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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歌的人假正經,聽歌的人最無情(1)

之前在聽陳升的《牡丹亭外》,歌里有句歌詞是「寫歌的人假正經,聽歌的人最無情」。這句話我想分兩篇文章來和大家聊聊,一篇聊「寫歌的人假正經」,一篇聊「聽歌的人最無情」。

寫歌的人假正經這句話挺有意思,因為無獨有偶,在《薄情歌》里,黃偉文也曾以詞人的身份抱怨過:「為你寫的歌教聞者不心酸直行直過/詞人提及萬遍分手無數跌墮/聽歌的人是否學會狠過我/為你寫的歌最後怎麼相反饋贈給我/代你寫出了奈何如今你卻在/拿來憑弔你共我」。

而近來,馬伯庸的一句話也悄悄在知乎上流行起來:不要相信寫歌詞的人,這幫孫子為了押韻什麼都做得出來。這句話彷彿也在側面驗證「寫歌的人假正經」。然而寫歌的人真的是假正經嗎?誠然,這句話在有些時候非常對。比方說某台灣知名作詞人,他的很多歌詞,都是堆砌起的。就像精緻的玻璃杯子,可以盛放人們大多數的情緒,但經不起推敲。

但這句話,也有失公允,一竿子打死的話可就真的變成「聽歌的人最無情」了。林夕作詞三千多首,自然不可能首首發自肺腑。且不論古巨基那首被調侃過無數回的《啦啦》,(陶醉 就啦啦啦 煩惱 亦啦啦啦狂放 就任意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開心當然啦啦啦啦啦啦啦.....)據說就連《北京歡迎你》也是林夕在打麻將時候想出來的。而林夕性格又偏軟,很多人托他寫歌,他都是應聲好。因此很多電影的主題曲,都掛上他的名字,但這並不是林夕的真正水平。

真正體現林夕最高水平的詞是哪一首呢?我個人覺得是《約定》。《約定》全詞三百一十一字,卻將由景及情,再由情再及景地寫了一遍。整首詞哀而不怨,一字未提情,卻將愛情離別之情寫的淋漓。而再分看整首詞,隨手拿來一句話,都可當詩來念。能寫出《約定》的,整個華語樂壇,真的找不到第二位。即使不了解這首詞誕生的前因後果,光憑文字,也知道林夕是傾注了真情實感去寫的。能寫這樣的歌,自然算不上是寫歌的人假正經。

說到林夕就得提黃偉文。他在《薄情歌》里頗有怨氣,抱怨「還是傳說里聽者無情的說法不錯」。他亦是一位用心寫歌的詞人,相較於林夕,他是有些脾氣的。不對自己脾性的歌手,不寫,不和自己口味的公司,不寫。所以,他寫來應付的歌就少了些。(不過近幾年轉戰時尚界之後,也有些詞不大用心)。他給楊千嬅寫《野孩子》(我也笑我是個天生的野孩子,連有沒有幸福都不介意),給陳奕迅寫的《打回原形》(若你喜歡怪人,其實我很美),給謝安琪寫的《年度之歌》(得到過又猝逝,也有一種智慧),給twins寫的《下一站天后》(人氣不過肥皂泡),給容祖兒寫的《黃色大門》(生命從未如樂園,也可靠我創造浮現),給何韻詩寫的《青山黛瑪》(你是有病的所以被寵愛),寫的《勞斯萊斯》(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寫的《痴情司》(其實你我這美夢,氣數早已盡)。這些詞,都是他為各位歌手度身所造,所傾注心血不可謂不多。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不惜與楊千嬅決裂。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就拿開頭說的陳升來說,他寫的《鏡子》:我不明白像我這樣脆弱的要求到底有什麼難/又不是夜鶯渴望艷陽天里/與池水裡的錦鯉去求愛。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樣的心去寫這首歌的,但是用情之赤誠,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所以,如此看來,陳升自己也是抱怨幾句,自嘲幾句,畢竟感情里最後存活的往往是變心的那一位。太多的感情,在別人看來,只是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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