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AKB48專題06：三巨頭之高橋南——努力一定有回報

「我是因為自己才華不夠，才在AKB待了10年。」

「如果真的天賦異稟，說不定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畢業了。像前田敦子和大島優子那樣曾經的團隊Center，既有魅力又有才華的女生，都在我之前畢業了。現在，她們都活躍在真正的演藝界，把『從團隊畢業後，一個人開始綻放光彩』的未來展示在我們眼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比起我而言，她們早就將自己的武器打磨好，可以去外面的世界戰鬥了。」

「經過這10年的活動，我的心裡也有所確信——」

「像我這樣的凡人想要獲得認可，就只有努力到底。」

——《領導論》，高橋南

AKB劇場支配人戶賀崎，在回憶起當年的第一次甄選時，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兩個孩子——板野友美和高橋南，這兩個剛剛14歲的小女孩，當時在甄選結束後都還必須由戶賀崎親自送回家。小板野的舞跳得很好，小高橋則完全不行，但是她的歌聲令人印象深刻。不過真正讓大人們記住小高橋，並且促使她成功入選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巧合——高橋南的身高是148cm，生日是4月8日，而這個即將誕生的組合，名字正好叫做AKB48。

高橋南天生註定要跟AKB48產生奇妙的羈絆。就這樣，因為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這個能力和資質都並不出彩的女孩成功從近八千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了AKB48一期生的一員。

與阿醬、優子懷抱著演員夢想不同，小高橋則是從一開始就想著有一天能成為solo歌手出道。進入AKB，能夠站在台上唱歌，算是嘗到了夢想初步實現的滋味。但是她馬上就發現這份工作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甄選合格後的一個月，彷彿身處地獄。」

短短四周的時間，必須學會13首歌，然後直接開始公演。嚴厲的舞蹈老師夏老師從不介意對於不合格的成員進行責罵，可憐的高橋南偏偏又是基礎最差的那一個。某一天，在反覆排練仍然達不到滿意的效果之後，夏老師叫停了成員——

「因為有人實在是跟不上，所以接下來改成更簡單的動作。」

高橋南清楚地知道，夏老師在說話時目光對著的是誰，她不敢抬頭。

因為自己的差勁，導致全隊都要遷就，這比直接針對個人的批評更讓高橋南覺得難受。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開不了竅，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去彌補。從那一天起，高橋南就成為了訓練最刻苦的人。每天回家以後她都會繼續對著DVD練習錄下來的舞步，很多時候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都渾然不知。在此之前，她只是一個在學校里也談不上自信的孩子，參加AKB是自己第一次嘗試為了夢想而做點什麼，小高橋生怕自己會辜負來之不易的機會。

整整一年以後，夏老師又一次在訓練中朝她看去，這一次，她聽到的是——

「為什麼大家都做不到高橋南那麼好呢？」

小高橋心裡開心得想要跳起來，她第一次嘗到了努力的回報。

隨著組合的不斷發展，新成員不斷加入，大家彼此的關係也變得親密和複雜起來。在這樣人數眾多的團隊里，年長的優秀成員總是會受到後輩們的憧憬。小高橋最崇拜的就是被人們稱為「步姐」的折井あゆみ，在每次演出前圓陣加油時，負責喊口號鼓勵大家的都是這位大姐頭。可是沒過多久，折井あゆみ就選擇了畢業離開。那時的AKB48正處於最艱難的黑暗時期，小高橋心底非常地難受，完全不知道未來要怎麼走下去。這個時候，另一位姐姐成員戶島花走過來對她說，「小高橋最喜歡步姐了吧，那麼以後的圓陣口號，要不要就交給你來喊呢？」。雖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但也總算是找到了堅持下去的動力，小高橋開始接受了這項任務。

AKB的運營人員都記得秋元康的囑咐，謹慎地插手成員們自主的改變和成長。就這樣，沒有大人的刻意安排，作為領隊鼓舞成員們繼續努力的重任自然而然地移到了這位個頭最矮的小女孩身上。高橋南發現自己也很享受這種能夠努力和做事的踏實感，她開始有意識地琢磨怎麼樣才能做得更好。比別人花更多的精力去認真練習舞蹈和歌曲，主動打掃休息室和場地，每次碰面都要確保跟每一個成員都打上招呼，在遇到問題時，鼓起勇氣親自去詢問年長的成員和工作人員……在其他人礙於面子或者嫌麻煩而推脫責任的時候，高橋南卻從不怕丟人，而是興緻勃勃地去鍛煉自己的能力。漸漸地，她發現了一個新天地。不斷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協調成員的關係，也是一件既有趣又有挑戰性的事情。

可是，回到自己的夢想上，小高橋卻再一次受到了打擊。其實，在AKB最初的單曲《櫻花花瓣》里，她才是第一個擔任Center的成員。在之後的單曲《裙擺飄飄》里，變成了她和前田敦子的「雙C位」，再到後來，從《好想見你》開始，前田敦子唯一不動C位的形象被逐漸確立了起來。站上過C位又被迫離開中心的感覺不是誰都能體會的，何況阿醬還是她親密的好友，小高橋覺得非常委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本來她以為至少能保證自己和阿醬的「雙C」身份，可是大島優子的出現徹底讓她明白了自己與Ace的差距。看到優子在用嚇人的幹勁拚命爭取著秋元康的認同，高橋南知道自己的努力不會輸給她，但她也知道，天賦和資質這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Center只有一個，可是AKB還有這麼多女孩子，她們的故事難道就不能精彩了嗎？高橋南索性徹底不再去想C位和名次的事情，開始轉變觀念，思索著怎樣才能發揮出自己的價值。因為自己的親身體驗，讓她更能夠理解那些處於邊緣的成員，大家都是為了夢想加入AKB48，誰都想成為閃閃發光的那一個，所以，高橋南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感到氣餒。在總選舉上發表感言時，她說出了那句著名的「努力一定有回報」。

光喊口號沒有用，高橋南需要真正融入到成員中去，才能讓她們認同自己。成員和粉絲們也漸漸發現，這個外號叫做「蘋果」的小個子也擁有著獨特的魅力。雖然像是男生一樣擁有不拘小節的性格，本質卻還是一個充滿少女心的小女生。當初因為看見漂亮的小嶋陽菜戴著可愛的蝴蝶結，於是自己也迷戀上了蝴蝶結。到後來，頭頂上大大的蝴蝶結成為了高橋南的標誌，被無數人吐槽過私服土氣不懂時尚，而且明明就是個假小子，但是對於蝴蝶結的堅持卻驚人地固執；從來不好意思跟成員一起洗澡，哪怕是迫於拍攝需要，身處女更衣室的高橋南也永遠是一臉緊張，於是無數次被成員們調侃「是個男生」；但是偏偏又是一個內心極度敏感的愛哭鬼，淚點奇低，稍微碰到一點感動的事情就會像水龍頭一樣哭個不停；經常自我感覺良好地講冷笑話想活躍氣氛，卻沒發現周圍人的一臉冷漠；每次上綜藝節目或者需要玩梗的場合，永遠是中槍最多的那個人，永遠是被整蠱得最慘的那一個；團里的大姐姐們會在半夜給準備睡覺的高橋南打來調戲的電話，聽她奶聲奶氣地含著牙刷抗議；新入團的後輩們也都知道，只有「南哥」怎麼被調侃都不會生氣，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對象……

在高橋南的身上，體現出了一種戳中粉絲們內心的「反差萌」。她離傳統偶像的形象相差甚遠，但是卻集中了許多真實動人的閃光點。不修邊幅卻又少女心滿滿，不善言辭卻又積極活躍，愛哭卻堅強，笨拙卻努力……就像日系ACG作品中經常出現的那種舉著巨大武器，身負使命的少女一樣，她的身上同時兼具著柔弱與強大。正因為這看似矛盾的點點滴滴讓人感受到了她作為一個普通女生的真實，才讓所有人能發自內心地對這個頭頂蝴蝶結的小個子產生共鳴。高橋南柔弱和平凡的一面讓人得以親近和憐愛，而隱藏在她身上的堅毅和勇敢卻因為這種反差，更加顯示出強大的感染力。

這一張圖大概最能反應出高橋南與成員們平時相處的狀態。

能夠被成員們毫無保留地信任，紛紛依靠在她嬌小的身體上，而高橋南也完全不會覺得煩累，而是開心地比出得意的手勢。

秋元康說過，高橋南遠不如其他人閃耀，她從來就沒有領袖的資質，也不是因為自身的資質才成為隊長的。但是他也說過——

AKB就是高橋南。

秋元康的評價和高橋南自己的那句名言，共同塑造出了她在AKB十年間的形象。「努力一定有回報。」——這是一句不合格的雞湯，因為它太絕對化了。誰能保證只要努力就一定會得到好結果？在AKB48這個競爭殘酷的的小社會，無數懷揣夢想的女孩只能徘徊在圈子的邊緣，無論自己多麼努力可能都換不來一次上位的機會。何況，身為職業偶像，「努力」本身就是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前文所提過的「三要素」之一。能夠入選並留下來的成員，就沒有真正不努力的。既然是天經地義的職業要求，再去強調又有什麼意義呢？甚至後來這句話也成為了粉絲們調侃的一個梗，雖然沒人懷疑高橋南自己的努力，但人們卻總喜歡把它用在其他成員鬱郁不得志的場合。

可是高橋南依舊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一定有回報」，是一定。或許雞湯文之所以大行其道，正是因為它們都說得太漂亮了，挑不出毛病。一切完美的哲理和口號，總是留有餘地，無懈可擊。但那也就意味著，它們其實是人人都知道但就是做不到的，所以才會出現「聽過很多道理，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任何真正能觸動人心的言論，必然是要越過那一條平均線的，宣言不是為了重複一遍無奈的現實，而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堅持和決心。高橋南知道，沒有這種幼稚的堅持，就連談論現實的資格都沒有。

「她察覺到自己是沒有資質的人。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為自己尋找借口的時間太浪費了。高橋南明白，在考慮自己是否有資質和才能等問題之前，先踏出那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秋元康

這就是為什麼，見識過無數明星傳奇，也培養過無數藝人偶像的秋元康，會把自己生涯最傑出的作品，與這個女孩的名字划上等號。秋元康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他可以面不改色地無視大島優子們炙熱的目光，冷靜地用最合適的策略去逼迫和培養這些女生。但他同時也是一位藝術家，作為文藝工作者，內心敏感和纖細的一面讓他無法忽視高橋南努力的身影——在寫給高橋南的信里，秋元康罕見地坦誠自己對於她的畢業「感到很想哭出來」。是的，連秋元康本人都被這個女孩打動了。如果說除開商業回報之外，職業偶像真的可以給社會帶來什麼積極的意義，那一定就是他們能夠激勵著普通人為了夢想而努力。如果一個平凡的女生，可以憑藉著近乎傻氣的堅持去證明人為了實現夢想和自我價值可以拚命到怎樣的程度，那麼她當之無愧會成為象徵著這份真實和努力的「AKB之魂」。

高橋南不是認不清楚現實，她也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成長。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當初的發言會引發如此的轟動，但也從未後悔過。因為，「不想被人說是騙子，所以一定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在最後一次參加的總選舉上，她哽咽著坦誠道——

「努力了也不一定會有回報，這種事我還是知道的……但我還是想要……真心想要努力的人能夠得到回報。」

是的，高橋南從來都不是在奢望自己一定有回報，而是希望每一個努力過的人都不會失望。在每次出現風波和意外的時候，她都第一個站出來承擔；在任何成員遇到困難時，也是她最先過去給予最溫柔的支持；在後輩們第一次上節目時，她會拚命地鼓掌歡呼，想盡辦法幫她們造梗，甚至節目結束後，還會跑到後台幫成員們要明星的簽名；研習生宮崎美穂第一次擔任自己代演時始終學不好動作，本來無需操心的她主動跑到宮崎本人面前充當同步鏡面教學，反覆耐心地講解，讓一旁的工作人員也驚佩不已；最忙的時候，一整年只有不到五天的假期，肩負著最繁重瑣碎的工作，卻從來沒有一次遲到；其實並沒有演講的天分，從來不懂得說漂亮話，甚至要經常扮演黑臉的角色，卻一直都用實際行動向隊員們證明每一個人都可以把工作做好；想到很少能到學校上課的成員峯岸みなみ會不會帶著寂寞的心情一個人去參加畢業典禮，就在當天擠出空閑時間趕過去陪她，讓對方的父母都大吃一驚，從此成為高橋南的神推；在觀看研習生排練時直言不諱地做出「令人入睡」的評價，卻又在安慰她們之後當場把所有公演曲目一口氣毫無差錯地跳給她們看，讓那群當時目瞪口呆，後來逐漸成長為次世代中堅的後輩們至今都像神一樣地尊敬著她；在阿醬和優子等Ace吸引著絕大多數人的目光時，自己放棄了對於C位的追求，卻依舊與她們維持著最親密無間的關係，無私地默默成為Center們的陪襯；在西武巨蛋那場最糟糕的演唱會上，觀眾們不知道的是，像鐵人一樣在台上一直堅持撐到兩位Center回歸的高橋南，在演出結束後就直接徹底暈倒在了後台……

有哪個身為偶像的女孩會不想被真誠地誇讚一句可愛呢？有哪個女生會真的喜歡自己被調侃成男孩子呢？有哪個明星會真的願意為了一個運營性質的職務，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工作瑣事上面，讓自己沒有時間打理自己的外貌和儀態呢？有哪個追求夢想的人會真的覺得『你已經夠努力了』就算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慰了呢？高橋南知道自己永遠沒有天分單憑舞台上的表演就能吸引最多的目光， 所以選擇了把所有委屈和不甘埋藏在心裡，用自己無論任何時候都全力以赴的整個人生，來完成這場終極的演出。

盡心儘力地組織好一場又一場的演出，強壓悲傷地送走一批又一批畢業的成員，10年青春就這樣一晃而過。直到最後的最後，高橋南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畢業演出。身高148.5cm的她，站在特意為她精心設計的舞台上，就像一個巨人。

那一天，已經畢業的「元神七」成員悉數歸來，迎接她們的隊長。在後台，筱田麻里子等人熟悉的身影圍攏著她，像當年一樣調戲著這個可愛的妹妹，直到她終於忍不住哭著說出了那句一直憋在心底的話——

「大家都走了，我真的很孤獨。」

在場的人再也綳不住臉上的表情，紛紛把她擁入懷裡。這一刻，意志如鐵的AKB總監督，終於變回了當年那個愛哭的「小蘋果」。

「當AKB48還沒那麼受歡迎時，你一直是支持著成員、領導著大家用真誠的心去和粉絲交流的那個人；當人們在互相指責、推諉責任時，只有你沒有逃開，而是用小小的身軀去承擔了一切；就算髮生了那麼多的荒唐事，你也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一次都沒有；當你指名橫山由依做為下一任總監督時，我能清楚地看到你的猶豫和心疼。你心裡一定想著：『這麼累人職位，乾脆在我這裡結束就好了。』；當成員們展翅高飛去追尋各自的夢想時，你笑著為她們送行，自己留下來，繼續照顧著AKB的大家；為了AKB48，你一直擱置著自己的夢想……我很抱歉，我們一直都沉溺在你對AKB的熱愛里。」

——秋元康

努力到底有沒有回報？毋庸置疑。所有關於這句話的借口，描述的都是其他客觀條件帶來的影響，然而成功本來就是多因素導致的結果，運氣和天賦本就不是可以靠自己把握的東西。所謂的回報，並不是針對所有因由得出的結果，而恰恰是其中個人主觀努力的部分。努力確實只是偶像的基本素質，可很多人就是連自己人生職業的基本要求都敷衍了事。大多數人就是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不能全力去完成，連達到能開始拼天賦的努力程度都沒有，就已經學會為追不上夢想而尋找借口。可高橋南就是這麼一個死腦筋，有些木木的倔強女孩，所以她選擇把努力做到極致。她想讓那些狂熱的偶像粉絲能夠明白，確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閃閃發光，不是每一次努力都會成功，但是一定要敢於去做，所有曾經用力掙扎和拚命過的經歷，必然會帶來回報。人不能永遠沉迷於為別人精彩的生活打call，即使天生平凡，也一定要學會為自己喝彩。

作為史上最龐大的偶像團體的領袖和象徵，這個頭頂蝴蝶結的樸素女孩，用盡自己十年的青春，想要證明的不過是這麼一個最簡單的道理。

遠不止成員和粉絲，每一個跟高橋南打過交道的人都會對這個女孩讚不絕口。她一直以來謙卑、勤奮、善良、堅毅的處事之道，早已遠遠超出了一名職業偶像的身份需求。正因如此，這個起初被稱為「最不像偶像」的女孩，已經不需要用總選舉名次或者Center的位置來證明自己，她成為了總人數超過五百人、包含海內外十幾個小隊和分團的48系偶像團體總監督，成為了能夠讓所有AKB粉絲們都能大聲驕傲地喊出名字的存在。

「（不是我）高橋みなみ才是AKB里絕對leader的存在。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第一個站出來，無可挑剔的認真和勤奮，我們每個人都發自真心地信賴著她。」

——AKB48大島優子

「能夠讓超過100名女生在一瞬之間挺直腰板集結在一起聽她說話，對たかみな除了『尊敬』沒有任何其他辭彙能夠形容。」

——SKE48高柳明音

「永遠都把成員的事情、隊伍的事情和AKB的事情放到最優先考慮的たかみな，最近終於也開始考慮一些自己的事情了，這一點比什麼都讓我覺得高興。即使是我個人也想心甘情願地跟著たかみな前進。」

——AKB劇場總支配人戶賀崎

「任誰都會認同的『AKB的良心』。越是了解AKB，就越是容易成為たかみな的粉絲。」

——周刊YONGJUMP/UTB編輯山下剛一

「在AKB48成員裡面，我最尊敬的就是高橋みなみ。我自己觀察藝能界這麼多年，能夠讓我產生『這個人是無敵的、前途無量』的感覺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石橋貴明先生，另一個就是高橋南。」

——《如果杜拉》作者岩崎夏海

高橋南不知道，自己所有認真努力的模樣，從來沒有被人忽視，而是早已在大家的心底刻下了令人尊敬的印記。

這樣的人，所有人都會希望她能得到回報。

在日本，歌手舉辦演唱會時，粉絲們都會自發地提前送去寫有祝福的花籃，演出者的業內同行和好友一般也會送去掛名的花籃。而在高橋南畢業演出的這一天，秋葉原到處都是條幅，演出場館外堆滿了花籃，在鮮艷的花叢中一個個出現的，是這些名字——

《海賊王》作者尾田榮一郎、傳奇職業棒球手田中將大、著名政治新聞評論家田原總一郎、前首相外孫，知名藝人DAIGO、傑尼斯偶像堂本兄弟、搖滾歌手西川貴教、搞笑藝人兼作家又吉直樹、偶像組合桃色幸運草、藝術家杉良太郎……以及無數寫著NHK、TBS等各大電視台、雜誌、欄目組、出版社、音樂公司的官方署名……

極少有一個偶像歌手的演唱會能有這樣的待遇，無論是名人大佬還是企業機構，無論是哪個行業的朋友或同事，每一個跟她打過交道，見識過這個女孩的努力和堅持的人，都在這一天為她送上了同樣的祝福——

高橋みなみ女士,敬祝畢業快樂。

至於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個夢想，有一個人也從來沒有忘記。在那場代表著AKB48終於登上巔峰的「1830米的夢」東京巨蛋演唱會上，秋元康給高橋南送上了一份令她永生難忘的禮物。在第二天的表演間隙，巨大的東蛋會場突然響起了字正腔圓的英文，一個人出現在了高橋南身後的大熒幕上：

他是Max Hole，環球國際唱片集團副總裁兼亞太地區最高負責人——

「東京巨蛋的各位朋友，請原諒我在今晚演唱會的最高潮時突然打擾的失禮行為。我今天的出現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想要與大家分享：我們知道在現場有一位成員，一直領導著AKB48這個無以倫比的團體的她，有著足夠的領袖氣質和出色性格，而最重要的是——她非常熱愛唱歌，並且一直都懷揣著成為solo歌手的夢想。這裡有一份契約合同，我的簽名早已經寫好，接下來，只需要你的簽字。讓我們一起把你的歌聲傳達到全世界吧——」

「（Takahashi Minami）高橋みなみ，歡迎加入環球唱片。」

全場的觀眾、隊友、工作人員都在鼓掌，飽含著最純粹祝福的歡呼響徹東京巨蛋，久久不息。

這就是努力換來的回報，這就是為什麼高橋南就等於AKB。所有的緣由都可以追溯回這個平凡的女孩當年的第一次發言，因為那句話是有下半句的——那裡面藏著所有問題的答案——她當時一字一句堅定地說出口的，完整的宣言是：

「努力一定有回報——

我，高橋南，會用一生來證明。」

這些閃閃發光的成員到底是如何從團隊中脫穎而出的？除了總選舉，還有什麼因素影響著成員們在團隊中的地位？

下一期：《年功序列制與猜拳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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