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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你,豆漿油條又何妨

最美的愛情不是別墅遊艇米其林,而是有一個人願意陪你坐在路邊,喝著豆漿,吃著油條。

在林俊傑把《豆漿油條》這首歌唱滿大街小巷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吃油條就得配豆漿。因為這句話,我爸在我耳邊大概講了上萬遍了吧。

喝純白的豆漿,是純白的浪漫

豆漿和油條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一直是我家早餐的固定成員。無論多忙多累,媽媽總喜歡在起床後打一壺豆漿。打豆漿用的黃豆一定要提前用清水泡一晚上,將泡發的黃豆倒入豆漿機里,再加入適量的溫水,按下烹煮開關,豆漿機便開始了自己的使命。

一粒粒黃豆先是混著水高速旋轉著,慢慢地,黃豆開始分裂成渣,最後只剩乳白色的豆漿在機器里翻滾。只需十多分鐘的等待,一壺現磨豆漿就完成了。乳白色的豆漿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就是我和爸爸起床的動力。

媽媽將煮好的豆漿分成三杯,不加糖,但一定是先給我和爸爸的杯子里倒豆漿。因為上層的豆漿沒有豆渣,喝起來口感是最好的。爸爸總是要求跟媽媽交換杯子,說是自己喜歡吃豆渣。還總不忘把他小時候窮得吃豆渣的事又翻出來講一遍。

「女孩子就要多喝點豆漿,你看看你媽媽多白,那就是喝豆漿喝出來的。」

「豆渣吃了才好呢,你快把那杯還給我。」

有時爸媽會因為搶著喝那碗有豆渣的豆漿拌幾句嘴。有時媽媽明知道爸爸又偷偷地換走了豆漿,也不說什麼,還是大口大口的喝著純純的豆漿。

沒有豆渣的豆漿,白得乾淨,香得純粹,不含任何雜質。我知道他們其實都不愛豆渣,但我也不想打斷他們的「豆渣之爭」。因為每每此刻,我總覺得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甜味。

奇怪,豆漿明明沒放糖啊?

吃完金黃的油條,愛情就要再發酵

喝豆漿的時候,爸爸喜歡「炫耀」自己炸油條的手藝。

媽媽從小學醫,一直對街頭的油條有著莫名的抗拒,但爸爸卻鍾愛油條。聽說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爸爸喜歡早上提著一根油條在媽媽家樓下等她。儘管媽媽不喜歡油條,但也不好說什麼。後來,爸爸察覺到了媽媽對油條的態度,便決定自己做健康的油條。

初學炸油條,爸爸手上到處都是被油燙傷的痕迹,但他還是沒有放棄。多加練習後,手藝也漸漸成熟。

炸油條前,要提前將老面發好。發酵好的老面在案板上反覆揉捏,直到麵糰極具彈性。趕成片,切成塊,再拉成條。拉伸、旋轉、交疊、下鍋,這些過程簡直是一氣呵成。為了確保健康,油一定不能多用。柔軟的白麵條塊在油鍋中翻滾,發出滋滋的響聲。用筷子不斷翻轉著油條,滾燙的油讓油條發生著美麗的變化。慢慢地,一根根油條浮起,膨脹飽滿,堅挺金黃,油條便出鍋了。

爸爸常將自己做的油條帶給媽媽吃。金黃的油條,鬆脆適度,嚼勁十足,再配上豆漿,用媽媽的話來講,就是妙不可言。或許真是爸爸炸油條水平高超,也或許是爸爸這股老實勁兒,讓媽媽愛上了油條也愛上了爸爸。

之後,豆漿油條就成了他們的早餐標配。

可每當爸爸「炫耀」自己炸油條的手藝時,媽媽總在一旁「拆台」。

「我當年就是太傻了,人家都是冰箱彩電洗衣機。你用一根油條就把我追到手了。」

「明明是你自己貪吃,」爸爸笑著辯解道:「那些年,你可沒少跟我一起坐在街邊吃豆漿油條啊!」

豆漿離不開油條,讓我愛你愛到老

「吃油條就一定要配著豆漿。」爸爸總是這樣跟我說。

自己家炸的油條很勁道,要用力才能撕下一塊。我將油條浸泡在熱豆漿里,大約五秒左右夾起。油條發泡得很均勻,短短五秒,足夠讓豆漿完全浸潤。泡過豆漿的油條,不那麼有嚼勁,但也不至於軟爛,一口下去,少許豆漿汁溢出,油條的焦香配著豆漿的清香,簡直是絕配。

偶爾得空,早上媽媽煮豆漿,爸爸則在一旁炸油條。兩個人話不多,只聽得煮豆漿和炸油條的聲音交織在廚房。我一般不去打擾,我覺得這是他們專屬的浪漫。

豆漿和油條,就像公不離婆秤不離砣。若豆漿離不開油條,那一個愛豆漿的女生和一個愛油條的男生也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這油條都沒了,豆漿還怎麼喝呀,你快下去給我們再買幾根」爸爸吃完盤子里最後一塊油條後對我說。

我出門買油條,留下爸媽二人在家。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一定又開始笑說那段「豆漿油條」的往事。

曾經不知道聽誰說過,最美的愛情,不是別墅遊艇米其林,而是有一個人願意陪你坐在路邊,吃著油條,喝著豆漿。

有時候覺得他們在我面前秀恩愛很過分。

有時候又覺得很甜蜜。

多數時候我很期待。

人生還長,何必苦惱。

你會遇到你的豆漿,我會遇到我的油條。

對了,今天就分享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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