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除了本地人,可能只有他們最「幸福」

這裡是劉小順的不正經旅行和生活研究所。

上海這座在中國首屈一指的國際化大都市一直都是中國人所關注的焦點。似乎只要提到上海,幾乎所有人頭腦中都會蹦出來時尚、精緻、摩登等等這樣的正面辭彙,當然也有房價高企、落戶難、生活壓力大等等這樣的負面辭彙。但實際上,上海到底是一座怎樣的城市?如果你沒有真正在這裡生活過,就永遠不會真正了解。

一萬個人心目中有一萬個哈姆雷特,一萬個人眼裡也有一萬種上海。

我來上海生活了4年多,這座城市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爭議與標籤,有的標籤可以被慢慢印證,但有的標籤也許你不來上海生活和感受,就永遠只是從別人那裡聽說的似是而非。

都說上海的生活壓力大,生存不易,好像賺再多錢都不夠,很難生活,沒有幸福感,於是一年又一年地「逃離北上廣」,尤其是「逃離」上海這座似乎是「北上廣」里生存難度最高的城市,可是叫著「逃離」那麼多年,大家一波又一波地「逃」,「逃」了的又猶豫著要不要再回來,好像這座城市的人都生活在永無止境的焦慮里。

我家小區旁邊有一家小小的門面,賣板栗、花生、瓜子之類的乾果。老闆是夫妻倆,剛來上海沒多久,我就是眼看著他們慢慢把生意做起來,儘管門面大小沒變,但銷售的品種越來越多,街坊鄰居也都習慣來光顧他們的生意,到了板栗旺季的時候,他們甚至還請了臨時工過來幫忙。

夫妻倆都是不多話的人,你去買東西,他們默默地幫你稱重,默默地收錢,也不推銷,也不油嘴滑舌地跟客人瞎聊。而且看得出來,他們倆感情很好,日子過得很安心很幸福。

最近,我發現妻子也懷孕了,感覺他們是決定要在上海長期生活下去的意思。

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我們會經常過得焦慮呢?我們會羨慕上海的本地人,家裡已經有現成的幾套房,也有戶口,孩子上學什麼的都不用犯愁,而生活在上海的外地人呢,好像總會陷入無處不在的焦慮里,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在上海的生活看不到希望。

可實際上,真正焦慮的,並不是有錢的那一撥人,他們有錢,同樣可以佔有上海的各項優質資源;也不是沒錢的那一撥人,像我上面這對做小生意的夫妻,他們在上海踏踏實實地過著小日子,上海房子、戶口距離他們實在太遠,不值得去考慮。而恰恰像我這樣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人,明明日子並非過不下去,卻還是會在上海時不時地感到焦慮與恐慌,這種焦慮與恐慌來自於「踮起腳勉強能摸到,而想得又得不到」的心理狀態。而這樣的心理狀態,其實在任何城市生活都會感到焦慮,只不過在上海就更放大了而已。

如果你也是在上海生活打拚的外地人,不用動不動就想著「逃離」,畢竟你「逃離」得了上海,「逃離」不了你自己的心。如果你感到焦慮了,就在上海的路邊隨便找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看看他們的生活狀態,也許看著看著,你的焦慮就會不知不覺地被治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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