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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天46人——生駒里奈

在我們的記憶和快要一百年不更新的公式照片里,少女偶像們似乎總是一個樣:桃子總哭哭唧唧,涕淚俱盡,哀慟非常欲頹城;鈴木絢音沉著張臉,滿腹愁腸纏攪緊凝;秋嫂嫂頂著大腦袋繚繚繞繞;高山一実把折磨自己的招式玩出花來;玲香總是出糗犯傻;萬理華一輩子都杵著副渾圓面孔;瑪雅樂此不疲地模仿逗笑;相樂伊織跟在一顆大頭後面,念叨著「秋姐姐說得對…」。可真正陪她們經歷過許多婉轉時光的人才明白,那不過只是少女們某一個時間點的片刻縮影而已。她們既非我們頭頂上的如月星辰,也非人心底的信仰夢想,那些個心境歷程是會隨著時光的蹉跎悄悄改變的——就是那日村勇紀也不是生來就是這紅燒獅子頭般的磅礴肚皮,長毛滷蛋樣的腦袋。

加入乃木坂之前,西野七瀨是個不良辣妹妝扮,眉細如針削,面對著神叨叨的大人們,連喜歡鴿子這樣的話都講不清楚,2014年,她連任兩次Center,15年春天過後,雖談話仍不算上乘,但演技已有餘力,深夜劇里隨意彎腰曲腿,風擺楊柳,能惹得電視機前的先生們縱情絕叫;2014年之前,衛藤美彩尚不成熟,色氣指數偏低,粗糙簡陋不入流,待到成年之後,各路招數融會貫通,一時渾身技藝臻於大成,那眼神,媚得不提了,稍露些比綢緞都白嫩的大腿,或指尖拂臉輕柔似水,多年斬獲美譽「男科醫生衛大夫」。也可以是2013年末時的堀未央奈,一頭黑長發齊劉海,神秘莫測,4年之後,她一頭齊耳短髮,翻山遍野無所不能,笑的豪爽似杠鈴,欺負起秋嫂嫂來絲毫不顯手軟,跟二期生幾個待一塊兒,卻像混跡道上數十年的老大哥,洒脫自在;又或是白石麻衣,別瞧她如今模特,歌手,當代維納斯化身,身份切換得利落不留痕迹,2012年的時候,這姑娘還是茶發濃妝,成天把蛋黃醬和四次元放嘴上,瘋起來幾人合抱住都攔不住她撒野。

少女偶像們就是這麼一回事兒,每一位天才少女把她們的面孔,稟賦帶進這個成人世界,接著同時間互相撕扯爭鬥,身上的稜角,青春,幼稚,對夢想的天真渴求會被磨平殆盡,換來資歷,經驗,圓熟技巧以及,生存下去的智慧。

接著,慢慢地,你便會成為另一個人,另一個可能你從未想像過的人。

對於我們的生駒里奈,第一次開始轉變,是在2013年4月。在此之前的那些等待著的厚積薄發的歲月,我給她取名為生駒里奈一代目——是,來源於她最喜歡的火影忍者。

2011年8月,她剛加入乃木坂時,自顧自地垂頭沉肩,彎腰駝背,為了逃離過往回憶而來到這裡。兒時,她經歷了慘烈的校園欺凌,朋友一個接一個離開,跑鞋裡被塞進了圖釘,煢然孑立。高中,始終活在小說,漫畫,舞蹈三個不會傷害她的世界裡的生駒決心逃離學校,去尋找「平凡的,喜歡站在聚光燈下的自我」,參加了乃木坂的甄選。那個時候,她是個對偶像一無所知,叛逃而出的秋田高中生。

2012年年初,天降大任, 「運營已經欽定啦」,她成為了乃木坂的第一任Center,乃木坂的顏面,歷史意義上的第一人。

2012年7月,她已經做滿了3次二號位,對舞蹈,歌唱,綜藝路數已進入節奏。

2012年秋天,乃木坂做出史上第一次的改變,制服模特出現,少女們穿著水手服唱著試圖挑戰大人世界權威的反叛曲子。生駒仍是冠絕天下的絕對核心,利落短髮配桀驁的眼神,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另一面。

2013年初春,她成為了故鄉的應援大使,「秋田巨星」的身份開始廣為人知,同時毫不意外地,生駒連續五作擔任Center。她親口唱著你的名字是希望,自己的人生過往在流轉著的音韻里可以聽到。那時,她是最孱弱的,也是最具權威的少年。

2013年4月,運營大刀闊斧地改革,白石麻衣登上舞台,作為替代的,生駒退居二排正中,首次從中心位置脫離,全世界驚嘆於這次選拔的大膽與必然的同時,生駒也悄然開始了轉變。

那一年她17歲,心智還未達到渾成境界,表現出的模樣還是稚氣未脫,唇齒間還帶著鄉土氣的口音,她像個永不會疲憊的熱恆星,恣意狂洋,在綜藝節目上大包大攬。那是個秋嫂嫂還困於學業與瑣事,高山一実手段路數尚受局限,白石麻衣單純年輕從不黑化,所有人都青澀懵懂的荒蕪時代。她勇敢地做了開拓者,和老練圓熟的香蕉人一唱一和,反應誇張奪目,聲嗓高亢尖銳。那時的她,激情無忌,但也不懂得收斂的道理,節奏分寸遠在掌握之外。她一邊做著自己並不習慣也深痛惡絕的二號位,一邊在綜藝上來往徜徉,從那時開始,就有人抱怨,生駒不該如此,雖綜藝反應到位,但頗顯得搶鏡,不給後排的孩子留機會,熱情十足永不懈怠,卻也在接梗發言上磕磕絆絆,難稱完滿。若是聯繫到她身為天下第一人的高位,16人舞台劇里卻只能排的上第7,便更顯得世事無常。你大可以想像一下,那個時候滿天鋪地地嘲諷謾罵,以及無休止的指責。

2013年夏天開始,生駒進化成為了生駒里奈一點五代目。那時她第一次脫離了Center位置,像是韞櫝而藏的佳人才子,雖已退居二線,但視野更加開闊,對於人情世故的瑣碎凡事,生駒開始變得熟練老辣,嘗試以一種不再天真的方式處理身為前輩,長者該面臨的問題。我們都還記得那是一段多麼燦爛純潔,青春美好到無以復加的時日。白石麻衣與其他兩人並稱御三家,撐起乃木坂的最天頂屋簾,生駒從壓力與心理障礙中被解放,那次選拔過後,她甚至在天色昏暗的停車場旁旋轉,奔走如風,圓形裙擺漫天舞動。她不必去做那個「乃木坂最中心的孩子」,而是可以身為「乃木坂46成員」,重獲新生。

若是要回顧那時候的生駒里奈,只需要翻看綜藝節目錄像,或是其他的訪談話題,雜誌連載。她出演了面向孩子的綜藝節目「PIRAMEKINO」,自創的繪畫形象「てーんちゃん」——是,和久保史緒里昵稱幾乎同名——開始在限定店鋪里販售。那個夏天,她走的順風順水,一半是因為無須再背負二號位置難以想像的重擔,另一半,也因為她已經遭受了足夠多的磨鍊,對於人情世故的難題,她依然銳利,但也懂得規避鋒芒,嫻熟沉鬱。記者們狡猾地問她,白石麻衣的登場對她意味著什麼。她笑著迴避著話題,「乃木坂有了如此美麗,能幹,光芒耀眼的明星,豈不是更好嗎」,言外之意,她樂於接受這一現實,也明白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那時候的生駒里奈,早已不如16歲時那麼撒潑嬌弱,成日眼淚涕淌,鄉音奶氣,惹人憐愛的同時也遭人嫉恨,但她的心智思想,正在第一次地朝著成熟的,大人的方向走,換言之,她開始尋找著成長,雖然坎坷艱險。彼時的生駒里奈是個笑意昂揚,歸隱山林的利落少年,她熱力無限地登場所有綜藝節目,雜誌連載,同時也以自己獨一無二的磅礴過去與身份地位影響二期生的後輩。鈴木絢音被與自己同鄉,身為Center的生駒感動,決心改變陰暗沉寂的自己,加入乃木坂,幾個月後即將走上最中心的堀未央奈更是因生駒博客里的文章而做出了改變終生的決定。那是一段巨變只在一瞬間的歲月,生駒在不被世人發覺的地方馳騁照耀,用自己的激情和影響力輔佐乃木坂。

時光來到2014年2月,生駒里奈蛻變成為二代目,既2013年夏天走下王座,摘盔卸甲開始,她開始懂得了偶像的樂趣,找到了被時光歲月掩埋著的真正的自己。面對著被白石麻衣們拒絕的,似是肥美四溢,實則遍布陰謀狡詐的兼任差事,她一口包攬下來,甚至沒有和母親商量,自己做出了決定。在2年半之前,她還是個每天要和家人通上至少5次電話,半夜會被夢魘折磨得東方既白時才能入睡的柔弱小孩。在公式對手那裡,她不再是Center五連霸業,呼風喚雨的傳奇,而是Team B倉持明日香手下的小小新人。她鑽入堂吉訶德的劇場,吞噬一切般地去學習,把自己當做是研究生,是初生偶像,近乎瘋狂地雕琢自己的談話,歌唱,舞蹈技巧。在屬於兩百人的舞台里,她感受到了過去的那些,只屬於AKB時代的歷史傳奇,諸如仲谷明香,片山陽加,菊地彩香們的劇場女神的矯健身影還在這方寸劇場的椽子間飄蕩。生駒學習著AKB的演唱會,日常活動,甚至是隊長的訓話教導,她都看在眼裡,比對著乃木坂過往的一切,記下了現實的差距與顯而易見的不足。如果你仔細回想,會注意到,她的談話技巧變得有多簡練自然,和12,13年的那個毛頭少年相比,相形見絀。綜藝節目上,她不再席捲八荒,很多時候只是高聲附和,把上鏡機會推給從Under升上來的青澀少女們,她會特意提及某些人的名字,把話題引導而去,精準流暢,在澳門,她輕聲提醒瑪雅往前站一點,鏡頭形象更利落,發言機會也更多些。她開始明白自己在乃木坂里該背負的責任與形象,以及該走的位置,從世襲王侯轉變成為了忠臣明相。

只要回顧一下她在總選舉上的那些情感真摯的,充滿感激的發言,就知道這段時光,在AKB的時光,對她意味著什麼。

而在15年夏天之後,她又一次改變,進入了生駒里奈三代目的狀態。她結束了長達一年的兼任活動,和松井玲奈結束了這段瑰妙的緣分,她面臨的是即將到來的20歲,以及乃木坂首次紅白的重任。像是給她的最寶貴的饋贈,她歷經7張單曲,2年半載,又一次成為了這個夏天的Center,累積6次中心經驗,她仍是舉世無雙,但心境已大不相同。2012年的柔軟懦弱的小哭包依然離開了,2013年會在舞台上昏厥的少女長大成熟,我們不再能看到她無助驚慌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日益精純超拔的採訪對應與表演技巧。她首次主演電影「屍體派對」,參加了科幻壘球的拍攝,決心讓這個夏天留下最美的回憶,一如2年前白石麻衣曾在代代木競技場曾說過的那樣,哪怕那時候,她已經知道,作為衝刺紅白的第13張單曲,自己被下放到了三排,首次離開了福神。她曾不無落寞地這麼說:「那些擔任Center的曲子也象徵自己長大成人的路程,從窗帘滾滾開始,裡面是青澀的歲月與彷彿取之不盡的活力,而12單是我20歲前最後一個Center,覺得自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發光發亮了。」接著,她抖擻著精神,「明天,神宮的最後一天,要把作為『乃木坂風格』的自己做到極致」,眼裡堅韌決絕,光熱涌動。她歷經了數年磨鍊的舞姿輕盈簡潔,歌喉不再像是水玉模様那會兒波瀾起伏,變得平緩自然。中途的談話,她很冷靜,其中雖夾雜著些許情緒波動,卻處理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合理巧妙。生駒的口吻里聽得出時光馳騁後的腳印的痕迹,那是一種荏苒流淌著的歲月所磨過的傷痕,她不再因Center的位置而自怨自艾,而是化身所有人在暗處的導師,傳授人生經驗,予取予求。她還是短髮,頭上戴的水藍蝴蝶發箍甚至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年輕些,但你很難再去想像,這和數年前那個痛哭至氣絕,側身駝背,一遇事便怯懦到想要逃回老家的秋田少年。

而現在,她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向著四代目的生駒里奈進發。除去參演了舞台劇的19單,其他時候,她仍是在三排,看似沉寂凋敝。但這期間,她出演了一部電影,五部舞台劇,數不清的綜藝節目,儼然成為了乃木坂面向世界的看板之一,她的頭髮短了又長,輪轉不停,在少女,少年之間自由切換,無拘無礙。

也許這就是時間帶給我們的意義,生駒里奈變了,從2011年走到了如今,都22歲了,6年之前,很多人批評她,說她太過自我,不懂得察言觀色,對人情世故太過單純幼稚。而如今,她正走向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路,一切都是那麼的流暢自然,舉重若輕,無論是對待成員或是乃木坂外的大人們,言語行事無不精鍊圓熟,大巧不工。

生駒里奈每時每刻都在尋求著改變,如同少年漫畫的主人公那般。

這話是松村沙友理說的,當然啦,閱女無數的她原話一長串,噼里啪啦。

「我覺得乃木坂46就如同是一部漫畫。每個成員都是各自漫畫里的主角。有著生駒這樣的少年漫畫的主角。也有著白石麻衣這樣的時尚漫畫里的女主角。所選取的主角不同、漫畫的種類就會隨之發生改變。而我覺得這一部部漫畫的集合才是乃木坂46。然後是這部漫畫的未來,大結局是成員開啟第二章。」

這姑娘平日便是嗑嗑叨叨,說話搖擺不定。

但其中有一句話確定的。

生駒真是身上帶著光的,熱血少年漫畫的主人公。

凌厲越萬里,逶迤過千城。

這22年來,她經歷過許多不同的身份角色。

1995年,她出生在秋田縣由利本庄市,作為這個羽後國矢島藩藩主生駒氏的末裔,她們家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她還不知道,曾經在廣袤泥土上奔跑的這個少年,會成為秋田最耀眼的明星。

2004年,她瘋狂地痴迷早安少女組,開始學習陌生的爵士舞,那時的她還和所有平凡少女一樣,活的洒脫自在。

2007年,她是秋田普通初中的學生,和自己人生里第一個能稱之為親友的人相遇,周刊少年Jump給她暗淡無華的人生帶來了光芒,她在岸本齊史筆下的漩渦鳴人產生了共鳴,同樣被欺凌的,弱小的她對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只要付出足夠努力,我也能成為火影那樣的人。」

2010年,她是失去存在感的高中生,開始思考世界的意義,逐漸厭倦的淡淡如開水的學校生活,渴求著逃離,應募了乃木坂46的甄選。

2011年夏天,她是乃木坂46的一期生,暫定選拔,第二排,她和母親通著手機電話,彙報著每一則消息與明天將要刊登的報紙新聞。

同年秋天,面對著乃木坂失去Center和二把手的窘境,她半推半就著,臨危受命,成為了七福神之一,那些日子,她飽受壓力,嘴裡長滿潰瘍,每一口飯菜都是血的味道。她抱著工作人員給她買的玩偶,成日啜泣。

2012年初春,她成為了乃木坂第一位Center,她不知所措,還沒有適應大人世界的轉變,樂於嘲笑自己是乃木坂最弱小的人。

2012年秋天,她第四次擔任Center,和稍有長進了的少女們在破舊的教室里拍攝影片,制服模特。她成了乃木坂第一陣反叛的風,舞蹈凌厲精鍊,少年模樣。今野義雄毫不吝嗇地稱讚她:「能混合少年感和少女感的,僅她一人而已。」

2013年春天,她是最恢弘的少女,坐上了五連寶座,依舊是窗帘布風格的打歌服,她唱著秋元康所說的「決定今後乃木坂發展方向」的曲子,如歌詞那樣,「憎恨著這個世界的我,戀上了微不足道的東西」。

2013年夏天,她是飛遁離俗的人。從第一排退到第二排,她經過了整整1年,卻從中獲得了解脫,自由與新的希望。她第一次的尋求轉變,嘗試去做一個更圓滿的,能給予他人幫助的少女。

如果生駒里奈的故事從這裡開始,一成不變地延續下去,那很好,這將會是一位天才偶像無私奉獻的美麗傳說。

2014年,她是反叛者,從凡間墜入撒旦地獄的墮天使。她盯著世人毒辣如刀的目光與所有人的不解,從乃木坂走向了對手那邊。她靠在桌腿上,席地而坐凝視著剩下的所有人,把每一副留戀的,惋惜的,或是凄絕悲憫的面孔刻在心裡,帶著自己選擇的眾叛親離,與千夫所指的咎由自取,決絕而去。

那是一個不被人理解的孤單故事,人們需要費上時間去消化咀嚼,才能明白其中的偉大與落寞。

2015年,她擔任了第6次地Center,彼時12張單曲,有整整一半由她鎮守,她再一次站在了天下第一人的位置,卻謙遜,恭順,她和乃木坂度過了一個美麗深刻不下2013年的夏天。

隨後,她陷入了第三排的噩夢與陰影,從此福神的位置對她來說,似乎日暮途窮,鞭長莫及。

2016年,她開始大幅度地提升,擴展自己,以一種近乎於瘋狂地方式掃蕩一切,把自己的能力再一次超拔到別一高度,她登上的節目數量是過往之最,甚至於是過去三年的總和,無論是綜藝上的對應,或是節目里的問答,都顯露出了歲月的積澱,無比老練的智慧與經驗。

接著便是我們都看在眼裡的2017年,她在少女和少年之間來回切換,一年之間,薙刀少年,美艷少女,白面小生,都扮的有模有樣,她在東京巨蛋上一度歌唱到哽咽,因為終於,過往的一切都釋懷而去,獨留如今的榮光傳奇。

生駒里奈經歷了無數身份角色,怯懦的秋田少年,中心人物,乃木坂的顏面,五連霸業,叛逆少女,墜落,非議,眾叛親離,孤煢孑立,模特,演員,歌手,耀眼奪目的偶像,謙遜堅韌的領袖,46的中心支柱,48的T-B成員,妖媚的少女,伶俐的少年,以及最年輕的二號位,最執著的乃木坂。

她是乃木坂史上最偉大的人之一,也是乃木坂史上最具爭議的人之一,也很有可能,沒有之一。大多是因為她少不經事時的胡鬧懦弱,中期熟成時的非議出離,如今大乘後的低谷處境。她曾經登頂,天下第一,卻也墜落至谷底,粉身碎骨,之後自墮為反叛者,逆天而行,再是絕境奮起,登頂,接著白駒過隙,陷入更險峻的深淵。

因此她飽受爭議或是說非議,並不奇怪,但她始終都在這兒,在這個她為了逃離而被強推進來的偶像世界。

愛她的人有多少,恨她的人便就有多少,甚至可能更多一些。

但她和那些執著隱忍的秋嫂嫂們一樣,現在可能嘗不出些什麼,等到她轉身,帶著過往時光離開了,我們才會意識到,她真的不見了,乃木坂從此少了一種名為「生駒里奈」的色彩。

這邊是偶像對我們的意義了:她們成長,遭受時光摧折,所經歷過的歲月和我們的青春融為一體,等到她們長大了,也便意味著我們的青春,不再,不再,不再會回來了。

她們便是我們的青春了。

很多很多年之後,如果我們回憶起過往曾在每個人的全世界經過的生駒里奈,腦海里會出現什麼呢。很多人會想起2011年最開始的時候:躬身垂頭的短髮少年蹲坐在無人的角落,肩頭沉雪;會想起2012年,她四連Center,乖順叛逆,光影流離;會想起2013年,她站在白石麻衣的身後,驀然倒下;會想起2014年,她代表乃木坂與Team B,拿到第十四名的水晶杯;會想起2017年春天,她就著弗拉明戈吉他舞動,身段明艷妖媚。

人們習慣了她總在站在暗處的日子,推著所有人前進,只是有時候,也會回憶起2015年夏天最經典的鏡頭:她一身黑藍長裙,明治神宮,英雄終章,生駒里奈從人群里出現,跨過身後飛走如風的年歲,走到舞台中央,迎接即將盛放的,熾烈不熄的傳奇。她的眼裡,光焰凝注如炬,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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