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地擁擠 人死後的遺體開始考慮往高樓里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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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網易科學人欄目組 晗冰

據國外媒體報道，從巴西到以色列，許多國家正在試驗一種新的公墓：如高層公寓大樓般的垂直公墓，專門用來安放死者。

在過去5萬年中，大約有1010億人曾經在地球上生活過，然後死去。不管你喜不喜歡、接不接受，今天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在下個世紀加入他們的行列。那麼我們該如何處理所有的遺體呢？

隨著人口的持續擴張以及城市的日漸擁擠，傳統的喪葬方法正在消失。印度禿鷹數量的減少 導致瑣羅亞斯德教社區放棄了從古沿用至今的天葬，轉而使用反烏托邦式的「太陽能集中器」處理遺體；而在德國，很多遺體會在地下存在幾十年。在許多歐洲國家都有15到20年後重新使用墳墓的慣例。但是最近有些遺體的腐爛速度很慢。

與此同時，在香港高昂的房價對於死者來說是一樣難以為繼。許多存放骨灰的公共靈堂已經爆滿，這導致殯儀館不得不將數十萬死者的骨灰盒存放在靈堂背後的房間里，而當地政府正在積極尋找放置這些骨灰的地方。而對於很多市民來說，買一個存放骨灰的壁龕就像買下一所房子一樣代價高昂。

為了解決問題，有些解決方案非常古怪，甚至是有些可怕。有些地區會用石灰液化分解的遺體從而釋放空間，或是通過隨機系統分配骨灰安置點。但是最受關注的莫過於垂直墓地。

這些高層墓地通常包含數層棺木整齊排列。其空間利用率是所佔土地面積的七倍之多，只有願意，還可以繼續倍增。

從以色列到巴西，這樣的建築物已經普遍存在。而奧斯陸，維羅納，墨西哥城，孟買和巴黎等多個城市也在進行類似項目的深化設計。這種方案能解決問題嗎？其會持續存在嗎？

「空間不足是一個重大問題，」倫敦市公墓和火葬場經理加里·伯克斯（Gary Burks）說，「倫敦的很多地區已經沒有任何埋葬遺體的空間。」

而對猶太人和穆斯林來說，火化是一個宗教禁忌。在這些民眾集聚較多的城市裡情況就更加緊迫。一項研究預測，如果2050年人們的喪葬方式和2014年還是一樣的話，全世界將需要額外的2,509平方英里（約合6500平方公里）土地用於安葬遺體——這個面積是紐約市面積的五倍多。

幸運的是，將遺體層疊安放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法國的Les Innocents墓地就是一個典型，其曾經位於巴黎的心臟地帶。在中世紀這個地方非常擁擠 ，公墓中的屍體堆放得如此之高，以至於在墓地的牆壁外都能看到屍體。

這座公墓由許多集中式墓地組成，甚至有多達18,000具遺體被安置在同一塊墓地里。市民們往往為了清理出更多空間而採取激烈行動，將骸骨從墳墓中移走，然後將它們放置在稱為「骨灰室」的公募牆邊拱形建築物中。這些早期的垂直安葬方式並不完全成功。

許多遺骸在被遷移時仍然處於腐爛狀態，這導致當時巴黎市環境的惡化。據一位18世紀晚期的遊客所述，進入巴黎就像被「吸入一個惡臭的下水道」一樣。最後，隨著整個公墓及其建築物的廢棄，導致這些存放遺骸的「骨灰牆」倒塌，大量遺骸錯亂堆放在那裡。

當今社會的地上墓葬要更加文明。路易斯安那州新奧爾良的羅馬天主教墓地常常被稱為「死者之城」，墓地中塔樓林立，日光照耀。這些都是出於當地環境的選擇，因為整個城市就建在一塊沼澤地上。

但迄今為止，最高的墓地建築是巴西桑托斯（Santos）的Memorial Necrópole Ecumênica公墓。目前這座公墓有32層之高，可以容納14000人的遺體。在1983年開始興建的時候，這座公墓建築還沒有那麼突兀高聳，但在打造「古墓景觀」的要求下，公墓高度不斷增加。目前其又一次進行了加高，最終高度達到了108英尺（32米）。

在這座建築中，除了有放置骨灰瓮，棺材和家族陵墓式的房間，還有喚醒室，地下室，火葬場，教堂以及汽車博物館，奇怪的是在屋頂上還有一家小吃店。該建築周圍環繞著數英畝的美麗花園，包括林地、環礁湖以及瀑布。甚至公墓還有一個保護區，他們計劃在其中養殖巨嘴鳥。相比於維多利亞時代的墓地，整個公墓環境非常之好。

公墓建築的每一層最多可容納150個墓葬，以數字排列，並配有先進的通風系統。 「親戚走進電梯，當他們到達對應層的時候，棺材已經在那裡了，」祖父母埋葬在那裡的Priscila Trevisani說。

就像在很多歐洲國家一樣，墓地是租來的，而不是買來的。一旦遺體已經分解殆盡——這通常需要三年的過程——這些遺骸就會被可以轉移到這座建築物的藏骨堂中。

「因為沒有泥土，所以感覺更清潔，「Priscila Trevisani說：「每個過道的側面都是開放的，一切都非常明亮，自然光線充足。感覺非常平靜而安寧。因為這個建築是建在高地上的，你可以從高層看到城市和大海，另一側，你可以看到塞拉特山。「

在桑托斯，雖然空間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驅動因素，但垂直墓地已經開始出現。在特拉維夫新的規定限制購買新的戶外墳墓之後，雅肯公墓目前正在修建一個包含25萬個墓地的高層空間。最初，極端正統派的猶太人對此持懷疑態度，但當地猶太教徒公開宣布其符合猶太教規範。整個建築塔打造了包含泥土的管道，使每層仍然與地面直接相連。

Chandrasegar Velmourougane在2011年與他的同事Fillette Romaric一道設計了一座垂直的巴黎公墓，他說：「水平墓地確實效率不高」。在長25米（寬83英尺），寬25米的空間里，僅僅可以埋葬200具遺體。但是如果把遺體安置在垂直公墓中的話，同樣的面積可以安置1480具遺體。

這些不尋常的解決方案也為21世紀展示了死亡的特殊意義。 「在我們設計的建築物里，每個埋在那裡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紀念木棍，插在相應建築的外牆。在死者的周年紀念上會被點亮。 Velmourougane說：「這是展示他們在周圍環境中存在的一種方式。

但是這些垂直公墓也存在現實的考量。由於死者的親屬以及知道他們的人最終都會死亡，但在維多利亞州的許多墓地里墓碑卻能夠提醒人們曾經的存在。對於埋在地下的死者來說，墓碑這種標記會一直存在。但如果安放在垂直公墓里，在幾個世紀之後或許會被遺忘。畢竟，垂直公墓運行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斷回收每一塊墓地。

當然，這並不是每個人的想法。倫敦金融城公墓已經開始回收一些墳墓，但他們往往不必打擾遺體的安寧。伯克斯說：「原來倫敦金融城公墓的很多目的都是為六具遺體設計的。其中一些墓地有10到12英尺深，然後實際上只埋葬了兩次遺體。」

在倫敦，在公眾對遺骸遷移感到滿意之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事實上，這甚至不合法。伯克斯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因為雖然在75年不用的情況下允許你重新開墾目的，但在地上埋葬並非如此。

伯克斯補充說：「我可以看到只是清除一個地區的墓碑，並在上面重新建造陵墓。但我認為回收使用現有的目的是一個優先選擇。」

Trevisani對此的看法更為積極。 「我們都認為這是一個用於紀念先人的美麗方式。首先，我們把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放在一起，依舊在他們所在的城市裡安靜地欣賞美景。此外他們也不會再佔用普通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