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賽之「七傷拳」:自由辯論階段的單兵作戰技戰術剖析丨辯論技術之六

文/史廣順(更多文章詳見:辯心雕龍 - 知乎專欄)

自由辯論是辯論賽中最激烈的環節,往往起到奠定勝負或者扭轉乾坤的作用,在自由辯論環節中,有單兵作戰的技戰術和團隊作戰的技戰術,其中單兵作戰是指單個辯手與對方展開攻駁時的思維方式與論辯方法,而團隊作戰要比單兵作戰複雜的多,其中包括團隊進攻與防守,二人-三人-四人的團隊配合模式等,先要把單兵作戰的技戰術分析完,才能進一步分析團隊作戰的技戰術。

說到自由辯論中的單兵作戰能力,套用經典遊戲CS中的一句名言,「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任何一位辯手的能力欠缺或者狀態失常,都可能直接導致團隊的潰敗,所以合格的單兵作戰能力是非常關鍵的。

自由辯論的最大特點在於「自由」,其中的攻防變化,都可以用前面提到的「化骨綿掌與龍爪手」和「內家拳與易筋經」,但是支撐這些論辯過程的是什麼呢?當然就是自由辯論中最精彩的「邏輯論證」,自由辯論階段,正反雙方辯手都將立足本方立論,用本方的論證邏輯和論據去進攻對方的立論體系,其中最體現臨場反應能力的就是「邏輯論證」的攻防轉化了,如果一個辯手有足夠的邏輯論證訓練,那麼在自由辯論階段就能充分熟練的運用本方立論開展攻駁,本文主要介紹的就是自由辯論階段的「邏輯論證」技戰術。

在詳細說明單兵自由辯論的技戰術之前,必須要講清楚單兵自由辯的基本原則,總結如下:

第一原則:咬定立論不放鬆,任爾東南西北風

無論進攻與防守,都要把「立論」作為底線或目標,全面的理解對手的立論,清醒的把握本方立論,不允許對方進入本方立論體系,堅決攻入對方的立論體系,這是優秀辯手的基本素質。

攻駁時,必須要力爭打破對方立論體系,無論是化骨綿掌還是龍爪手,都要衝對方的立論而去,切勿糾纏於細節或者口舌,否則自由辯論成了口水戰,激烈就變成了無聊。

防守時,必須堅定的守住本方立論體系,寸土不讓、寸金必爭,決不能立場動搖,更不要隨意變化立論的外延與內涵,那樣不僅迷糊了對手,也糊塗了隊友。

第二原則: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

哪怕自己的盔甲已是千瘡百孔,也要攻破對手的城池;哪怕辯論的戰場已是遍地狼煙,也要誓死奪取對方的帥旗。聽懂對方的立論,就意味著你找到了對方立論的最佳突破口,那麼就勇敢的吹起衝鋒的號角吧,自由辯論的精彩,就是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直接斬首,哪怕渾身傷痕。莫做苟且保全之輩,在辯手水平相當的情況下,崇尚進攻的辯手才能把本方立論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所謂「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第三原則:為人性癖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

辯論是語言的藝術,自由辯論中的語言表達一定要具有美感和衝擊力,現場組織語言的能力體現在對觀眾、評委乃至對手的心靈衝擊,合乎本方立論的「驚人之語」,體現的是對本方立論的堅定自信,更是藐視對手的無畏勇氣。

第四原則:莫為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任何「自由」的辯論都離不開對價值的追求與弘揚,站在本方立論中價值觀念的高度審視辯論賽場,才能看透對方辯手的「動機」,不做空洞的邏輯推演,不做凌亂的事例堆砌,用價值引導邏輯論證的軌跡,用價值揭開事例背後的真相。這不但給對手以「壓迫」,更為本方四辯的總結陳詞搭起了升華的階梯。

在堅守以上幾項基本原則的前提下,自由辯論中的邏輯論證對戰才顯得有意義,接下來,就隆重推出中國古代論辯邏輯學之宗師————墨子,以及他的「墨辯七法」。

在《墨經.小取》中,墨子對論辯的邏輯論證模式進行了詳細的總結,原文陳列如下:

夫辯者,將以明是非之分,審治亂之紀,明同異之處,察名實之理,處厲害,決嫌疑焉,摹略萬物之然,論求群言之比。以名舉實,以辭抒意,以說出故,以類取,以類予。

或也者,不盡也。假者,今不然也。效者,為之法也。所效者,所以為之法也。故中效,則是也,不中效,則非也,此效也。辟也者,舉他物而以明之也。侔也者,比辭而俱行也。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獨不可以然也?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於其所取者予之也。『是猶謂』也者,同也。『吾豈謂』也者,異也。

在上文中,斜體下劃線的字可以理解為墨辯之總綱,斜體的字是墨辯七法,簡要分析如下:

「總綱」:何謂」以名舉實「,非常粗淺的說,名就是「定義」,實就是」事例「,沒有合理的定義,事例再多也沒用,沒有合適的事例,定義再好也空洞;何謂」以辭抒意「,論辯的表現是語言,而目的卻在於展現思想,說話的目的在於表達本方觀點而不是無謂之爭;何謂」以說出故「,說白了就是西方邏輯學中的演繹法;何謂」以類取,以類予「,說白了就是西方邏輯學中的歸納法。

1.「或」:所謂的」是而然「或」是而不然「或」不是而然「,晦澀嗎?簡單來說,就是定義與實例之間的對應關係往往存在不確定性,抓住這種不確定性就能顛覆或者扭轉某種論證邏輯,這是自由辯論中最常見也是非常精彩的邏輯對抗方式,其本質在於注重區分」名「和」實「的關係,用「是而然」論證本方觀點,用「是而不然」攻擊對方觀點。舉例來說,「白馬者,馬也,乘白馬,乘馬也」,這就是「是而然」的例子。而換個角度來看,」車,木也;乘車,非乘木也....盜,人也,多盜,非多人也「,這就是「是而不然」的例子,善於區分名和實,才能實現對邏輯的扭轉甚至顛覆。

2.「假」:就是「假設」,用假設做邏輯論證是辯論賽場最常見的場景,對方辯手提出假設的時候,不要輕易回答假設的問題,而是審慎分析其假設的前提,如能通過切換假設的前提,或者攻擊假設的動機,那麼邏輯的靈活性就彰顯出來了。

3.「效」:就是總綱中的」以說出故「,也就是常說的演繹方法,用一個已知的模型去推導辯題中的觀點,「效」絕不等同於類比,而是更為嚴謹的思想方法模型,比如在許多時政性的辯題中,馬列主義的模型所演繹的社會發展軌跡與西方民主自由模型所演繹的社會軌跡完全不同,在立論以及自由辯論中,選准本方立論所「效」的學術思想或者其他的公共方法模型,才能讓本方立論有更強大的支撐,僅從此點而言,就能說明辯論首先是以知識為基礎的活動,如果你懂得太少,那你拿什麼去「效」呢?

4.「辟」:顧名思義,舉他物而以明之也,用其他類似的事物做例證,以論述本方觀點成立。這是自由辯論中最常見的「類比」方法,恰當的類比往往能直觀又強悍的論證本方觀點,而對其最有效的反駁莫過於舉出更強悍的反面例證。比如在辯題」國民素養與社會體制哪個更重要「的時候,舉例」國民素養好比頭髮,社會體制好比梳子「,是頭髮重要還是梳子重要呢?這個類比對論證國民素養更重要的觀點來說,是特別直觀鮮明的有效類比。面對對手提出的有效類比,你要努力破解掉對方的類比,或舉出更好的類比,例如」誰說社會體制是梳子啊?社會體制是頭髮細胞間的緊密聯繫啊,沒有社會體制的約束,頭髮就會幹枯、斷裂,哪裡有卓越的發質呢「,這種把對方的類比強拆反用,現場效果極佳。

5.「侔」:辯論中同樣常見的」比而行之「的邏輯,是把兩組命題平行的比較下來,這兩組命題可能同義,可能對立,但是通過相互的比較揭示問題所在,進而體現辯論中的攻守。比如在墨子的觀點中,詳細的比較了」兼相愛-交相惡,治-亂,利人-賊人「等一系列對立的概念,並從表面到本質進行了全流程的對比,進而揭示了」兼愛非攻「的理念。在辯論賽場上,最常見的」侔「包括對雙方立論體系的直接對比,比如說」我方堅持人人平等,對方卻堅持尊卑有序,我方堅持基於現實的理性思考,對方卻堅持理想的烏托邦....「這種平行的比較往往會形成排山倒海的壓迫態勢。侔的另外一種用法就是進行推論,包括正向的推論和反向的推論,目的在於最終將其歸於」謬誤「的牢籠,進而實現攻駁的目標。推論形式的戰例很多,在此就不多說了。

6.「援」:就是」援引「的意思,一定要注意」援引「和」辟「的區別,辟是類比,而援引則是用同樣的邏輯進行攻駁或者防守,援引的是邏輯,而不是簡單的事例。舉例來說,那個經典的笑話中,平民問上帝:對你來說,十萬年是多長;上帝回答:是一秒鐘;平民又問:那十萬元是多少錢?上帝回答:是一分錢;平民提出了請求:請賜給我一元錢吧,上帝回答:請等一秒鐘。上帝的聰明,就在於「援引」了平民的邏輯。當然,在我看來,最經典的「援」就是歷史上非常著名的「壕梁之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這是典型的援引對方邏輯論證本方觀點。正如《墨經.小取》中所言,子然,我奚獨不可以然也?援的用法經常產生辯論賽的亮點。

7.「推」:這裡的「推」可不是簡單的推論,而是「歸納」的意思,歸納的目的在於發現對方觀點中的漏洞甚至是謬誤,以其所不取之同於其所取者予之也,將對方辯友反對(所不取)的觀點歸納於對方辯手贊同(所取者)的觀點上,由此造成對方的自相矛盾,所謂的」以類取,以類予「,這在自由辯論中最考驗辯手的思維超越能力,比如說用本方的邏輯歸納對方,將對方觀點中贊同和反對的內容歸於一類,然後卻說對方的邏輯將其分為對立的兩類,這不是矛盾嗎?這種辯論思維往往把對手直接打暈,他要清醒的認識到你用的邏輯是什麼,才能找到最佳的反駁點。

好了,到這裡,著名的」墨辯七法「就簡單介紹完了,在」墨辯七法「中,」或「是基本的出發點,即時刻注意區分」名「和」實「,區分」定義「與「內容」,「概念」與」事例「的區別,沒有或,也就沒有了辯論的空間。」效「和」推「是兩種核心的邏輯論證思維,對應著演繹和歸納兩種邏輯論證方法,「假」、」辟「、「侔」、」援「是四種常見的邏輯論證技巧。由此墨辯七法就構成了三層結構,當然對於許多初始辯論的同學,三層結構太複雜了,簡而化之,」效「和」推「是兩大核心,其餘五法是五大技法,這樣就容易練習了。

寫道這裡,肯定會有人奇怪,題目叫」七傷拳「,內容卻是「墨辯七法」,是不是文不對題呢?當然不是啦,墨辯七法就是自由辯論中的七傷拳啊,且看「七傷拳」是啥呢?從百度百科抄來的內容如下:

在《依天屠龍記》中,七傷拳是崆峒派傳世武功,乃崆峒派祖師木靈子所 創,後來明教金毛獅王謝遜奪得《七傷拳譜》古抄本,終於練成。此拳法出拳時聲勢煊赫,一拳中有七股不同的勁力,或剛猛、或陰柔、或剛中有柔,或柔中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敵人抵擋 不住這源源而來的勁力,便會深受內傷。謝遜曾以此拳擊斃少林神僧空見大師。但這七傷拳倘由內力未臻化境的人來 練,對自己便有極大傷害。人體內有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一練七傷,七者皆傷。所以所謂 「七傷」,乃是先傷己,再傷人。謝遜練此拳時傷了心脈,以至有時狂性大發,無法抑制。而張無忌已有絕頂內功,再練此拳,便無妨礙。

七傷拳的總綱如下:「人體內有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一練七 傷,七者皆傷,五行之氣調陰陽,損心傷肺摧肝腸,藏離精失意恍惚,三焦齊逆兮魄飛揚。」這拳功每深一層,自身內臟便多受一層損害,所謂七傷實則是先傷己再 傷敵。

七傷拳總訣包括:「損心訣」、「傷肺訣」、「摧肝腸訣」、「藏離訣」、「精失訣」、「意恍惚訣」、「七傷總訣」,此拳的一拳之中共有七股不同勁力,或剛猛,或陰柔,或剛中有柔,或柔中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敵人抵擋了第一股勁,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勁力他又如何對付?七傷拳之名便由此來。

每人體內,均有陰陽二氣,人身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一練七傷,七者皆傷。這七傷拳的拳功每深一層,自身內臟便多受一層損害,所謂七傷,實則是先傷己,再傷敵。 」

七傷拳並不是不能練,只是練七傷拳有一個先訣條件,那就是內功一定要非常高。

發現沒有,墨辯七法和七傷拳有著天然的對應關係,墨辯中的「效」和「推」,對應著七傷拳中的「陰陽二氣」,墨辯中的「或、假、辟、侔、援」對應著七傷拳中的「五行」,這不正是「五行之氣調陰陽」嗎,呵呵。

七傷拳中說的是一練七傷,非有極為高強的內功決不能練,張無忌練就了九陽神功,所以才把七傷拳使得出神入化。這種觀點套用到辯論賽場上,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沒有完整而紮實的立論體系,僅僅有墨辯七法的技巧,那麼只能造成場面的混亂,所以,先練辯論賽之「九陽神功」,再練辯論賽之「墨辯七法」,就能神形兼備,攻守自如。

下面就來分析一下,墨辯七法可能帶來的危害,這些危害一方面是由於立論不嚴謹不完備造成的,另一方面是脫離立論濫用墨辯七法造成的,簡要分析如下:

1.「效」的可能危害:效者,演繹也。如果你沒有深刻理解某種思想理論或者學術觀點,就盲目的去」效「之,那麼結果肯定很慘,碰上懂行的,直接把你戳穿,碰上不懂行又窮橫的,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來,你不懂卻瞎演繹,肯定會犯下知識性的錯誤,這可是絕對的硬傷。

2.「推」的可能危害:推者,歸納也。如果你歸納的邏輯過程和歸納的結果並不比對方的高明,卻還非要去實現「以其所不取之同於其所取者予之也」,當心被人反「推」回來,給你扣個邏輯混亂的帽子,那你可就慘了。

3.「或」的可能危害,「或」就是不盡然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不確定。同樣的概念卻有完全相反的事例存在,同樣的事例卻有完全相反的觀點存在。這個世界就是不確定的,如果你在不確定中飄蕩,那麼飄忽不定的立場非常容易讓你無意中走進對方的戰場,更容易讓本方隊友難以理解你的思維路徑,團隊配合就變得混亂無序。「或」必須基於本方立論才能實現有效的邊界和範圍控制,失去了本方立論的支撐,「或」會讓你象斷了線的風箏,找不到著陸點。

4.「假」的可能危害:假設性的論證必須能夠超越現實的實例才能發揮作用,如果假設不當,則會被對手直接推翻假設的前提,有準備的假設如果被對方現場打倒,場面往往是顛覆性的。另外一方面,假設性的論證如果太多,非常容易被對手抓住把你往「虛無」里打,「對方辯友全場都在假設中進行虛無的論證,還是睜開你的慧眼,看看這殘酷的現實吧.....「。

5.「辟」的可能危害:類比是最常用的邏輯論證思維,但是「辟」的方法如果被對手用「或」來破,就非常容易破倒,你辛辛苦苦找到一個合適的類比,結果被對方來了一句「不盡然吧,比如說....「,只要對方舉出的類比比你貼切和高明,那你就失了一招。類比的另一種危害就是如果你舉出的類比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的,那麼你的類比就徹底失去作用了,簡練直觀的類比最有效,也最難找。

6.「侔」的可能危害:侔的運用前提是你能夠充分理解對方立論,並且能夠進行有效成體系的並行論證。侔的最大危害在於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因為侔的論證內容較多,所以你往往用更多的時間進行侔式論證,這樣你的自由辯論的時間就可能比對手少,小心對手利用比你多出來的時間往死里打你。

7.「援」的可能危害:輕易套用對方邏輯的最大危害就是對方的後手,如果對方立論體系較為完整,邏輯論證的關聯網路非常強大,你援引了對方的一個邏輯,對方立刻拋出來另一個邏輯,你繼續援引下去,總會出現消化不良的情況,甚至吃下對方故意留給你的破綻,象孫悟空一樣,鑽進你的肚子里搞個翻天覆地。

由此可見,任何邏輯的威力都立足於完整的立論體系,立論體系中包含了明確的概念定義,翔實的判斷標準,嚴謹的論證邏輯和直觀貼切的事例與數據。如果沒有這樣一個立論體系,空洞的邏輯只能讓你在激烈的邏輯交鋒中漸漸失去自我,既沒有論證本方觀點,也沒有攻破對方底線,如此一來,就造成許多辯手的錯覺,場面上理直氣壯振振有詞,感覺自己贏定了,實際上卻脫離了立論甚至顛覆了本方立論。如此一來,理智的評委是不可能判你贏的。

總而言之,九陽神功為底蘊,七傷拳為技法,則橫掃武林;完整的立論體系為基礎,墨辯七法為技術,則自由辯論可縱橫捭闔,造就辯論賽場上的「兵王」!

思辯能力是關乎個人生存發展的重要素質,許多人應對工作管理、生活規劃、交流表達、團隊協作、社會競爭的過程中,總會有想不明白、說不清楚、怯於溝通的能力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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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提升個人思辯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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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論修養》從「認知-判斷-選擇-堅守」的能力鏈條出發,系統完整的介紹個人思辯能力的養成,並細緻分析思辯能力背後的個人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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