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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被掩飾拋棄的歷史《泰景亨策》59

但是徐無鬼身後還有一千多揭、抵、南蠻、沙亭組成的聯軍,他們的生死都在任囂城的一念之間。

「你給我一個理由,」任囂城對徐無鬼的態度從敬重轉變為了輕蔑,「我為什麼要放過沙亭軍?」

徐無鬼說:「益州叛亂,干奢最初就不願加入,牛寺也與亂軍的安涼分道揚鑣,蜀王為什麼不能放過他們。」

任囂城搖頭,「這個不是借口,青城山之亂,沙亭軍是首亂。」

「蜀王已經赦免了沙亭軍。」

「好吧,沙亭軍可以離開,」任囂城回答,「揭抵二族也可以跟隨沙亭軍,只是牛寺的南蠻部,我要帶回成都。」

徐無鬼看了看身後,看見干奢和牛寺二人在沙亭軍中並排而立,向任囂城說:「牛寺已經歸順沙亭軍,我們共進退。」

「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來解決了,」任囂城說,「我們都是術士,用術士的方式來吧。」

「我學藝未成就下山了……」徐無鬼怯弱的說,「比不上你指揮千軍萬馬,善用木甲術。」

「當年卧龍鳳雛同為亂世英傑,」任囂城不屑的說,「可是現在我竟然與你齊名,實在是心有不甘。」

「名聲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徐無鬼說,「我的師叔祖龐士元,盛名之下,主動請纓進犯益州,就死在距此不遠的墮鳳坡。你姑射山的風紫光和賈屍韋也都沒有回山,死在了蜀地。」

任囂城對徐無鬼的懦弱無法苟同,「看來當年龍武釵輔佐景高祖後,能夠保全性命回都中曲山,是有原因的。」

「大家都是道家四方鎮守神山的門人,」徐無鬼的語氣變得堅定,「為何要詆毀我的師門。」

「景高祖代泰,四大仙山門人與張道陵共同封印篯鏗,單狐山的師乙失蹤,令丘山的郭喜、姑射山的風紫光死在青城山、賈屍韋死於祁山道,只有你們中曲山沒有折損一人。龍武釵看來是十分懂得苟全之道。」

徐無鬼被任囂城的傲慢激怒,臉色青白,放慢了聲音說:「任師兄的木甲術用在鐵鎖橫江上,把楚軍的戰船全部擊潰,我親眼看到了。」

「手段如何?」

「的確是十分高明,」徐無鬼說,「但也並非是無懈可擊,如果我是楚王謀士,任師兄的木甲術我看有很大的漏洞。」

「如此說來,」任囂城說,「我還要謝你沒有提楚王出謀劃策,與我率領的蜀軍對峙。」

「話不能這麼說,」徐無鬼不再怯弱,「蜀王和楚王爭鋒,本就與沙亭軍無涉,我不想支持任何一方。」

「你說我的木甲術有破綻,」任囂城說,「是在大言不慚吧。」

「西金克東木,」徐無鬼盯著任囂城,「漢中有個五雷派,我在雍州的鳳郡見過他們的門人黃化吉,五雷派里的金術應該是破解木甲術的關鍵。」

「五雷派已經歸附與蜀王,」任囂城說,「更何況五雷派這種卑賤門派,法術我看也平常。他們即便擅長金術,能跟我姑射山孔明的木甲術相提並論?」

「可如果是我們中曲山的金術呢?」徐無鬼直視任囂城的眼睛,「能否試一試?」

任囂城開始猶豫起來,「你真的沒有依附於楚王,故意跟我和楚王為難?」

「我法術未成,」徐無鬼誠實的說,「做不到破解你的木甲術,但是你現在布置的攻城飛火珠木甲,有很大的破綻,我卻能夠看出來。」

任囂城看了看眼前的木車,「你憑一張嘴就能嚇到我么?」

徐無鬼不再回答,走到了木車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包裹,然後一層層揭開,裡層是一個融化的鐵塊,黑漆漆的不成形狀。

徐無鬼把鐵塊舉在手裡,木車下的蜀軍兵士手中的長矛突然脫手而起,接著兵士腰間的佩刀也離鞘騰空,與長矛一樣飛向徐無鬼的四周。

徐無鬼把手擺了兩下,長矛和佩刀全部扎在木車的中端的一個部位。

任囂城看見後,一言不發。

「如果我的法術再高明一層,」徐無鬼說,「這些兵刃深入木車兩尺,就會把木車內的機括斬斷。而任師兄你的木甲術,無論如何也無法攔住楚軍的飛矢擊中木車的這個部位。」

「如果我不放過牛寺,剿滅沙亭軍,」任囂城說,「你就會回到白帝城,告訴楚王用強弩射向我的飛火珠木甲?」

「你的飛火珠木甲還有一個時辰才能把絞盤綳成滿弦,」徐無鬼說,「你鐵鎖橫江的戰船,在江邊已經下錨,無法移動,我如果猜的沒錯,蜀軍的精銳軍士,都在戰船之上。鐵鎖橫江的機括力道已經散盡,楚王只需要派遣一個百人軍隊,就能輕易把戰船擊沉。」

「我能夠剿滅沙亭軍,」任囂城的聲音低沉,「可是中曲山的鳳雛要逃離回白帝城,我卻無能為力。」

「同是四象鎮守的門人」徐無鬼說,「你姑射山對我中曲山門人一定會手下留情。」「倒不是手下留情,」任囂城點頭,「這點本事都沒有,你也枉為中曲山的弟子了。」

「任師兄太看得起我了,」徐無鬼說,「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你走吧。」任囂城說,「我今日送個你一個人情,希望你他日能記住今天我手下留情。」

「多謝!」徐無鬼立即擺手向干奢示意。

任囂城召來一名蜀軍軍士,囑咐幾句。軍士走到了木車之下,在木車下方的一個轉輪旁扳動木盤,片刻後,木車慢慢移動,向東方行走了十丈,讓出了道路。

同時干奢帶領的沙亭軍,走到了山谷口。

沙亭軍一千多人,用了一炷香的時間通過谷口。徐無鬼與干奢殿後,直到所有沙亭軍全部通過,徐無鬼和干奢才對著任囂城拱手。任囂城沒有理會幹奢,只是向徐無鬼回禮,然後指揮木車回到了原地。

徐無鬼和干奢跟著沙亭軍朝著北方,八陣圖的方向疾行。

「你用什麼辦法說服了他?」干奢問徐無鬼。

徐無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騙他的,他跟我師兄一樣,驕傲的很,其實心裡害怕,只要說出了他一點破綻,就不敢冒險。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擊破他木甲術的能力。」

「你師父上一代的中曲山鳳雛龍武釵,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喜歡用這種琢磨人的方式冒險?」干奢搖著頭微笑,「不過每次你都能用這個法子帶領我們沙亭擺脫危險。」

「我師父很嚴厲,他教出來的徒弟也都一樣,」徐無鬼伸了伸舌頭,「我的每個師兄都跟師父一樣的古板,循規蹈矩。除了我。」

「你在他們之間生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難為你了。」

「不是啊,我覺得挺有趣的,」徐無鬼說,「他們越是表面嚴肅,內心裡想的卻很多,他們每個人的心思我都瞧的清清楚楚,比如我三師兄,為了煉三清丹,齋戒了八年,三清丹煉成之後,非常高興。其實他不知道,我每天都在他的齋飯里放一勺牛油。這事我一直沒敢跟他說,倒不是怕他打我,而是他知道了之後,三清丹就沒用了。我雖然覺得好玩,可是不能說出來,就沒什麼意思。還有我大師兄,他表面上最嚴厲,比師父還嚴厲,可是我每次犯錯,都是他來懲戒我,不讓持戒的六師兄動手,就是因為他心裡怕我挨打,他動手輕很多。」

「你能看到你師兄的心思?」

「也不算看到吧,」徐無鬼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都能猜測出旁人心裡害怕什麼,只要用這個威脅他們,他們就會就範。在山上是這樣,下山了,那個詭道的周授,還有蜀王和楚王,剛才的任囂城,我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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