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篇-命中注定的相逢,便披荊斬棘的相遇
第一次站在三尺講堂,一本正經的說話,應該是初一。那個時候,初中學習剛開始,語文老師第一次亮相,在簡單表達了對大家的歡迎之外,就把話題轉移到了演講能力,對於一個人未來發展的重要性。說了一大堆什麼已經記不清,總之老師放下話,從明天開始,每人做一段10分鐘左右的自我介紹,力求在10分鐘之內,讓其他人最大程度的了解你。然後,從我開始。原因是我當時還沒發育,個子最矮,坐到了教室的第一排。
第二天,當我站在三尺講堂之上,俯視整個班級的呼吸,才了解被眾人目光匯聚一點的感覺。對於13歲的我來說,並不喜歡,就像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和每一個細胞都在被細細打量。然後,就是我完全凌亂的自我介紹,磕巴,結巴,忘詞,笑場,所有失敗的演講細節,都出現在13歲那年的自我介紹里。從那之後,我開始認定自己並沒有在眾人面前滔滔不絕的本事,於是決心做一名隱士,歸隱山林。
觀念的改變發生在初三,那個時候即將中考,在一起嬉笑打罵三年的同學,馬上要遠離各自的生活,像一顆大樹的不同分支,往不同方向伸展。語文老師堅決貫徹了語文題中收尾呼應的方式,要求每位同學再次用10分鐘演講,照搬3年前彼此認識的方式,和這個班級告別。而我,依舊是第一個。不是還沒發育,而是,比其他人發育慢。
這次不一樣,沒有了陌生人之間的結締和羞澀,也不怕說出什麼錯話被老師穿小鞋,所以,甩開膀子,肆無忌憚地胡咧咧。老師和同學被逗得前仰後合,在每一雙彎成上玄月的眼睛裡,我看到了,自己期待的東西,也是那個時候,體會了被認可的感覺。
再後來上了大學,源於對演講的熱愛,外加好為人師的惡習,幾經輾轉進了新東方。沒想到,新東方成熟的教師培訓模式,讓我在簽了幾個月的合同之後,依舊還沒站在三尺講台上。長達幾個月的封閉培訓,堪稱二十幾年最昏暗的階段,曾和無數朋友抱怨,到今天已經沒了感覺。好像也是那個時候,練就了自己一本正經說胡話,而面不改色的能力。
後來,終於開始講課,當我第一次站在上百人面前,居然絲毫沒有緊張,相反的,全是興奮,盡情享受著眼前橫衝直撞的目光。還沒過夠老師的癮,便離開新東方,飛到美國讀書。學習工作4年後,再回到北京,突然發現留學培訓的圈子已經遍地開花,前新東方的高管、名師們相繼下海創業,成為了留學新時代的弄潮兒。
源於對演講的熱愛,外加好為人師的惡習,我又回到了這個行業。選擇了一個和自己對這個行業的理解和理念最契合的機構,專心講課。
我總是希望,自己帶出來的每個學生,能從骨子裡得到升華般的蛻變,學到的不僅僅是應試能力,更多的是學會生活和學習。每當在課上天馬行空扯到金庸的時候,一定會提及兩人,楊過和令狐沖。其實,做人弔兒郎當不可怕,但是要有實力。這樣,在被天下人排擠的那天,依舊有能力救人救己。就像當年的籃球之神喬丹勉勵新人科比說的那句:年輕人,請保持你的侵略性!
小傑和我相識於互聯網社區知乎,因文風妖氣相仿,故產生相惜之情,約串兩次,已可兩肋插刀。「我想給每個結課的學生留點念想,來紀念這份短暫的相遇」,我自言自語,默默思忖,他在對面,橫撕雞翅,豎啃板筋。最後,還是他的想法,送個膠皮手環,並刻上一句最張顯本人風格的標語。我苦苦哀求後,小傑終於同意,由他來幫我構想這句標語並找商家定製。條件是我多出20%的勞務費,外加請客吃飯。我倆一拍即合。
一個星期過後,我收到一個小麻袋,裡面塞了滿滿1000個手環。每個手環藍底白字,印著一句話:留學渡口初相見,一遇超凡誤終身。
收到手環那刻,呆立良久,注視著這行小字,努力平息內心恨鐵不成鋼的怒火。腦子不斷閃現著無法退貨四個字。
此刻開始,我會給每位結課的學生,鄭重地佩戴一個手環,像一個儀式,來紀念這份短暫的交集。
命中注定的相逢,便披荊斬棘的相遇。縱然浮世千萬里,也要蒼穹無數星。
留學篇-留美三部曲-就這樣飛躍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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