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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匠聊聊學習和學琴(上)

上學、看書、學習,學的是啥?——聊聊自己的感覺

緣起

公眾號好久沒更新了。今天又是勞作一天後回父母家吃飯,看到父母收拾宅子清理出的一部分書籍。突然又有種慾望,一邊休息一邊寫點東西,聊聊學習的事情。

由於改行後個人定位的問題,多服務於大學生和剛入職場的青年白領。年輕人對於求學和職場多有一些困惑,我往往一邊給他們上著琴弦調著音,一邊以過來人的姿態倚老賣老,厚著臉皮干點人生導師的活。

讀書為了考好學校,考好學校為了找好工作,找好工作是為了掙錢養家,掙錢了能成家立業生孩子,然後孩子再讀書考好學校。。。。。。。看起來似乎很清晰的路徑,其實跟放羊娃放羊為了娶老婆,娶老婆生孩子,孩子再放羊何嘗不是一回事。

我覺得人生活出視野、活出格局,多一些精神上的美滿和富足,脫離了純動物求生的本質,才有可能算是人生的贏家。

我從小生活在京廣線上琉璃河火車站旁邊,看蒸汽機、內燃機釋放巨大的動力很是過癮。出於這種原始的興趣,1999年考入當時鐵道部的高校——西南交通大學。雖然不是什麼極牛的大學,但在我的心裡是美滋滋的,因為一邊讀書一邊還可以游著四川的山山水水,吃著火鍋,看著滿嘴紅油極其性感的川妹子,甚至還能看到火車在學校的實驗室里原地飛馳極其過癮(那時候鐵道部正在自主研發時速350公里的列車轉向架以及一些列的高速列車,什麼藍劍、中華之星我們都會在母校里第一時間見到,看這些車開進學校然後上「火車跑步機」原地跑。)。學的是自己愛好的電子方面專業——通信工程,但不時的還要去蹭課,蹭電力牽引和磁懸浮的課是為了圓兒時的交通工具興趣,蹭日語課是為了看外語系的妹妹(後來日語課總是做隨堂測驗,所以幾節課後知難而退)。業餘時間還在樂團里拉拉小提琴,再後來有機緣終於學上了古琴。如此一來,學習於我而言更像是玩。

也許是這種淡定,2006年面試華為時基本是在跟各級面試官閑聊天,一路綠燈。2014年跟各級主管和領導侯英鎮總、劉飛總、周易總、岳坤總等溝通想去做古琴,我聊的興緻盎然,估計他們也確實沒有讓我在繼續從事苦悶的通信行業的理由了。因為那時候的通信行業,已經成熟到一個天花板了,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讀書與行路——兼談視野

小時候總聽大人說「讀萬卷書,行千里路」,我不理解有什麼聯繫么?我自己而言,後來從北京到四川求學,再轉輾廣東、福建、江蘇等地常駐工作,期間每到一地都是完全融入當地人生活。後來漸漸的意識到,其實讀書和行路說的都是一件事情,就是視野。視野開闊了,就少了一些心靈上的原始糾結,少了一些盲目的迷信,打破了禁錮自己認知的時空局限性的枷鎖。

行路,是與當下人的交流,是打開空間里的認知局限性。通過行路你能看到全球各地不同的風土民情,不同人的思維生活方式。方知原來還能這樣,原來這樣也很好。當然很多我們的父輩去旅遊,多是到一個景點例行下車照相,然後上車行路,到下一個景點在繼續照相。這種行路,白白浪費路費而已,還不如在家裡看各地風景名勝圖片。

讀書,則更多的是與你無法接觸到的人,從古到今,打開時間裡的認知局限性。古人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夜深人靜之際半坐於被窩之中,手捧一本好書又何嘗不是在聽一位智者娓娓道來。

行路與讀書都是打開人的認知邊界,豐富你的思維能力。當你看到的多了,接觸到的多了,懂的東西多了,從內心到外在的氣質都會透露出智慧的光芒。

基站與古琴——兼談學貫

對於上學和學習,我自己的認知主要是學到了一種思維方法、一種視角、一種態度。

通信工程里,為什麼要調製,如何調製(調製簡單的說就是把語音從低頻信號轉化為高頻信號,才能用電磁波輻射出去,可以傳遞的更遠)。我覺得這不只是通信的技術問題,跳出來看,這就是一種思維方法,放之四海都可以解決問題。我們研究電磁波,跟聲波又有何不同呢?別人說我改行了,我說沒改行,因為樂器就是通信基站——基站是對電磁波濾波和放大,樂器是對聲波進行濾波和放大。原理不是一樣的么?我只是從高頻基站改做低頻基站了,前者發射幾百兆到幾個G赫茲頻率的波,後者是幾十到幾萬赫茲的波而已。

馬未都說過學習的三種境界:讀書、學貫、涉獵。我聽後感覺太走心了,如果我來解釋一下,就是——多讀書可以形成自己的思維體系,通過涉獵又能不斷的迭代、充實、完善自己的思維體系。學問可以複製、可以百度,但這個思維體系是學不來的。聰明人與迂腐之人最大的差距和難以逾越的鴻溝,我想就是這個思維體系的差距吧。什麼厚積而薄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定不是死記硬背的知識點吧?背的總要忘,就像狗熊掰棒子。但這個體系是誰也偷不走,學不到的。

以前總聽一些名師高人說他不收徒,我們覺得這人一定裝。現在能理解,因為人家的求學環境和治學底蘊形成的綜合素質不是學的來的。

未完待續,下次聊聊學琴到底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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