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遊戲》S7同人文:埃迪安(蘭尼斯特士兵)

寫在前面:

本文是參加「《權力的遊戲》《冰與火之歌》有哪些同人作品?」活動的投稿作品,自己很少寫同人,但對此次活動很有興趣,目前參與者多是繪畫和手工達人,我就自告奮勇地寫短篇小說吧。

設定當然是按《冰與火之歌》來,但故事背景會放在《權力的遊戲》第七季,本來是想先寫「守夜人」的,可是目前劇集看下來,還是換個人物背景會更豐富充實一些。

那就是S7E1里那個對艾莉亞多次示好的年輕人。大人物不敢寫,還是無名小人物有意思。8名士兵中,除了得知妻子懷孕的黑長發男子外,就數這傢伙話最多、最主動,因此本文就以他為男主擴展一個短篇,全文共8000餘字,模仿馬丁的POV寫法,故事主場是S7E4末尾的「龍獅大戰」。

我給這支小隊每人都起了名字:「酒桶」埃迪安(主角)、羅德(隊長)、「蛇眼」普羅科普(副隊長)、「歌手」希蘭(歌手)、布蘭克、威廉、「娃娃臉」史密斯、韋曼。

以下是正文。

埃迪安

「抓到了!」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

沒想到在這種小河裡還能抓到魚,雖然我不確定它叫什麼。還是更熟悉蘭尼斯港外的那些海魚啊,鱈魚、鯡魚、鰻魚,要是有機會的話,真想嘗嘗多恩綠血河的鰓須魚,不過羅德大哥說過,部隊不會再去多恩了。

「『酒桶』,快過來!今天有洋蔥和蘿蔔,我還拿了一塊咸牛肉!」布蘭克正咧著歪嘴,壞笑著拿匕首切牛肉,天知道他是不是又從糧車上偷來的。

自從打下高庭之後,部隊里的伙食明顯改善了不少,以前整天灌水啃麵包,偶爾有根香腸,或者打到野味盛碗肉湯就算好了。部隊開始在河灣地征糧後,我們幾乎每餐都有蔬菜,還經常能吃上肉。

加上我剛抓的魚,這一頓絕對是我參軍以來吃得最豐盛的一次了。

「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酒桶』,我不過是自己釀了些藍莓酒而已。」去鱗、破肚、取鰓,和家鄉那些魚沒啥兩樣,還是專心處理這條魚要緊。

「可是咱們這兒也只有你會釀酒啊,不叫你叫誰?」布蘭克把切好的肉遞給了威廉,「哎,要是這時候能灌上兩口酒就好了,好久沒喝了。」

整天惦記著我的酒,拿肉的時候怎麼不去偷酒呢?「別亂想了,小心被抽十鞭子。」羅德大哥回來了。

「我也就是說說……」布蘭克的聲音明顯小了。

「行了,再忍忍吧,我剛聽說,咱們最快明天就能回到君臨,到時候隨便你去絲綢街還是爛泥道喝個痛快。」羅德大哥笑著坐了下來,灌了一口水。

我們這些從各地守軍里抽調的人,自從與主力部隊匯合後,就都不允許在軍中飲酒了,這是藍道·塔利大人的命令,詹姆大人也沒反對,所以沒人敢違抗軍令。

羅德大哥放下了佩劍,和威廉一起把洋蔥和蘿蔔扔進了鍋里,「這次休息好之後,天黑之前我們都要行軍,所以抓緊時間吃飯打盹。」

「走這麼急幹嘛?難道去君臨防龍女王攻城嗎?」布蘭克忍不住笑了,他叫我「酒桶」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她要是有本事早就該來了,等那麼久沒見影子,我猜她有三條龍都是假的。」

威廉、希蘭、史密斯臉上都帶著笑意,顯然他們覺得布蘭克說得沒錯,我挺想反駁他的,可我好像也拿不出證據來。

羅德大哥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蘋果,遞給了一言不發的「蛇眼」普羅科普。聽說在「五王之戰」打金牙城的時候,「蛇眼」就當兵了,他至少已經殺過十二個人了,所以做了我們這隊新兵的副隊長,那做隊長的羅德大哥又殺過多少人?我問過羅德大哥,可是他只是笑了笑,卻沒告訴我。平時他說最多的話就是希望自己妻子能生一個女兒。

「就算龍女王真的沒有龍,可她還有多斯拉克騎兵和無垢者軍團,我們還是要小心。」

布蘭克拿起一塊半熟的牛肉放進嘴裡,結果燙到了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可蘭尼斯特不會輸吧?」

這句話我不想反駁。

自從參軍以來,我沒見過蘭尼斯特大軍輸過,無論是奔流城還是高庭,我們每戰必勝。尤其是這一次打高庭,我從沒見過有這麼多人,聽羅德大哥說,這次有凱岩城的守軍,君臨城的守軍,還有我們河間地各個城堡的守軍,加起來總共能有一萬五千人!

誰能打敗這樣一支大軍呀?最後跟著大家衝進高庭城的時候,我只能看一地的屍體嘔吐,然後老老實實搬東西。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殺過一個人。

聽羅德大哥說,現在有一部分人已經護送貴重戰利品提前去了君臨,還有更多人在河灣地四處收糧沒有回來,現在大軍實際上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但我想,仍然沒有人能夠擊敗蘭尼斯特。

嗯?為什麼每個人都站起來了?就連蛇眼也是,他換上了一臉肅穆的表情,我聽到了馬蹄聲,我想我也應該站起來。後面有人來了吧,會是誰呢?

一匹非常漂亮白馬,沒有一根雜毛,一隻金手,高大英挺,還有一頭金色短髮,是詹姆大人!

「你們這兒誰是『酒桶』啊?」羅德大哥、蛇眼、希蘭、布蘭克、威廉、史密斯、韋曼,他們所有人都在看我,「是你嗎?」

詹姆大人策馬走了幾步來到我身邊,後面那個騎黑馬的應該就是波隆大人。「聽說你釀的藍莓酒不錯,還有帶在身邊嗎?」詹姆大人在和我說話。

「有…有的。」見鬼,我幹嘛結巴。

「別擔心,我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就是突然想喝點酒,你的家在哪兒?」見鬼,別緊張。

「蘭…蘭尼斯港,我這就拿給您。」在哪兒?我的行囊里東西不多啊,為什麼你們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啊,就連布蘭克那張臭嘴都緊閉著…啊,找到了!

我總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瓶塞為什麼比往常還要緊…「不用擔心,藍道·塔利可管不了我。」打開了,詹姆大人微笑著接過酒壺,喝了一口,淺淺的一口,重新遞還給了我。「味道不錯,等到了君臨,你可以憑我的口信去領一桶藍莓釀酒,到時候記得多送我幾壺。」詹姆大人喜歡喝我的酒嗎?

「嘿,小子,給我也來一口。」詹姆大人已經調轉馬頭走了,波隆大人卻來到了我面前。和詹姆大人相比,他就顯得普通多了,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還有雜亂的黑色胡茬,他已經把手伸到我面前了,還聳了聳眉毛。

我沒理由拒絕他。還沒遞到他面前,酒壺就被他拿了去。

「唔……味道確實不錯,就是淡了點。」波隆大人灌了一大口,然後塞上瓶蓋搖了一搖,「這我就收下了,軍中不能喝酒,何況明天你就能拿一桶藍莓繼續釀了。」說完,他就把酒壺揣進了自己懷裡,然後調轉馬頭去追詹姆大人了。

「哈哈哈哈哈,到頭來你藏的最後一壺酒,自己一口沒嘗。」該死的布蘭克,你終於出聲了。

回頭時,大家已陸續著坐了下來。我也坐了下來,羅德大哥微笑著遞給了我剛熟的燉湯,「你該感到榮幸,詹姆大人以前從來不和我們這些普通士兵說話,可是當他換了一隻金手回來後就不太一樣了,時常會來巡營,還會和我們說上幾句。」

是啊,我是該感到榮幸,可我的酒最後是被波隆大人拿走的。

「哎,可惜了,最後『酒桶』的酒便宜了波隆。」布蘭克還沒把嘴裡的那塊肉咽下去,又灌了一口湯,「人的命就是不一樣,聽說波隆以前是個傭兵,先是跟了『小惡魔』提利昂,然後又跟了詹姆大人,現在他成了爵士,我前些天還瞥見詹姆大人給了他一袋子錢呢!」

該死的布蘭克,你是不是要把剛才憋著沒說的話,乘以兩倍全說出來。「哎,『酒桶』,你平時都把自己的藍莓酒當寶貝藏著,就連羅德隊長都只喝過三口,你出來的時候一共也沒帶幾壺吧?上回卻那麼大方地給一個不認識的小姐喝,你看上她了吧,最後為什麼不問她名字呢?」

「胡…胡說,我才沒有看上她。」我怎麼又結巴了。「只是因為她長得有些像我妹妹而已。」其實她有些像鄰居家的姑娘雅麗爾。

和那位小姐短暫相聚,大概是我從軍以來,碰到最開心的一件事了吧。

原本,我能打到一隻野兔開葷,還能聽「歌手」希蘭唱一首《卡斯特梅的雨季》之外的歌,就已經足夠美妙了,居然碰上那樣一位高貴的小姐。

「我要去殺了女王。」哈哈,這個笑話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好笑,那次就連從來不笑的「蛇眼」都笑了,儘管只有一小會兒。

那位小姐最後吃了半隻野兔,喝了小半壺酒,和我們聊了一陣後就分別了,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互相問對方的名字。

羅德大哥說,那位小姐能屈尊和我們一起吃東西就很不錯了,她一定是君臨某個貴族家或者大人物的女兒。

為了爭論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在河間地亂逛,布蘭克、威廉和史密斯三個人爭了好幾天。但我想,她應該是和家裡的父親吵架了,發脾氣了才跑出來,就像我賭氣跑出來參軍一樣,只不過她氣消了能回家,而我不能。

但有一點,大家達成了共識,那位小姐咱們肯定惹不起。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次「蛇眼」普羅科普也開口參與了我們的討論,但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和羅德都不好這口,而你們就是一群沒打過仗的生瓜蛋子,如果那小妞碰上的是『魔山』格雷果·克里岡的親兵,他們會扒了她的褲子,聽著她尖叫挨個都上一遍,然後抹了她的脖子把她丟在路邊。」七層地獄啊,我不知道「蛇眼」是沉默不言更可怕,還是開口說話更可怕。

「嘿!你還在想那位小姐嗎?叫你都沒聽見?」布蘭克忽然提高了聲音,這下我聽見了

「想…想又怎麼樣?總比你這個整天吹牛,結果碰到姑娘都不敢開口說話的傢伙要強。」他不說話了,我總算有一次能嗆住布蘭克了。

羅德大哥和威廉都笑了,布蘭克稍微臉紅了下,立刻就開始反駁我。「誰說的,到了孿河城之後,我不光問過『小瓦妲』發生了什麼事,還和她睡過呢!」

「肯定是吹牛,『小瓦妲』和誰說話都一驚一乍的,你要是睡她,她保管能叫得整個孿河城都聽得見。」希蘭說話了,聲音還是那麼好聽,他說自己以前在凱岩城是個歌手,可是生意越來越差,後來就稀里糊塗地參了軍。

還沒等布蘭克說話,希蘭又開口了,「不過能從孿河城出來真好,那個地方太安靜了,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希蘭說出了我們每個人的心裡話。那個地方實在太安靜了,和第一次跟著詹姆大人去慶祝時完全不一樣。

所有佛雷家的嫡系男人全在一場宴會上被毒死了,斟酒的「小瓦妲」語無倫次地說,瓦德·佛雷大人忽然摘下了臉皮,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姑娘,留下一句「北境永不遺忘」就走了。

在場的每一個姑娘都這麼說,可憐的傢伙們,他們肯定是被嚇壞了。

我們趕到孿河城時,所有佛雷的屍體都已被收斂了,所有孿河城的人都像見了鬼一樣,除非有人開口詢問,否則他們不會多講一句話。每個人臉上都透著恐懼。

佛雷家破壞了傳承千年的『賓客權利』,所以陌客從七層地獄來到了孿河城,把他們全都殺了。」「娃娃臉」史密斯說道,他是小隊里唯一一個年紀比我還小的,才十七歲,來自峭岩城,他對七神可要比我虔誠多了。

北境的人可不信七神,要我說就是個殺手乾的。」布蘭克這句話,我們不知聽了多少遍了,但沒人信他。

「兩千名蘭尼斯特士兵趕去孿河城駐守,最後什麼事都沒發生,北境也沒有調兵的跡象。」羅德大哥喝完了湯,把碗遞給了威廉,「幸好這次攻打高庭從各地抽調守軍,孿河城也只留下了原先的一半人,不然誰知道我們還要在那個鬼地方呆多久。」

是啊,在一個鬼地方呆太久會瘋的,比如蘭尼斯港。

我想釀酒開酒館,或者當一名士兵,可是爸爸都不同意,他說他就我一個兒子,只想讓我和他一起捕魚,至少捕魚不至於賠錢或者丟命。現在,我更想回到蘭尼斯港那個鬼地方去。

後來我跑出來投靠表哥,他是泰伯特·赫斯班爵士的親兵。我把身上僅剩的兩枚銀鹿給了他,他幫我帶進了蘭尼斯特軍隊,雖然布蘭克和韋曼都說我被騙了,只要去軍營報名,身體健全的他們都收。

在軍營訓練了三個月我就出征了,那一次我和1000名新兵和200名老兵從蘭尼斯港的軍營出發,經過了薩斯菲爾德城和金牙城,那是我第一次去這兩座城堡,可好像沒什麼稀奇的

後來我們和從君臨過來的蘭尼斯特大軍在奔流城下匯合,一起接受詹姆大人指揮。最後都沒有攻城,就拿下了奔流城,詹姆大人可真厲害啊

君臨也是個鬼地方。」威廉突然說道,他和我一樣來自蘭尼斯港,不過他沒和家裡人吵架,只是家裡人太多,他主動參軍混口飯吃。「那裡的人能為了幾枚銅星就要你的命。」

我知道威廉有一次在跳蚤窩差點被人捅刀子,可憐的傢伙。

不過君臨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至少我跟著軍隊第一次到君臨時,一切都太讓我失望了。我想看紅堡、龍穴和貝勒大聖堂,結果他們不讓我靠近紅堡,龍穴是一堆七零八落的廢墟,而貝勒大聖堂化為了灰燼。

我們的女王,為了統治君臨把貝勒大聖堂給炸了。」史密斯也跟著抱怨道,他一直想去君臨看貝勒大聖堂,結果那裡變成了一片廢墟。

「女王說是『瘋王』埋在地底下的野火不小心著起來了,才把大聖堂炸飛的,那不是她乾的。」七層地獄啊,那當然只是一場事故啊,誰會做出那種事情?奇怪的是,軍營里每個人都在這麼說,儘管誰都不會當眾說出來,可每個人之間的竊竊私語里都說貝勒大聖堂下的野火是瑟曦女王點的。

我還是不信。「對吧?羅德大哥。」羅德大哥從不對人撒謊。

「別說了,準備一下,部隊馬上就要開拔了。」他起身開始滅火。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其他人也跟著開始整理起東西來。每次我都不情願滅火,它能給人帶來溫暖,還能烤熟食物,火可真是個好東西。

是我產生錯覺了嗎?為什麼感覺大地在震動,就算布蘭克在賣力踩滅火星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動靜。

「準備作戰!準備作戰!快拿長矛和盾牌!」詹姆大人和波隆大人的聲音從遠方傳了過來,「立刻列隊!」

「敵襲來了!快準備!」蛇眼聽到喊聲後立刻跑開了,羅德大哥大喊道,「布蘭克、韋曼,你們倆去拿盾牌,威廉、希蘭,你們去拿長矛,記得至少拿六根,埃迪安、威廉,你們兩個緊跟在我身後,等普羅科普副隊長聯絡多爾頓、達蒙、哈里昂三支小隊後,一起往前結陣!」

藍道大人在催促別人保護馬車,趕緊結陣,那裡有詹姆大人答應給我的一桶藍莓吧?

「擺陣!擺陣!」無數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里,這不是開玩笑,真的要打仗了。

達蒙隊長和哈里昂隊長帶隊過來了,他們跑去前面結盾牆,布蘭克和威廉他們也回來了,蛇眼也跟著多爾頓隊長的小隊來了……

「『酒桶』!別發獃!趕緊拿好長矛!站到布蘭克身後去!」羅德大哥喊道。

對,這時候不能害怕!我從希蘭手中接過長矛,站到了布蘭克和韋曼身後。不能害怕,不用害怕,我們是蘭尼斯特!

聲音近了,有馬蹄聲,有從沒聽過的嚎叫聲,遠處地平線盡頭出現了無數人馬,好多。那是多斯拉克人!他們數量好多,一定比我們多!無窮無盡一樣!

藍道大人騎著馬,大喊著從我們身後跑過,「出矛!」另外也有人在喊著「穩住!保持陣型!」

我和身邊所有人一樣伸出了長矛,羅德大哥教過我,遇到這種時候就躲在拿盾牌的人身後,有人上來了往前刺就行。

多斯拉克人離地更近了,他們人好多……我已經能看見他們的烈馬和手中的彎刀了……我…我在發抖……

不對,不光是我,一直說自己膽子最大的布蘭克在發抖,羅德大哥和「蛇眼」也在發抖,我們所有人都在顫抖。

戰士,賜予我力量……不必害怕!他們也只是人類而已!我們是蘭尼斯特!

——那是什麼聲音?!

一對黑色的翅膀突然從灰白的雲層中落下,飛過了多斯拉克人的上空,大叫著飛到了兩軍陣前,在防線另一邊噴出了火焰——龍!那是龍!

盾牆和盾牆周圍的人都著火了!這一瞬間,我感覺所有人握著武器的手都不自覺地鬆了……我們要和龍戰鬥嗎?

多斯拉克人很快從龍燒出的缺口裡沖了進來。「別發獃!保持陣型!」羅德大哥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們前面的多斯拉克人也快衝到盾牆面前了,我已經能看清楚最前面幾個人身上的皮背心,黑色的頭髮,甚至是黃褐色的眼睛——砰!!!

馬群撞上了盾牆!布蘭克身上傳來了巨大的力量,這要比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摔我的力量大五倍以上,我要摔倒了——砰!「頂住!穩住陣型!扔矛!」羅德大哥在後面頂住了我,史密斯剛把矛扔出去,韋曼就被撞倒了,後面衝上來的一匹馬立刻踩碎了他的腦袋,紅色和白色的東西流了出來,我忍不住把剛吃的牛肉還有燉湯全吐了出來……

一個多斯拉克人跳了進來,在希蘭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割破了他的喉嚨,這個高大的男人皮膚油得發亮,髮辮上還系著鈴鐺,他反身把彎刀向我砍了過來——我沒法動彈。

當!一把劍抵住了彎刀,另一把劍從多斯拉克人的前胸刺了出來,他馬上吐著血倒在了地上,「蛇眼」用他略帶陰鷙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立刻向史密斯那邊跑了過去,羅德大哥收劍後立刻大喊,「扔矛!拔劍!」

許多多斯拉克人衝進了防線,更多多斯拉克人沖了過來。

後方的弓箭手不停在放箭,我參軍後看人放箭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這回多,不斷有多斯拉克人落馬,可他們還是那樣無懼地撞上了盾牆。

「跟緊我!別亂跑,有敵人衝上來了就用劍砍他!」羅德大哥砍倒了一個多斯拉克人,拉著我的衣領吼出了這句話,我從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我握劍的雙手抖地沒那麼厲害了。

這時,一陣熱浪從後面襲來——我們存放糧食和蔬菜的車被龍燒了。

那條黑龍噴吐著黃色的火焰從我們後面掠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壓低了身體。所有在車旁邊的人都被燒死了……

越來越多的多斯拉克人沖了過來,我們的防線逐漸崩潰,所有人都開始往後撤,除了羅德大哥和布蘭克外,其他隊員已經都不知去哪兒了。

黑龍又飛了過來,繼續燒毀我們的糧車,可我已經沒功夫顧其他地方了。

戰場上濃煙滾滾,糧車、草皮、馬匹,還有人,都燒了起來。這是七層地獄的景象嗎?

又有三個多斯拉克人揮舞著彎刀朝我們沖了過來,這一次布蘭克沒有躲,而是握劍迎向了他們,羅德大哥和另外兩名紅衣士兵也側身做好了迎擊準備,我也不能再逃了,正當我要一起揮劍的時候,一匹馬撞倒了我,還好速度不快,不然我肯定被撞飛了。

可還是好疼,啃到嘴裡的荒草滿是焦糊的味道。等我咳嗽著站起來的時候,羅德大哥正把劍從一名躺在地上的多斯拉克人胸口拔出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上不停在流血,渾身上下已經灰黑一片,而布蘭克和兩名士兵都已經死了,布蘭克睜大著眼睛,腸子流了一地,我下意識地想吐,可是乾嘔之下已經吐不出來了。

我抬眼望去,戰場上亂成了一片,我們這邊已沒有任何陣型了,所有人都混在了一起,穿紅灰色衣服的蘭尼斯特士兵有的在戰鬥,更多的是在漫無目的地逃跑。至少在我看來是逃跑。

可是我們能跑到哪兒去?

羅德大哥站起來後一個趔趄,這時另一個多斯拉克人向他砍了過去,我想衝上去,可是來不及了,「小心!」

一把長劍抵住了砍向羅德大哥喉嚨的彎刀,是「蛇眼」,他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是亮色的了。他咬緊了牙齒把彎刀架開,那個多斯拉克人立刻反手又向他揮了一刀,我聽到了他髮辮上鈴鐺的響聲,「蛇眼」一個閃身,從下往上把劍刺進了對方的肚子,他用力一拉,那個多斯拉克人隨即倒下了。

這下「蛇眼」又站不穩了,羅德大哥扶助了他。「其他人呢?!」

「史密斯死了, 威廉和其他人沒見到。」副隊長又看了我一眼,「這小子還活著啊。」

我突然有種渾身上下被看穿的感覺,像是沒穿衣服一樣。

我舉起劍,努力擺了一個尷尬的微笑,「蛇眼」依舊面無表情,羅德大哥似乎想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突然,一道黃焰從我眼前閃過,把羅德大哥和「蛇眼」,以及他們身後十幾個士兵都燒成了火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眼前那些人都發出了凄慘的叫聲,這根本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我印象中的羅德大哥一直是那麼溫和,「蛇眼」不會被任何東西嚇到,他們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的……

他們全身燃燒著從我眼前跑過,我卻一動都不能動,一股騷味從我兩腿間傳來,真臭。

我想回家……回蘭尼斯港……回到我父親身邊去……我保證每天好好打漁……

那邊應該是家的方向,我該往那邊跑……劍太重了,丟掉……盔甲也好沉,可是現在沒法停下來脫,只能先跑……媽媽……

前面又有個多斯拉克人砍斷了紅衣人的脖子,那個人我好像見過,他和布蘭克一起叫過我「酒桶」……我換個方向跑吧……

——那是什麼聲音?我應聲望去,看到黑龍徑直摔了下來,他被誰擊中了嗎?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傷得了巨龍……它又停下來噴火了,上面好像有一個白色頭髮的女人,那是龍女王嗎?

該死,我沒時間看東看西了,我要趕緊跑……

跑……跑……跑……

一股劇痛傳了過來,我低頭一看,大腿正在流血,我立刻摔了下去——好疼!

一個多斯拉克人騎著馬從我身前跑了過去,是他砍的吧,好快……我覺得自己站不起來了。

我要死了嗎?我死前能看到什麼?——一個人,騎著白馬,舉著長槍,沖向了蹲在地上的黑龍,是詹姆大人!我要是能像他那樣勇敢就好了……

我手邊是什麼東西?藍莓……哈哈,真可笑,我只吃過生藍莓和熟藍莓,還有自己釀的藍莓酒,碳烤藍莓我可沒嘗過……

……

……

……

唔,我在哪兒?我死了嗎?——大腿好疼……死人應該不會痛吧?

可是這裡又好像是七層地獄,一切看上去都是灰色的。

我試試看,應該還能站起來……先側身,抬手,撐著地,啊……慢慢的,右腿先支撐著……站起來了。

我們輸了。

多斯拉克人正在挑揀屍體旁的頭盔和劍,還有的在割人頭。

一股巨力從我背後襲來,我又摔了一跤。可這次我很快站了起來,我知道是誰在推我,如果我倒地不起,我的頭也會被割掉。

走慢點也沒關係,我一定不能倒下。

越來越多和我一樣的人走到了一起,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可我們好像又都一個樣,原來都是紅色,現在都是灰色。

我們被多斯拉克人聚攏到了一起,山丘上趴著那條黑龍。現在近距離看過去,它似乎比我想的還要大。

黑龍跟前走上來了一個人,銀白色的頭髮,那是龍女王吧?雖然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我覺得她一定很漂亮。尤其是在一群多斯拉克人和一群灰頭土臉的俘虜面前。她在說話。

「……那是瑟曦·蘭尼斯特,不是我,我並非為殺戮而來……我給你們一個選擇……」

我聽不太清楚她的話,可我應該知道她在說什麼。前排有人跪下了。

我們剩下的人都在看他們。

黑龍向我們發出了吼聲,七神才知道它會不會又噴出火焰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跪下的,反正很多人都跪下了,幾百人里只有幾十個人還站著了。

那是……藍道·塔利大人,他出列了,他在和誰說話……一個侏儒,那是提利昂大人吧?

提利昂大人又在和龍女王說什麼?多斯拉克人上來把藍道大人帶走了,又有人站了出去,那好像是藍道大人的兒子。

他們為什麼不想要活下去呢?

兩個人走到一起,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俘虜們,多斯拉克人,全都變得很安靜。

我聽得見龍女王說話了。

「藍道·塔利大人,狄肯·塔利,我,坦格利安家族的丹妮莉絲一世,解放者,龍之母,判你們死刑。」

我看見龍女王輕聲說了一個詞,我們都聽不見,應該是什麼咒語吧?——突然黑龍對著藍道大人他們噴出了火焰!兩人只是瞬間發出了尖叫,就再也沒有聲音了,只有屍體被焚燒的噼啪……

所有人都跪下了。剛才那些高傲的人,現在都低下了他們高傲的頭顱。

而我早就把頭貼在了地面上,這樣就能稍微止住一些顫抖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想活下去……我想回家……

(完)

啊……終於寫完了,果然,寫故事可要比先評論累多了,這還是在有較為完整的設定及重要劇情支持的基礎上,如果想大膽一些,估計會更困難,果然不是誰都能寫小說的歡迎大家挑錯指正。

寫這一篇就累死人,另一篇「守夜人」的同人短篇我想打退堂鼓了,如果這篇反響一般的話。

就先到這裡吧,感謝大家閱讀我的寫的故事,主角還是個天真單純且不夠勇敢的小男孩。


推薦閱讀:

看自己的同人文是怎樣一種體驗?
番外-學園都市保衛戰-一方通行視角-第一天
用諾斯維奇方法判斷什麼是優秀的二次創作(和一次創作)
【臨高啟明同人】江南烽火 七
如何評價我的小馬駒同人小說《逝罪(Past Sins)》?

TAG:权力的游戏美剧 | 冰与火之歌书籍 | 同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