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寫故事的人是什麼樣的?
小的時候,總愛纏著爺爺讓他講故事給我聽,有狐狸、農夫和狼的故事,有狗和天鵝的故事,有風水先生的故事,這樣的記憶總是回蕩在每個想念爺爺的夜晚。後來才知道這些故事裡有童話,有諷刺,有調侃,有淳樸。爺爺講的故事無關善惡無關禮義廉恥,懵懂中的我更關心的是那個結局,讓人能長舒一口氣的結局。能夠長舒一口氣,是一個留守兒童那些年最大的樂趣,也成了一種執念。
故事,好奇,甚至獵奇,想多看看這個我曾經接觸不到的世界。在爺爺身邊的日子,是我第一次成功就「纏著別人講故事」這一行為所洗腦。
都說一個人總會被信息聚合的時代所淹沒,沉浸在別人的故事中一小時,半小時,十分鐘,懶得看。隨著閱讀體驗越來越挑剔,時間管控總不敢掉以輕心,我們對故事的接觸總會有些輕微抵觸,縱使它還是人際交往必備的潤滑劑。當然,別人的故事,隱私的窺探,這天生的邪惡不說也罷。
多年後,工作使然,「故事」可能重新定義了我。這工作與電影相關,終於有大把的時間或閱讀或觀看或傾聽,但故事發生了變化,獲取的介質上面像裹了一層鹵化銀總得小心翼翼,而故事本身代表著一個行業,她有自己獨特的規範。
我們對於電影的解讀總是繞不過對其故事的圈圈點點,我們對於劇本的需求總是從一個可有可無的故事出發,我們對於跨界的操盤總是口口聲聲說著版權在手故事跟我走,我們對於類型片貼的標籤總是說這故事似曾相識,我們對故事語言解讀總是多過電影語言的誤判。
但越是有爭議越是說明這個行業欣欣向榮,畢竟有太多太多前輩講過的故事只能被仰望被效仿,差距意味著動力,我們只是做的不夠而已,對故事創作者的裹挾使其蠢蠢欲動總被雜欲所干擾也是難辭其咎。而隨著一個時期又一個時期的過渡、鋪墊,我們都在成長,聽說了那麼多個曾經的「黃金年代」,除了羨慕,不一定不會身處其中。畢竟泡沫、噪音,都是會被過濾的。
我們無法忽視的是仍然有很多潛心創作的作者、編劇,甚至年紀輕輕,沒大作為。擁有自己的讀者、觀眾,從來都是奢侈的,所以他們總是嘗試抓住每一個可能被操磨的機會,讀每個成熟的作家、編劇的自傳大抵都如此,如果這個機會還不錯呢?
與很多寫故事的人成為同伴、朋友是極其刺激的一件事。老江湖們出口成章態度曖昧,但腹藏千秋令人不得不折服,他們大都和顏悅色,有的時候分不清是是因為他們的作品對他們做了形象植入還是他們太過於稜角分明,在特定的場合中自然能夠分辨出這人是誰,他的作品如何如何佔據某代人的忠實記憶,即使江湖風雲瞬間變化,他們獨善其身的唯一方式就是磨出好的故事,這是他們的王牌也是所有人可以擁有的底牌。
如前所說,故事本身代表著一個行業,老江湖們並不是船大難掉頭,只是不必再去積極適應市場的各種需求,且術業有專攻。當這個行業越來越條理清晰、涇渭分明,行業本身的自我完善可能落到了每個人身上,所有人做出的適應是為了這行變的越來越好,那麼年輕的作者、編劇就真的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滿血戰士,快速適應著一切,對框架的極致、對技藝的折中、對搭配的合理、對細分市場的供給都可以提供最佳狀態的滿足,並且不會落下一絲自我修為,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桀驁不馴,這令人最為興奮。
我們自己對於故事的解構和故事對我們的映射往往可以構成正比,寫故事的人成全了這最為原始的循環。
如果我會寫故事,我要寫什麼?我很害怕,我怕承擔某種潛在的責任,對故事承擔的藝術,對藝術承擔的人性,對人性投射的社會,對社會放大的自我。我很害怕,我怕不承擔某種應盡的責任,放任自流使故事無節制的欺騙,使欺騙隱藏徒有其表的利慾,使利慾挑撥我濃妝淡抹的奉承,使奉承扼殺光芒萬丈的自我。每個寫故事的人,怎跳得出這種博弈呢…
因此,我敬畏每一個對寫故事飽含深情的人。
|全文完。
第 10 期「故事+」10 月 30 日等你來
編劇簽約 & 合作
微信號:yu561072
找編劇 & 項目合作
微信號:Ning_Wang1987
推薦閱讀:
※世界上還存在類似於飛車黨這樣的組織么?
※請問,有哪些收錄優秀劇本的圖書,不是電影的原著小說,是指完全劇本格式的,收錄優秀劇本的圖書?
※類似十二怒漢、狙擊電話亭這樣形式的封閉室內劇劇本格式和常規多場景的劇本有什麼區別,以及格式是怎麼樣的?
※在哪裡可以看到已上映電影的劇本?
※電影劇本是先有人物還是先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