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瘋人院 | 思想自由需要勇氣，行為自由需要力量

Preface 因為不是一氣呵成地寫完，可能有些不是很流暢會有礙理解原文意思，所以先簡單表述本文想要表達的幾個觀點：

1.制度有利於人類發展

2.現階段的人類社會需要制度的「輔助」

3.體制可以限制行為 但限制不了思想

4.思想自由需要勇氣的支持，行為自由需要力量的支持。

自由，從來就不是物質世界的產物。

宇宙萬物都受到引力的控制，地球萬物都逃不過自然規律的制約，一切事物皆有規律，而人出生在這個世界，就必然受到各種規則的約束。

而隨著人類社群的發展，我們每個人所受到的約束也越來越多，法律、道德、價值觀綁架，如果不妥協這些規則，那便無法生存。

有的人並不屑於社會的陳規，選擇逃離城市荒野生活，想要得到絕對地自由，卻又逃不了自然規律，一樣要為了生存而煩惱。

就像《飛越瘋人院》里的主角麥克墨菲，自以為逃掉了監獄的囚禁，來到了瘋人院，卻又躲不過那裡的制度。

在無處不在的規則面前，自由就只能永遠被困住， 而自由幾乎是每個人都嚮往的，誰也不願意像被操控的機器木偶一樣活著，但現實是，我們必須按時吃飯睡覺，必須按時上班上學，這也像足了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被體制無形地操控著。

體制壓抑了自由，所以許多人抱怨體制，甚至憤世嫉俗。

然而規則是利大於弊的

但我們又不得不承認，正因為宇宙有了種種規則，地球才得以有一個穩定的空間；正因為地球有種種自然規律，人類才有一個穩定的生存環境；正因為人類群體有了種種體制，我們才能進行大範圍合作，從而成為地球的主宰。如果人類沒有壓抑自由的體制，恐怕如今還在原始社會階段。

《飛躍瘋人院》里的瘋人院，也正因為有了制度，才得以正常運作，如果沒有護士長等人的盡忠職守，恐怕這些精神病人早已亂成一團。

對應到現實社會，如果沒有法律規章，恐怕會比精神病院沒有了制度的後果更加可怕。所以我們可以很肯定的是，規則的存在是利大於弊的，可以說有了規則，我們才能存在，我們才可以穩定地生存下去。

既然規則是有利與我們生存和發展，但為何卻不斷有像麥克墨菲一樣的人，無止境地去挑戰規則，破壞制度呢？

因為人性。

現階段的人類需要規則的輔助

法律依然存在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人性存在著惡，如果沒有法律限制這種惡，世界將會分崩離析。借（gai）用（bian）一下佛洛依德的「本我自我超我」理論來說就是，人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剛出生的時候是本我，人只為了滿足基本需求而存在。

到了接受教育的階段，人開始認識世界和認識自我，慢慢形成個人的喜好，到達自我階段。

而隨著閱歷的提升，人會提升到超我的階段。人的不僅會考慮自己，而且會考慮別人，考慮群體利益，懂得約束自己，甚至會犧牲自己的利益，成全他人之美。

達到超我階段的人，就算沒有法律的約束，也能夠有自我道德約束，這階段的人有足夠的智慧，不會對群體造成負面影響。

只可惜，如今的人類社會，能達到超我階段的人，大部分也只是那些歌頌至今的英雄人物了。大多數的人，只是在自我階段，甚至活了大半輩子，還只是在本我階段。

回到《飛躍瘋人院》，主角麥克墨菲就是典型的自我階段，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有自己的愛好興趣，但他並不會太多地考慮群體利益，於是便被警察抓去監獄勞動。

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人就是典型的本我階段，他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只是每天按時吃藥睡覺，滿足了基本的需求，就會乖乖聽話。

麥克墨菲讓這些激發了這些處在本我階段的人朝著自我階段提升，但這時候矛盾就出現了。如果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本我」過於強大，對整個群體是不利的，精神病院最後會亂成一片，類比到人類社會也同樣如此。

社會上大多數人都只是處於本我和自我階段，就如同是一家精神病院，如果沒有制度規範，沒有護士長等人的盡職盡責，這家精神病院早就不復存在了。

我們的身邊並不缺少麥克墨菲，那個經常逃課還頂撞老師的差生，那個打架鬥毆到處亂混的小混混，那個黃賭毒都玩了個遍的無業游民。麥克墨菲從來不是英雄，他只是現實社會裡不被接納的一號人。

為什麼《飛越瘋人院》要把這樣的一類人變成歌頌讚揚的主角呢？也許另外一類人與之相比，才是更加可悲的。

體制可以限制行為 但限制不了思想

那另外一類人，指的就是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有一個細思極恐的細節就是，這些病人都是自願進來的。而主角麥克墨菲剛開始也是很樂意來到精神病院，說他是也是自願來的，這也沒有錯，只不過他是形勢所逼的而已。

和病人不同的事，在發現這裡抹殺自由的體制之後，麥克墨菲選擇反抗，其他人選擇了沉默。因為麥克墨菲處於自我的階段，自我在自身和其環境中進行調節，自我意識與現實環境產生碰撞，於是就有了戲劇所需要的矛盾衝突。

《飛越瘋人院》通過對比本我階段和自我階段的兩種人群，激發著社會中的人們從本我階段飛越到自我階段，就像主角麥克墨菲所做的事情一樣。之所以鞭笞體制，是因為體制在某種程度上壓抑了人們，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被制度所驅使一樣，現實中的人也被各種社會觀念驅使，按著「時間表」過日子。

但之前提到過，制度並沒有錯，制度並沒有拿槍指著你，脅迫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為什麼病人都是自願進來的？因為造成壓抑的真兇，不是制度，而是人類自身。

在病人投票改時間表的情節裡面，護士長其實是允許投票的，她完全可以直接嚴厲拒絕，但卻同意了進行投票。只是明明已經得到了允許，病人們卻還是不敢，這能怪誰呢？

其實這就是現實里的映照，很多事情並不是制度和規則不允許，只是我們自己出於本我的恐懼，自己不允許自己而已了。

在《飛越瘋人院》里，麥克墨菲要逃出精神病院是多麼輕鬆的事，實際上他已經飛越了好幾次瘋人院了，但為什麼他最後還是「失敗」了呢？

因為瘋人院根本沒有禁錮人。

一部有些類似的電影，叫《楚門的世界》。導演為楚門打造的世界，其實和《飛越瘋人院》里的精神病院並沒有太大區別。楚門和麥克墨菲如果真的想要逃出去，誰也阻止不了。但楚門就好比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人，禁錮他的，是他自己的思想，如果他依舊停留在本我的階段，滿足了吃飯睡覺繁衍後代的基本需求即可，那麼他就永遠逃不出楚門的世界，也沒有必要逃出這個世界。

而這兩部電影也描述的本我階段飛越到自我階段的過程，《楚門的世界》里的楚門，《飛越瘋人院》里的酋長，最後都實現了這種飛越。其實困住他們的，並不是制度，並不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而是本我階段的牢籠。

同樣，困住我們的，並不是這個社會的瘋人院，而是我們「本我」的牢籠。制度確實是限制了我們的行為，但卻不能夠限制我們的思想，比如我們可以去想一些違法的事，但這並不違法。警察沒有辦法在你的腦袋裡面安裝攝像機，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打破規則，需要勇氣，更需要力量

實現從本我階段到自我階段的完全飛越，除了自我意識的覺醒，不可否認還要面對現實里的許多因素，畢竟制度確實在限制我們的行為。

可以說已經出於自我階段的麥克墨菲，不斷在衝擊著護士長的權威，不斷在破壞著瘋人院的規則，不斷在打破著制度的約束，但殘酷的是，瘋人院的制度依然沒有改變，就像時間表始終沒有改變，就像如今這個社會依舊有著許多弊病，就像他始終無法舉起那個洗手台。

但是至少，他嘗試過了。

麥克墨菲的確是有勇氣打破常規的那一類人，但現實是，光有勇氣戰勝本我恐懼，是不夠的。《飛越瘋人院》的結局還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想要打破制度的門窗「飛越瘋人院」，你還需要能夠舉起那個洗手台的力量。

就好比在學校裡面，想要反駁老師管教，就要比老師更有知識，你每次考試都滿分，你自然就有資本逃課，至少你向世人證明了不上課也能考滿分，上課是沒用的理解知識才是有用的；在公司裡面，想要反抗老闆的規章，就要比老闆更有錢，你能把他的公司買下來，自然想怎麼樣改規章都行。

如果什麼都做不到，那就沒有資格談什麼自由不自由的。思想自由需要勇氣的支持，行為自由需要力量的支持。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永遠沒有辦法脫力地心引力，但如果你有了火箭的力量，那你就可以飛越地球。

當然，首先你得有踏上宇宙飛船的勇氣。就如酋長其實有舉起洗手台的力量，但沒有思想的飛越，他也始終不會嘗試去舉起，因為思想是生根，行為是萌芽。

得到自由，是需要付出的才能收穫的。因為我們生來就不自由，上帝一開始並沒有賦予我們自由，這得完全靠我們自己去爭取。首先我們需要戰勝自己，從本我階段飛越到自我階段，這是有違人的一些本性的，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所以對於目前大多數人，就暫且不提超我階段了，因為那要違背更多人的本性。達到自我階段之後，我們還需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打破規則，才能在現實世界裡，獲得一定的自由。

也許《飛越瘋人院》所要飛越的，並不是那家瘋人院，也不是社會的瘋人院，而是在人的內心之中，本我與自我之間的那道牆。小說里也正是用酋長的第一視角講述的，麥克墨菲實際上擔當的是一個「輔助」的角色，酋長才是最為重點的人物。

因為他是自我意識覺醒的代表，他的名字也具有領袖的含義，也許作者是希望，這位酋長可以帶領我們獲得自由。我們每個人不一定能像他一樣有足夠的力量舉起洗手台，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飛越內心的那道牆，不需要有多麼偉大的能力，只需要那麼一點點的勇氣。

即便我們沒有強大的力量得到行為自由，但至少，我們的思想，可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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