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科技媒體的這幾年:這是一種設定

其實我做科技媒體編輯的年限,跟很多前輩相比算是很短的:雖然我已經畢業有 9 年了,但實際工作年限卻只有 5 年(其中 3 年在一家公司做 IT),剩餘 4 年我都在睡覺和休息,所以科技媒體做全職編輯的時間實際上只有大約兩年多的樣子;光就職業閱歷,我比那群資深人士要少得多。但我感覺,3 家媒體的工作,包括兼職部分,都讓我成長非常多和迅速——而且我很幸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經歷了這個行業很多人可能要 5 年以上才會經歷的事。

突然覺得很有意願,和各位分享,這些年我在科技媒體的學習經歷。有關媒體老師們的工作生活,就不聊了,比如常年出差住各種五星酒店、遊覽廠商安排的各種行程、吃到很多種類的食物之類,還有見到你們每天在討論的人物,比如樓斌、王奔宏、魏布斯這些自媒體,還有埃洛普、馬雲、王雪紅、麥咖啡這些電子科技界的名人。我想聊的,是這些年學到的一些事。

本文的中心思想是,這個世界總在推著你往前走,並在某個時間節點給你布置任務——這個任務需要集合你先前學到的所有東西,充分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才有可能完成。這些事顯得如此神奇,感覺就跟巧合一樣;有時候我懷疑,是否這就是所謂的「命運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首先請允許我裝個逼,現在大部分所謂的「科技媒體」,實際上是名不副實的,因為「科技」包含的絕不只是互聯網、信息技術或電子科技。如「生物科技」就是大部分宣稱自己是科技新媒體的媒體從來不曾涉足的。不過這其實可以理解,畢竟第三次科技革命的代表就是信息技術革命。大部分市面上流行的「科技媒體」實際上偏於電子科技,甚至窄化到更注重消費電子產品,更甚至窄化到移動消費電子產品。這裡僅在此簡要說明。

前 cnBeta 時代

在正式涉足科技新媒體以前,我在一家紅酒公司做 IT,或者可以理解為網管。不過對於媒體編輯這個行當的追求是由來已久的。

我從初中開始對信息技術感興趣,《大眾軟體》買了 4、5 年,靠每天剩下的飯錢買這本當時看來誠意滿滿的全彩雜誌。那些半月刊就積攢在我家的書櫥里,現在還貯藏有很多本——高中時我的願望之一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為大眾軟體寫文章。

2005 - 2009 年,我用 Discuz!(和當時康盛創想的 SS)搭了一家同志網站(主體是論壇),會員鼎盛時期逾 5 萬;2009 年無聊之際去學了思科的網路工程。

也是從這一年開始,關注當時全國最火的科技資訊站 cnBeta:和你們的生活差不多,每天必刷科技資訊,對新技術和新產品的關注成為工作課餘時間的主要消遣之一。那個時候開始奠定,我個人,對於「智能手機」這個產品的絕對熱愛,蔓延至今。

恰在 2008 年大學畢業前夕買了兩部多普達的智能手機;而且那個時候已經開始在個人博客更新文章聲討諾基亞和塞班系統,還企圖告訴所有人諾基亞的旗艦機處理器主頻有多低,而 Windows Mobile 家族都已經發展到何等程度;2010 年 iPhone 4 發布前夕,當時的男友送了一部 iPhone 3GS 給我——這台手機使用一段時間之後,我用它在易物網上換了台 HTC Mozart(沒錯!第一波使用 Windows Phone 7 的手機)。

2012 年我給 cnBeta 投了當時的第一篇稿《從技術上談談小米手機到底差在哪裡》,那個時候小米一代問世都還沒有很久。這篇文章在 cnBeta 一發布就點擊量爆表,緊隨海量評論,波濤般洶湧而至——在這些以謾罵居多的評論中,我算是第一次體會了「編輯」所需具備的剛毅精神力:看評論看得瑟瑟發抖。

不過其實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不怎麼懂手機相關技術,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篇文章的主體部分主要參考(或者說抄襲)了愛活網的文章《撥開浮雲見月明 愛活帶你詳解手機雙核處理器》(很有緣,當時其實我都不知道這篇文章來自愛活,後面會提到)。文章大部分都是在聊,高通的 Scorpion 非同步架構處理器,相較同時代三星、德州儀器的同步雙核,在性能上有多大差別,並由此告訴所有人,小米手機是不值得買的。

我對愛活網的那篇技術原文進行了「演繹」,以更為通俗的方式,摘取其中關鍵部分,加入到我的文章里。但實際上,後來證明,《撥開浮雲見月明 愛活帶你詳解手機雙核處理器》這篇原文對於 Scorpion 架構的講解是存在問題的,也就連帶我對小米的聲討也存在了問題,不過這是後話了;而且當時我能寫出《從技術上談談小米手機到底差在哪裡》這樣支離破碎、東拼西湊的文章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個時段,我所歷經的是當代科技媒體編輯都慣常「胡說八道」的階段,即在沒有事實依據,也不考察資料可靠性的情況下就寫文章——而且不怎麼在意文章的連貫性和完整性。

所以,在這一年裡,我接連給 cnBeta 投遞了《淺層手機屏幕技術敘述》《談談 NOKIA LUMIA 920 和 iPhone 5 的選擇問題》《HTC One 攝像頭真的用了類似適馬 Foveon X3 的技術嗎?》三篇文章。其中第二篇有關 Lumia 920 和 iPhone 5 如何選擇的文章,在極短時間內突破 2 萬點擊,並被 cnBeta 推到當天的頭條置頂位置。或從這個時間點開始,我想,我可能有科技媒體撰稿人的天賦。

問題是,其中的《淺層手機屏幕技術敘述》根本就是滿屏胡說八道、毫無常識可言的一篇文章。就那個時代,大部分科技媒體對於顯像技術的理解還非常粗淺,百度百科都存在大量對技術名詞的解讀錯誤。我寫的這篇滑天下之大稽的奇文在發表後,竟也至少在 1 小時內收穫大量褒揚。的確,我寫這篇文章還是花了些時間的,主要是在網上找資料,期望能夠結合資料寫篇羅列手機屏幕面板類別的文章:只是實際情況是,連 TFT 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還將 IPS、ASV 這類名詞作一個維度的比較。

cnBeta 網站上很快有人投稿一篇《駁《淺層手機屏幕技術敘述》》,將我的文章駁斥得體無完膚,幾乎是被人以天馬流星拳的架勢,放在砧板上猛剁了幾萬次,再拋往空中,並在半小時以後才落地。不過後來假裝思考,起碼我也算民間普及最基本顯像技術的奠基人了,否則如今這時代怎麼會有媒體分析液晶分子排列方式之類的理論知識?(逃

不過意外收穫在於,在《談談 NOKIA LUMIA 920 和 iPhone 5 的選擇問題》這篇文章發表後沒多久,我收到了《大眾軟體》編輯部給我發的郵件,主要傳達的意思是:小夥子,有興趣給我們供稿嗎?於是,以你能想像岳雲鵬式發出聲音「我的天吶」,發現其實實現中學時期的願望也沒那麼難,即便那個時候的《大眾軟體》早已處在沒落和崩潰尾期(而且後來的確在《大眾軟體》刊發了 3 篇大長篇專題文章)。

cnBeta 的啟蒙

沒多久,我給 cnBeta 投遞了一份簡歷,並表達期望加入 cnBeta 兼職編輯隊伍的意願。cnBeta 的老大很快加了我 QQ,並告訴我,我這一年投遞給 cnBeta 的那幾篇文章恰巧都是他審核的,所以很歡迎我加入到 cnBeta 大家庭。於是,我也算半隻腳踏入了科技媒體行業,雖然那篇恥辱的屏幕面板文章還掛在 cnBeta。

我們老大是個非常好的人——這是個極為籠統的表達。他給我的印象是,相較其他媒體的那些頭兒,他是個相當謙虛,且樂於鼓勵我的人。他是我在真正加入這個行業後,唯一感覺並不存在「文人相輕」這一酸腐氣質的媒體人,雖然說起來並不是很大不了的事,但在泛科技媒體,包括某些再細分領域的媒體行業,這一特質的難能可貴豈止是「稀有」二字可說。

我在 cnBeta 兼職工作的主要任務就是國外資訊文章翻譯,前期每天翻譯文章的量大約在 7-8 篇,多的時候可能會達到 15 篇(5 小時內)。因為主要是資訊,所以文章篇幅都比較短。翻譯工作前期對我而言比較吃力,尤其在辭彙量不夠的情況下,大量單詞都需要查字典,非常耗時間——而且對很多涉及科技行業的術語理解大多是存在問題的,尤其有些近義詞,以及中文表達無法精準傳達的辭彙,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能力將這些文章理解到位,更何況是 cnBeta 這類快餐式的傳播方式。

而且 cnBeta 作為當時國內科技資訊傳遞最及時的媒體,翻譯文章的某些英文單詞可能在整個科技行業都是首次出現,我需要率先在國內將其翻譯成中文——絕對是人生中重要的挑戰,因為可能你的這第一個中文譯法,會成為後面中文科技媒體的約定俗成。於是,我和 cnBeta 共同經歷了國外某些重要產品發布會的圖文直播,打著鼓點的某些時效資訊更新。前前後後加起來我給 cnBeta 當兼職編輯大約足有 4 年時間,以工作日即進行文章翻譯的方式步進。

cnBeta 這 4 年給予我的,一是英文辭彙量的強制積累,尤其在某些單詞反覆查字典後,無論如何都印刻在腦子裡了——所以應用某種知識,遠比單純的學習,在效率上更高。另外比較重要的是,鍛煉以邊看邊譯的方式,以儘可能最快的速度整理出沒有翻譯腔的中文語句排列,甚至到後期都不怎麼需要過腦子,就能在看完一句非常複雜的英文嵌套從句後,即刻給出最有效率的中文翻譯方法。

而在「泛科技」這一項,也就是你們所鍾愛的消費電子科技領域,每天這麼大量的文字翻譯工作,其信息量的積累是非常可觀的,或者說句大白話,就是非常跟得上時代:最先下放到消費電子科技領域的技術都能以最速涌到嘴邊,足以成為寫選題和評論文章的素材。此外就是積累了大量的常識,至少不會再出現連 TFT 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瞎吹的狀況。

evolife.cn 的完整性訓練

我的編輯從業之路相對複雜,期間我曾經給愛范兒、it168 投過簡歷,但恰在最後關頭我都明目張胆地放棄了機會。其實在第一份網管工作結束後,我就給愛活網(愛活網 Evolife.cn - 科技進化生活)投了簡歷——就是前文提到,寫《撥開浮雲見月明 愛活帶你詳解手機雙核處理器》這篇技術文章的媒體。後來了解到,這篇文章實際上是請了行業內的大牛和「硅工」技術顧問寫出來的,更讓我的抄襲顯得如此難堪。

我記得頭一次去愛活面試,就拿出了《從技術上談談小米手機到底差在哪裡》這篇文章,表明自己是有熱門文章歷史的人了。回想這件事情有多蠢,拿著一篇東拼西湊,還抄襲了愛活網的文章,給愛活網的總編輯和社長去看——是否有智商突破天際的既視感?不過說真的,當時我不知道《撥開浮雲見月明 愛活帶你詳解手機雙核處理器》這篇文章的原出處是愛活網,只是在某家垂直媒體站看到的轉載罷了(文章標題也被改了)。

很意外的是,不知社長和總編輯天老師看中我哪點,在我亮出這樣的文章後,三輪面試過就拿下來編輯這個職位,現在看來的確是相當意外的事。不過期間也出現了一些波折,即在首次入職後一周,我就宣布從愛活網離開。因為我發現,這波人的能力和工作節奏遠超我的想像。在一瓶水端到他們面前都略顯局促的時候,我就宣布是該回家進修了。這也給我騰出大量在 cnBeta 持續兼職的時間。

在「進修」的 2 年時間裡,除了在家看書,我實際上是給 cnBeta 和愛活網兩家媒體做兼職的。但這兩者的差別算是相當大的,就像老大說的:是報紙和雜誌的差別。我給愛活網每天最多只寫 2 篇文章,但就這 2 篇文章就需要我搭進去好幾個鐘頭了;一是因為英文素材本身比較長,二是很多時候並非資訊性質,多在評論類別,有時甚至出現長篇理論層面的技術剖析,或者某個歷史事件回顧:比如說 iFixit 對手機的全篇拆解、The Verge 的長篇產品評測、Engadget 描寫某一種技術熱點的專題文章。

而且愛活網對於文章的要求就不僅限於「翻譯」了。大部分情況下,我給愛活網撰寫的文章都會自己安排文章結構,而較少參照英文素材原有結構。我記得某一篇相關天文的素材,耗費了我一整天的時間研究和整理。

在 2 年進修完成後,我還是返回了愛活網做全職。科技媒體全職的工作自然就不僅限於上述撰稿任務了,產品評測、拍照、參加活動、發布會、寫選題文章、出差、出國。不過相關執行類的任務都算不上什麼。我在愛活全職工作這一年多的收穫主要就兩點,一是對文章完整性和連貫性的把控,二是對於內容「新意」的追求。

前者本身就是個長期積累的過程,最重要的是不再產生支離破碎、結構鬆散的文章,且文章更注重層層遞進或環環相扣,也可以在追求某一個表達訴求點的基礎上,令文章所有組成部分都用於輔助這一訴求或證明這一論點,讓文章在結構上保持高度完整性。絕對不能像一般的媒體那樣把文章寫得千篇一律。(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天老師對我說的一句話:你這個評測,我就算不用這手機,也能寫得出來...差別在哪裡?)

而後者的難度則要求更多地擴展知識面,以及注意留心觀察周遭的每一件事(包括產品使用體驗別人沒發現的部分、發布會上別人沒有發現的行業動向)。這一點最終要達到的目標是,無論你寫的是軟文、評測文、資訊評論還是活動報道,都要讓讀者在看完之後感覺到有收穫,或有趣。

這兩點是愛活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推進,即便在我進入愛活之前,甚至覺得文章完整性其實一點都沒必要,或者它在操作性上很主觀。我在愛活完成的作品典型代表有:

  • 《【愛活 3000 問】iPhone 裝了一堆應用以後真的會變重嗎?》
  • 《手機拍照到底要不要開閃光燈?手機攝像頭閃光燈 12 年發展現狀彙報》
  • 《是趨勢還是過渡?量子點屏幕真的比 OLED 屏幕還要好?》
  • 《【新技術研習社】論韓廠與日廠在降低OLED成本方面的技術差異》

FreeBuf 讓語言成為工具

其實在進入 FreeBuf 這家媒體之前,我原本覺得自己每天都在接觸英文,照理來說英文閱讀能力應該積累得不錯了。但在 FreeBuf 工作幾個月後才發現,先前的工作強度在語言上的運用是遠遠不夠的,尤其在你進入到某個細分,對專業要求更高的領域後。

FreeBuf 是家信息安全媒體,對技術、行業理解的要求都遠高於 cnBeta 和 evolife.cn,畢竟它的核心是探討信息技術領域的某一個細分類,而不再只是泛談。而且信息安全媒體絕大部分情況下,面向的除了技術愛好者之外,就是企業客戶——它和消費用戶的關係不大,或者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關係。這是我以往從未接觸過的。

實際上,技術層面的理論知識積累,以及對於行業的理解是可以花時間學的。但悲劇的是,信息安全在全球範圍內都是個朝陽產業,這就決定了大量技術和行業資料並沒有現成的中文內容。這迫使我必須放棄百度,全面改用谷歌,而且每天看的所有文章都是英文,連輸入谷歌的搜索關鍵詞都必須是英文。

更重要的是,這些英文資料深入到技術和行業中。某些探討技術的文章是長篇 paper,可能是某個大學的教授和一些學生共同撰寫的;而探討信息安全某個子產業的文章,可能是分析師在經過市場調研後寫出來長達幾十頁的報告;外加我還需要看懂那些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安全公司公布的財報。這就讓我必須強迫自己,在將這些資料作為選題內容參考的前提下,如果要按時交稿,則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大量英文資料在幾天時間內看完。

所以 FreeBuf 很多選題文章的準備周期會將戰線拉長到以「月」為單位,這在泛科技媒體大約是不存在的事。而且這種規模的準備讓我意識到一件事:人生告別了死到臨頭才動筆的時代——因為如果某篇文章預定的撰寫周期是兩周,那麼如果你還想在截稿前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交稿,就必須充分利用這兩周,甚至把周末都搭進去乖乖準備。要是妄想靠剩下的 2 天把文章寫完,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節奏了。(幸好 FreeBuf 編輯們的文章安排和質量把關工作就是我在做,所以我自己寫的文章也基本沒人會說「不」字,而且我自己要是寫不完,還能寬限自己幾天。)

最悲慘的事情是,信息安全是個交叉學科,且在 IT 領域的交叉到了海量的地步(畢竟任何信息技術相關都需要考察安全,比如 Android 系統層面的安全,高通驍龍晶元層面的安全、支付寶應用層面的安全、網站構建的 web 安全、雲計算的虛擬化安全;企業內部的網路安全、PC 主機的端點安全......)。光是將解決安全問題的不同安全產品和攻擊技術分門別類就已經存在很大難度,更何況每個分支,即便是最專業的技術人員甚至都無法實現兩個領域的跨越(比如做通訊安全的技術專家,可能都無法理解 Networking 安全在搞什麼)。

所以我在頭一次接到,寫金融行業、應用層面安全問題報告,的任務時,是滿臉懵逼的——還要和政府機構、安全企業合作撰寫。金融行業的應用安全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連對其層面的抽象理解,都是在我花了很長時間查閱大量資料後才明白的,或許作為整個報告的掌舵者,談起這件事還略顯羞愧。

在面對長達數十頁的英文資料時,初期的感受是:要不我辭職吧,不想看這些資料,何況還有一堆技術名詞要我一個個去查。而且每次看到一個陌生概念,查閱解釋,擴展的解釋又會遇到新的陌生概念——猶如煙花般擴散綻放。即便在此高壓狀態下每天閱讀海量英文資料,如此持續 1 年多,我感覺自己也只是剛剛摸到了企業安全的少許門路,並且在某一部分大分類下了解其中的小分類市場現狀。

於是,FreeBuf 交給我的,是真正將英語轉變成了閱讀工具。起碼在這一年多的鍛煉後,迎頭撞擊的英文資料,通篇速讀都幾乎沒什麼問題。更重要的是,現在很樂於閱讀英文文章,且解決任何問題都更傾向於查英文,儘可能拋棄中文資料(尤其在國內科技媒體可靠性這麼差的情況下);或者說翻閱英文,已經成為順其自然,而不存在任何障礙的一件事;對英文某些辭彙的理解,已經在大量閱讀過程中做了思維上的深化,而不限於中文解釋。這大概對我未來的人生都是極有助益的。

就好像我現在回頭寫有關成像、晶元的文章,幾乎都只參考國外的資料,而且不懼怕看技術白皮書——這是一種養成。不過 FreeBuf 的洗禮也造成了一些問題,即現在返回寫面向消費用戶的文章都帶一股濃濃的學院范兒,這可能會讓普通讀者很不習慣或者讓文章讀不下去。挖乾貨成為現如今文章的第一要務,而不大願意去談「體驗」一類很無聊、人人都能說的事。比如我最近寫的 NOKIA 7 的評測文章,大概已經不再適用一般泛科技媒體讀者。

所以在 FreeBuf 寫出來的文章是這種形態:

  • 《晶元安全漫談:內置加密晶元的金立M6,真的是「最安全」的手機嗎?》
  • 《惡意廣告的藝術創作:一個有趣的隱寫術實例》
  • 《【企業研究報告】新一代防火牆的撕X大戲:Palo Alto Networks安全公司全解讀》
  • 《從 Synopsys 談應用安全測試市場現狀》

這是一種設定

這相當於從無到有的過程。就好像寫上面提到相關 Synopsys 這篇文章時用到早前已經習得的知識:Synopsys 是在半導體領域相當知名的一家 EDA 企業,但它同時也在應用測試領域開花。而對這家公司的描繪,幾乎尋遍了我前 10 年所學,才有如此成篇——即便其閱讀群體已經非常窄了,能認真讀完這篇文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最後想說,先前雖然也有接觸編程,但從沒靜下心來好好學。最近我正在系統學習 Swift 語言編程。學習目的從來不是未來做應用開發,而是理解相關應用層面的計算機科學部分,雖然我也不知道將來它對我的人生會有什麼幫助。

有趣的是,我在確定學習材料時最先找到蘋果前兩年在 WWDC 大會上發布的 Playgrounds,以及蘋果出的兩本 Swift 應用開發教程。早前看國內出版的如 C 語言之類的教程,在用語上都讓人很費解,且閱讀體驗很不好,也無法產生互動。而蘋果的兩本教程是藉由 Xcode 展開的,配合 iPad 進行互動,我覺得很不錯。

不過在剛看到這兩本教材的時候我略微遲疑了下:TM 都是英文,怎麼不出個中文呢?在頭一天翻開課本的時候注意到,英語先天具備了對技術講解的友好特性,何況前期的積累實在不是白做的,至今讀完半本都一路毫無壓力。細思極恐的是,若無前面這些年的工作經歷,現在的我根本不可能坐下來讀這兩本教材——這才是物盡其用的積累,彷彿是上帝的一種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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