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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慢慢流

過去的一年裡,改變最大的可能有三方面。

一、時間

曾經,時間對於我意味著完不成的計劃、做不完的事情。而現在,時間有了新的意義。

去年九月,從小帶我長大的外公得了肺癌,整個人一下子消瘦下去。最開始我們還不肯告訴他病情,外公偷偷問我,「我這病,還能治么」。

住院幾個月後,大夫說,「沒辦法治了。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

一家人一下子沒了主意,家裡的大事小事,從來都是外公做主,這次也是。他說,「不治了,回家」。

我坐在外公床邊,握著他干皺的手,我想要去理解他對於時間的恐慌,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時鐘在滴答響。

可是我不能理解,我沒辦法理解,生命接近終點對於我是太過遙遠的一件事,人要怎麼去感受未知?

我想要對他說一些安慰或者鼓勵的話,我想要和他聊點開心的事兒,可是我什麼都說不出。無論什麼語言,在這種情景下都顯得蒼白而無意義。

我只能握著他的手,陪他度過這一秒。

這件事讓我重新去思考,對於生命個體來說,時間的意義是什麼?

長久以來支撐我的信念是時間價值論,也就是時間需要用來創造價值、而不是用來消磨。曾經我希望這個價值是對於整個人類社會的價值、給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但站在時間的恆河來看,這個價值實在太渺小了。我也意識到,作為人類,我擁有的可支配時間實在太短了,總有一天我也會幹枯消瘦、無力提筆。

所以我的價值取向越來越傾向於,在有限時間內做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情,如果能給世界帶來價值更好。

從去年五月開始做時間記錄,7個月平均下來,75%的非睡眠時間會用來做我認為有價值的事情,投資維度和消費維度。在各個目標的時間投入上,教育實踐累計830小時、閱讀累計391小時,寫作累計242小時。

一周有168個小時,我知道這些時間都花在哪裡了。一天有24個小時,我知道早晨6點鐘的北京是什麼樣的。

對於我自己來說,最大的成果是觀念的重建,時間觀、工作觀、財務觀,經由一些重要的連接點,逐漸形成了看待世界的坐標系。

選擇了怎樣度過時間,就選擇了過怎樣的生活、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二、創業

2014,從產品經理轉換為一個創業者。

24歲的時候,曾經想要註冊一家公司,作為送自己的生日禮物。那時候覺得,創業是一件很酷的事。

開始創業之後,選擇了和身邊的人不相同的生活方式。那時候覺得,創業是一件孤獨的事。

現在,我覺得創業不是一件事。或者說,這個選擇本身不值一提,重要的是最後做出來了什麼事。

我用了很長時間去接受,我們是一支團隊,而不是單打獨鬥的一個人。團隊意味著互相支撐、共同決策、生死與共。誰的想法並不重要,是不是正確的才是重要的。

曾經寫過一封很鬼畜的郵件,裡面可能只有一句話是對的:

「等到有一天,媒體會大量報道、用戶會瘋狂湧入、VC 會瘋狂投錢,A 輪 B 輪 C 輪再到上市,實現財務自由,走上人生巔峰。

不會的,這些好事情發生的概率很小,現實往往是這樣的:我們增長一段時間,陷入了停滯,我們找到問題並突破,繼續增長一段時間,再遇到瓶頸。現實是螺旋式上升的。」

We will fail and fail again until we succeed.

三、我與你

如果把靈魂定義為肉身的對立面。那我之前沒有想過,兩個靈魂可以保有獨立卻又融合。

對於我來說,最大的改變大概是意識到人性是相通的,正因為有著相似的軟肋,推己及人,更想要去溫柔對待,怕會觸痛對方。

Martin Buber在<I and Thou> 裡面說,

「人類對待世界有兩種模式,一種是我—它模式,把別人當做物品,目的是為了自己的滿足」,比如說追求物慾、功利、虛榮。

「另一種是我—你模式,建立在心靈和思想上和對方的聯繫」,這種靈魂的相遇在我看來是不可替代的。

期待與更多未知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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