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記事簿】游東京

02-01

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小西計劃在五月份的時候去東京遊玩。

經過多日的顛簸，小西終於來到了大宋首都東京城。小西在路邊買了碗涼茶，準備先歇息歇息再做打算。不遠處，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一大群的人，好不熱鬧。小西決定靠近去看看熱鬧。小西心想，難道是城管不讓小販擺攤？還是有人在街頭賣藝？聲音有些雜亂，小西只好拍了拍最外層一位小兄弟的肩膀。

「兄弟，你們這是幹嘛呢？」

「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吧。你看，那個騎馬上的，知道是誰不？」

小西順著小兄弟指的方向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穿著官服的大人坐在馬上，威嚴不已。小西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想了想，在首都的人，非富即貴，遇到誰都是有可能的。

「這位就是當朝的宰相王大人。」小兄弟靠近小西的耳邊小聲說道。

「大家把王大人攔下幹嘛？」這當朝宰相可不就是王安石，這百姓攔宰相，八九不離十是要申冤。到底是多大的事，都鬧到了宰相面前。

「大人，東明縣助役錢不合理，您一定要給我們作主啊」為首的百姓跪在了馬前。周邊的百姓也紛紛跪下。

只見王安石下馬，扶起百姓，「這件事本相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待本相查明事實，定會為大家做主。」

百姓一聽到宰相這樣說，只好先站起來，讓開了道。

小西問那位小兄弟，「難道東明縣縣令不管這事？」

小兄弟搖了搖頭，「這事何止東明縣縣令不管，開封府也不受理，這不鬧到宰相這來了。聽說啊，還有百姓跑進王大人府邸呢，王大人問說：『你們跑到這來申冤，你們縣令知道嗎？』大家都搖了搖頭。」這就叫越級申訴。

「聽說他們也跑御史台去申訴了，可惜御史台不受理。」旁邊另外一個人搭了話。「這東明縣縣令叫賈蕃，可能不是很出名，但是他岳父可是范仲淹。」小西心想，這賈蕃我不認識，不過這范仲淹我是知道的。人已經散去，小西便到處走了走。

三天後，天快黑了，小西找了家客棧，先點了兩菜，準備填飽肚子。饅頭咬了兩口，就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討論八卦。這八卦還是有關東明縣助役錢的。

御史中丞楊繪說：「這事會發生，司農寺要付一定的責任。人家原本縣裡按照戶等劃分好了助役錢，司農寺非要瞎折騰，文件下達還繞過府、州，直接下達到縣。」

甲說：「可不是嗎，這出了事，府州表示不知情，這鍋誰背？」

乙說：「我聽我那在王府當差的親戚說，東明縣這事出了之後，大人就卧疾在家。」

甲：「恐怕王大人也覺得頭疼吧，先避風頭。」

乙：「照王大人的意思，這事鬧這麼大，和這個東明縣縣令賈蕃脫不了關係。」

甲：「怎麼能扯上賈蕃？」

乙：「朝廷派了趙大人到東明縣調查。」

甲：「趙大人？」

乙：「就是趙子幾。趙大人親自走訪了民戶，這個民戶說這個賈蕃曾經以同天節取外界。說是這個賈蕃在同天節的時候，挪用公款和人力去買賣村裡的酒和創置部夫席屋等事被趙子幾發現了。」

甲：「這王大人是想借這些事彈劾賈蕃吧。」

乙：「不過賈蕃這時候已經去官也不好追究。不過總要有人對此負責。」

小西覺得這次東京一日游還挺有趣的，於是在他的記事簿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熙寧四年五月
東明縣助役錢事，賈蕃引百姓鬧東京，介甫欲借同天節取外界事彈之，然賈蕃已去官，介甫只好作罷。司農寺先畫數，避府州而令縣去定簿於理不合，民心不服，訴東明縣與開封府，皆不受，故有當街攔宰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