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你,離開你
「我走了。」
昏暗的大廳里安靜地嚇人,空氣里瀰漫著香煙的味道。我拖著行李箱,踏著步伐走向門外,行李箱上的滑輪滾動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我腳下踩著的高跟鞋發出清脆地聲音,聲聲起伏聽在我心裡惶恐至極。
一步又一步我懷著沉重地心走來了大門前,手觸及門把上門輕輕地拉開,寒風吹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忽而,身後傳來一聲男人低沉地聲音:「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風吹在臉上實在是太冷了,我看著外面飄零地雪,雪密密麻麻地落下,眼前的景物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雪白。
「不了。」
我提起行李箱雙腳踏出門外門也就隨手帶上了,門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又疼上幾分,門裡的那個人坐在偌大的沙發一下又一下地抽著煙,煙霧繚繞,室內昏暗,我看清他的表情,我想我看得清的只有他對我的鐵石心腸。
「再見了,陸桑田先生。」
我提著行李箱一步一個腳印走去停在不遠處的車裡,大雪紛飛,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入我的身上,頃刻間,我白了發。
我上了車,車門緩緩關上,車內很暖,暖的讓我想要流淚。
淚落下之際,車也緩緩行駛,離去這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①
初識他站在人群頂端,我站在洶湧人潮地人群之中仰望他。
「你好,陸桑田先生,我是來面試您私人助理的。」
冬季,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人的身上很暖,室內,全落地窗的沙發前坐一個在我面前泡茶的男人。男人長得很好看,短短的發、濃濃的眉、高挺的鼻樑、淺薄的紅唇、一雙有神的眼睛看向你的時候很深情卻也不是那般的深情,他的好看就似那天山上的雪蓮,僅供觀賞不可褻瀆。
他是陸桑田,是一名知名漫畫家,他是漫畫界眼裡的大神,他也是我的偶像。
97、98、99、100,茶壺裡的水終於沸騰了起來,他修長且白皙地手拿起茶壺,水順流而下流入茶杯中,倒滿清茶的杯子遞了過來,我伸出雙手接過杯子,杯子來回接替之間我觸摸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冰涼。
「你今年才20歲,怎麼不繼續上學了?」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低沉,很符合他的年紀卻不符合他這張好看的臉,我坐他的面前心臟不聽話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不知道他會不會聽到我心跳的聲音,我不敢對視他的眼睛,我低著頭看著杯中的自己,面對他的提問,我說:「我不太喜歡上學而且學習也不好,家裡也沒什麼錢,所以就想早點出來工作了。」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強烈,他背對著陽光,端著茶杯細細品嘗:「你想好了,做我的私人助理不會太輕鬆。」
我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我抬起頭看入他的眼,我真誠地對他說:「嗯,玫姐跟我交代過,我沒問題的。」
茶杯落下,他站起了身來陽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擋住,我聽他說:「你明天就過來上班吧。」
一顆提著的心隨即落下,他伸出手我連忙放下杯子站了起來,我也伸出手,心情激動而緊張地回握住他的手,手與手相連間,我感覺到了他掌心的溫暖,我笑得燦爛,我開心地說:「謝謝你,老闆。」
我愉悅地走出了室外,室外的空氣很冷,屋頂、樹木、花圃、所見之處昨夜落下的大雪一點點融化流淌出水滴,我站在門前仰望這座獨立又別緻的別墅,心情很是美麗。
日月交替,四季輪迴,花謝花開,冬天走了春天來了。
「老闆,這是你要吃的葯。」
「老闆,這是你要找的書。」
「老闆,這是你明後天的行程安排。」
春暖花開,別墅外的梨樹長出了新的枝芽,別墅里的大廳里走動著我忙碌的身影。
「北渠!」老闆用他那因感冒而咳嗽到沙啞地聲音叫住了我。
我退出書房外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坐在電腦前敲打鍵盤的手指懸在空中,他咳嗽了一聲,緩緩地說:「你現在去幫我買一束玫瑰花,還有冥幣紙錢,我下午要用。」
我看著他被書桌前的電腦擋住的身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憂傷,我微微愣了一秒,隨後應了聲:「好的老闆。」
車飛速地行駛在寬闊地高速公路上,途經一片翻浪著黃水的海,我搖下車窗風吹了進來,吹得我頭髮凌亂,我迎著風看著這片海,海面很廣海水很黃,而我看見海的心情很歡喜。
一聲劇烈地咳嗽聲令我回過神來,我連忙搖上車窗,我整理了凌亂頭髮心虛地看著開車的人,小聲地說:「對不起老闆,我忘記了你感冒還沒好。」
「沒關係。」
他停止住了咳嗽,搭在方向盤的雙手靈活地運作著,他目視著前方的路,專註又堅定。
車駛過了這片海,飛馳前進,下了高速,轉了一圈轉了個彎,車停在一處,來到了一座墓地的山腳下。我們下了車來,老闆捧著一束玫瑰花,我提著一藍新鮮地水果和一袋冥幣紙錢,我走在他的身後,跟著他走了上去。
一座墓碑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一個美麗女人,她的這張與我有幾分相似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有些驚訝。
老闆將手中的玫瑰花輕輕地放入墓碑前,我也將手中的果籃放了過去,老闆接過我手中裝冥紙的袋子,他掏出口袋裡的打火機火苗噴出,火燃燒上了冥紙,他跪坐了下來。
火越燒越大,燒成灰的冥紙隨風飄起,久久,我聽他說:「你沒看錯,你長得和她有一點相似。」
我聽了有點生氣,我也不曉得我為什麼生氣,我沒好氣地問他:「那老闆你讓我做你的助理,也是因為我和她長得相似是嗎?」
「嗯,是的。」
肯定句,果然是做老闆的,傷了人也都是理直氣壯的。
「那我還得好好感謝她了。」
淚居然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很生氣,我生氣的是老闆不是因為我的人,也不是因為看到我的能力,我能在幾十人中脫穎而出成了他助理,只是因為我像一個他心裡的人,一個死去的人。
「她是我的未婚妻。」
冥紙一點一點地燒完了,火勢也漸漸落下了,老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我說:「走吧。」
我的一顆淚還留在眼角上,跟隨他下了山去的我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抹去了眼淚。
②
相知,他的背影看起來高大又落寞,我站他的身後,緊跟著他的腳步。
「北渠,你剛才哭了。」車裡老闆沙啞地聲音溫柔地說。
我一時不好意思了起來,支支吾吾了片刻,車發動間,我嘟囔道:「我哭是因為老闆你把我當成一個人的替代品。」
老闆笑了,笑說我,「傻。」
車緩慢地行駛在狹窄地山路上,蜿蜒曲折,順坡而上。
「北渠你不是別人的替代品,你只是你自己。」
一句話令我的心暖暖的,眼眶裡還殘留的淚水又流淌了下來,車行駛在了公路上,我轉眼看著窗外,不想讓他看見我又哭了。
車子又經過了這片海,車窗搖了下了,我摸了摸眼淚,眯著紅腫地眼睛看著老闆,我口中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出。只聽他平靜地說:「透透氣。」
「哦。」
我轉過身看著窗外,海風吹在人的身上很涼,我看著車緩慢地駛過這片海,傻笑了起來。
……
「北渠,咖啡我不需要加糖,我不想再說第八遍。」
「北渠,衣服能不要給我搭的這麼休閑?我是一名知名漫畫家。」
「北渠,不用為我擋酒,你還是個小女孩。」
天空漆黑一片,月亮被烏雲遮住了臉,路燈忽閃忽閃地,車停了下來,我扶著老闆下了車,車門隨手關上,車子揚長而去。
黃色的路燈下我們的影子照耀在地上被拉得老長,路邊的梨樹開滿了花,花瓣一片一片落下,我吃力地扶著老闆腳下無情地踩在花朵上。老闆伸手接過一片落下的花瓣,他笑了,痴痴地笑了,他笑得很歡樂,似和熙的風,看得我心裡甜甜的。
他指著滿眼的梨樹,笑著對我說:「你看梨花開了。」
我擔心他著涼,不解風情地回了句:「是啊,梨花開了,老闆你喝多了,我們快回去吧。」
我攙扶著他離開了這片種滿梨樹的道路上,門按下密碼,推開門隨手關上門,我打開了燈,扶著他坐好在沙發上。
老闆酒品很好,雖然他喝酒必醉,但不吐酒不耍酒瘋也不會胡來。不過老闆喝了酒的樣子更加迷人了,他周身褪去高冷的氣場,添加幾分少年氣息,臉紅彤彤的,令人想要撲倒。
我紅著臉解開他白襯衫前的幾口扣子,臉與臉的距離,我的心跳加速了起來,真奇怪,以前也給他近距離解開過扣子也沒有心跳過,怎麼今天心跳得這麼快。
「北渠,你心跳的聲音好響。」
老闆躺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紅著臉說出這句話,我反應迅速地彈開了來,我的臉熱了起來。
我大膽地問他:「老闆你這是在撩我嗎?」
話一說出口我就已經後悔不已,轉身就要離開之際,他拉著我的手,我驚嚇地轉過來,他深情地看著我說:「是啊,我在撩你。」
「啊!」
還不等我反應,他拉著我的手,我立即倒了下來,我壓在他的身上他摟著我的腰,身與身的相抵,臉與臉的距離,我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他那淺薄的唇親了上來,唇與唇的相碰,柔軟,甘甜,我沉溺在他的吻里,我好像無法自拔了。
③
相戀,我站在他的身旁,忽略了其他,我的眼裡心裡都是他。
屋外雨水綿綿不絕地下,偌大的房間里,我們聽著雨聲,赤裸相擁而眠。
吻絡繹不絕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們一起呻吟出聲,我聽他迷戀地說:「北渠我愛你,我愛你年輕的身體。」
我沉淪在他的吻里,擁著他,忽略了他後半句的話語。
黑夜交替白天,屋外的雨不停的下,我醒了過來,床上的他還在熟睡,我看著他的熟睡的臉龐,伸手輕輕地觸摸上他的眉眼,我想記住他的樣子。
我的偶像,我的老闆,我的男人。
他醒了,睜開眼的時候對我笑了笑,我也對他笑了。他抓起我摸在他鼻樑上的手,說:「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抽回了手,躲在被子里,害羞地說:「人家睡夠了。」這句話說出來,我自己都難以接受,這聲音還真是矯揉造作啊。
他摟了我過來捏了捏我的鼻子,他寵溺地對我說:「小傻子,快起來做飯給我吃,我餓了。」
「我餓了」,這句尾音被他拖得老長,我拉著被子掩飾著身子逃似的逃下了床。
他心情大好,看著落荒而逃的我哈哈大笑起來,我不敢回過頭看他得意的模樣,一想到他是赤裸的身體,我摟緊被子的手又緊了幾分,臨近房門前,我哼了他一聲:「老闆你真是太不害臊了。」
說完這句話的我逃也似得逃了出去……
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我們面對面而坐,面對面夾菜吃飯,似以往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北渠,我往你銀行賬戶打了一筆錢。」
老闆往我碗里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他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臉,問:「為什麼要給我打錢。」
「我聽到過你電話里講你媽媽醫藥費的事情,我想你需要。」老闆吃著飯,喝著湯,看我的眼神也是深情的,可是,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他是對我的深情呢。
我收了收碗筷,我笑了,我看他說:「哦,謝謝了。」
客氣又包含關心,原來,這就是不一樣的味道。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褪去了稚嫩的容顏,他倒沒怎麼變化,還是一樣的臉,還是一樣的人,我越來越離不開他,離不開他那溫柔地陷阱里,我愛上了他,深深地愛上了他。
我和他依舊是老闆和助理的關係,我依舊叫他老闆,只是在他床上的時候我會喊他陸桑田先生,因為喊他老闆我會覺得我是在賣。
我並沒有因為上了床就改變了我的身份,雖然我以為我能的。
我們這樣在一起了五年,冷暖自知的五年里,終於結束在這大雪紛飛地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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