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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吳起、天下和價值

吳起是戰國時期的大軍事家,對軍事理論的貢獻甚多。司馬遷著《史記》時,將吳起和孫武一起並立於《孫子吳起列傳》。足以看出吳起在軍事史上的重要地位。

《孫子吳起列傳》裡面記載了一件讓人深思的事:吳起很關愛自己的基層下屬。有一個士兵得疽瘡時,吳起親自為他吸膿。這件事傳到士兵的母親耳朵里,這位母親卻立刻大哭起來。別人問她為什麼哭呢,士兵的母親說:「我兒子的父親得了疽瘡也是吳將軍幫他吸的,結果他奮勇當先很快就戰死了。現在我的兒子也這樣,恐怕他也快要死了,我能不哭嗎?」

起之為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設席,行不騎乘,親裹贏糧,與士卒分勞苦。卒有病疽者,起為吮之。卒母聞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將軍自吮其疽,何哭為?」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其父戰不旋踵,遂死於敵。吳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在幾千人、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的戰場上,一名大將,即使再勇武,也是不能只靠一己之力,就在戰場上獲勝的。真正改變戰局的,還是每一位前線的士兵。

而對於一個隨時面臨著失去生命風險的士兵,卻仍然選擇全力已付而不是退縮。他為的難道是獎賞的利益嗎?

顯然不是,因為他已經沒有生命去享用。

那麼是什麼力量驅動著他奮戰呢?

當吳起幫士兵吮吸疽瘡時,他發現自己的努力可以影響到一個尊重他的人。從此以後,對這名士兵來說,為白起贏得戰爭的勝利,是比躬耕田畝更大的存在價值。此時此刻士兵所得到的,是自己存在的價值。

而吳起得到是人心。

和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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