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姑娘來合租
——世間情動,
n不過是清晨少女白襯衫,微風拂面發未乾。
1
我二十九歲的時候,跟別人合租了一個房子,我的同屋鄰居,叫米蘭,她剛剛搬來的那天,我剛好做了一個白日春夢,夢裡跟一個看不清樣子的姑娘翻雲覆雨深入淺出的談了好久的人生,正當我漸入佳境的時候,米蘭敲門把我吵醒。那天是我第一次跟米蘭見面,她問我為什麼家裡的煤氣灶點不著火,我穿著大花褲衩子,鬚髮凌亂,半睡半醒之間瞧見我的新鄰居身著一件巨大的白色襯衫,下擺剛好遮住屁股,露出一雙直白的美腿,腳踩一雙人字拖,腳丫子也是白的令人髮指,這姑娘似乎是牛奶倒模製出來的,奶白色的姑娘帶著一股好聞的洗髮香波的味道,就站在我的門口,像一個沒了翅膀的天使。
美女的力量是無窮的,不僅澆滅了春夢未遂的業火,還讓我心情愉悅起來,尤其是當我把煤氣的開關打開之後,米蘭說了聲謝謝之後,似乎已經走了兩個月的春天又回來了一樣。我甚至已經開始幻想我和米蘭之間會註定發生一些雞鳴狗盜的故事,雖然屌絲如我,女神如她,但是同在屋檐下,怎能不摩擦?我躺在我的床上,點起一顆煙,開始想入非非,廚房裡叮鐺作響,水聲嘩啦,我打開電腦,找出4個G的小電影,這些電影我早就已經看了N遍,早已經達到光看名字就能想到裡面的女主模樣的程度。我從頭看到尾,那些女主角的體態叫聲在我腦子裡過了一遍,然而沒有一個女主能和米蘭相比。
米蘭第二次敲門,想要邀請我吃頓飯,她說既然以後都生活在一個房間里,至少要互相有個照應。其實在我看來這頓飯的意義大概相當於兩國交好的良好開端,不過我的心裡想的是既然吃飯就要喝酒,喝酒就一定要喝醉,喝醉之後必然亂性,亂性乃我所欲也。
喝的是我拿出來的牛二,吃的是米蘭做的可樂雞翅,排骨湯,拍黃瓜和鴨脖子。她的手藝不錯,起碼比那些外賣強很多。我吃的很開心,一杯酒下肚,開始胡言亂語,我雖然生活一直清苦,但總覺得我是一個文化人,雖然我高中還未畢業,電影只看島國,書籍偏愛白潔,不過這並不影響我想要成為一個靠寫字騙錢的文化人的夢想。後來我看了一個記不住名字的外國電影,裡面有一句話,大概就是說我這種人:大多數年輕人在一事無成的時候,都會把自己想像成一個作家的。要我說,放屁,老子才不要當作家。我要做文學家,編劇,將來我還要做導演,去潛規則那些胸大腚圓的女演員!我猜我的把我的心裡話大概是借著酒勁兒跟米蘭說了,米蘭的反應是對我大加讚賞,得到了美女首肯的我無比得瑟,當下我就念了一句詩:
世間情動,
不過是清晨少女白襯衫,微風拂面發未乾。
米蘭回了我一句:
時間情劫,
不過是七孔蓮藕黃蓮鮮,糖心落低苦做甜
那天傍晚我和米蘭在客廳里開著電視喝著酒,我們就像久別重逢的兩個孤獨的人說著酒話,後來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晚風吹動落地窗帘,電視里正在演著不知名的電影,這個夜晚如此的性感,正如我對面坐著的姑娘,於是我醉了,醉的一塌糊塗,當夜我就睡在了沙發上。醉了的男人當然什麼也幹不了,後來米蘭跟我說,她一打眼就看見我雙眼含春,不懷好意,我的那些小心思根本就逃不過她的眼睛,畢竟她是一個閱人無數的女人。我倒是不害怕被她看透,男人的性衝動是對女人最好的褒獎,二十一世紀啦,媾和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我已經醉了,已經到達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境界。
那時候我二十九歲,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美麗少女來拯救我兵荒馬亂的前半生,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順便把我的後半生給拯救了,這是我人生的三大夢想之一,另兩個夢想,一個是當導演,一個是能開一場演唱會。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美麗的少女出現了,又走了,然後走馬燈似的出現了不少姑娘,最後還是孓然一身,而我也終於發現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當導演,於是第二個夢想也破滅,至於第三個夢想,就更不可能實現了,因為不識譜,不光不識譜,而且還唱歌跑調。
2
米蘭的作息時間跟我有點類似,白天在家休息,晚上時候出去工作,有時候凌晨回來,有時會第二天中午才回家。她每次出去工作時候都把自己化的跟個妖精差不多,用屁股想也知道她的職業啦。
米蘭有時候不工作的時候,會帶不同的男人回來過夜,隔著兩個門,我都能聽見那個房間里的靡靡之音,這讓我很心煩,心煩到想殺人的那種,那些男人當然都不是她的男朋友,每次她跟別的男人在她的房間里做事的時候,我都在電腦前面傻愣愣的坐著,有時候也會躺著,有時候也會在房間里來回的溜達,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坐著,我偷了一件米蘭的胸罩,就放在我的枕頭底下,每次我睡覺的時候都會拿出來聞一聞,我可能是個變態,也有可能是是個情種。
那些男人走的時候,米蘭都會洗澡,然後睡覺,第二天的時候都會做一盤可樂雞翅,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沒有再跟米蘭吃過飯,那些可樂雞翅都在碗櫥里放著,冰箱里也有,一盤一盤,有時候米蘭會把那些雞翅都扔掉,然後重新再做。而米蘭的行為也越來越大膽,開始的時候她還在房間里穿著可以遮體的衣服,後來就穿的越來越少,有時候穿著睡衣露著大腿就出來的,我幾乎可以斷定她睡衣裡面根本就是光著的,還有幾次米蘭就穿著三點式在房間里來回的走。她的身材真是好,我曾經近距離的看過,有一次米蘭僅穿一件小胸衣和熱褲在陽台的藤椅上睡著了,我躡手躡腳的溜過去,她睡的很熟,胸口一起一伏,脖頸細長,從脖頸到胸口,再到小腹,曲線完美,膚若凝脂,那時候的我呼吸急促,很想在她的額頭吻下去,然後抓住她的雙乳,吻遍她的全身,一直到她的腳趾了,然後再吻回來,事實上,我當時只是傻愣愣的站著,後來嘆了一口氣,回到房間。
有天早晨,米蘭的一個客人剛走,我恰好睡的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精神恍惚推開洗手間的門,已經尿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驚醒,我發現洗手間里不光我一個人,花灑下面米蘭一手捂著胸一手捂著下面,但是表情並未有驚慌失措,作為闖入者的我表現的像是一個餓癆,上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米蘭,這才反應過來的我應該先把我的褲子提上,說聲對不起才對。後來米蘭跟我說,她其實一開始就能預想到我會闖入她的生活,但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種方式,用米蘭的話說,我的這種行為應該是有預謀的,不可原諒。真是可笑,她一個閱男無數的婊子居然說我是不可原諒的,我對此與她爭辯了將近半個小時之久,後來終於敗落下來,於是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千萬不要跟女人講道理,尤其是米蘭這種漂亮女人。
我覺得既然米蘭是靠做那種事情賺錢的人,那麼理論上講我也應該屬於她的潛在客戶才對,我甚至想過拿錢來買她一個晚上,共度良宵,但始終並未實施之,不是我的捨不得錢,而是我不想褻瀆了米蘭在我心中的形象,雖然她是個婊子,在我心裡她還是一個女神的,我其實在心裡一直拿米蘭當做維納斯一樣的存在。然後米蘭用實際行動就打碎了我的幻想。
米蘭有男朋友。是那種正式的男朋友,我一共見過兩次,兩次的結果都不是很好,第一次的時候是白天,我從自己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米蘭正在做菜,這一次她並沒有做可樂雞翅,而是燉雞燉魚燉肘子煲湯炒海鮮,好傢夥,我以為她是要打算準備年夜飯,這些菜擺上餐桌,一個男人睡眼惺忪的坐在沙發上,米蘭介紹這位看起來比我還猥瑣的男人叫馬澤熙,並且煞有介事的邀請我跟他們一起吃飯,我當然不會跟他們一起吃飯喝酒,拎了開水活到自己房間吃泡麵。聽他們在客廳吃飯,米蘭的語氣很是殷勤,而那個男人卻態度惡劣,這讓我很是生氣,我想那一把刀出去架在馬澤熙脖子上說,你媽媽的,能不能對米蘭客氣點?
馬澤熙對米蘭並未客氣,他們吃完飯之後,回到房間開始性周公之禮,進行的途中傳出噼噼啪啪的拍打聲,這種拍打聲根本就不是那種水乳交融的肉體碰撞的聲音,更像是在扇耳光;後來還有米蘭的凄慘的叫聲,馬澤熙的罵聲,斷斷續續的傳到我的房間,似乎在罵婊子賤人之類,期間還有我的名字,還有米蘭的哭聲。說實話,米蘭那種低三下四的哭求我認為很不值得,但是我什麼的都做不了,在屋子裡面來回的走,快速的走,像是一個困在籠子里的喪家之犬,我把米蘭的胸罩緊緊地握在手裡,再後來我開始喝酒,半瓶二鍋頭都被我灌進肚子,我以為我會衝冠一怒拎著刀衝進米蘭的房間,事實上,我最後捏著米蘭的胸罩打算睡覺。
3
當天我有點無名火,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我出了門,輕車熟路的找了一個小姐領回家來,我這麼做的含意有二,第一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慾火旺盛,靠著左右手根本就無濟於事;第二是我也是在給米蘭示威,至於為什麼示威,我也不知道,大愛意思是你看,你是妓女,我是嫖客,咱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沒有那個馬澤熙的話。
我和那個小姐在床上顛鸞倒鳳,起初的時候我很是賣力氣,似乎要把我的整個屁股都狠狠的塞進身下這個可憐的女孩身體里,她當然也很是配合,從鶯鶯恰恰喊到聲嘶力竭,後來我聽見馬澤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出了門,我就忽然泄了氣,那種感覺似乎是我在偷情一般,於是我的動作慢了下來,而女孩則在我的屁股上用力的掐了一把,說了句快,快!我怒目圓睜,口水橫飛的發著狠,並且用手捂住了女孩的嘴,她也跟著我一樣怒目圓睜,發出嗚嗚的聲音。
女孩走的時候,我在客廳里看見了米蘭。她坐在沙發上面對著馬澤熙吃剩下的殘局,一言不發的抽著煙,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她也抽煙的。米蘭頭髮很亂,一點也沒有平時那種優雅的姿態,眼角都是黑的,脖子上一塊紅印子,而鼻子里正在有血流出來。
那天下午外面天色很不好,悶雷陣陣,似乎要變天的樣子,米蘭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掉眼淚,她是一個女人,儘管她可能做著不光彩的職業,儘管她看起來光芒萬丈,儘管她有著能讓男人為之瘋狂的胸脯和屁股,但是此刻的她是一個女人。後來米蘭跟我說,那天下午她忽然覺得特別的累,特別的孤獨,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米蘭說,她是一個婊子,她也渴望有愛情。
我沖了兩杯速溶咖啡,遞給米蘭一杯。米蘭說,謝謝。我說,我不想知道你跟你男朋友的事,你是成年人,不管你做什麼,都有你的道理。米蘭抽了一口煙,擦去臉上的血,好半天才說,
世間情動,
不過是清晨少女白襯衫,微風拂面發未乾。
我說,
時間情劫,
不過是七孔蓮藕黃蓮鮮,糖心落低苦做甜
這兩句話像是兩句暗語,一下子就打開了米蘭的淚水閘門,她在沙發上開始掉眼淚,那種不動聲色的哭,壓抑的很,我總覺得在她偶爾抽動的鼻音掩蓋下,似有驚雷暗藏,能殺人於無形。米蘭一邊平靜的哭一邊把煙頭用力按在一個海鮮盤子內,噝啦一聲響,像是按在了我的心頭一般。我們什麼話都沒說,其實我想跟她說好多話的,比如你別哭啦有什麼苦說出來就好啦之類的,但是我總覺得在此刻說什麼都很虛偽,於是我什麼都沒說。
這是我和米蘭第一次發生關係。接下來的事情幾乎就是水到渠成了,當天的經過是這樣的,我看不下去米蘭故作堅強的狀態,覺得好壓抑,於是我就去洗手間洗澡,打算用水來讓我冷靜。正當我脫光了身上塗滿泡沫的時候,米蘭推門進來,她還穿著那件寬大的白襯衫,頭髮已經簡單的炸紮起來,眼角淤青,脖子帶著紅印子。
世間情動,
不過是清晨少女白襯衫,
微風拂面發未乾。
於是我的抱住她,開始親吻,用我的嘴咬開了她的襯衫扣子,脫掉襯衫的米蘭是裸著的,她的身上滑溜的很,光著的米蘭身上有好幾處紅腫和淤青,前胸和後背都有,我抱住她,就像抱住一隻受傷的小貓,接著吻遍了她的全身,最後我捧著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吻下去,起初的時候她的牙齒咬著下唇,一分鐘過後,我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嘴巴,而眼淚也再一次從她的眼中流出來,順著鼻子流到了我們的嘴裡。
在米蘭之前的一個小時,我剛剛和另一個女人完成了此項運動,於是這第二次的運動的時候,我做的特別持久,這幾乎是我的媾和生涯中的巔峰之作,當下我將她緊緊摟住,米蘭也配合我扭作一團,不久蛟龍入洞,霎時雷公風婆搖旗吶喊,一時鉛雲翻滾,天昏地暗,淋漓大雨自天狂瀉,溝滿河溢。戰至酣時,一聲粗嘶悶吼,霹靂列缺,吐火施鞭,億萬蝌蚪大兵勢如排山倒海,復若那巨閘開裂,長堤決潰,頓時大水湯湯,直如洪水猛獸、萬馬奔騰,竟然一瀉千里,殺向對方瓮城!……
4
馬澤熙第二次來的時候,是我和米蘭發生關係後的一個禮拜之後。那天我出門去參加一個聚會才回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里門的叫罵聲,剛推門進去,就瞧見馬澤熙一個巴掌剛好打在了米蘭臉上,我大叫一聲,上去拉開了馬澤熙。
米蘭臉上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手指印,馬澤熙說,婊子,你看看,你的相好的回來了。
我推開他說,你說話客氣點。馬澤熙歪著頭教訓我,我說錯了么?
米蘭拉住我低聲說,小白,不關你的事,對不起。
這當然關我的事,其實當時的我的已經壓抑了好久了的,自從我和米蘭發生了關係之後,我覺得我在心裡和米蘭已經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我在我的潛意識裡的已經把米蘭當成了我的女人,更何況我這輩子都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當時客廳里早已經亂作一團,看得出來在我回來之前,他們兩個人早已經天翻地覆的打了一架了。我四下打量,找到了一個啤酒瓶子,裡面還有的半瓶酒,馬澤熙似乎有點害怕,但是又在嘴硬,我罵了一句你媽媽的,酒瓶子掄圓了拍到了他腦袋上,馬澤熙奮起反擊,我倆扭打在一起,其實按照我的身材來說,我是斷然打不過這個馬澤熙的,但我估計第一是我喝了點酒,第二我佔了先動手的先機,第三我下手可能比較狠,最後馬澤熙在我一頓板凳的教育下,逃離了家門。臨走前,我跟他說,你媽媽的,別再讓我看見你,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我受傷不輕,這大概是我為米蘭能做到的一件漂亮事兒吧,等馬澤熙走以後,我才覺得我渾身疼的厲害,頭上熱乎乎,似乎有血流下來,米蘭用白毛巾給我擦腦袋,說我,你是不是傻?我都說了不管你的事的,哎呀你看,頭都破了,你應該去打一針。
幾乎所有的男人在逞完英雄英雄之後都會嘴硬,我覺得我就是一個英雄,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我說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沒事吧?你倆分手了吧?
米蘭說,其實,他是我哥哥。
我腦袋裡面嗡的一聲,問,你說啥?
米蘭一邊給我擦頭一邊說,其實馬澤熙是異父異母的哥哥。但是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我說,沒事,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
米蘭跟我說,她六歲時候親生父親車禍死了,母親帶著她改嫁,那年馬澤熙已經八歲了,八歲的男孩子就已經是大人了。她的繼父脾氣著實不怎麼樣,米蘭小時候關於家庭的記憶,基本上可以歸結為兩部分,一個是白天的繼父的脾氣,不僅對母親非打即罵,對待馬澤熙和米蘭也是如此,另一個是晚上的時候繼父和母親就在床上做那種事,那時候她們家住平房,一家人都誰在一鋪炕上,有時候米蘭半夜醒過來的時候,黑暗中還能看見繼父在母親身上。而母親則會小心的側過身子,給米蘭蓋好被子,拍拍她睡覺。
其實那個時候馬澤熙也是醒著的,米蘭十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馬澤熙不小心碰到了米蘭的胳膊,而米蘭也剛好醒過來,黑暗中兩個人都心跳的厲害,米蘭轉過身去,那後背對著馬澤熙,沒過多久,馬澤熙的手就伸進了米蘭的被窩。
米蘭一直在裝睡,馬澤熙的雙手一開始只是小心的碰到了米蘭的後背,然後是屁股,在屁股那裡輕輕的摩挲了幾下,米蘭哼了一聲,翻過身去,剛好壓住了馬澤熙的手,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喘著粗氣,再後來米蘭把馬澤熙的手拿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米蘭的童年裡其實發生過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那是在米蘭的十六歲的時候,被她的繼父欺負的事。米蘭在說到這個時候,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米蘭拉著我的手跟我說這些,她說繼父當時並沒有成功,第一是因為米蘭的反抗,第二是馬澤熙回來了。當然繼父並沒有放棄,每隔兩天,就再一次對米蘭伸出了手,這一次繼父動用了武力,我懷疑是米蘭的反抗讓繼父激發了更強烈的獸慾,米蘭被打的暈過去,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下體一片通紅,繼而是鑽心的疼,而母親正在和繼父吵架,見米蘭醒了,又過來抱住米蘭哭說我苦命的孩子之類的話。
米蘭說當時我想報警,但是母親把她攔住了,說這事若是傳出去那他們一家的聲譽就全毀了。說起來真是可笑,中國人對於聲譽有時候看的比命還重要,母親的眼淚和哀求最終沒有讓米蘭報警成功,但是從那以後,米蘭就開始躲著繼父,盡量不給兩個人相處的空間,而嘗到甜頭的繼父第二次性侵米蘭的時候,馬澤熙出現了。
那天的結果是,馬澤熙捅了繼父,然後繼父捂著肚子躺在了血泊之中,馬澤熙以為自己殺了人,而米蘭作為同犯自然也脫不了干係,於是他們兩個收拾了一些東西逃離了家門。
我問過米蘭恨不恨,米蘭說恨。恨她的繼父,恨她的母親,但是那又能如何呢?世事如棋,誰能做的了自己的主?
5
我在床上躺了兩天,米蘭一直在伺候我的飲食起居。米蘭問我,你是否嫌棄我?
我說,怎麼會。我是喜歡你。
米蘭說,我這樣的女人,天生是個掃把星,我想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禍水吧。我這輩子不能愛上別人,也不能被別人愛上。我不配的。真的,我不配的。
我跟米蘭在床上媾和,雲彩後的太陽努力掙扎著把陽光投射到我不斷蠕動的屁股上,我們像兩隻受傷的蛇糾纏在一起,後來天色漸漸暗下來,金烏西墜,但是並沒有彩霞出沒,而是颳起了一陣無名的邪風,嗚咽不停,天地之間充滿了一股悲傷的蕭瑟之氣。米蘭說,謝謝你。
當然,後來米蘭還在我的床上找到了那個胸罩,問我保留她的胸罩是作何之用,我說每次我看AV,都會拿著這隻胸罩打飛機,假裝每個AV的主角都是你,但是她們都不如你漂亮。我留著這個胸罩,是想將來有一天,我還能親手給你戴上。
於是我就給米蘭戴上了這個沾滿了我無數子孫後代的胸罩。我像是在進行一個儀式,而米蘭說帶上之後不是很舒服,那個胸罩上面的液體都早已經風乾,戴上去的時候像是戴上了一層砂紙。
米蘭問我為什麼喜歡她,我說還不是因為你漂亮嘛。
但是米蘭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喜歡二字,雖然我們後來曾經行過幾十次周公之禮,雖然米蘭也給我做過無數次可樂雞翅,雖然馬澤熙再也沒有出現過,雖然米蘭再也沒有領過別的男人回來過夜。我總是希望她能親口跟我說點什麼,我可以等著她,但是我並沒有去追求一個結果。
不過一個月後,米蘭還是走了。
她是悄悄的走的,那一天我剛從外面回來,房間里收拾的很乾凈,客廳的茶几上擺滿了飯菜,而我的床上留下了一套米蘭的內衣,還有那件寬大的白襯衫。
對於米蘭的離去,我很有些懊惱,甚至有些後悔。回顧我之前的歲月,我走過許多地方,跟無數的人有過交集,其實我遇見每一個人,跟她上床,跟她情動,得到一個人,失去一個人,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只是當時心隨意動,不受控制,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人力所能為之。事到如今我方能明白,不管那些人那些事,我能留住什麼,或者留不住什麼,我都會懊惱,無論我怎樣的肆無忌憚的過這一輩子,到最後我的都會後悔,人生就是如此,得到的任何東西都是為了日後好好的失去,而只有失去以後才會好好的拿來紀念,就如同沒有人會紀念一個活著的人,也沒有人會紀念一段正在進行的愛情。
快樂都是短暫的,遺憾才是永恆的。
我摟著她的襯衫睡了一覺,一個夢也沒做,醒過來的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我發現我沒有米蘭的任何聯繫方式,她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她就像一個夢,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我的生活,然後又毫無徵兆的離開,當然這並不是夢,因為我的懷裡還摟著她的白襯衫,枕頭底下還壓著她的胸罩。她做的菜我一口都沒動,三天後,那些飯菜都餿了。於是我開始收拾那些飯菜。
桌子上放著一瓶二鍋頭,底下壓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
世間情動,
不過是清晨少女白襯衫,微風拂面發未乾。
————————————完———————————————
這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專欄,也有可能是知乎最不要臉的專欄!
本專欄寫手簡介:
趙藍冥:編劇,作家,馳騁文壇十幾年,為人瀟洒不羈,思維敏捷,不拘小節。代表作《情到深處人孤獨》,《煙花冢》等。
杜雅萍:從業多年的業內知名編輯,圖書策劃人,多個論壇網站專欄作家,對歷史,人文,電影等多個領域頗有研究。
陸笛:有讀故事簽約作家,真正的智慧與美貌並存的美女。代表作《長路漫漫有燈火》
千惠醬:文學編輯,曾就職於某影視傳媒策劃,對日本文學頗有研究。
冰冷鑽戒:前簡書編輯。飽覽群書,文風偏意識流,腦洞大,文筆老到。
揚子:知乎美女寫手。以萌故事為主,擅長寥寥數筆構劃愛情。PS:身材好,跳舞棒!
姜先生:也就是我。喜歡寫點東西的待業老青年。代表作《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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