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人（十一）

十一，百人斬

按平時的習慣，懷通都是要潛入進去打完人就走的。可今天大概是衝動了，淚水還模糊著眼睛，他就直接從山寨大門走了進去。

胡三清正指揮上百的賊人正在院落里操練，猛一抬頭看見個光頭巨漢，身穿修身款的青花旗袍，腳踏帶點後跟的黑色女鞋，一手拎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哨兵，正凶神一般的走過來。

胡三清高喝一聲：「來的是何人？」

「河川縣保健寺住持，懷通。」隨手把倆哨兵扔到一邊吐白沫去，又問回去：「你可是須合山的剝皮石匠——胡三清？」

「大爺我就是！禿驢你為何而來？」胡三清腦子裡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旗袍和尚？保健寺？他幹啥來的？為啥還露著大腿？

懷通不錯眼珠的看著胡三清：「我是來講課的。」

這個「的」字還沒說完，大和尚已如飛射的箭矢般躥進了人群。右腿一個窩心腳，踢碎一人的胸骨，借著反彈之力，左腿又擺向右邊踢碎了一個人肩骨。轉過身來，本想一拳砸在周圍一個嘍啰的臉上，可是距離沒判斷好，略微遠了點。大和尚變拳為掌，手腕上加了點勁，一巴掌呼出去正好用指尖掃到那嘍啰的臉頰，整個下巴就被他從臉上打掉下來了。

只剩舌頭還甩來甩去。

三個人，用時兩秒。

閃身躲開右邊砍過來的刀，一把揪住執刀的胳膊，再對著那人腋下打上一拳，整隻胳膊便斷落下來。大和尚幫斷臂扔掉了刀，揮舞著它幾個翻飛之間就打斷了十二條腿五條胳膊。

十八個。

耳後一陣風聲，大和尚也懶得躲，在後腦運起氣勁。那斧頭當的一聲砍在後腦，只留下一道白印。懷通先踢碎了面前嘍啰的襠部，才在眨眼間轉身面對這拿斧頭的人。右手攥拳，拳面上只有中指凸起一個關節，毒蛇吐信一般在拿斧頭的人胸腹之間輕點了一下。

氣勁順著橫膈膜侵入人體，途經並打碎了脊椎，再穿過後背的皮膚傳出，在衣服上爆出一個銅錢大的破口，身後一串幾個人也是如此。

二十六個。

懷通游龍一般穿過人群，踩住一個手持弓弩的嘍啰右腳背，再輕推一下他的肩膀，讓倒下的自然重力掰碎他的右腳踝。後背傳來兩下被刀砍的感覺，皮肉沒事，旗袍卻從腰到屁股都被砍開了。大和尚飛起一腳掃倒了持刀的兩人，把旗袍從身上撕下來，甩了幾下搓成一根短繩拿在手裡，只穿個黑色的蕾絲內褲又撲進人群中。

二十九個。

青花旗袍繩在懷通手裡舞得虎虎生風，原本軟綿綿的錦緞布料，每次擦過人體，少說都要帶下半斤肉來。面對著刀槍劍戟，大和尚也不閃避，仗著一身橫練功夫如入無人之境。幾十招下來，周圍除了幾個能站著的，都是或呻吟或昏死的賊人，以及遍地的肉塊，肉渣，肉沫。

九十五個。

扔旗袍，閃身前沖，如鬼魅般繞到一人身後，一掌劈斷頸椎，再抗下旁邊人一斧，手掌平伸，用指尖點碎其咽喉，又回身雙手齊出，左手擊在一人小腹震裂肝膽，右手揪來一人夾在腋下，嘎巴一聲，用胳肢窩夾碎了面骨。

遠遠的還有個逃跑的，懷通怎能放他？脫下兩隻鞋，一隻砸碎了腰椎，一隻砸暈了後腦。

一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