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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一株莎士比亞

明明近幾日時間明顯不夠我用,但是因為今日翻出了去年隨手寫的幾句備忘錄,驀地想起A家院落里的玫瑰花們。

大概去年三月的時候,總想讀一些「涓涓」的文字,就翻出來像是《我的阿勒泰》、《城南舊事》、《呼蘭河傳》、《巨流河》,還有《我們仨》諸如此類的重看,有些看一半到今年撿讀了餘一些,有些花了連續的幾天慢慢地看完。

今早起來一刷微博,看到有個話題叫#一句書摘憶楊絳#,我是個在網路上不太參與熱題的人,但看到這行字就想起來那句: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碎琉璃脆。

她寫過那麼多話,有那麼多思索與記錄甚至精妙得叫人垂淚;我怎麼就猛然地,偏想起這句。我在備忘錄里翻啊翻,翻到了去年三月三,自己寫著:這樣一句讓人傷感疲憊的話,在先生筆下卻獨有一種溫婉的不動聲色的堅強。

我回憶起當時寫下的心情,正是我那時想要的一種「受之涓涓,用之涓涓」的情緒,我想找幅圖來配我想到的那句話,我找不出比花朵更合適直覺的圖。

玫瑰園裡的植株

我太喜歡花兒了,世間好物一朵朵。美麗的花朵,就像在威尼斯琉璃島上看到的所有你想買下來的琉璃,想抱回家,想和它朝夕共處,想有辦法抓在手裡不要失去它。但是我一次也沒買過,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打碎它,不過是早晚。

一個友人喜歡狗,於是不僅自己養了狗,還會定期去貓貓狗狗流浪站做義工;一個友人也喜歡花兒,於是她開闢了一大塊地方專門種牡丹和玫瑰,她自己去買土壤一大包一大包地往家扛,大瓷盆一個一個地往家抬,每一株花枝都是自己跑到牡丹園、玫瑰園親自挑選;今天跑去羅馬、明天跑去阿雷佐,打電話找不到她,那她就是在她的花園裡,或者在去買花的路上。

那些花有著極像詩句的名字,「黑龍的禮物」,「珊瑚寶座」,「崑山月光」,開起花來比臉還大。過幾天,她又搬回一株「美蘭教皇」,也叫「ROSE」,實際上是有攀援性的薔薇,又高又直的枝幹,在八樓的陽台上「傲視群雄」,她把它放在面對著百花大教堂的位置,誰讓它是「教皇」呢。

她還有一株「莎士比亞」,我至今也沒搞清楚那是玫瑰還是月季。據她去的玫瑰園的園主說,這也是拿破崙的「約瑟芬皇后」交配出的玫瑰品種。她在一整個園子里,看到就它是蔫了的,好像從花心開始爛了,她問為什麼唯獨它開壞了?園主開玩笑說可能因為是「約瑟芬皇后」的花,總是高興不起來呢。

約瑟芬皇后有一個好大的玫瑰園,從天下網羅嬌艷的花朵,她的夫君拿破崙常年外出征戰的時候,她空守花園,大概是把所有的熱情和愛情用來灌溉了花園,花園裡幾百個品種的花才能意氣風發地日日爭奇鬥豔;友人想了想,覺得真難過,「莎士比亞」肯定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愛。

於是她還真把這花搬回家了;我去看的時候,空有花枝,花朵都謝了,她拿照片給我看,我看那花中心是要黑掉的,花瓣捲起來感覺一吹就要破了。我對她懷有無盡的敬意,說,你一定是有很多很多的愛。

她臉上立馬浮出一層羞赧的得意的微光,點頭說是啊是啊。

還沒開好的莎士比亞,網圖,侵刪

我真真是受到感動。

不由自主地說,難怪我養不活植物,連蘆薈、仙人掌都養死過;到頭來,都是因為我太冷漠了啊。

現在她的莎士比亞連著好幾天,每天都開一朵花。

世間好物,誰又能奢望堅牢的呵;因為種下去的人,有著很多很多的愛,而ta們也從來都沒要求過。

彩雲,琉璃和像詩歌一樣美麗的玫瑰,存在著就好了呀,尤其該教我們這些冷漠的人看看。

玫瑰,不叫玫瑰,亦無損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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