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泉教授提出的「一切蝌蚪皆具蛙性」體現了什麼哲學原理?
我們都生活在一個臭水潭裡,直到一隻叫做悉達多的蝌蚪斬斷了煩惱的小尾巴,進化出四隻腳,跳到了岸上,見到花紅柳綠的本地風光,然後跳回到臭水潭裡幫助其他的小蝌蚪們,因為「一切蝌蚪皆具蛙性」。復旦大學王雷泉教授深入淺出的比喻和熱情洋溢的演講將《金剛經》的修行宗要演繹得生動形象,感染了在場所有的法師和營員,引來陣陣掌聲。
一、為什麼用「蛙」作比喻
「蛙」廣為時人關注,評論者亦多在獨特題材營構的現實生活中論述諸如個人與國家、歷史與現實、奮鬥與機遇等一系列深層次問題,如莫言所寫《蛙》就深刻探討計劃生育大背景下生命的意義。不過,這類重大而易引人過度關注的題材往往會遮蔽許多文本或談話的主題,側重對某些現象的讀解和評論很可能會導致對現實的形而上意味探求的漠視。反思經常是一件令人勞累和焦慮的事,充滿掙扎與挫折,而不是笑嘻嘻的、傻頭傻腦的滿足感。
其實,在歷史和現實夾縫中伸縮掙扎的生命力量,在蛙鳴中蓬勃而出的生命讚歌,在被壓抑與被貶損困境中頑強繼續的生命行軍,應該是更根本更深層的東西。
「蛙」的隱喻
「蛙」意象無疑是具有極強隱喻性的,它既與「娃」(人)同音,也與「媧」(神)同音,代表著人性與神性(以佛祖釋迦摩尼為代表)的統一,而其隱喻的核心與終點是生命。
莫言的《蛙》中說,「蛙類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人跟蛙是同一祖先」,「 蝌蚪和人的精子形狀相當,人的卵子與蛙的卵子也沒有什麼區別;還有,你看沒看過三個月內的嬰兒標本?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與變態期的蛙類幾乎是一模一樣啊。」「為什麼『蛙』與 『娃』同音?為什麼『媧』與『 蛙』同音?為什麼嬰兒剛出母腹時哭聲與蛙的叫聲十分相似?為什麼人類的始祖叫女媧?」
這些都說明人類與蝌蚪、與蛙在佛學上,在哲學意義上,在生命內涵上有著難以掙脫的聯繫。
佛學珍視生命,生命如此莊嚴微妙,如此可敬可嘆,所以生命不應被漠視、被戕害。一切價值都以人為尺度,生命成為價值體系存在的邏輯前提,生命無法被評價、不可被置於價值判斷之中。生命,理應被敬畏、理應被珍愛。一切對生命的漠視、威脅、殘害都是不正當的。
西方的維特根斯坦也曾說:「如果真的存在永恆的生命,它必然就在此地此時。作為永恆之化身的,正是此時此刻,而非這樣的時刻的無窮接續。」
因此,對永恒生命的追求,應該化為對「當下」的珍視,利用好每一秒的「現在」。
二、從掙脫到回歸:在通向神性的途中
四聖諦是釋迦牟尼佛成道後於鹿野苑所宣講的四種修學法門,是佛教理論和修行解脫的基石。四聖諦中首先是苦諦,講人生是苦,生命是無常的。在所有痛苦中,最終又歸結為「五蘊盛苦」,五蘊熾盛如火,所以苦海無邊。這也就是為什麼王教授說我們生活在「臭水潭」中。
儘管一切眾生皆具有清凈的如來藏佛性,眾生與佛是平等的,一切眾生皆有成佛的可能,可只有極少「蝌蚪」能成佛,成為聖者,解脫生死,出離輪迴之苦。因悟道而獲得了自由的悉達多,見到了花紅柳綠的風光之後,沒有一個人獨自享受,而是回到「臭水潭」幫助其他蝌蚪上岸。這其實正是「普度眾生」(源於明朝馮夢龍《警世通言》中的普渡眾生),這是佛教中大乘的核心思想,就是自己成道只是小道,要成大道就必須幫助眾生得道,在佛教中稱為「渡」,(其實中國的道家也有此思想),渡到哪?在佛教中有一個詞叫做彼岸,我們人所處的是此岸,菩薩和佛的境界一個大的範圍稱作彼岸。凡是成菩薩成佛的任務是幫助眾生「渡」到彼岸。普渡眾生,蛙(悉達多)的神性,至此已達巔峰。
退一步,不涉及佛學,這種行為在西方叫「agape」,即愛,它與情慾甚至是柔情無關。愛的律令完全是非個人的:這種愛的原型是對陌生人的愛,而不是去愛那些你欲求或欣賞的人。它是一種生活實踐或生活方式,而不是心理狀態。它無關溫暖的熱情或私密的溫存。我們稱為「愛」的東西,即我們調和個體實現與社會性動物之本性的方式。因為,愛表示為別人創造發展的空間,同時,別人也為你這麼做。每個人自我的實現,成為他人的實現的基礎。一旦以這種方式意識到我們的本性,我們便處於最好的狀態。
我們這個時代,資本主義現代性看起來把一套幾乎純粹是工具性的經濟制度強加給了我們。它是一種生活方式,追求權力、利潤和物質生存條件,而不是培育人類共享和團結等各種價值。理性本身被貶低為自私自利的算計。道德也越來越變成一樁私人事務,成為在卧室而不是會議室中討論的話題。//領域的內容更多的是管理和控制問題,而不是齊心協力塑造一種共同生活。文化生活在某種意義上變得愈發重要,成長為物質生產的一個單獨的行業或分支。但在另一種意義上,文化又降格為一種社會秩序的門面裝飾,這種社會秩序只關心那些可以標價和測算的東西。文化現在主要變成了人們工作之餘打發時間的無害手段,一切意義似乎都被消解。
我們這個時代,假冒的心靈導師和智者,代替了那些業已失敗的傳統神靈。哲學家們似乎已被貶為語言技師。同時,日益發展的世俗化進程,以及教會/僧人所犯的各種罪行和蠢事,敗壞了神學/佛學的清譽。實證主義社會學和行為主義心理學,以及喪失遠見的//學,一道促成了知識分子階層的背叛。人文學科越是為經濟需要所吸納,就越是容易放棄探究那些根本的問題。探求人生的意義,變成了一項獲利頗豐的產業。心靈雞湯之類的書籍有很大的市場。不再沉迷於賺錢的男男女女們,轉而向「心靈真理」的供應商尋求幫助,讓後者靠販賣這些東西又大撈一筆。一切意義似乎都被掩蓋。
王教授的比喻中,「一切蝌蚪皆具蛙性」,實則是「眾生皆具佛性」,「蛙上岸」實則是「人到達彼岸」。他是想告訴我們要成佛,要得道,需要對自身,對宇宙有極深刻的反思,同時還要把這些「道」傳給眾生,幫助他們到達佛學意義上的「彼岸」,眾人一起在現代社會中去重新尋找、構建人生的意義。
我們這些眾生應該轉向形而上的哲學反思,反思自身生命意義與國家、人類發展的關係。如此,具有蛙性的蝌蚪們的身上也可閃耀人性、神性與佛性。
知乎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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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首答便被建議修改,的確有些讓人遺憾。本來是想談談對佛學中大乘佛法一點拙劣的見解的,額外談了一些話題,其實只是為了讓文章能引起更多用戶的關注,並想通過蟔引出一些小道理,這次已做刪改。但還是想說點題外話。
首先,這個問題無關長壽。請勿亂貼標籤。
現在蟔(大多數「黑」最後往往走向「粉」)文化已滲透進很多人的生活,但令人憂慮的是,這種文化長久地在摸索自身存在意義及探尋自身根基的路上跌跌撞撞。談話中或是文章里它多半已流於形式,僅僅成為一種娛樂,其實個人認為這種文化在近幾年興起,自有其歷史背景,也代表人們心底的某種期盼。只是鮮有人去挖掘罷了。神*雖壽,猶有竟時。但一種文化的根基並不依託於實體。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抖機靈不能忘記講正事。為蟔而蟔,最終只能得到一些蛙鳴,激不起思想的浪花。
關於監督,儘管遺憾,但確有其合理性。範圍上,局限於線上公開而不涉及線下私密性的討論,而且,管控的只能是語言,卻不可能管控語言背後的語言(讀過《1984》的人,應該知道改造語言就是改造思想)。而大家對漢語言應該有著絕對的信心,因為你不必把想法公之於眾,只需與少數知音分享。弦外之音,足矣。
另外,我對佛學其實也不是很了解,讀的書也少,不過有興趣的讀者不妨可以看一下《牛津通識讀本:佛學概論》。對習慣生活在教授們所著的書砌成的象牙塔里的人,應該會感到愜意。
亞里士多德對這個問題詮釋得比較清楚
本自具足,焉有彭殤?
所以我們做的那個事情啊,按照金剛經的說法,該叫做「不住相布施」,其功德多於恆河沙啊親們(不自覺舀了一杯恆河水),所以你們還在猶豫什麼?無量壽佛!
蠑螈的蝌蚪就不具蛙性。
蝌蚪未必並都能成青蛙,還有很多最後是蛤蟆,所以"一切蝌蚪皆有蛙性",顯然是不對的。
另外,割了尾巴的蝌蚪還是蝌蚪,有尾巴的青蛙始終是青蛙,區別在於形態,而不在於有沒有尾巴。
更何況,青蛙尾巴消失是因為有了四肢能夠取代。
註定成為蛤蟆的蝌蚪,永遠成不了青蛙。
蛤蟆與青蛙的最明顯區別是,蛤蟆有很多疙瘩。
如果還是看不懂,只能嘆氣了。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管和尚叫法師了。另:看了高贊回答我想說:那個,以後,就是,窗帘,可以不是藍的。
其實除了了彌勒,水溝里的其他的還沒進化成蝌蚪卵
哲學其實就是生活,隨處可見。
有些人專註於此,並善於去發現總結,他們就是哲學家。
倉央嘉措有句詩;「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
講的就是這個很淺顯的道理,「一切蝌蚪皆具蛙性」。
就好像說:
每個人都能成功。
每個人都能成佛。
每個人都能當總統。
每個人都能當將軍。
…… …… ……
這句話沒錯,但理想與現實是有差距的。
一切少先隊員皆具備黨性,不管長大以後是不是黨員,他們都得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人家打一個比方,一堆人圍著人家這個比方的事物一陣陣嗨起,一陣陣抖機靈。
這個什麼教授,小弟沒接觸過,也沒聽說過,不知道他學佛見地如何。
但是單從這個比方來說,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 ,這個比喻如果能讓其他人聽到這個道理,比喻下也無妨。
至於這個比方嘛,聽聽就可以了。咱們知乎裡面的聰明的世界最尖的聰明腦袋,沒必要圍繞這個比方,現自己的機靈勁。
就好像,我們說月亮像盤子一樣圓亮潔白,人家只是一個比喻,不是真的說月亮是盤子。
一夥知乎er,就可以來勁了,月亮怎麼像盤子啊,月亮可以用來裝菜么?月亮是平的么?還教訓人家說,傻逼,月亮是個球,怎麼可能像盤子一樣是扁平的。但從文字來看,人家只是一個比方,打比方啊,諸位智者。考研政治命題組默默點了關注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話題吃沼藥丸
亞里士多德認為實在界是由各種本身的形式與質料和諧一致的事物所組成的。「質料」是事物組成的材料或物質,「形式」是每一件事物的個別特徵。比如青蛙的「形式」是四條腿,會蛙叫,會跳,會產卵等(可以區別與其他動物的特徵)。
並且他認為自然界的每一種變化,都是物質從「潛能」轉變為「實現」的結果,每一件事物都
可能實現或達成某一個特定的「形式」。比如,一塊木頭,通過雕刻打磨,可以變成玩具或者其他的。蝌蚪有成為一隻蛙的潛能,它長大後能有蛙的質地和特徵,而不會變成鳥或其他動物。所以我覺得他說的蛙性應該是指蝌蚪轉變後可以擁有蛙的的「質料」和「形式」的那種「潛能」。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為枳。
蝌蚪不一定能變態成蛙,還可能變態成 。
"一切蝌蚪皆具蛙性"只是一句對常識的無腦重複,典型的馬後炮。因為你看到了蝌蚪,也看到了青蛙,還看到了蝌蚪變成青蛙的過程。這位教授口中的青蛙在哪?拉出來遛遛。
你確定這是佛學,不是胡說八道
復旦大學哲學系宗教研所所長,搞學術起家,你們確定這樣黑大師不會顯得自己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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