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蘭開

十二月的南京,天氣陰沉,連日的風雨似乎在訴說著什麼。我聽說過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種不起眼的小花——二月蘭,它還有另一個名字,紫金草。

那是一個春日,紫金山麓花開正好,沒有踏青行春的南京市民,沒有春來南歸的燕雀鳥禽,沒有駐足悵望的行客,除了滿山的綠意芳華,只余死一般的沉寂。軍靴與野草發出極不協調的聲響,他望著眼前的紫金山,望著遠處驚恐的女孩,望著滿山的二月蘭,回首背後的頹壁殘垣,他猛然驚醒,那是繁華的六朝古都,那也曾在他、他們的手下化為人間煉獄啊……

那個冬日,那個冬日已少有人願意提起,光陰已轉過了八十載,記憶清晰而又模糊。直到那天,那一天的南京總是被淚雨籠罩,那天的街道不再喧囂擁擠,卻又十分擁擠。因為…因為有三十萬親人要回家了啊。煙雨洗去來路的風霜,全城的靜默,靜候親人們歸來。來年的初春,全城開滿了二月蘭。

2017年12月6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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