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 Story

與其說這是一個遊戲,不如說這是一部電影。

遊戲的幾乎全部內容就是輸入關鍵詞,尋找並觀看視頻片段,讓玩家自己一點一點拼湊齣劇情故事。

(幾乎兩個字是為了那彩蛋般的翻轉棋小遊戲加的,玩那小遊戲還有個成就……)

但是,這款遊戲本質上作為電影,卻能讓一個絲毫不愛看電影的人花上一整個周末來品味它並寫下這篇專欄。遊戲就是這麼一種引人入勝的藝術形式。

導演將長達1小時34分48秒(基本就是一部正常電影的長度)的視頻精心切割成271個片段,玩家通過輸入關鍵詞檢索觀看。整個過程中,你並不是陷入沙發、大腦放空、目光獃滯、嚼著爆米花,被動地接受劇情;而是需要靠著強烈的好奇心去思考、去交互、去探索、主動挖掘出故事全貌。

儘管故事是同一個故事,但每一個小片段可能帶給玩家若干個線索,而每個玩家選擇的方向不同,觀看的順序也不盡相同,產生專屬於你自己的遊戲體驗。

而同一個小片段,在你了解了更多故事內容之後再回來重新觀看,也會產生不同的感覺,你能注意到更多細節,體會到劇中角色的變化和感情。

說到角色,遊戲中全部表演由一位演員 Viva Seifert 完成。如同遊戲簡介說的:「A video game about a woman talking to the police」,玩家扮演的角色並沒有正面登場,只是全程面對警局電腦屏幕,通過「LOGIC資料庫」觀看一個女人對警探說的話——這些攝製於1994年的老舊錄像資料被作為證詞保存,但警探的問話部分則不知所蹤,供你想像。

為了強調氣氛,遊戲採用了大量做舊效果。屏幕上反射出的燈管忽明忽暗,背景音樂中夾雜著低沉的風扇雜訊,錄像視頻色彩失真、模糊不清。你可以從屏幕看出這是一台古老的CRT顯示器,桌面圖標也是Windows 95/98風格,當你搜索視頻的時候還有嘎吱嘎吱的硬碟磁頭複位音效。

(嫌晃眼的話,反光效果可以在設置中關閉,但是第一次遊戲時最好不要關閉)

遊戲進展到一定程度後(觀看足夠多的視頻),屏幕上會彈出消息,問你是否準備好結束遊戲,之後你無需把全部視頻片段都看完也可以隨時選擇完成遊戲,即使遊戲完成後也可以繼續尋找剩下的視頻片段補完故事。

(如果你和我一樣有強迫症,下面我會講如何看到全部視頻,第一次玩請務必自行探索,以獲得完整樂趣)

設置選項中有一個Delete Session Data是刪除當前存檔,點了以後會清空當前所有進度。不打算二周目就不要點。

朋友,如果你喜歡看劇情、喜歡聽故事,我嚴重推薦你買下這款遊戲。它沒有中文字幕,需要那麼一點點英語水平,但對於英語初學者反倒是不錯的教材。

有Paypal的話可以在官方網站herstorygame.com/purcha 以$4.99購買到全平台版。如果只有支付寶的話,Steam版售價$5.09;iOS也可以在支持銀聯的AppStore上找到,售價30元。這個價錢也就相當於一張打折電影票而已。

買下它,好好玩。玩完以後你會有衝動寫下一些東西,或者再回來接著閱讀本文。

——SPOILER*下面要開始劇透了*ALERT——

超長文劇透預警空間!

尚未基本完成遊戲的玩家請不要繼續向下閱讀!!

預知劇情將嚴重影響遊戲樂趣!!!

——SPOILER*真的要開始劇透了*ALERT——

本文嚴禁知乎以外的任何媒體擅自轉載。

2015年6月30日已單獨授權觸樂網免費轉載。

任何其它媒體希望轉載請務必提前聯繫我。

對於未經許可的轉載,我將按照每千字人民幣壹仟元標準追索稿費,並保留一切追究權利。

下面的內容與其說是介紹,不如說是討論。也算是我個人的一些心得。想看攻略的朋友請繼續等待,最後才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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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遊戲牛逼在哪?

首先,本作的台詞設計非常厲害,這也是我推薦大家來玩的原因之一。已經玩過了整個遊戲的你,應有類似的感覺。我甚至把全台詞完整地敲了一遍存起來以便研究和反覆欣賞。

遊戲本身的核心機制就是搜索證詞中的關鍵詞、發展劇情,這好像一個悖論——你要搜索新的視頻片段就要輸入她在那個片段中說的話,但問題是在觀看它之前你不知道她會說什麼。因此製作者特地對台詞進行了編排,在不同章節中使用一些重複的單詞;同時,大部分對話中都包含不止一個關鍵詞,使你最終總能找到它。這些設計讓玩家有充分的機會展開,不至於陷入死胡同中。

其次是整個劇情圍繞的主題,大量反覆使用的隱喻。玩著玩著你就會發現,遊戲中反覆提及Mirror、Reflection、Birthday、Story、Prince、Princess、Fairy tales、Rapunzel、Parents。這些概念與主角的生活經歷息息相關,她,或者她們對此又是抱著怎樣的執念?為什麼桌面的垃圾箱中會有一個翻轉棋的小遊戲?

無處不在的細節讓你有種拼上那塊拼圖的爽快感,也留下了充分的討論餘地。稍後還會細講。

最後不得不說 Viva Seifert 女士那賦予角色靈魂的演技,實在是贊,角色連行為言談間透出的氣質也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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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與搜索

遊戲最開始的默認搜索詞是MURDER,這是警方對案件的態度,也是玩家獲得的第一個主要提示,告訴你有人死掉了。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你直接點擊搜索(大部分人都會這麼做),出現的四個視頻片段是有講究的。它們展現了主角聽到「謀殺」一詞的反應、指認照片、否認自身嫌疑、最後掙扎的過程。把這四段視頻放到一起簡直可以組成一個單獨的小故事,但它其實是故意斷章取義,讓玩家對劇情的第一印象產生誤解,為後面的恍然大悟做鋪墊。

另外,視頻上顯示的日期、時間,包括主角身穿的不同服裝,也是一個提示,即審訊並非是全部發生在同一天。它引導玩家將片段按日期整理觀看。

這之後就是玩家的自由發揮空間了。

關注角色的玩家會從死者名字 Simon 入手,這會帶出最開始的失蹤案,死者的工作、家庭、認識的人、主角的姓名等等一串線索;

而更關注案情本身的玩家則會去猜測 body、fingerprint 之類的關鍵詞,從而獲知死者的死因、發現屍體的位置,進而擴展到案件周圍的信息。

前面說過,一些關鍵詞被巧妙地用在多個段落中,例如:

bin(發現屍體的地方、Eve 孕吐時的請求)

tattoo(介紹Simon體征、Eve 的胳膊)

pregnant(Hannah 和 Eve)

diary(Hannah 和 Eve的交換日記、Florence 的日記)

cremation(Hannah 父母的死、Simon 的死)

sheet(床單、時間表)

因此,無論你選擇了哪個方向調查,最後應該都能讀到完整的故事。如果實在卡關了,請看本文末尾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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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女主角是怎麼回事

當觀看了一部分視頻之後,玩家會發現視頻中女主角的表現反覆無常,進而懷疑她是雙胞胎或多重人格。當然,警探也是懷疑她是雙胞胎,並且在後續的調查中證實了這一點。

在前後7天的視頻中出現的女主角是兩個人: Hannah 和 Eve,她們是雙胞胎。這兩個人的區別極為明顯。

Hannah 是姐姐,性格內向、態度急躁易怒、表情焦慮,習慣動作是向後捋頭髮。氣質和穿衣風格都比較土,短髮,並且喜歡把頭髮紮起來。愛吃甜食。

Eve 是妹妹,性格開朗、態度沉著冷靜、表情淡定,習慣動作是輕輕拍桌子。氣質年輕活潑,穿明快鮮艷的衣服。喜歡披髮、帶劉海。不吃甜食。

第一次(6月18日星期六晚上,穿亮藍外套)來報案稱 Simon 失蹤的是妹妹 Eve,她假裝成 Hannah ——在社會上根本不存在 Eve 這個人。

第二次(6月25日中午,穿淺藍襯衣)來的是姐姐 Hannah,此時 Simon 的屍體還沒有「被發現」,仍然是失蹤狀態。Hannah 臉上的傷還沒好。當天警探請 Hannah 留下指紋記錄。

第三次(6月27日晚上,穿大紅外套)又換成了 Eve 以發現屍體的妻子的身份報警,並接受調查,提交了不在場證明(Glasgow醫院的記錄)。由於Hannah 和 Eve 前後態度的巨大轉變,此時警察可能已經開始懷疑雙胞胎的存在了。

第四次(6月30日下午,穿白底藍花襯衣)出現的是 Hannah,警察在她家裡發現了 Eve 的指紋和假髮。在對話中提到小時候的事, Eve 的名字被暴露。

第五次(7月1日下午,穿白色襯衣後來脫掉露出藍色T恤) Eve 打翻了咖啡,警察發現了紋身。在審訊最後 Eve 唱了一首根據她們姐妹自身經歷改編的歌。

第六次(7月2日,穿黑色長袖)是 Hannah 打扮成 Eve 的模樣,當天的談話非常短,Hannah 因為被揭穿而惱羞成怒,奪門而逃。當天應該就跑路了。

最後一次(7月3日,穿白色襯衣)來接受審訊的是 Eve。在使用測謊儀之後, Eve 知道事情已經無法遮掩下去(指紋已經藏不住了),很大方地說出了前前後後的整個真相。最後告訴警察,這只是故事而已。

國外有一些腹黑玩家認為有可能從頭到尾就不存在 Eve 或者真的 Eve 早就被殺死了,Hannah只是多重人格或者只是自己編造出來一個故事給自己逃罪。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低,她要製造這整個計劃並且留下適當破綻讓警察只看到這一層,難度也太高了,何況最後還要因為作偽證受到懲罰。

我相信最後 Eve 說的全部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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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與暗的交錯

本作的劇情圍繞著一起兇殺案展開,要講述的卻是女主角姐妹的生活故事。

Hannah 和 Eve,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姐姐愛吃甜食,喝茶必加糖;而妹妹則更習慣苦澀的味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們的名字也很有寓意,這兩個名字都是palindrome(字母順序對稱,正反讀都一樣)而不是symmetrical(完全左右對稱,在鏡子里看也是一樣的,比如H就是對稱字母,但N就不行)。這暗示這對扭曲的姐妹雖然互為倒影,但依然有各自的個性。

兩人爭奪的核心,Simon。這個連臉也沒露過的男人,死得其所。他是一個符號化的角色,充滿了諷刺意味。

Simon 靠造鏡子為生,他也死在自己親手製作的鏡子上。

他的手錶是老闆送的結婚十周年禮物,他背棄了這份禮物的祝福,劈了腿,結果這塊表也被殺死他的人當作不在場證明。

他是一個技藝高超的造鏡工匠,事實上他也確實分別照出了兩姐妹的心。如果你仔細看過她們各自的證詞,就會發現她們對這段姐妹關係截然不同的態度。

Eve 第一次對警察講解迴文名字時,顯得十分輕鬆愉快。她希望可以一直和 Hannah 一樣。

Its a palindrome. It reads the same backwards as forwards. It doesnt work if you mirror it through, its not quite symmetrical.

And Simon gave me his present, which I didnt mind.

I wanted to look like my reflection.

Eve 反覆暗示她對 Hannah 的理解和原諒

I guess she broke the rules. Or maybe they think she did something bad. Maybe it wasnt her fault.

She looks scared, not guilty.

And then I decided to drive back. I had decided that she was more important to me than Simon.

Hannah 不喜歡鏡子,不喜歡倒影,也不喜歡迴文。

I guess I didnt like the present.

The reflection isnt as good. Its the perfect mirror for someone who doesnt like to look at their own reflection.

Simon wanted to call her Ava after his nana. But I didnt want her to have a symmetrical name.

Hannah 反覆暗示 Eve 是多餘的人。

It felt like it was just me and Simon, for that moment, just the two of us.

It was wonderful to be in a hotel, away from home, just alone together.

So you see its always been complicated between me and Simon. Its never just been the two of us. Theres always been pressure.

Well... my friend, Eve. I mean, she was a friend when I was a kid. She was always more popular with the boys and I used to hate her for it. I mean, really hate her sometimes.

雖然她不喜歡鏡子,但如果有一個人是公主,得到特殊的魔鏡,那個人必須是她。

The kind of mirror a princess would have in a story. He made it specially for me.

當然,從 Hannah 的角度看, Eve 確實是小三。

Hannah 原本自己活得很好,直到8歲時,Eve 出現以後包括身份在內的所有資源都要分一半給她。Eve 掉了牙自己也要跟著被拔,Eve 睡了有主的男人挨打的是自己,甚至自己的處女身都是跟著 Eve 用梳子弄破的。

Hannah 從小到大一直在男人方面比不過 Eve,好不容易自己通過撕毀規則在婚姻上拔得頭籌,最後卻連自己的丈夫都被拐了去,而且還懷上了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孩子,而且丈夫還想跟自己離婚,終於崩潰了。

但是仔細想一下,如果沒有 Eve,恐怕 Hannah 根本就無法得到任何男人——她連考試都要 Eve 幫忙作弊。

在 Carl 的事過後,Eve 的結論就是親情比愛情更重要。Eve 一直夢想著成為長發公主,而 Hannah 天生就是公主。Hannah 是她從兒時就一直憧憬的對象,她為了和姐姐在一起,可謂是朝思暮想嘔心瀝血,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糟蹋自己的事,身心俱疲,終究還是被拋棄。

後來流浪時,Eve 也嫉妒過 Hannah,所以才會給她戴綠帽。但所有小三問題的根源都是劈腿者,最主要還是要怪 Simon 見異思遷。姐妹兩個人的談話中都提到過17歲時的經歷,Eve 講得明顯更詳細。我想,恐怕 Hannah 對 Simon 更多的是佔有慾;而 Eve 比 Hannah 更愛、更欣賞 Simon。她非常想和 Simon 結婚,以至於在對話中很多次無意提到 Church 這個詞。

Hannah 另一件耿耿於懷的事是父母的死。她說:

I felt so guilty. If I had still been at home, maybe I could have done something. I dont know.

So you see its always been complicated between me and Simon.

Its never just been the two of us. Theres always been pressure.

這分明就是在指責 Eve 。她認為父母的死是 Eve 的責任,甚至認為是 Eve 毒死了他們以逼迫自己搬回去住。

到了案發後,殺人的是 Hannah,擦屁股的卻是 Eve。面對警察出其不意的質問,Hannah 明顯無法承受壓力,露出大量破綻。而 Eve 則基本上一直在冷靜地想辦法把證詞圓過去。出面到警局去報告失蹤的是 Eve;出面到警局去報告發現屍體的也是 Eve。直到最後的最後,Eve 還是選擇讓 Hannah 跑路,自己去警局承擔一切後果——哪怕身懷孩子的是自己,她也想讓姐姐獲得自由。

這個女人,從出生就被拐走,囚禁。巫婆死了,她終於獲得自由,可以去追隨自己的鏡像,兩位一體,變成夢想中的公主。結果到頭來對方卻是另一個囚禁她的巫婆。

她被放逐,她找到了王子,她懷上了王子的孩子,巫婆又出現了,殺死了王子。她的眼淚沒能把王子救活,只救贖了巫婆。她用自己的生命書寫了又一個童話。

遊戲中,回收站藏了一個翻轉棋小遊戲。

我個人認為,這個翻轉棋寓意著姐妹身為鏡像,正反兩面互相吞吃搏殺的故事。而其對應的成就(在翻轉棋中取得平手)則寄託了姐妹和平共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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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詞的細節

如果你玩得比較仔細,會發現這個遊戲中出現的台詞都是相當值得回味的。有一些話坦露了角色的真心,另一些話則使警探發現了破綻——當時可能注意不到,但仔細從頭到尾看一遍,姐妹兩人的供詞簡直是漏洞百出,也難怪警方越來越懷疑她們。

關於飲品。

大家可能都注意到了,妹妹 Eve 是喝苦咖啡的,絕不加糖。而姐姐 Hannah 永遠是喝茶再加一塊糖,沒事還喜歡攪拌。

6月27日一開始接待妹妹還是負責失蹤的值班警官,按照前天姐姐的口味泡了茶,之後才轉為和兇殺組的警官對話。Eve 對茶的態度是只要夠苦就能湊合喝。

那天 Eve 的嘔吐也許不是單純的孕吐,畢竟當時是晚上9點(孕吐一般發生在早晨)。可能和茶有關,也可能和提到 Simon 的死狀(畢竟人不是她殺的)有關。

7月1日妹妹把咖啡弄灑,露出了紋身。她在對話中還透露了自己咖啡成癮,甚至懷著孩子也要每天喝一杯;而姐姐之前出現的時候卻只喝加糖的茶,完全不像一個愛喝咖啡的人。

當天警官盤問了關於另一個人的事。她回去應該是已經警告姐姐快要穿幫了,2日姐姐出現時換了髮型,並且改口要喝咖啡,但她又喝不了苦味,於是還是要了奶和糖。

在6月30日和7月1日都發生了續杯,兩人都敏感地問了攝像機是否正在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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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指紋

6月25日姐姐曾經在警局留下了指紋記錄。

27日妹妹是用過玻璃杯喝水的,警察可能沒有檢查。30日時已經確認在卧室里發現了第三人(除了 Hannah 和 Simon 以外)的指紋,但並不知道是誰的。

7月1日最開始時妹妹打翻咖啡的事,應該是確實不小心,而並非為了毀壞杯子故意做的。她不應該隨便露出紋身,而且後來也又用玻璃杯喝了水。

7月2日姐姐已經是氣急敗壞了。她不知道警察到底掌握了多少東西,只能借著發脾氣的機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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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紋身

這個是兩人很明顯的區別,姐姐曾經有露出上臂的鏡頭,沒有紋身。妹妹應該是因為外套意外被咖啡弄髒而脫下來才暴露出紋身的。

她的紋身是離開閣樓的時候紋上的,圖案是蘋果與蛇,這是聖經中的故事——故事中 Eve 被蛇誘惑吃下了蘋果,從而得到了分辨善惡的能力,也被逐出了伊甸園。

Eve 已經習慣了苦日子,她並不太介意自己的流離,反而認為紋身是給自己的一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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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假髮

戴假髮是 Hannah 剛搬走、Eve 自己住在閣樓上時開始養成的習慣。也成了命案發生的導火索。警方在搜查時發現了毛髮,於是詢問中 Hannah 有點氣急敗壞。一方面否認,一方面又在反問是什麼樣的假髮。這也是破綻比較大的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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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臉上的傷

這個應該也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的。

在6月17日周五晚上的扭打中,Hannah 的左臉被撞傷了。

6月25日是她第一次去警察局報道,當時警探注意到了這個傷,她解釋成不小心在廚房摔倒。

然而6月27日出現的 Eve 臉上卻一點傷也沒有,並且在警察提到那個傷痕時,她下意識捂的是右臉,然後用體質恢復快糊弄過去。對於注意力再不明顯的玩家,這個地方也可以稱得上是兩人計劃的大穿幫,是雙胞胎存在的直接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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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星期五晚上的爭吵

6月18日,Eve 解釋說是夫妻間的閑雜事。

It was married couple stuff. A stupid argument, nothing specific.

25日,Hannah 說不太想回顧。雖然她不喜歡那生日禮物,但這不是禮物的事,而是日積月累的矛盾。對於結婚十年的夫妻,什麼事都吵得起來。

Im quite a private person and I didnt want to really get into the detail of the argument.

I guess I didnt like the present.

It wasnt the present so much. It was one of those arguments that has been simmering for a while. When youve been married for ten years stuff accumulates. We could argue about anything.

但是27日,Eve 終於明說了吵架的原因是孩子。

And after that we talked about the baby. It turned into a big argument.

——

關於星期六回家的經過

警方在6月30日已經嚴重懷疑 Hannah 了,於是7月1日又問了一遍事情。結果 Eve 的回答和 Hannah 前一天的回答幾乎一模一樣。真實回憶時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事,在敘述順序上總會有些出入,這種重複的回答更像是背台詞的結果,這加重了警方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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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最糟糕的事

這也是兩人口供沒對上的地方,畢竟時間緊,不可能所有事都商量好。

對於 Eve 來講,最糟糕的事是她愛的男人 Simon 被她愛的姐姐 Hannah 殺死了。所以她在6月27日描述發現屍體時會這麼說:

Its probably the worst thing that has happned to me.

而對於 Hannah,Simon只是一個男人,只是她戰勝 Eve 的象徵。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自己的生育能力,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最慘痛的記憶是1984年。前一天的問訊中她是這麼說的:

Then my parents died. It was the worst year in my life... The miscarriage and my parents.

從警方視角,當時警方還不知道 Simon 已死,並且正常認為 Hannah 當時也不知道。但30日的時候她還是這麼說:

Nineteen eighty four. It was an awful year in the end.

... The worst year of my life. Id been so happy to get married and after that it was just like: fuck.

這就明顯加重了警方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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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對性生活的態度

保守的 Hannah 避諱談及性。

Really? Youre going to ask me about my sex life? I mean. isnt that private?

Are you married? How is your sex life?

Well, there you go. How many kids?

No! Youre talking to the wrong person if you think Im some kind of slut.

If you think Im the kind of person that would have had sex with all those guys.

注意,6月18日 Eve 曾經問過警探 Are you married 這個問題。但我不確定這兩次對話中是否同一個警探。總之,破綻越來越大了。因為第二天 Eve 毫不避諱地講述了自己的性史:

Was he my first? No need to be so coy. No, he wasnt my first.

That would have been Carl. he was a local boy. In a band. He was a bit of a shit, but he was sexy. We were fifteen.

... Lots of drunken teenage sex. We did it in a church once. Stupid.

Family. So... Carl fucked off, and there were other boys here and there.

And then, Simon.

It wasnt just sex like it had been with the other boys.

另外,這天 Eve 也問了重複的問題——問警探有多少個孩子。她還看了警探家的合影。

——

關於生日

遊戲中有很多事件都是在姐妹兩人的生日發生的。

她們出生當天就被分開。

她們5歲生日時第一次發現彼此並非鏡像。

她們12歲生日時離家出走,Hannah 第一次進警察局。

她們28歲生日時,Eve 懷孕的消息暴露,關係崩潰,Simon 被殺死,Hannah 成了寡婦。

——

關於 Knock code

遊戲中兩次出現了敲擊暗碼。

6月30日 Hannah 回憶了小時候兩人一起玩的經歷,開始後悔和 Eve 吵架的事,後悔殺掉了 Simon,或許她們三個可以一起生活下去。她敲出了 LOVE U。

7月3日 Eve 解釋暗碼的時候,敲出了 BYD HANNAN,應該是本來想敲 BYE HANNAH 敲錯了的結果——她們本來就有些微妙差別,Eve 更擅長和人打交道,而 Hannah 更擅長機器。這個暗語的意思很明顯:Eve 已經坦白、註定會被監禁,無法再去和 Hannah 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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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供詞中的雙關真言

有點多。前面說過的這裡就不說了。

6月18日,Eve 形容 Hannah 和 Simon 的吵架時,說:

No one knows how to push your buttons better than those youre close to...

其實潛台詞是在說她和 Hannah 的關係。

提到日記時,她說:

Ive kept one, well, as long as I can remember. Since I was a girl.

Helps make sense of my day. When youre forced to put something into words...

... just gives you perspective. Everyones on the same page.

實際上她剛懂事時的第一本日記是 Florence 的,之後搬到 Hannah 家閣樓上時才和 Hannah 共享第二本日記。她這裡說的使自己的生活變得有意義是真話,因為她在外面是以 Hannah 的身份生活的,只有日記里那一頁是自己寫的。最後的on the same page更是暗示了她們通過日記交換同步記憶的行為。

對於 Simon 的失蹤,她說:

Someone must have done something to him or there must have been some kind of accident.

這句話從頭到尾都是事實。當時她已經知道 Hannah 失手殺死 Simon 的事了。

6月25日,Hannah 提到 Eric 和 Simon 的感情時:

Well, Eric was like an uncle to him. They were pretty close, they spend time a lot of time with each other. Especially when they have to go to conferences.

後面曾提到有一次 Simon 去 Oxford 開會是假的,Eve 馬上意識到他可能是去和別人偷情了,於是趕緊說是自己用假名去和他開房的(或者那次本來就是 Eve)。這裡 Hannah 說 Simon 經常去開會,顯然她不知道這傢伙劈腿已經是常態了。

警察問起17歲結婚的事,她不知道 Eve 上次說過:

I did? Well, we met when we were seventeen, both working at the glaziers.

第一次約會也是 Eve 幫忙約的:

I asked, well, I asked a friend to ask him out for me.

當雙親身亡,返回老房子居住時,Hannah 如此說道:

Felt like going back to old ways, before the pregnancy. Reminded me of being a girl. The dollhouse in the attic, old things.

這段話包含著滿滿的怨念,她本來終於得以離開 Eve,過起和丈夫的二人世界。卻又要回到小女孩時期,和 Eve 輪流藏在玩具屋裡,那個老規矩的生活。

之後談回 Simon,她又說:

No. I mean he was... everyone loves Simon. He was so... nice. To everyone. He loves me.

這句話也是對 Eve 的怨念,她們兩個人都愛 Simon,本來勝出的應該是她,但 Simon 卻對兩個人都好。造成了後來的慘劇。

6月27日。Eve 「發現屍體」並報案。這也是遊戲中看到的第一段視頻。

You think its murder? Clearly its murder. Well, what can I do to help?

喉嚨被割,還藏屍地下室的手法,任誰想都是謀殺。她卻先吃了一驚。因為她早就知道事實是意外。

之後關於吵架後離開房子的事,她說的幾乎全是真話。尤其是關於自己懷孕那一段,堪稱巧妙。

No. Well, yes. He found out on my birthday. I told him I was pregnant.

Yes. It was a shock to him, I mean we never thought it was possible. I dont know what he... I mean... I hadnt decided whether to keep the baby... I wasnt really ready to talk to him about it.

「他不知道,好吧,他知道。就是我生日那天發現的。他嚇了一大跳,我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這種事竟可能發生。我其實那時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把孩子留下來……我還沒有準備好跟他說這件事」

知道劇情的玩家,看了這段話也只得唏噓吧。

再接下來的看圖編故事也很精彩。她講的故事分別對應了自己、父母和姐姐的遭遇。最後警探問她這麼豐富的想像力是不是書和電視看多了,她說:

Yes. I read a lot as a child and watched lots of TV. Then, the dollhouse we had, still have, in the attic...

這個 had 是下意識的,她已經很久沒住在閣樓里了,也早就告別了玩具屋。

6月30日,Hannah 再出場。談到打掃房間的話題時,她說出了 Eleanor 偷偷抽煙的秘密:

I mean, all those years, of marriage and she still has a secret like that.

這句話也是對 Simon 的怨恨。她認為婚姻應當開誠布公,不應有隱瞞——儘管她一直沒將 Eve 的事告訴 Simon,直到他死的那天。

7月1日,Eve 在警探要求下重述了結婚時候的事,但她是這麼說的:

Yeah... we were seventeen. It was a nice wedding, people said.

Simon looked very handsome in the photos. His parents paid for everything.

Hes an only child so it was important to them. It was what they called a shotgun wedding, but if you looked at the photos you couldnt tell.

The dress was beautiful. It looked like Princess Dianas. The train wasnt quite as long though! Theres a great photo of the bridesmaid helping to carry it out of the car.

因為婚禮她根本就沒去,去的是 Hannah。Eve 只是後來看了照片。她也不知道 Hannah 對於婚禮印象最深的是那支舞,和之後在酒店的洞房夜。那時 Hannah 已經破壞了規矩,不再保持日記交換。就算寫,Hannah 也絕不會寫這些,因為她對這些的執著正是源於對 Eve 的不耐煩。

相反,她對於認識 Simon 的那段經歷卻說得極為詳細。想必是真感情。

後來警探追問是否有不忠時,她中間有一句話:

Ive never taken anything from anyone.

這句話也是肺腑之言。Hannah 這幾天一直恨 Eve 搶走了 Simon,但 Eve 認為自己並沒有從誰那裡奪走什麼,事情本來就是那樣的。

之後的那首歌的歌詞也反映了 Eve 的心情。歌詞中姐姐由於嫉妒心把妹妹按在水裡溺死了,而路過的提琴手用她的屍體做了一把琴。也許對於她來說,自己還不如當時死掉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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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劇情

以下劇情為我的個人理解,按時間順序整理,再說一遍,嚴禁擅自轉載。

Hannah 和 Eve 是一對雙胞胎姐妹,1966年6月17日出生於英國 Portsmouth(*註:朴茨茅斯)一個不太富裕的家庭,由住在街道對面的接生婆 Florence 接生。

Florence 很喜歡小孩,但是她沒有自己的孩子。她很年輕的時候,丈夫就死於戰爭,之後她也沒有改嫁。

當 Hannah 和 Eve 出生時,Florence 起了邪念,她騙她們的媽媽說 Eve 的脖子被臍帶纏住死掉了,把 Eve 帶回自己家偷偷養了起來,雖然 Florence 是寡婦,但一個接生婆天天買嬰兒用品也沒人會覺得奇怪。而 Eve 這個名字本來就是 Florence 打算給她和丈夫的第一個小孩用的。

Florence 把她做的這些事寫在了日記里,Eve 偷看過,卻沒有說出來。

Eve 小時候一直被 Florence 關在家裡,只能通過窗戶朝外看。她曾經見過跑出來玩的 Hannah,卻以為那只是玻璃上的倒影。直到5歲那年的生日,Hannah戴著尖帽在外面揮手,她們才意識到對方的不同。

Eve 很想變得和 Hannah 一樣,她學著剪短自己的頭髮。她不能出去玩,於是只好在家看電視和讀書,她很喜歡童話,沉浸在仙女、公主、巫婆、魔鏡、王子的故事中。

1974年,當 Eve 8歲的時候,Florence從樓梯上滑倒意外死亡。於是 Eve 燒掉了 Florence 的日記,走到街對面去找 Hannah,而 Hannah 把 Eve 藏在了閣樓里,那裡有一個非常大的玩具屋,裡面有逼真的傢具、洋娃娃,她們經常在那裡一起玩,一起讀童話,她們最喜歡 Rapunzel (*註:長發公主)的故事。

父母工作很忙,他們從來不會上閣樓去,也不知道家裡多了一個孩子,有時姐妹倆在樓上聊天的聲音傳出來,他們會以為是 Hannah 在自己玩。即使每天多吃掉一份食物,他們也只是以為 Hannah 胃口好。姐妹倆不在一起時會通過敲擊書上學來的暗號交流,父母聽到聲音以為是鬧耗子,買了一隻貓。那隻貓後來也被她們用來傳紙條。

她們會交換身份生活,輪流出去活動。儘管本來就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為了不穿幫,她們還是做得非常小心,並且制定了一份詳細的行動規則。出去的那個人會把一天中發生的事寫在日記里給另一個看;如果其中一個人受傷了,回來也要把另外一個人弄出相同的傷。到後來,兩個人的生理特徵越來越同步,連初潮都是同一天來的。

她們也並不完全相同,在學校考試時會輪換出場去考各自擅長的科目。後來的駕照就是 Hannah 考下來的,Eve 不太會開車。

相對地,內向的 Hannah 卻不擅長與男孩打交道。Hannah 非常嫉妒外向的 Eve,甚至有一次在海邊把 Eve 的頭按在水裡,想把她淹死。後來她們還是和好了,但 Eve 把這事寫成了一首歌。

1978年6月17日(*註:參考Bob Dylan Set Lists),她們的生日,兩人離家出走,想去看 Bob Dylan 的 London 演唱會。兩個小女孩用東拼西湊的零錢打算付計程車費時,司機報了警。她們被送回 Portsmouth,當媽媽去警察局接 Hannah 的時候,Hannah 把責任都推到了 Eve 頭上,以逃脫懲罰(*註:此處劇情沒有描寫 Eve 的去向,根據前文 Hannah 的父母是根本不知道 Eve 這個孩子的存在的,可能是當作小孩胡鬧沒有太計較)。

1981年,她們15歲,Hannah 被一個玩樂隊的小子 Carl 迷倒了,於是她拜託 Eve 去搭訕。Eve 獻出了自己的初夜,但輪到 Hannah 的時候她們不能讓 Carl 看出她還是處女,只好找借口逃脫,後來她們在家用一把梳子解決了這個問題。

和 Carl 的關係只持續了半年。她們後來用一塊占卜板來祈求找到真愛。每次 Hannah 看上了誰都會讓 Eve 先去勾搭,然後她們輪流和他約會。這個模式到 Simon 出現時被打破了。

1983年,她們進入玻璃廠打工,做一些行政工作。她們認識了同在打工的 Simon Smith。Simon 和其它年輕人不同,很有耐心,一看就有工匠天分(而且主要是長得帥)。姐妹倆都很喜歡 Simon,尤其是 Hannah,她想獨佔 Simon,不再像過去一樣分享。

第一次約會她們去看了Tom Cruise主演的電影『Risky Business』(*註:該電影當年8月上映)。儘管老規矩是 Eve 先,但兩人最後都去了,她們在廁所里交換身份輪流和 Simon 約會。由於盛裝只有一套,她們還要來回換衣服。Simon 給 Hannah 買了一塊 Wispa 巧克力。

第二次約會輪到 Eve,她讓他吻了她,點到為止。她們的占卜板說不要著急。

第三次約會時,Hannah 沒有理會規則,直接和 Simon 上了床。而且懷孕了。

Eve 很著急,她也需要懷孕,否則就無法和 Hannah 保持相同,無法繼續扮演下去。她和很多男人睡覺,但就是懷不上。她們已經註定要分開,走上不同的道路。

Hannah 把她懷孕的消息告訴了 Simon,雙方家長商量後決定讓兩人奉子成婚。他們在婚禮上幸福地跳了舞,婚紗照上簡直看不出新娘身懷六甲。他們沒有太多錢旅行,只是簡單地在 Brighton 的一個酒店度過了新婚之夜——沒有 Eve 的「打擾」。

為了給即將出生的孩子攢錢,Simon 退學開始了全職工作。玻璃廠的老闆 Eric 是個好人,很慷慨地給了他這個位置。他們買不起自己的房子,於是搬到了 Simon 父母家,那裡有一個空房間。很顯然 Eve 不能跟著搬去。她只好繼續住在閣樓里。而且沒有了 Hannah 的掩護,她必須隱藏自己的行蹤,從那時她開始使用假髮來防止別人認出自己。

Simon 的母親 Eleanor 會偷偷抽煙。多年來丈夫 Doug 從來不知道這個秘密。

Hannah 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那是個女孩,本來 Simon 想叫她 Ava ,但 Hannah 非常厭惡左右對稱的名字,她堅持要叫她 Sarah。

另一方面,和 Hannah 長得越來越不像的 Eve 想要懷孕,但她不能和認識的人做,因為她在別人眼中(Hannah)已經結婚了。她只好隨便找陌生人濫交,直到染上了性病,變得非常虛弱。

她們商量著,是不是要讓親人們知道真相?但兩人都不願意。她們最終的計劃是儘快讓 Hannah 和 Simon 買一個自己的住處,這樣 Eve 就可以搬過去。

1984年春天快結束的時候,Hannah懷孕8個多月時,早產了。嬰兒沒有保住。

這次流產對 Hannah 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徹底喪失了生育能力。但對於 Eve 來講反倒是個好消息,彷彿宇宙的秩序又恢復了正常。但是 Hannah 並沒有搬回自己父母家的意思,繼續和 Simon 的父母住在一起。

夏天到了,沮喪的 Eve 依然秘密地住在閣樓上,她的身體還沒有從性病的折磨中恢復過來,非常虛弱。一天早晨,她下樓時發現父母死在了床上,他們吐得到處都是,在她睡醒前就死了。

*註:Hannah 對此有不同的描述,她的說法是鄰居通知她去查看,而且發現屍體時他們已經死了好幾天。我推測是 Eve 逃跑了

死者沒有任何仇人。警察調查出的死因是中毒,來自毒蘑菇。Eve 和 Hannah 對這個說法都不買賬,因為她們深知父親對蘑菇的知識非常豐富,甚至會在地下室里自己種蘑菇,這樣的人沒道理不小心吃到毒蘑菇。這個謎最後也沒有解開(*註:從 Eve 的看圖說話來分析,可能是她父親生病了,不熟悉蘑菇的母親做的飯,然後兩人一起誤吃了毒菇)。警方認定是事故之後,就草草結束了調查,他們甚至都沒發現閣樓上還住著人。

姐妹兩人都出席了葬禮,她們穿著黑服、戴著面紗,因此沒有穿幫。

父母死後,作為唯一的親人,Hannah 繼承了那套房子。於是她和 Simon 終於可以搬回來了。他們重新裝修了房子——尤其是父母的那間卧室。在 Hannah 的要求下,Simon沒有動閣樓,也沒有發現 Eve 的存在。

Doug 給 Hannah 找了一份在小學食堂的工作,她的生活終於恢復了正軌——如果沒有 Eve 的話。

Hannah 再也不讓 Eve 在 Simon 面前扮成她。Simon 必須由她獨佔。這樣一來,Eve 不僅無法約會,而且幾乎是寸步難行。這樣的生活又過了半年,她終於不堪忍受,離開了這個家。而 Hannah 和 Simon 這時住進了她們父母原先的卧室。

漂泊在外的 Eve 租了一個小開間,她在手臂上紋了一個蘋果和蛇的圖案,以紀念生活的變化。她為了維生,開始在酒吧賣唱。

一晃,9年過去了。(*註:遊戲中 Eve 說是8年

文風也該變變了。

1994年春天的一天, Eve 在酒吧賣唱時,Simon 看到了她。他驚訝她長得如此像他的妻子。

表演結束後,Eve 坐在桌邊喝酒。Simon 走了過去,開始攀談。

她認識他,但他不認識她。

他沒有戴他的結婚戒指,也沒有告訴她他結婚了。

他從她的紋身猜出了她的名字。

Eve,這個名字非常奇妙,它是一個迴文單詞,從左向右拼和右向左拼是一樣的。他這麼搭訕。他當然知道,Hannah,他的妻子的名字就是迴文。

這個對話對於她,卻像是多年來第一次活在陽光下,不再躲藏於陰影。就這麼和他坐在一起,說話。

後來卻是他告訴她,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們聊了聊就分別了。

第二周,他又去了。

第三周,他請她吃飯,她吃過了。於是他買了零食,和她坐在沙灘上吃。最後他叫她吻他。

Eve 想向 Hannah 坦白,她覺得很愧疚。但是她又覺得這一切順理成章——她們以前就是這樣分享男友的。況且,Simon 從來就沒有對 Eve 提起過 Hannah。就好像和 Eve 在一起的 Simon 跟和 Hannah 在一起的 Simon 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再之後的那次約會,他帶她回家了。Eve 父母的家,Simon 和 Hannah 的家。說到頭,Simon 還是那個 Simon。

Eve 說,有時她猜測也許 Simon 甚至希望被妻子捉姦,以親眼驗證她和她是不同的兩個人。

他告訴她他已婚的事,告訴她他的妻子和她是有多麼的不同。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但正是那一次,她也懷孕了。就像被閃電兩次擊中。他的小蝌蚪還真特么有活力。

Eve 一直認為自從 Hannah 流產的那次以來,她們兩人都無法再生育了——畢竟她們的身體狀態一直挺同步的;再加上她的月經本來就不規律,所以她起初並沒有在意。但是三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

她沒有告訴他。但是在生日那天,和 Hannah 見面時,她告訴了她。當然她沒有說孩子是 Simon 的,只是說自己在酒吧認識了一個男朋友。

Eve 以為 Hannah 會為她有孩子的事開心。但是很明顯,Hannah 又開始嫉妒了:值得擁有孩子的是她才對,這麼多年來,用真實身份活著的一直是 Hannah,為什麼孩子不是她的?

Hannah 假意稱 Eve 不能帶著孩子擠在小公寓過苦日子,她要幫助自己的親人,她打算將 Eve 的事告訴 Simon,讓 Eve 搬進來一起住——這樣她也可以理所當然地參與照看它了,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樣。Eve 極力反對,但沒有用。

當天晚上,Hannah 回家時,Simon 準備好晚餐等著了。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一面鏡子——他親手製作的。他在玻璃廠工作多年,手藝高超。他在鏡子上雕出獨一無二的花紋,還有那仿古的設計,就像童話里的公主用的鏡子一樣。

她說了自己有個雙胞胎妹妹的事,告訴他 Eve 懷孕了,她想讓 Eve 搬過來住。

從 Simon 的表情,她馬上意識到了,他本不應知道這個妹妹的存在。Hannah 一下子明白了一切。

那時大概是晚上8點,她歇斯底里,哭著喊著將他趕出了房子,並打電話叫 Eve 過來。Eve 從電話中聽出了聲音不對勁,在電話中 Hannah 管她叫妹妹——從來沒有用過的稱呼。

Eve 趕到時快9點了。Hannah 正氣呼呼地等著。她們打了起來,尖叫著互相撕扯。Eve 把 Hannah 推倒,在她臉上留下了淤痕;Hannah 扯下了 Eve 的假髮。

最終兩人都打累了。

Eve 走了。她用備用鑰匙開走了他們的汽車,一路向北開,她只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她最終停在了 Glasgow (*註:主角居住的城市 Portsmouth 在英國南端,而 Glasgow 在北邊的蘇格蘭地區,路程超過400英里,開車要6個小時以上)。

那時已經是星期六的凌晨了,她累壞了,還不小心撞上了一輛計程車,蹭掉了一塊漆。她沒有駕照,計程車司機很生氣,但得知她是孕婦後還是將她送到了醫院檢查,好在孩子沒事。她累得在車裡睡著了。

Hannah 還在家裡,她換了衣服,戴上了假髮,裝成 Eve,等著 Simon 回來。

他回來了。

他們聊天。之前都是 Eve 用 Hannah 的身份出現,這是頭一次反過來,Hannah 開始還覺得挺有趣的。

然後他說他想和她在一起。

然後他拿出了一個定情信物。

一面鏡子。

就像他幾個小時前剛送給她的一樣。

那面獨一無二的鏡子。

她爆發了,一把將鏡子砸碎。

他們開始爭吵,他打了她。

於是她拿起一塊鏡子碎片揮舞起來,想把他嚇跑,卻一下子利落地割開了他的喉嚨。

Eve 睡醒了,她沒睡幾個小時。

她用公用電話打給 Hannah,沒有人接聽。她很擔心,於是便開車趕回來,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她走進房子,看到倒在客廳地板上的 Simon,喉嚨被割開,周圍全是血。Hannah 呆坐在旁邊,戴著假髮,身上也都是血。

Hannah 講述了房子中發生的事。她們畢竟是雙胞胎姐妹,互為化身。她們心有靈犀,無須多說,迅速而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如果 Hannah 被捕,Eve 也會有很大麻煩,何況腹中的孩子。

她們開始收拾現場,把染血的衣服和鏡子打包處理掉。她們把屍體搬到了地下室。

Eve,或者說她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與其讓他長期失蹤,不如過幾天讓警察發現屍體,引起懷疑,然後再推翻它。

為了讓警方更確定死亡時間,Eve 讓 Simon 的手錶停在了星期五晚上,她離開之後的時間,那是 Eric 送給 Simon 的,祝賀他和 Hannah 結婚十周年的禮物。

她們準備的故事是:

星期五晚上吵了一架之後 Simon 離家出走,一去不返。而 Hannah 也失控地開車跑到幾百公里外,在那裡出了個小交通事故,還去了醫院,並留下就診記錄。星期六她上午往家裡打電話沒人接,於是開車下午回到家,發現門沒有鎖,Simon 也不在家,她太累了洗了澡就睡著了。睡醒後 Simon 還沒回來,於是就去報警失蹤。一周後再「發現」屍體被割喉,塞在地下室的袋子中。

而警察確定死亡時間後,就能夠引出她的不在場證明。

當天(1994年6月18日星期六)晚上7點,Eve 走進了警察局,以 Hannah 的身份報告 Simon 的失蹤。

……

2015年6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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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

終於到這個環節了。如果你還沒有100%完成(看完全部271段視頻)的話。就看這裡吧。

首先是視頻片段收集完成度的查看方法,只要點住視頻搜索窗口的標題欄,拖動一下將它移開,就會看到桌面上藏了一個DB Checker的圖標。

點開以後,裡面的小方塊就代表視頻片段的狀態。紅色是沒看過的,綠色是看過的,黃色是剛剛在看的。

當你100%完成之後,就會跳成就 Detective Chief Inspector。

同樣,桌面右邊隱藏了一個時鐘圖標,顯示著遊戲發生的時間是2015年6月。

遊戲里關於測謊器的那幾段短視頻極為坑爹,她只說了Yes或No,而你要是按這個關鍵詞搜索的話,出來的5個視頻都排在前面。

它的關鍵字提示在 Readme.txt 中,仔細看的話,它說這個程序支持精確搜索,加引號就好了。所以你輸入"yes"或者"no"(帶引號)搜索的話,就能夠得到測謊器那幾段。

另外,通關後有字幕提示,如果你卡住無法進行了,可以輸入關鍵詞 ADMIN_RANDOM,會得到一段隨機視頻。

第一次輸入這個指令可以解鎖成就Lucky Dip(只有通關後才能使用)。

輸入 ADMIN_UNLOCK 的話,能開啟簡單模式,搜索結果的限制數從5個上升到15個。

如果這些你都試過了還是無法100%,那麼還有一個流氓大招可以順序播放。

所有的視頻在沒有播放過時都帶一個BLANK標籤。

也就是說,你直接搜索BLANK,出來的就是全部271個視頻。

看一個,就把BLANK標籤刪掉或改成別的,再搜BLANK。就可以按順序從頭看到尾。

不到萬不得已別這麼干,太沒意思了。

當然更沒意思的流氓大招也不是沒有。Steam安裝文件夾下面找HerStory_DataStreamingAssets,所有視頻文件直接按編號全存在裡面……直接用視頻播放器就能連續播放……只是沒字幕。通關之後再當電影重新看一遍就好了。

最後,記得我前面說過最好不要關閉反光特效嗎?(這麼長的文,鬼才記得咧)

因為這個特效自帶終極劇透——當燈光昏暗下來時,屏幕上會隱約倒映出一位年輕女性的臉。她和視頻中的女主角長得很像。

而最後當SB(Somebody,或者遊戲作者Sam Barlow)彈出窗口問你是否準備好接受結局時,你輸入yes,就一定會看到這張臉。

同時,對話中還會再問你是否理解了母親為什麼做了那些事。

不管你選擇輸入yes還是no,遊戲都會結束。SB會告訴你出門到馬路對面找他。

你,就是 Sarah。Eve 的女兒。

*註:Eve 這個名字是別人用剩的,Sarah 也是。不知道不幸的人生會不會也是傳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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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30日已單獨授權觸樂網免費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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