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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食堂·橋頭麵館

拜我很有出息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之福,我們整個家族佔據就漣源縣城的北面,跟縣城隔山相望。可享受縣城都市帶來的便利,而無都市的喧嘩。

圖上紅圈,就是胡氏家族所佔據的地盤。藍色1標識的就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所在。在兩座山的峽谷中間,要想進城,只能沿著紅線圈所標的黃線進城,按老一輩的腳程來算,大約半小時腳程,5里地吧。

自古之來,胡家村地少人多,男人大都在縣城討生活。就算人民公社,文革那陣子,也有人靠在縣城做生活討生活。在我記憶中,我父親基本上都沒怎麼下地干過活,都早出晚歸在縣城做生意,收牛皮,收羊皮,收豬皮。完了收齊一卡車後,整車往溫州送,8,90年代,溫州的皮鞋家庭作坊很多。

於是拜我父親長年在縣城做生意之福,我時常在不要上課的小學期間跟父親混跡於汽車站這些人流大的地方。一到中午的時候,父親就會帶我去老街橋頭的麵館吃碗面。

這家麵館叫藍溪橋麵館,蘭溪橋南岸橋頭,一幢文革年代外表相當破敗的紅磚建築。麵館門口常年一位老太太守著個火爐炸油炸耙。

這個小油炸耙可是我小時代零食的唯一記憶,那時一毛線能買一串,差不多一分錢一個。中學以前跟著父母上街,基本上都能討到這麼一串油炸耙吃。

這紅磚建築進去以後,大堂擺了幾張方桌,右側是一個很老的水泥櫃檯,大堂後面是廚房,廚房裡的設備也就是一個水泥灶台。廚房跟大堂的通道是毛主席像下牆上那個空洞。

去吃面,先水泥櫃檯這兒買好面票,然後拿面票去主席像下換麵條。廚房裡反正就生產兩個品種,一種是3兩裝的麵條,一種面上幾個餛飩的吊。

那時,陪著父親在大街上站一上午,就能吃上一碗麵館的麵條,回村後,能跟小夥伴們吹半天牛逼了。這麵館的麵條得有多吃好,辣椒有多夠味。

如果還能加上一串油炸耙那就更完美了,但我父親往往是不會給我加的,雖然只要一毛錢。因為我父親一輩子的理念都是人吃飽三餐飯就好了,怎麼會需要吃零食的。影響我至今,也影響小狐至今。祖孫三代,不到實在餓了,是不會去找零食吃的。更不會吃什麼水果這種不務正業的東西。

上中學後,我基本上就不當父親的跟屁蟲,去大街上站了。但去藍溪橋麵館吃碗面的習慣保留了下來。只要說是不回家吃飯,那麼就跟小夥伴們驅車(腦補十七歲的單車畫面感,一群青春逼人的白襯衫騎著蹭亮的自行車在老街爭鬥前行)前往橋頭麵館很瀟洒的叫上一碗麵條。這時的我對門口的油炸耙已經失去了興趣,這多虧父親多年不能吃零食的教育。

而這條我們在青石板路上騎著單車的藍田街該是小南京漣源的另外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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