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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英雄志》怒蒼山上秦仲海給盧雲兩個選擇時,盧雲的反應?

秦仲海明明給了兩個選擇,一個交出孩子,回去過自己的。一個是放棄一切孤獨戰死。而盧雲的反應是「 放聲慘叫霎時甩開秦仲海的手尖叫道:「我不要選!」他抱住嬰兒抓起包袱低頭衝出後廳。 」碰到陸孤瞻時的反應是:「 盧雲陡見救星登時滾倒地下放聲哭道:「陸爺!救救我們!他們要把大都督的兒子交出去!救救我們!」 」


我覺得這裡更值得玩味的是老秦而非盧雲,盧雲懷揣著」仁「,處處表現的不怕死,不要命,但其實有點固執,甚至有點傻(比如之前別人冤枉犯罪,其實自己找顧思源,柳昂天分分鐘解決卻搞得那麼糾結)。。。我覺得他當時肯定也懵了,最後想我反正不怕死,大不了為了自己的仁義犧牲算了

但秦仲海不一樣,根據後面寫的諸多證據,基本確定柳神秀是秦仲海和七夫人所生,而且秦仲海是知道的,所以你可以想到當時的情景,秦仲海為了滿山的兄弟,做了三件從來沒做過的事

1.投降敵人,而且是殺父斷腿的敵人,屈服於人,和盧雲的寧死不屈一樣,火貪一刀何時如此,寧可死也不願委屈求全

2.面對自己的兄弟,刀劍相向,盧雲或許難做,秦仲海未嘗不是

3.要殺自己剛見面的兒子,剛剛見到自己的孩子,即使當時他自己不是百分百確定,當時老秦也有百分之50會覺得孩子是自己的

所以對盧雲是一場真心話大冒險,對秦仲海卻是一場蛻變,如果之前只是為了父親和自己的私仇,此時他已將這份怒火燒到天下,成為怒王,對朝廷跪降的一刻,盧雲還是盧雲,秦仲海卻化成與修羅王平齊的魔神


兩個選擇,選擇一和三萬,這不是秦仲海設下的命題,是修羅王。

不止是盧雲要面對這個選擇,秦仲海也需要。

盧雲帶走了一,但並沒有怒蒼三萬兵馬陪伴他打最後一仗,只有他一個人一把劍獨自完成最後的旅程。

從這一點來說,盧雲並沒有選擇,他逃避了,他並沒有奢求用三萬人馬來換一個小嬰兒,他只是希望這個「一」能夠不成為怒蒼三萬人的犧牲品,而他並沒有要求秦仲海帶著滿山弟兄,陪他賭上這一把,只因,他也不希望三萬人成為「一」的犧牲品。

在雙方生命中進行抉擇,盧雲選擇了逃避,他沒有替誰做出選擇,因為每個人的生命都應該由自己選擇。

這次的抉擇,最有意思的應該是秦仲海的舉動,雖然你沒問,但我還是想說說。

一和三萬,這是修羅王的命題,秦仲海當時的選擇是犧牲一,瞞住怒蒼多位元老,私下與朝廷剿匪大軍進行交涉。

然而,在盧雲的逃避過程中,「黑箱操作」被踢爆,他遭遇了「劍王」的阻攔,也受到怒蒼元老「陸孤瞻」的反對。

這樣的局面下,秦仲海終於陷入了困境,此時的選擇,無論是一或者三萬,對他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要麼怒蒼轟轟烈烈的打完這最後一仗,要麼怒蒼因為弟兄離心從而分崩離析接著怒蒼覆滅。

一和三萬的選擇,只是對於一和三萬有區別,對於自己,卻從來只有失敗這一個結局。

所以,他不犧牲「一」也不犧牲「三萬」,他決定犧牲「自己」。

東風吹醒英雄夢,明朝淚濕滿頭白。

他選擇「下跪」、「投降」、「招安」,他跳出了修羅王設下的命題。

從「秦霸先」到「秦仲海」,從他捨棄了「情人」,到他捨棄了「自己」,這是一代梟雄的轉變。

所以他成了怒王,由此奠定雙雄對決的局面,怒蒼正統二分天下,十年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轉載:

看過的武俠奇幻玄幻科幻不知有多少了,第一次讓我有破口大罵的衝動的就是這個傳說中一代大太監孫曉孫野狗碼出的「網路第一武俠小說」《英雄志》中男一號。

    從這一點看,孫野狗還真TMD的牛逼,能寫出這麼欠扁的一個男一號,氣得我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尤其是第22章中,盧大烏龜之猥瑣、之受、之面癱、之怪叔叔、之馬景濤,簡直是我平生僅見。

    《英雄志》一書情重於律,廟堂之上被寫得滿目江湖氣,但是一個「義」字,總也是有的。格局甚大卻找不到一個討喜的(男)人物,也是我看了這麼多網文的頭一遭了。

    對比其他三個男主角,盧雲實在是《英雄志》里第一大天才,無太大奇遇,無顯赫家底,二十七八才開始自行練武,居然練出獨門內功,第一次應試名落孫山,第二次居然高中狀元,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天才,實在是《英雄志》里第一大廢物,和《風姿》里天心意識無比低下的李老二實在是大大有一比,足以榮登網文名廢十六甲。

往好聽了說盧雲是個腐儒,不好聽就只能說是個沒下面的爛兔子。

    胸懷天下者多矣,情、義、名、利,人生在世,總繞不開這四樣東西,盧雲既然憫懷天下,情要放,義要放,名要放,唯天下之利不能放,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傻逼,讀了如此多的聖賢書,狀元之才卻不知魚與熊掌之權,欲救銀川公主是為情,和番不成則蠻子必將與中原不利,將中原百姓之利放於何處?欲救秦仲海是為義,卻不知將顧家小姐之情放於何處?聞聖旨無賞而不接,徒然神傷是為名,卻令秦仲海不敬於皇帝,將兄弟之義放於何處?兩手一拍得證正道洒然歸隱,將岳父一家之情放於何處——況且,真的得了正道么?得個屁!做事時而只顧眼前,時而瞻前顧後,一身兵法不能決斷,滿身是寶不能擔負天下,胸懷對天下之愛又如何?須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人貴有自知之明,盧雲不過有治一方知州之才,無懷天下大義將相之才,人活到頭,居然一事無為,讀聖賢書行黃老事,負愛人,負兄弟,負天下人!

    會講道理又如何?我現下可說我知道四大皆空方能成佛,我就能成佛么?

    既然入世又要出世,出世者得證大道,那麼牽掛舊愛是為何?徘徊故居是為何?胸掛故主是為何?想做的事情幾乎沒有做到過,出世出世,不過是無可奈何!

就是他媽的這麼一個廢物,有顧家小姐相傾一生,有銀川公主珠淚橫陳,有瓊華為之掛礙,盧雲他何德何能?就憑一顆慈悲心么?有心有力,卻誤人無數,這麼一個人,值得誰去愛?

    《英雄志》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是盧雲,《英雄志》里最引人的人物是盧雲,《英雄志》里最失敗的人也是盧雲,我不是沒看過黑暗系小說,頂天不過是一個憋郁,看完《英雄志》卻是想破口大罵,就你他媽這麼一個大廢柴,受到被天下人攻的東西,真是他媽的早死早超生!


首先,盧雲也是人啊!也是一屆凡人,一屆凡人,一屆凡人!!!不是理想中的神人。

所以他也會怕,也會逃避!!!

當人從人的角度思考你也就明白了。在怒蒼山上,這個選擇,是關乎自己的前途,關乎自己的愛情,關乎自己的友情,也關乎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正道,甚至關乎自己和自己摯愛和朋友們的生命。

當理想和追求與前途和愛情衝突的時候,你能那麼果斷的就選擇了嗎?而且還是必須下的選擇,還那麼急,急到你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你難道不會害怕嗎?不會逃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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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阿秀就是交出正道啊!

選擇保住阿秀,那就是犧牲自己,捨棄摯愛,犧牲兄弟,犧牲一切,還要和你相關的人都受到牽連啊,而且結果呢?還未可知。

犧牲自己,是己為正道而獻身。摯愛呢?兄弟呢?朋友和親友們呢?他們也是無辜的啊,你連累了他們,也是違背正道啊!!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怎麼地,正道都要受到衝擊,失去了正道,就是失去世界觀啊!!還有摯愛呢,還有功名呢?

這種情況,就是神人,我想也冷靜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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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幫你貼出秦和盧前面的對話第十五卷 , 第五章 《東風吹醒英雄夢》:

青衣秀士嘆道:「盧知州,在下身為軍師,為了山寨弟兄的身家性命,這許多年來身不由己,盼你諒解我的苦衷。」盧雲奇道:「苦衷?您的意思是?」

青衣秀士聽得此言,登時搖頭不語,秦仲海卻低低嘆了口氣。石剛低聲道:「盧大人,為了我山弟兄的將來,咱們想求您一事,還請您答允。」

盧雲與他不甚相熟,聽他說得客氣,不由慌道:「若須在下效命之處,將軍儘管吩咐。」

石剛不再多言,伸手輕揮,向後打了個手勢,霎時腳步聲響,只見幾名兵卒低頭縮身,送了幾樣東西過來,放上了茶几。盧雲眼裡看得明白,只見其中一隻正是自己攜來山寨的包袱,那包袱已被解開,玉璽印石、經書古冊、官餉銀票、雲夢寶劍排列得整整齊齊。盧雲滿心納悶,正要發問,忽然聽得哈哈歡笑,盧雲側眼看去,茶几上放來一個孩子,看他手上抱著一顆木球,正自嘻嘻哈哈地玩著。

又在此時,幾名兵卒抬來一隻大木箱,卻又不知作何之用。盧雲抱住了嬰孩,心中慌疑不定,他吞了口唾沫,低聲道:「仲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仲海低頭飲茶,淡淡地道:「你不必多問。只管聽我吩咐,便能與家人團圓重聚,平安渡過大難。」

盧雲心中有些害怕,便朝青衣秀士望去,只見那九華掌門面色凝重,不住迴避自己的目光。便在此時,秦仲海霍地抬起頭來,目光如電,直朝盧雲凝視,盧雲有些慌怕,忙道:「仲海,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秦仲海目光低沉,靜靜地道:「實不相瞞,我要請這嬰兒救咱兄弟一命。」盧雲喃喃地道:「救命?他不過是個孩子,他……他能救你們什麼?」

秦仲海眯起虎眼,道:「朝廷開戰在即,我遣人緩兵求和,欽差開下三要件……」他拿起玉璽,輕輕拋了拋,說道:「這是第一樣。」他微微斜目,一旁兵卒立時會意,隨即打開那隻木箱,一時間臭味撲鼻,腐臭四溢,盧雲慌忙去看,裡頭赫然是個男子屍體,看他面貌稀爛,身上卻穿著自己上山時穿的衣衫。秦仲海嘆道:「這是第二樣。」

盧雲牙關顫抖,悲聲道:「那第三樣呢?」

秦仲海伸手朝那嬰兒指了指,卻沒再說話。

盧雲張大了嘴,霎時便已懂了,他熱淚盈眶,顫聲道:「你……你要把這孩子交出去?」

秦仲海閉上雙眼,卻是點了點頭。

好友一字未發,卻如晴天霹靂響在耳邊。盧雲如中雷擊,他軟倒椅上,已是廢然無語。

大廳上一片寧靜,似連呼吸聲都沉重起來,過得良久,盧雲率先發聲,卻是一聲悲泣嗚噎,他伸手掩面,喃喃哭道:「為什麼要這樣?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

青衣秀士低聲道:「皇帝與柳昂天早有嫌隙,過去有太后頂著,是以不曾爆發衝突。

如今柳大都督涉入政爭,皇帝深為憎恨,下令要殺他滿門老小,不得走脫一個。」

眼看盧雲面如死灰,兩手抱著嬰孩,不住發抖,石剛嘆道:「對不住了。咱們下山尋找童屍替代,奈何道路封鎖,百姓遷徙,尋來找去,似這般滿月的嬰兒,方圓百里內只見到兩個小女嬰,實在不合用,便也沒抓上來。情不得已,還請見諒了。」

眼看兵卒走來,已在等候,盧雲忍不住痛哭失聲。近月以來,他不顧生死,一路看照那孩子,兩人無形中生出深厚情誼,有若父子一般,現下要他怎麼捨得那嬰兒去死?

他抱住那孩子,垂淚不已,那小嬰兒聽得哭泣,立受感應,當場便也嗚嗚地哭了起來。

廳堂里響起一片哭泣,更顯得陰森可怖,石剛不知如何勸說,他當場起身,低聲道:

「你們先聊聊,我出去喝杯酒。」氣氛如此肅殺,青衣秀士嘆了口氣,正要勸說,秦仲海知道青衣秀士心機深沉,必會出言欺騙盧雲,他伸起手來,制住了說話。跟著走到盧雲身邊,蹲了下來,親自勸說。

秦仲海面向盧雲,道:「兄弟,我倆是過命的交情,咱今日也不騙你,這孩子若送入了軍營,必死無疑。」盧雲淚流滿面,已無法言語。秦仲海蹲在盧雲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道:「我白日里告訴過你,秦某盼你這輩子都能平安喜樂。我是真心的。」

盧雲懷抱著嬰兒,嘶啞地道:「仲海,我知道,可是……可是咱們就這樣捨棄他嗎?

他是柳大都督的公子啊。不能啊!你要幫助他啊!」秦仲海見了他的悲傷淚水,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兄弟,我可以放過他。但是……我要你拿東西換。」

盧雲咬牙忍淚,道:「仲海,只要能救這孩子,盧雲願以身相代!」

秦仲海微微苦笑:「兄弟,你只是在賭命而已,那是不夠的。你必須拿你最不舍的東西出來。」

盧雲顫聲道:「你……什麼意思……」

秦仲海目帶憐憫,輕訴道:「顧大小姐,狀元頂戴,我要你拿出你的女人,你的功名。從女人到頂戴到名聲到錢財,你要拿出全部。」盧雲一臉詫異,只是愕然不解,又聽好友幽幽地道:「懂了么?我的好兄弟,你眼前只剩兩條路,一條路是捨棄這孩子,然後平平安安地,回去做知州、做軍師,做新郎,一輩子歡喜。可另一條路卻是……」他輕撫盧雲的臉面,柔聲道:「全部都沒有。身體打得殘廢了,女人走了,頂戴丟了,光光的,像只沒殼的烏龜。」

盧雲全身大震,嘴角喃喃發抖,又聽秦仲海道:「兄弟,只要你能拋下顧家小姐,捨棄你的志業,一個人孤獨戰死,我就把全山兄弟一次賭上,陪你一起去死。」他凝視著盧雲,又道:「相反的……如果你只是個半吊子,只想把人扔在我這兒,要我山弟兄白白喪命,自己卻想回北京做員外、抱老婆,兄弟啊兄弟,請寬恕秦仲海的無情。

我不能答應。」

兩人四目相投,秦仲海的眼神雖然溫和,卻甚堅決,他牢牢握住盧雲的手,道:「選吧,咱的好弟兄。」

盧雲全身發抖,目光中又是害怕、又是不解,猛聽他放聲慘叫,霎時甩開秦仲海的手,尖叫道:「我不要選!」他抱住嬰兒,抓起包袱,低頭衝出後廳。

眼看好友如此撕心裂肺,秦仲海喟然嘆息,一時也不追出,只是低頭不語,青衣秀士拍了拍秦仲海的後背,低聲道:「走吧,去做個了斷。止觀還在敵營,時時都有性命危險。」

秦仲海目帶憐憫,輕訴道:「顧大小姐,狀元頂戴,我要你拿出你的女人,你的功名。從女人到頂戴到名聲到錢財,你要拿出全部。」盧雲一臉詫異,只是愕然不解,又聽好友幽幽地道:「懂了么?我的好兄弟,你眼前只剩兩條路,一條路是捨棄這孩子,然後平平安安地,回去做知州、做軍師,做新郎,一輩子歡喜。可另一條路卻是……」他輕撫盧雲的臉面,柔聲道:「全部都沒有。身體打得殘廢了,女人走了,頂戴丟了,光光的,像只沒殼的烏龜。」

盧雲全身大震,嘴角喃喃發抖,又聽秦仲海道:「兄弟,只要你能拋下顧家小姐,捨棄你的志業,一個人孤獨戰死,我就把全山兄弟一次賭上,陪你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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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第十四卷,第五章《敗將戰不死》中,顧嗣源和盧雲的談話,也是正道第一次出現:

顧嗣源嘆了口氣,道:「孩子,我常在想,自己的女婿該是怎麼樣的人?你文學高,骨氣強,每件事都讓顧伯伯歡喜,可是啊……孩子……」他撫摸盧雲的面頰,低聲道:「沒人會把女兒嫁給文天祥的。」盧雲張大了嘴,茫然道:「顧伯伯,您……您這話是……」

顧嗣源苦笑不語,自飲自酌。過得良久,眼見盧雲跪在地下,模樣十分害怕,便將他一把拉起,讓他坐回位子上。盧雲垂淚道:「顧伯伯,您要打要罵,雲兒這裡都聽著,只是請您別一語不發,雲兒心裡好難受……」說著舉袖拭淚,一旁客人都為之側目。

顧嗣源嘆了口氣,道:「聖賢道……聖賢道……孩子啊孩子,你瞧瞧窗外。瞧瞧你時時掛在口中的百姓。」說著推開窗扉,讓街景透了進來。

盧雲凝目朝窗外望去,此時才過晚飯時光,只見道上行人攜來往攘,開鋪子的、做買賣的,生意熱絡如常。非但不見去歲京城大亂的模樣,反更有欣欣向榮之態,直如太平盛世一般。顧嗣源悠悠地道:「告訴我,奸臣為禍,反逆再起,這些百姓為何還笑得出來?」

盧雲低聲道:「他們有飯吃,心裡快活,所以就笑了。」

顧嗣源頷首道:「正是如此。百姓們心中所系,便是有一口安穩飯吃,誰當權、誰主政,於他們都是一般。改朝換代也好、弔民伐罪也好,這些都是王公大臣的事。誰能讓大家吃得飽,孩子平平安安長大,閨女穩穩噹噹出嫁,誰便是孔子周公,這你懂了么?」

盧雲眼望大街,眼中悲憫無限,過得半晌,他低聲一嘆,道:「顧伯伯,只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便算為政者是大奸大惡之輩,咱們也不該管?」

顧嗣源知道盧雲個性剛硬,為官必惹禍,他有意解開女婿牢不可破的忠奸思想,便道:「能把百姓餵飽,怎還能是大奸大惡之徒?照我看,便算異族佔領國土,只要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有飯吃,有衣穿,也能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

盧雲目向窗外,輕輕笑道:「所以……所以只要朝廷能餵飽大多數的人,便能任意殺戮小部份的人,不管手段多麼無情殘忍,百姓也會視若無睹,對不對?」

顧嗣源面色一顫,竟是作聲不得,過得良久,他揮了揮手,卻沒回話。

盧雲肅然仰天,說道:「顧伯伯,我今日若敷衍你,我便不是儒生了。某讀聖賢書,並非為皇上辦事,也不是為百姓辦事。什麼民為本、君為本,我全都不要。」

顧嗣源面色一顫,道:「那……那你要什麼?」

盧雲仰望夜空,凜然道:「一個高乎這世間的東西,我稱他為正道。」

顧嗣源把酒杯放落,驚呼道:「正道?」

盧雲望向自己的雙掌,低聲道:「正道,就是對的事情。大是大非之前,並非拳頭大小、人多人寡便能左右。皇帝也好、百姓也好,都不能折我分毫。」他舉起酒杯,仰手而盡,道:「求不到我心裡的道,我可以回去賣我的面,便算世人說我是孔門叛徒,我也不在乎。」

一不嘩眾取寵,二不媚俗諂上,管你人多人少,拳頭大小,吾雖千萬人亦往矣,這便是孔門儒生的志氣。顧嗣源心中感動,正要出言附和,猛然想到自己是來勸說的,連忙往桌上一拍,責備道:「不許這麼說話!沒人要你做壞人,可也沒人要你做傻子!亂世之中,咱們只要本本分分,保住自己,保住家人,那便是第一偉大的志業了。懂么?」

盧雲轉頭看去,只見顧嗣源望著自己的目光滿是愛憐,又是疼惜,又是擔憂,就怕他毀了自己的前程。盧雲心中感慨,想道:「顧伯伯愛我之心,與親子並無二致。」他垂下首去,無言之中,卻是點了點頭。

顧嗣源鬆了口氣,道:「倩兒不久便是你的妻子了。你若再滿腦子亂想,成日惹是生非,顧伯伯第一個不饒你。」盧雲微微苦笑,道:「小侄答應顧伯伯,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守著妻小。」

正道,就是對的事情。大是大非之前,並非拳頭大小、人多人寡便能左右。皇帝也好、百姓也好,都不能折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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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去,在看看第十七卷,第十章《回家》:

盧雲兩眼眯起,垂首望著那碗豆漿,耳中傳來小紅的哭聲,他很想過去安慰她,可是他就是吭不出一個字兒……他明白自己如果說話了,他會恨透了那個人,那個缺席的人……那個流放到天涯海角的孤臣孽子……

「盧雲啊!」一聲尖叫響起,把盧雲拉回了塵世,盧雲愕然回首,驚見一個女人急急奔到面前,睜眼瞪著他。她指著盧雲的挺鼻子,不住顫抖尖叫:「是你!是你!」

「二姨娘。」盧雲忍淚咬牙,低聲答道:「我……我回來了。」

「你去死啊,」一柄掃帚當頭打來,整碗豆漿全潑上了身。耳邊響起了悲憤吶喊,二姨娘手舉掃帚,拚命擊打,口中哭喊不休:「都是你!都是你!老爺會死,全都是你害的!你這殺千刀的,鬼你個正道,你害得我們顧家好苦,居然還有臉回來?你去死!去死!」

盧雲啊啊張嘴,他很想抱住二姨娘,聽聽她這十年來過的好不好……他想知道小紅的丈夫是什麼人……畢竟已經過了十年啊……

掃帚一直打、拚命打,盧雲根本不能說話,眾人慌忙去拉,二姨娘卻抵死不從,哭叫之間,掃帚當頭重重打落,霎時內力反震,帚身斷裂,二姨娘也已脫力倒地。她坐在地下,兀自揮拳大哭:「瘟神!帶著你的正道滾吧!求求你饒過我們全家吧!」

「瘟神!帶著你的正道滾吧!求求你饒過我們全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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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再看,第二十卷,第八章《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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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雲疑惑道:「韋大哥何出此言?莫非你信我不過?」

韋子壯哼道:「你這人一向守不住秘密,還是少說為妙。」

盧雲氣往上沖,大聲道:「什麼話?盧某此生講信重義,豈是通風報信之人?罷了!罷了!我走便是了。」

說到氣憤處,袍袖一拂,轉身便走,韋子壯嚇了一跳,忙拉住了他,慌道:「幹什麼!幹什麼!幾年不見,一句話便得罪你啦?」

盧雲滿心不快,仍不願說話,靈智便安撫了:「知州別動怒,其實韋先生也是好意。想你秉性忠良,本事又高,當然不受威脅利誘,可一旦你的親人受了挾制逼迫,閣下卻該怎麼辦?」

靈智不愧是少林方丈,一語便道破了盧雲得弱點。想他天性剛強,縱給千刀萬剮,亦能守口如瓶。可若有人抓住了他的至親至愛,稍加折磨拷打後,恐怕盧雲便要慨然赴死,任其擺布了。想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別讓他得知為妙。

"

想他天性剛強,縱給千刀萬剮,亦能守口如瓶。可若有人抓住了他的至親至愛,稍加折磨拷打後,恐怕盧雲便要慨然赴死,任其擺布了。


這麼多天了,還是無人問津,到底是冷清呢,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幾年前,我在貼吧問過這個問題,但卻沒能找到合理的答案。那時候,我將盧雲看的很高,不容其犯一絲錯。而野狗後期為講道理,會故意創造場景來。所以很長時間我認為這一段便是如此,而且是沒寫好的一部分。 近來,覺得當初的想法,也許太過自戀。便想了些。 秦的第一條意見,在盧雲看來,阿秀必死。而第二條,盧將不僅失去顧家,而且,他將背上反賊的頭銜。而恰恰,他對名聲的看重是極為看重的。而盧救秦時也曾冒著失去顧家的風險,所不同的是,那次他不是反賊。 盧雲不是聖人,所以他有慾望,他也會害怕。盧雲做事很多時候是不想結果的,他認為對的他就會幹。交出阿秀是不對的,救秦仲海是對的。當然盧雲也曾有過幾次想到結果而沒幹的。楊受難時,盧就因為害怕連累顧家,而未能給予楊幫助,而聖光熄滅,修羅現世。怒蒼這次也是,而且這次結果更嚴重,秦給的第二條件,不僅會讓盧雲失去顧家,而且他還會背上反賊的頭銜,永難洗除。盧雲對名聲的看重,有時我都覺得比顧倩兮都要重。所以,盧雲是從心底排除第二條的。

亂七八糟的寫了些,但還是未能找到令我滿意的答案。


這跟讓你選擇一個人去死還是一群人去死是一樣的。

經典的火車司機問題又來了,

火車無法制動,

左邊的軌道上有一個人,右邊的軌道上有九個人,

要是你,你該往哪個方向轉呢?

和名聲什麼的沒關係。

你現在當然可以置身事外冷靜的選一個,然後再分析一下,balabala~~~~~

但是,真的處在這個情景上呢?

第一反應,肯定是,「媽的,這一定是夢吧!快醒過來啊!」

他的反應正是正常的人面對這種倫理抉擇的第一反應吧

不管他讀了多少道德文章,通曉多少今古大義,他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從這一點上,孫曉寫的還是很真實的,我個人認為。

盧秀才還是選了的,他抱著阿秀逃走,就是他下意識的選擇。

再退一步說,哪有事事都能按自己的意願選擇呢

多少事情,其實都是一個不得已而已


不會用全面的發展的眼光看世界看問題,是個自相矛盾的大嘴炮,還什麼天地立心生民立命正道蒼生自己都保護不了還亂放狂言,是個毫無作用的書獃子。十年水瀑居然還想不明白


巨幾把扯淡好吧,突然就全身發抖了,我也是無語了,明明這件事情是秦仲海不義,你發什麼抖,反倒是秦仲海還有理了是吧,不要說為了底下的兄弟什麼,既然造反啦,沒命不是很正常嗎,造反就要有造反的覺悟,沒這個覺悟,還不如回家種番薯,於情,柳昂天不曾對不起秦仲海,現在柳家就一個遺孤,秦仲海理當為收留這個孩子,於理,盧雲對秦有救命之恩,現在盧雲有難,正是秦報恩的時候,於義,你造了反不就為了不跪人嗎,你要是能跪,你還造反幹嘛,於利,是暫時能保存實力,但是你這一做,會讓多少人寒心,多年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就為了活命,就拋棄了?這樣的人,你敢相信,所以這件事情完全是秦仲海的錯,要是我是盧雲我就把秦仲海大罵一頓然後自己下山找生路去了,還選,選個屁,好壞對錯都分不清楚,談個毛的正道,你要說盧雲是個有點情義的普通人,寫成這樣我能接受,但是你說他背負正道,卻寫成這個樣子,簡直扯淡


致良知


這個就有點像那個火車軌難題吧,盧雲不願做選擇的理由其實因為他跟每個人一樣,他不能犧牲老秦的三萬人,但也知道所謂「為了三萬人殺死嬰兒」是決不能這麼做的因為人命不是比大小,不是過秤,哪邊重就可以犧牲另一邊。但同時就像每個人面對拉車軌壓死一個人和不拉車軌壓死五個人間直接放棄選擇因為不管害死幾個人這都不是「人」的心理承受力所能接受的。

盧雲作為一個武俠小說里的人物來說承受力肯定比一般人要強,所以這時候必須加上更大的道德難題和更重的後果去犧牲。老盧一輩子死是不能說毫不怕然而比起他的「正道」來講也不算太怕,所以老秦提醒他不是付出你的繩命就行的,你作為一個讀書人,一輩子最大的榮耀也就是你的功名,一輩子最大的幸福也就是顧倩兮和即將組成的家庭,一輩子最看重的清白的名聲,都會為了這麼一條性命搭進去。

這才組成了盧雲這時候必須面對的終極難題,也就是他真的是所謂「聖光」,真的理解他選擇的道路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實際上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不理解的,而文楊武秦才是清醒的。
所以這個時候其實不是說盧雲單純的「要不要為了小孩赴湯蹈火」,而是要帶出和點明他心理真正要發生大轉變的一齣戲,而在這裡在當他剛剛意識到這些自己真的要面對的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是迷茫混沌甚至有些發懵的,因為這個時候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真的走到了「絕境」,他上怒蒼的時候甚至還是比較天真的認為反賊收留個反賊的孩子有什麼要緊,或許還能回家。然而從老秦這段話開始,
他才開始第一次意識到真正要面對的是什麼,現實一巴掌打過來他還是希望逃避,因為對他來說這個選擇一下子壓下來確實是過於沉重而且沒有心理準備了。


1.先從結果看,怒蒼還在,後面還獲得了30大軍,盧雲沒死,阿秀也是活潑可愛。

2.從原因看,盧雲的目的首先是阿秀要活著?十年後見到胡姑娘,各種萬念俱灰(知道顧嫁了楊),依然問道阿秀的下落。至於什麼名聲性命,需要的話盧是可以放棄的,但秦的兩種選擇只怕都不能保證阿秀的生存。(三萬對三十萬)。而且第二種也會把怒蒼也連累到裡頭,所以抱著孩子走唄,結果卻吸引不了三十萬軍隊的主要注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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