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北京「反恐大媽」?
北京街頭出現「反恐大媽」,這些帶著紅綉標的退休大媽,到底能對反恐起到作用嗎?這會不會對她們自身的安全產生威脅?相比於美國的安保制度,是不是我國的安保制度還存在問題呢?
所謂的「反恐大媽」,實際上是新瓶裝老酒,本質上還是傳統的居委會系統的那一套(人員,組織,行動方式…)。眾所周知,居委會/村委會體制是解放前保甲制度的延伸,在2000年之前中國城市化尚未興起時,可以算作是介於政府派出機關和社區自製機構之間的最基層社會管理單位。除了衛生,文宣和糾紛調解,它最重要的職能就是協助維護社會治安。如果缺乏對居委會治安職能感性的體驗,我們可以參見當年一系列反應北京市民生活的影視作品比如《本命年》和《天生膽小》等等,對居委會的描寫。從這一點看,似乎反恐的基層任務下放給居委會大媽們是自然而然的事。但實際上,進入新世紀後隨著各地迅速地城市化,以及經濟結構的巨大變化,以工廠,機關大院為代表的傳統社區(熟人社會)結構實際上已經瀕臨崩潰。以此為基礎的老居委會制度也是漸漸被癱瘓的。這方面的例子,可以參見各種關於中國基層體制矛盾和改革的新聞報道或者研究論文。可以說,以居委會為基礎的治安聯防體制也是在被不斷削弱中。
相對地,我們再來看爆恐活動的主體。基本上,他們的主要成員都是某和平教極端份子。從他們的行為方式上說,是為了引發社會恐慌,而在內地城市針對陌生人群的無差別襲擊,多在人流密集處實施。這樣的襲擊所需的環境,是和普通的社會治安案件完全不同的。因為發動襲擊的環境要素,比如說密集的人流,顯著而比較開闊的地形/建築,都和居委會能夠覆蓋的監視範圍相悖。可以試想,在一個車站或廣場,請業餘的反恐大媽們快速甄別可以份子的難度會有多麼大。唯一可行的是,請居委會們協助監控管區內的陌生人流向。然而,到去年為止,北京的常駐外來人口已經達到770萬,短期外來人口只會更多。注意到當年金水橋的爆恐份子和最近烏魯木齊以及山東的邪教爆恐份子都準備有價格昂貴的交通工具,那麼以他們的資金能力,在居委會組織已經千瘡百孔的京城,鑽一個空子避開大媽們的耳目,是相當容易的事。
所以說,到目前為止,對於這些所謂「業餘反恐精英」的報道,更多地流於輿論導向宣傳。注意到各大城市層出不窮的集體逃散事件,對反恐大媽的報道,重點是在於幫助民眾重建對城市安全的信心。當然,群眾運動(非貶義)曾經是中國政府值得驕傲的強項,但時過境遷,在新的環境守著老的對策無異於刻舟求劍。不過,反恐的需求也給了政府一個很難得的重建基層組織的機會,至少他們應該花費更多的精力去審視在現有法規和行政框架下改革老居委會制度的可能性。至於反恐本身,我只能說單純防範難免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俗話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真正的人民反恐運動,在於能夠有效的發起意識形態領域的主動進攻,在於爭取那些被籠罩在極端宗教陰影下的母親,妻子和孩子,在於把她們從中世紀的愚昧中解放出來。剷除宗教勢力的土壤,估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說起來,緩解貧富分化,增強社會保障,打破階層板結,賦予民眾以現實的現世期望…這些高大上的短語都是可以被用來根治恐怖主義的良藥,可是對我們現今的社會來說,恐怕太貴一時吃不起啊。
寫到這裡我發現這個答案紙上談兵的味道太重了。大爺大媽們的任務分工是發現可疑人員並向上級彙報,他們是警察們的眼睛和耳朵,而「拳頭」是由民警,武警,特警來充當的。收拾恐怖分子是警察們的工作。基層治安不可能只依靠公安和社區保安,還是需要回歸到群眾路線,依靠群眾、動員群眾、組織群眾 。
同學學校有這種大媽志願者巡邏,保衛學生的生命,然後有一個大媽被樓上掉的礦泉水瓶砸死了,挺悲傷的故事,我反正覺得大媽別干這些了,安心跳廣場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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