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一水隔，XX兩洲間』蠻族XX跑得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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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沒甩圖。

上期我們說道，長期與羅馬人帝國交涉，不過持續被君堡牧首尼古拉斯打哈哈蒙過的保加利亞沙皇西緬，給羅馬人下了最後通牒，並全力備戰，決定再一次入侵南色雷斯。然而羅馬人這次不但是長了心眼，似乎還有實力一舉把西緬按死在地上。一方面，由利奧·佛卡斯將軍帶領的大軍從小亞細亞趕回，直指色雷斯；另一方面，羅馬諾斯·拉卡佩諾斯將軍與他的海軍正在開向多瑙河的入海口，來迎接前來捅保加利亞ass的佩臣涅格好哥哥。不過這兩波攻勢迅速都被西緬化解了。佩臣涅格的猛男們當了二五仔，拒絕和羅馬人的艦隊一起行動。色雷斯的軍隊也迅速被西緬的攻勢所擊破，首都再一次岌岌可危。

在聽到色雷斯、哈德良波利斯的噩耗之後，牧首尼古拉斯又開始了與西緬的嘴炮鬥爭。在信件溝通之中，尼古拉斯不斷強調，羅馬人帝國對保加利亞的軍事行動雖然不正當，不過西緬這麼大剌剌的宣稱君堡帝冠完全是僭越大罪。有時甚至祭出意識形態大旗，重申一個基督教世界在某中程度上的共識：基督徒都是自家兄弟，自家人不打自家人。不過這些話在被怒氣充滿的西緬耳朵裡面自然是連耳邊風都不如，於是在回信中，尼古拉斯不停地被西緬指責為幼稚、池沼，不懂基本常識。被言語凌辱的尼古拉斯也一轉攻勢，直接批判西緬不懂歷史的行程：保加利亞人曾經是阿瓦爾人的奴隸，是在羅馬人教導下信了基督教才漸漸走向文明，現在這幫長著反骨、沐猴而冠的野蠻人居然想騎在恩師、教父的頭上拉屎，實在可惡。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又臭又長的嘴炮又只能jiāng持在這個位置，毫無推進的可能性。

在軍事、外交的雙重jiāng局之中，不論是羅馬人帝國還是保加利亞人都憂心忡忡、如坐針氈。羅馬人背後倚靠著富得流油的小亞細亞行省；比提尼亞、尼西亞、基比拉奧特這種肥力如同尼羅河三角洲的地方，吃百分百是吃不窮的。但是君堡一旦失守，小亞細亞沿岸這些一馬平川馬上就會被平推。西緬同樣面臨著不同程度上的壓力；北部的佩臣涅格人一直是一個不穩定因素，雖然上一次放了羅馬人鴿子，指不定哪天就要弄個大新聞。伊庇魯斯、帖撒利亞這些地盤還沒捂熱，萬一當地出了什麼幺蛾子，戰線又得往回撤。不論是保加利亞還是東羅馬帝國都在尋找一個微妙但是足以打破平衡的突破口，而老道的羅馬人這時候盯上了保加利亞西邊的鄰居----塞爾維亞。

塞爾維亞，如大家所知，同樣是巴爾幹半島上面一個信仰東正教的斯拉夫國家。不過此時的塞爾維亞遠沒有早已成型、武力不弱的保加利亞那麼跳，還是君士坦丁堡名義上的臣屬國。塞爾維亞與保加利亞對於羅馬人帝國的態度也不完全一樣。雖然兩國文化根基、表現形式相似，塞爾維亞一直都對羅馬人帝國、至少是對東帝國的意識形態，保持著某種意義上的忠誠。這時候的皇太后鄒依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而塞爾維亞的的確確成為了她與其餘羅馬人的一致選擇。羅馬人帝國的中央政府委託杜拉齊翁軍區（今日前南馬其頓、阿爾巴尼亞）的司令官去暗示塞爾維亞背刺保加利亞，而這時的塞爾維亞統治者，彼得·弗拉斯提米洛維奇親王，是羅馬人的忠實盟友。聽到友邦兼宗主有難，彼得便開始準備軍隊對保加利亞發起攻勢。不料克羅埃西亞扎庫魯米亞地區的王公米海爾與彼得素來不睦，直接搶先一步跑到西緬一世那裡報了信，於是西緬就抓住這個機會徹底佔領了塞爾維亞，並將彼得親王關進了大牢。然而事情沒這麼簡單，就這麼一次照面，塞爾維亞的統治者便與西緬結了梁子。西緬最後也是在塞爾維亞折戟，這都是後話。

公元918年左右，西緬在巴爾幹的霸權已經算是坐實了。保加利亞經過多年的經營，兵力充足，可以隨時騷擾「沙皇城」君士坦丁堡。旁邊的塞爾維亞已經被打的半廢，暫時也沒辦法跳反。西緬甚至直接開著大軍南下到希臘行省，一度佔領古城科林斯，伯羅奔尼撒岌岌可危。這時候東帝國也沒有太大的能力進行反擊，一切似乎都跟隨著著西緬的腦內計劃慢慢推進。

不過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我們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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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歌姬獻唱：網易雲音樂

畫師：小幸旗むぢむ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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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吧。

就在西緬在伺機而動，準備一併吞下東羅馬帝國在巴爾幹的領地之時，君堡城內發生的一件大事讓他勃然而怒。

919年，羅馬諾斯·拉卡佩諾斯將軍成功地在君堡城中取得了政權。緊接著拉卡佩諾斯將軍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皇帝君士坦丁，並在920年被加冕成了共治皇帝。這一舉動把西緬長期以來構想的最速入住君堡的計劃徹底打破，其憤怒程度可想而知。盛怒之下，西緬與羅馬人之間的外交辭令變得越來越具有敵意、甚至還有侮辱的成分在裡面。而尼古拉斯仍然維持著他那不緊不慢的打太極策略，在回信中痛斥舊皇太后政府的殘暴作為，只是這一次，尼古拉斯多了一些底氣。本身拉卡佩諾斯將軍手下就有雄兵無數，再加上基督教世界的北方邊境上還有大量大量反感保加利亞霸權的部族，這些力量都可以被羅馬人所使用，從而遏制西緬進一步的發展。尼古拉斯旁敲側擊地提到了西緬可能造成的後果，不過給足了西緬這個不可一世的君主面子：尼古拉斯承諾如果西緬不那麼跳，羅馬人會有厚禮相送，珠寶、依仗、紫袍，要什麼有什麼。並且如果西緬真的這麼想與皇帝聯姻，可以和現在的共治皇帝一家通婚，這樣一來西緬不會丟人，二來兩國的正常外交也可以保證。

信件也包括以下內容（迫真）：

「我認為最重要的，我們就共同的關心的問題充分的交換意見，應該說在主要方面我們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大家都希望努力能夠將世界推向一個繁榮的穩定的和平的新世紀。」

「我講一個不一定很適當的例子：我也跑到很多的國家去過，在日常走路的過程當中，比如說兩個人碰了一下，我經常都會聽到「Συγγν?μη!」或是「Με συγχωρε?τε」。

「所以這次保加利亞的軍隊開到我們這裡來了，你不講一聲歉意這是合理的嗎？最後我想說一句：羅保兩國的領導人，都應該站到羅保關係的全局，來很好地處理這個問題，Αυτ? ε?ναι.」

然而就西緬真正關心的話題，即羅馬人皇的稱號，我們的牧首仍然是同一個態度，「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我想在羅保三個聯合公報里都提到帝冠問題這樣一個問題，這意味著基督教世界都關注羅馬人帝國的主權問題。皇太后說要絕對不能在帝冠問題上妥協，保證羅馬的和平統一，這是唯一正確的方針。」

面對著這麼一個死硬的和尚，西緬也是無話可說。

於是在924年的秋天，西緬又是大軍開到君堡門前，要求羅馬人出城談判。這一次他與埃及的法蒂瑪王朝（什麼二五仔，還勾結境外勢力的）串通好，要發動一次逼宮。西緬最後和羅馬諾斯·拉卡佩諾斯皇帝進行了一次交談。先寒暄幾句，聊了一些關於軍隊經商以及「瓦拉幾亞是否是戴維營」的閑話之後，羅馬諾斯皇帝直接切入正題，重新痛斥了西緬蓄意謀反的行為，並且強調了談判雙方同屬一個宗教這個事實，也提到了作為一個基督徒，西緬本應該提倡愛與和平，現在反倒來打自家基督教兄弟。如果西緬繼續對羅馬帝國用兵，那麼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遭天譴。

也許是太過勞累或是真的有些感動，西緬聽了這些棒讀之後便退回了他自己的國內。

不過之後的發展就使得羅馬人說不出話來，924年的冬天，西緬獨自在他的王都宣布成為「保加利亞人和羅馬人的皇帝」。

羅馬諾斯皇帝嘗到了當初西緬自己皇位被「篡奪」的心情，哭笑不得之餘又寫信回去怒斥西緬，說如果西緬這麼喜歡給自己上尊號，何不在上幾個「宇宙統治者」「薩拉森人的埃米爾」這種尊號，更加豪邁。

然而西緬再也沒有進攻色雷斯，他實在是沒有了這個戾氣。

這時候的西緬已經五十多歲了，離他落命的那一天已經不遠。

當年躊躇滿志的青年西緬，最終也是被時光折磨成了耄耋老人。當獠牙、利爪被磨平，這一頭老獅子剩下的也只是那一聲聲干吼，儘管年輕人們仍然畏懼著他的咆哮。

在國王西緬的野心背後，又有多少無名的保加利亞人、羅馬人，被草草地埋葬在了北色雷斯的亂葬崗之中。馬其頓的每一棵被腰斬的樹木、每一堵斷壁殘垣之下，都曾有一個戰士在那裡小憩。不論是羅馬人還是斯拉夫人，這些戰士，以及與他們一道上戰場的那些普通農夫，都尚不得一飲那一杯餞行的濁酒。

「Kings do the fighting, peasants do the dying.」

ttt----白果園村某不知名的村民先輩如此說道

（昆特三的台詞）

最後終結西緬生涯的，是我們剛才提到的塞爾維亞人。這時候的塞爾維亞王公並不是剛才的彼得，而是被羅馬諾斯皇帝欽定當親王的扎卡里·弗拉斯提米羅維奇。如同之前的彼得一樣，這位親王是東羅馬帝國的忠實簇擁。不過這位小親王迅速的被國內的反建制派趕下了台，並且被保加利亞人關在了大牢之中。西緬為了徹底控制保加利亞，用軍事手段扶持了扎卡里的上位。然而扎卡里對於東羅馬帝國的感情遠大於保加利亞，以至於他迅速的恢復了與東羅馬帝國的外交關係。西緬最後一次勃然大怒，帶領著大軍有一次踏上了他的王道征途。在塞爾維亞被佔領之後，扎卡里逃到了臨近的克羅埃西亞，而在這裡，西緬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也是最後的一次慘敗。克羅埃西亞的國王擊潰了前來找茬的保加利亞軍隊，而西緬，也只能在普雷斯拉夫的宮殿之中鬱鬱而終。

西緬死後巴爾幹斯拉夫人的故事，就得留到以後講了。

Κ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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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喂，給我等一下（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