員。他和其他幾位朋友合夥拍攝了一部名叫《雪花屏幕》的電視節目,暗指伊朗境內干擾電視信號的政策。這部電視劇通過地下渠道私下播放,形成了自己的經濟鏈條。這個節目到底有多大影響力呢?我們差不多可以通過觀察某個社會對於諷刺的容忍程度來衡量這個社會的言論自由。伊朗政權對這個半公開半地下、依靠私接信號與私刻光碟傳播的節目採取了什麼措施呢?(背景奏響《碟中諜》主題曲)他們居然派出特警部隊在全國各地拆除衛星天線。只能採取這種手段的政府到底是有多麼虛弱啊。
到現在我談到的都是物質世界的情況,接下來我還想談談數字世界的情況以及這套哲學在數字世界的應用。我們正在數字世界製造各種工具,創造各種適宜環境,數字世界當中同樣存在著大量信息與混亂。舉個例子,有一回我正在調戲谷歌語音,下定決心要把它玩壞。在網上發簡訊的時候能夠看到輸入欄上方的剩餘字數倒計數。我決定不管不顧地寫下去,看看倒計數歸零以後會怎麼樣。結果倒計數欄顯現出了三個大字:「搞毛啊!」(笑聲)不是吧?誰知道谷歌居然這麼有態度呢?
物質世界與數字世界如今都正在發生革命。我在這裡講的故事不僅涉及戲劇,也涉及代碼。幾天前我碰到了前任NBC高管本.西佛曼。他說了一句深得我心的話,「碼農與段子手必須聯合起來。」僅僅將文本內容貼到數字平台上是遠遠不夠的,兩者必須融合。因為對於我來說,如今的問題並不僅僅在於喜劇或者內容。自由才是上述一切事例的核心。問題在於例如自學識字這樣的革命之舉,因為獲取信息的能力是破除約束通向自由的必要條件。問題在於在某一座特定建築里贏得工作機會的革命之舉,問題在於教育自己的女兒在同一座建築門外遊行示威的革命之舉,問題在於這位抗議者的兒子與全世界各位同行一起嘲笑世界並且挑戰言論自由界限的能力。我們需要藉助這種高層次的創造力與人性來理解世界。我們必須理解到這一層,因為今天在座各位的工作就是為世界各地的人們創造各種神奇的工具。去年我遇到了一位伊朗革命領袖,他熱情地擁抱了我,並且向我表達了他對於所有美國諷刺藝術家的謝意。那一刻實在令我謙卑不已。問題並不僅僅在於youtube與臉書,而是還要大得多。我們總喜歡從機器與演算法的角度來看待流淌在我們周圍的信息與數據,但是我們同樣也需要講故事的敘事角度與人性。我們同樣也需要幽默。唯此我們的聲音才能突破束縛,與代碼一起協力為我們爭取進一步的自由。
在研究喜劇與諷刺的歷史時,我遇到了一位古羅馬的同行名叫賀拉斯。用他的話來說,「深思熟慮且留有餘地的機智往往更能服人。與一味嚴肅相比,巧妙的譏諷往往能夠更有力且更活躍地應對爭議話題。」有時候我們的確需要嚴肅認真不留餘地的態度,但是有時候我們也會需要巧妙機智的幽默。我認為,假如我們將工具的潛力以及創造性與我們身邊的故事相結合,就一定能將自由的雪球越滾越大。我們的工作不僅僅是登錄上線,而是為我們的自由與人性進行升級。謝謝大家。
Baratunde Rafiq Thurston(1977.09.11-):美國喜劇演員。現任洋蔥新聞網數字總監。本次演講舉行於2012年3月10日,德克薩斯SXSW 交互大會開幕式現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BJ8yqpnQ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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