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前的柿子像橘色燈火，一邊遙望，一邊守護

文|味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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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記憶會慢慢忘卻，但有些味道帶來的感受，卻歷久彌新。

前些日子收到朋友一封簡訊，上面大意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一起喝喝柿子酒。我一個糙漢子險些被這簡訊弄得掉眼淚，那些一起去摘柿子，偷喝柿子酒的日子漸漸遠去，一提到以前，自己竟像沒有熟透的柿子，心裡泛起陣陣酸澀。

柿子的紅，是糖果的甜

記得小時家門前就有一棵柿子樹，樹木高大，每到深秋便碩果累累。樹上掉光了葉，一望上去，倒是像繁華街面上掛著陪襯節日的燈飾。一個個在秋天的催促里急紅了臉，看著十分密集，但又不擁擠。

我們這些孩子急了，不知在誰家院里拿出一支長桿來，費力地舉著直搗柿枝。然而剛落下的柿子硬而澀，需要用溫水泡去澀味後食用。

有的耐心好的，就會放在家裡等上幾天。我們這些孩子，還想吃得有創意，有些把柿子直接拿到火坑裡烘烤，第二天柿子小了許多，局部有些焦黑，摸來暖和，但吃起來也是別有風味，柿子的酸澀好像沖淡了許多。

柿餅的紅，是玫瑰的紅

到了大學的時候，總會每隔一段時間去尋柿餅來吃。那時就遇見她，厚實的棉衣包裹下，卻像一支離弦小箭直奔向柿餅小攤。

當買到柿餅時，輕輕咬上一口，那甜蜜讓她開懷大笑，看來倒是爽朗自然。對這種吃貨精神尤為敬佩，一點小事可以讓自己開心，那在成人世界裡多麼難得。

沒想到的是，後來總是遇到。

自以為是吃貨間形成的一種默契，哪知久了才知道，她為了偶遇路過多少回。也許一起過馬路，也許一次不經意擦肩而過，也許一同在一棵樹下駐足。

人有時有種錯覺，一次見面熟悉後，後面就會經常遇見，所以不自覺把事情簡單化，就忽略了一些事。吃多簡單，遇見才是最難的。

柿酒的香 ，是相聚的歡

難得公司聚會，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不同的飯桌坐法，講究的是一起可以吃差不多口味的食物。茶餘飯後，大家聊到印象中有趣的食物，我看到盤中的南瓜餅，想到那遠在西北的柿餅來。

找到些時間後給朋友回了個電話，感謝他讓我回想曾經純真快樂的歲月。我會回去的，那裡所有帶著記憶的氣味一直在我身旁消散不去，味道是芬香甜美的，也是清怡可口的。

把柿子酒準備好吧，我已啟程，長夜裡我們也許積攢了很多話要說，但也可能什麼也說不出口，所有的話留在酒里，吞噎得一乾二淨。

那柿子樹還在一年一年變得粗壯，果實也愈加紅潤多汁，只是在樹下追逐的少年皆已散去。

曾經的澀與甜在歲月磨礪下竟更加清晰，畫面會模糊，記住的味道卻永遠熟悉。那門前的柿子像橘色燈火，一邊遙望，一邊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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