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生活 - 第二十二品

第二十二品 無法可得分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無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須菩提!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昨晚跟朋友吃飯,對方也是信佛的皈依弟子,閑談間說到他的大學朋友因為以前深信輪子功而被捕入獄。當時他也在香港拿了一些宣傳的書看了一下,覺得不像是佛法而棄之。但是其實很多對宗教有點興趣的人都會希望有個精神依託,寄望神明為自己的前程做個保證。相對一神教的方式,正信佛教可能會令一些人心裡有點不踏實,因為不是完全靠他力來成就,自己的配合和修行非常重要。所以如果有人說自己能保證什麼,很容易吸引到一批初萌宗教興趣的人士。輪子功在這方面可能就因為利用了這樣的心理來以一些氣功實效的手段令人覺得這正是有所得的法門。自然這批崇尚「有所得」的信眾就趨之若鶩,可是邪法畢竟是邪法,其根本就是為一己私利為名聞利養而設計的。因果分明,家破人亡的,傾家蕩產的,瞋恨煩惱的,怖畏擔憂的,無一不是充滿執著和人我分別。

其實「有所得」也是我們生活中被灌輸的,一切東西的衡量最簡單也最容易明白的也就是量化的東西。一個人有什麼學歷,家財多少,汽車是什麼價位的,衣著是什麼品牌,一切一切都與數字掛鉤,因為這是我們從小被灌輸的衡量方式。就算不能實際量化,一個準則或標準總是有的,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多人在追求頭銜和認可資格呢?就算做人也要有出生證,身份證,死了還要家人拿個死亡證。其實這些都與事實沒有絕對的關係。一個人出生了沒有拿出生證難道叫他回娘胎裡面?沒有身份證難道要他馬上消失於空氣中?沒有死亡證也不可能叫他復活!

無上正等正覺,也就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正是當我們看透這些一切,不執著於有或無,一切緣起性空,法亦如是。所以佛陀如果有法所得就不是無上證等正覺了。可是我們業障深重,於法於我都是非常執著,每每要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這個證、哪個證、這個名、哪個名,不斷地追求,總是要往身上攬。其實這些也就是我們的包袱,不放下就無法解脫。

可是有些朋友可能會說難道我們就要離群獨居嗎?要不然怎麼能夠逃離這些不斷的證明和認證需求呢?不可能去應聘時說自己沒有文憑但是卻能勝任有餘,也不可能剪掉身份證然後說這不代表我們不存在,警察肯定抓你去檢驗精神問題。所為的無一法可得只是不執著於有一法可得方是正法。一有「法」就落入「法」相。相一起就落入「人我」和「能所」的二元對立範疇裡面了。

很多外道信徒覺得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創造主,我們又從何處來,所以認定有一個神可覓可尋。這就是執著,也是我們的慣性依賴。然則神又是從何而來呢?外道信徒說是自有永有。因為這個是我們思想的依靠,我們習慣了在身外尋覓,所以佛教管這樣的方式叫做「外道」,並沒有貶義。既然是思想上精神上的依靠,也就是我們的識所創所認所知,雖然並不代表神不存在,只不過能存在的都是生滅,都是有始有終,並非最終的究竟的,還是要落在三界六道輪迴裡面。難道佛法是無神論?方便說的話可以說是,但是其實佛法不在有神無神,因為有無都是對立的。佛法教導的是得大自在的途徑法門,也就是將這些煩惱根除令得解脫。如果覺得神叫我這樣做我就這樣做,不然上不了天堂或者成不了仙,這樣我們就被神所煩惱了,或者被成仙所煩惱了。如果有法門叫我們以追求天堂成仙等等為目的,這就是「外道」,因為心外求法而不得究竟。輪子功也好其他的邪教也好都是標榜著有一法可求,有神可拜可指示我們的行為,也就是他們信徒們不自覺的煩惱。末法時期,很多邪師都通過如此途徑爭取信徒來供養,就算打著佛法的旗幟中也不缺「附佛外道」。所以這段經文給我們很清晰的闡述:「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慎記!慎記!

阿彌陀佛!

2007年9月11日 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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