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同人】讀書人的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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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歡迎各路大能 試作 《1636年大宋國家公務員考試申論試卷》 並貼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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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的新生命 - 臨高啟明 - 灰機wiki

那是澳洲人剛剛打進廣州的頭幾年的故事,故事開頭我先套用下魯迅現在的《孔乙己》,原時空,孔乙己沒法改變命運,那麼在元老院治下其命運會怎樣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

廣州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吧台,櫃裡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分流通卷,買一碗甘蔗酒或者格瓦斯,——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每碗要漲到半個銀元了,——靠櫃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分,便可以買一碟雞米花,或者上校雞塊,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一兩元流通卷,那就能買一個全家桶,但這些顧客,多是苦力粗胚,大抵沒有這樣闊。只有穿儒杉或者四袋幹部服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我從十二歲起,便在廣州的張記酒店裡當夥計,經理說,我長得太粗胚,怕侍候不了儒杉主顧和澳洲老爺,就在外面做點事罷。外面的苦力粗胚,雖然容易說話,但嘮嘮叨叨纏夾不清的也很不少。他們往往要親眼看著甘蔗酒從罈子里舀出,看過壺子底里有水沒有,又親看將壺子放在熱水裡,然後放心:在這嚴重監督下,羼水也很為難。所以過了幾天,經理又說我幹不了這事。幸虧薦頭是警隊的李子玉,情面大,辭退不得,便改為專管溫酒的一種無聊職務了。

我從此便整天的站在櫃檯里,專管我的職務。雖然沒有什麼失職,但總覺得有些單調,有些無聊。經理是一副凶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教人活潑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還記得。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儒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穿的雖然是儒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為他姓孔,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里,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

他不回答,對吧台說,「溫兩碗酒,要一碟雞米花。」便排出九分流通卷。

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

孔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著打。」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家背地裡談論,孔乙己原來也讀過書,但終於沒有進學,又不會營生;於是愈過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幸而寫得一筆好字,便替人家鈔鈔書,換一碗飯吃。可惜他又有一樣壞脾氣,便是好喝懶做。坐不到幾天,便連人和書籍紙張筆硯,一齊失蹤。如是幾次,叫他抄書的人也沒有了。孔乙己沒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竊的事(按照澳洲首長的話說就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只能偷東西才能維持生活的樣子)。但他在我們店裡,品行卻比別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雖然間或沒有現錢,暫時記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還清,從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過半碗酒,漲紅的臉色漸漸復了原,旁人便又問道,「孔乙己,你當真認識字么?」

孔乙己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著說道,「你在偽明怎的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呢?」

孔乙己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裡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類,一些不懂了。

在這時候,眾人也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在這些時候,我可以附和著笑,經理是決不責備的。而且經理見了孔乙己,也每每這樣問他,引人發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們談天,便只好向孩子說話。有一回對我說道,「你讀過書么?」

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讀過書,……我便考你一考。雞米花的雞字,怎樣寫的?」

我想,討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孔乙己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能寫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字應該記著。將來做經理的時候,寫賬要用。」

我暗想我和經理的等級還很遠呢,而且我們經理也從不將雞米花上賬;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女字旁一個zi瓷的zi么?」

孔乙己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櫃檯,點頭說,「對呀對呀!……ji字有四樣寫法,你知道么?」

我愈不耐煩了,努著嘴走遠。孔乙己剛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寫字,見我毫不熱心,便又嘆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有幾回,鄰居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孔乙己。他便給他們雞米花吃,一人一顆。孩子吃完雞米花,仍然不散,眼睛都望著碟子。孔乙己著了慌,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彎腰下去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於是這一群孩子都在笑聲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麼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經理正在慢慢的結賬,取下粉板,忽然說,「孔乙己長久沒有來了。還欠十九分流通卷呢!」

我才也覺得他的確長久沒有來了。一個喝酒的人說道,「他怎麼會來?……他打折了腿了。」

經理說,「哦!」

「他總仍舊是偷。這一回,是自己發昏,竟偷到梁老爺家裡去了。他家的東西,偷得的么?」

「後來怎麼樣?」

「怎麼樣?先寫服辯,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後來呢?」

「後來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樣呢?」

「怎樣?……誰曉得?許是死了。」經理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賬。

中秋之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的靠著火,也須穿上棉襖了。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我正合了眼坐著。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溫一碗酒。」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看時又全沒有人。

站起來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吧台下對了門檻坐著。他臉上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穿一件破夾襖,盤著兩腿,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掛住;見了我,又說道,「溫一碗酒。」

經理也伸出頭去,一面說,「孔乙己么?你還欠十九分流通卷呢!」

孔乙己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現錢,酒要好。」

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孔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

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麼會打斷腿?」

孔乙己低聲說道,「跌斷,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懇求經理,不要再提。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經理都笑了。

我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裡摸出四分流通卷,放在我手裡,見他滿手是泥,原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不一會,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後,又長久沒有看見孔乙己。到了年關、,經理取下粉板說,「孔乙己還欠十九分流通卷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說「孔乙己還欠十九分流通卷呢!」到中秋可是沒有說,再到年關也沒有看見他。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上邊是魯迅先生,對不起了,魯迅先生!我很尊敬您的!

前面改時有個別疏漏,粗胚們多擔待,然而這位小哥估計錯了,孔乙己在澳宋元老院治下怎麼可能死呢?!這不是說明我澳宋很無能,讓老百姓橫死?!

下邊開始正文————

其實後來的事情是這樣的。孔乙己被梁老爺打斷腿後,想著靠討飯來的錢再去趟張記酒樓,喝最後一口甘蔗酒,然後他就找個地方上吊,他想自己寒窗苦讀數十年,到頭在大明連個秀才都沒撈到,現在髠賊打了進來了,自己怕是更沒有活路了,仔細想來乾脆就再喝一碗甘蔗酒接著去抹脖子,這髠賊別的倒沒帶來啥,帶來的這甘蔗酒倒是極好的,他在現世最捨不得的怕也是這一口酒了。

喝完酒後他慢慢挪動著往暫住的破廟爬去,正巧在路上碰見了要去當差的李子玉和阿貴,李子玉經常去張毓家的酒樓,那裡的夥計王大鎚還是自己介紹過去的,這王大鎚正是李子玉的遠房親戚,因此他對這個孔乙己也是相當熟悉的。

他看見斷了腿的孔乙己便上前詢問,孔乙己自知是因為偷竊被打所以不願意說出實情,只是說自己跌的,李子玉可是號稱小柯南(柯南據說是一澳洲神探),於是細細盤問起來,阿貴是個粗胚不管李子玉那套,直接上去就以擾亂市容罪要拘留孔乙己,孔乙己這種屌絲前一秒還想著死,後一秒被阿貴幾聲呵斥他么全招了(阿貴自從當了警察便開始耀武揚威,沒辦法,屌絲的本性么),李子玉聽了孔乙己的描述,立馬就說:

「澳宋元老院治下怎麼能有私刑?!他么以為自己還在偽明啊!」

阿貴忙說:「是啊,我說啊,就說元老院首長太仁慈,換我這群偽明餘孽早就該被扒皮抽筋了」

李子玉見阿貴亂開炮忙說「阿貴胡說什麼呢,元老院首長豈是你可以妄加評論的!」

阿貴聽了頓時消聲,就像只被主人呵斥了狗,奄奄的在那了。

李子玉又轉身對孔乙己說「老孔,偷東西是你的不是,你又不是沒讀過書的人,現在澳宋治下正缺能識字的吏員、夥計,隨便找個活都不至於去偷啊,不過一碼歸一碼,你被打的事我和阿貴幫你去評理。」

於是李子玉他兩帶著孔乙己朝梁府走去........

去當差路上的李子玉和阿貴

李子玉和阿貴來到梁府,要是過去這種捕快皂吏梁老爺家的梁管家是理都不會理的,但是現在世道變了,這廣州儼然已經是髠人的天下了,這小小捕快,澳洲髠人叫「警察"的小吏員也是那麼不好惹的,這趙府趙老爺剛剛被滿門槍斃的殷鑒猶在,梁府管家也不敢造次。於是便諮詢詢問起二位差爺到梁府是為了何事。

梁管家突然瞥見在李子玉和阿貴身後的孔乙己頓時大怒,破口罵道:「好個賊東西,真是不記打,還敢來梁府,這次看我不打死你個賊骨頭!」

說著拿著掃帚就往孔乙己身上打,李子玉和阿貴見狀上去阻攔,阿貴正好被梁府管家打中了手頓時大怒:

"老頭,你今朝是不要好了是吧?!你.......你這叫襲警,走跟我去局子里,走!走!走!"

梁管家頓時慌了神,被阿貴拉扯著呆在原地,李子玉見狀忙說:「梁管家,我不管你梁府在廣州城有多大臉面,但是孔乙己是我二人帶來的,我們就是想問問澳宋元老院治下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貨敢濫用私刑,今天敢濫用私刑,明天是不是要學著那趙老頭造反啊!」

李子玉故意把「造反」兒字揚了一揚,梁管家自知現在是澳洲人的天下,這過去的賤役捕快也是水漲船高,得罪不得,忙道:「二位差爺對不住了,這小的實在不知道二位說的濫用私刑從何說起?」

李子玉把孔乙己往前推了推說:「看把,你梁府做的好事,剛剛你也承認打了孔乙己,我們都聽到了,孔乙己就算偷你家東西自有我警察局來管,何時輪得到你梁府濫用私刑?!」

這梁管家頓時支吾起來,不知道說何是好,正好梁公子從外回來,他看見兩個髠賊警察先是一驚以為大事暴露,在遠處聽了聽動靜,原來是為了個小賊出頭啊,為了他計劃中的大事,他忙走過去對著李子玉和阿貴做了一個作揖說:「二位差爺,此事確是我梁府行事不妥,對不住這位仁兄,這樣吧,我梁府願意承擔這位仁兄的醫治費用萬望二位不要在與我梁府為難」

說著拿出些新銀元給李子玉和阿貴,同時又拿出一些流通卷給孔乙己。李子玉和阿貴都清楚澳洲人的規矩,這好處是萬不能拿的,前些天那個老高頭偷偷拿了些當地地痞的孝敬,第二天就被隔離審查了......

但李子玉還是接過了這錢,對梁公子說:「這錢我們是不會拿的,就都當做孔乙己的救治費吧,若是孔乙己不追究,那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說著把銀元和流通卷都給了孔乙己,對孔乙己說:「老孔你怎麼說?」

孔乙己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錢忙一邊作揖一邊說:「我不追究,不追究,多謝梁公子,多謝二位。」

於是這事算是圓滿解決了,李子玉和阿貴帶著孔乙己到了劉三的醫館治腿傷了。

話說孔乙己在劉三這看好腿,傷筋動骨的一百天,只能養在了醫館,幸好這梁公子賠的醫藥費也足夠,夠他住一段日子的。

不過他倒是覺得這醫館比自家破廟是舒服多了,就是腿好了他都不想走,進醫館就感覺像回兒時的家一樣,他十幾年沒回鄉下老家了,每年大年三十晚上他都想回去看看,但實際就他老爹老娘沒了時回去了趟,而且也就是回去看看這樣子。孔乙己爹媽早年為了供他讀書早就變賣了田產,因為沒錢於是就裹了張席子匆匆埋了。在醫館裡面的感覺,確實令他感到比破廟裡好太多了!在破廟裡面一個人很無聊,都沒有朋友,也沒老婆玩 ,進了醫館裡面去個個都是人才,護士說話又好聽,孔乙己超喜歡在裡面的。

劉三有時也會和孔乙己聊幾句,他知道孔乙己的學問不能說好,但是在這個普遍粗胚文盲的時代其實已經很不錯了,於是他經常和孔乙己說:「我說老孔,你一把年紀了總不能偷下去,這次子玉和阿貴這兩個年輕愣貨碰巧給你出頭,下次你再被打傷或者打死誰來救你,埋你?估計是城管那批人把你拉個僻靜地燒了然後找個水溝揚了,你想想你這輩子就這樣值得不值得,我看你識字很好嘛,為嘛不去考我澳宋公務員啊!或者做做記賬的小買賣,我澳宋治下還怕沒你活路?!」

孔乙己鼻子頂老高說:「做小吏是不可能做小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小吏的,做生意也不會去做,只能這個樣子君子固窮嘍,然後借一借同是讀書人的東西,才能維持生活的樣子。」

這時李子玉正好進來給他娘抓點補藥順,天氣冷了,他娘身子弱,需要補補,同時順便看看孔乙己。李子玉聽到二人對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於是對著孔乙己說到:

「老孔,你這說的什麼昏話,我澳宋是官吏一體的,想做官就得從吏做起,我澳宋不論官吏統一都叫「公務員」,我澳宋品級也和那偽明不同,一共分15級,按首長們的話說,再大的官都得從"辦事員"做起,劉知府也說過,我大宋選官自古就是「宰相起於州部」和那偽明「非翰林不得入閣」那是高下立判,剛好,我好哥們曾卷正在考我大宋公務員,到時候我讓他指導你一二,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伴不是。」

孔乙己聽了李子玉的話後只是不說話,但是眼珠子轉得老快,他冷了多年的功名心又上來了,他想著反正自己現在也就這樣子,不如搏一把,考個髠賊的啥公務員也不錯,至於髠賊將來敗不敗管他呢,先爽了再說!

孔乙己又想到:我要睡破廟隔壁尼姑庵的小尼姑!哼!和尚摸得我為何摸不得!既然他李子玉能考,我為嘛不能考?!於是這老小子竟然也動起了考澳宋公務員的腦經..........

孔乙己腿好之後,經李子玉介紹認識了曾卷,曾卷因為常在張記酒樓讀報對孔乙己還是很熟悉的,當他得知這孔乙己竟然想考澳宋公務員時也是吃了一驚,他直接問孔乙己道:「老孔,這澳宋公務員考試和偽明科舉那是兩碼事情,你當真不是開玩笑?」

孔乙己無奈的笑笑竟然說出了令李子玉和曾卷都吃驚的話:「大明的科舉你我都配去考么,正是因為那髠人形制與大明不同才能讓我等有翻身機會啊!」

這當中李子玉的體會是最深的,要是在偽明時走科舉自己到老怕也是另一個孔乙己,而曾卷更是攥了攥拳頭,如今他們幾個兄弟,張毓因為受澳洲首長挑發已經是個小開了,現在自己的複習材料也是張毓送給自己的,而李子玉比自己早登科,而且仕途真是一路順利,竟然連破大案,眼看就要去臨高受訓升職了,自己呢,一事無成,只能窩在這幾尺小屋中埋頭苦讀,因此這次公務員考試他勢在必得!

於是曾卷對孔乙己說到:「老孔,既然這樣,你不如留下於我做個伴,我們一起考,只是報名時要把崗位錯開,別最後搞得自相殘殺,另外別大明髠人的叫了,偽明就是偽明,澳洲首長就是澳洲首長,既然想做澳宋官這嘴巴上就得先改過來,今年聽說還加了面試就是過去的殿試,別到時候說習慣了禿嚕了嘴。」

孔乙己忙回到:「曾小兄教訓的是,某自當謹記,考他一個髠,不!是澳洲進士出來!」

於是孔乙己用看病剩下的錢交了曾家的房租和搭夥錢,在曾卷家的小柴房住下了。

他第一次翻看澳洲人的公務員教材就頭大了,這完全不考四書五經那些儒家經典,都是些雜學,咋看道和墨家有點相像,比如這邏輯推理走的就是墨家的「名、辭、說」里演變而來的,至於那些經濟、科學等等都是墨家學派的東西,當然其中還不止墨家,還有法家不少觀點,如這個什麼澳洲先賢猛得思就(一看名字就是夷狄)的「自由不是無限制的自由,自由是一種能做法律許可的任何事的權力。」這明顯又是法家學派的東西,甚至裡面還有些縱橫家、農家的東西,唯獨對儒家的學問觸及少之又少,看來這澳洲人對聖先師的意見確實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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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宋公務員考試卷(引用自《1636年大宋國家公務員考試申論試卷 - 臨高啟明 - 灰機wiki》,兄弟要稿費的話請私信我,謝謝!)

孔乙己住進了曾卷家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廢寢忘食的準備起了澳宋公務員考試,雖說這澳宋公務員考試內容極為龐雜,但是也並非無規律可找,特別是那言語理解、邏輯推理、數量關係和資料分析都有規律可循的,至於那單獨一大門申論和過去策論倒是比較相像,複習起來無非是多用點澳洲人喜歡的典故和觀點,孔乙己好久沒感到過這樣有生氣的了,自從有了目標之後整個人好像又活了過來,看來這信念的力量確實不可小覷,孔乙己書桌案頭放著自己寫的兩句話來鼓勵自己:「有事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三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曾卷也被這位老書生的熱情所感染,也暗暗和孔乙己較起勁來。曾卷父母看見自己家這樣一種氛圍也是很高興,他們每天按時做好飯菜送到二人房中,待他們去取碗時還經常碰到飯菜未動,早就涼透的情況,這看書忘我起來真的會沉浸其中啊!

二人在讀書之餘唯一的樂趣便是逗明女玩了,明女自從被解救回來後,澳宋法院就把明女的後母抓了起來發配濟州島了,然後又把明女的撫養權從其父手中給了曾卷父母。自從不光做蠟燭而兼做婚慶後,如今曾卷家家境已經好了不少,張毓這個兄弟夠義氣,硬是將酒樓宴席和曾卷家的婚慶生意掛鉤,城裡大戶人家要在張記酒樓辦澳俗婚禮只能做如此選擇,算是強制的捆綁銷售了,好在大戶人家也不在乎這幾個錢,他們就是要跟風,好顯示自己和澳宋元老院親近,於是紛紛選擇廣州城最正宗的澳俗婚禮承辦者——張記酒樓。因此,曾家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對明女當然是傾盡所能的寶貝。同時李子玉、張毓、甚至阿貴夫妻都對明女寵的很,不是買衣服就是買吃的,把明女養的是粉嘟嘟,圓潤潤可愛的緊~

這孔乙己本就最愛逗小孩玩,每每在院子中放風,總少不得和明女玩耍一二,孔乙己別看一把年紀了也是個老小孩,和明女玩著各種小遊戲。

明女叫孔乙己「公爹」(這個詞我吃不準,我南方人,北方是不是叫上年紀但是夠不上叫爺爺的人為「公爹」?)。兩人遠遠看著就是一副爺孫樂,有一次明女說:「公爹給我當馬騎~」,孔乙己趴在地上就背著明女滿院子爬,明女外婆看到後好是生氣,過來就要打明女,孔乙己趕緊把明女護在身後氣喘吁吁地說:「不怪,不怪,不怪小丫頭,我自己逗她玩呢,莫要怪罪。」

有時孔乙己也教明女識字,他說,「小丫頭,你現在也是讀過書的了,……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樣寫的?」

明女絞盡腦汁想著,孔乙己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能寫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字應該記著,將來做了人家媳婦買菜記賬要用」。

終於明女想到了高興地說「是不是草頭底下一個來回的回字?」

孔乙己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桌子,點頭說,「對呀對呀!……回字其實有四樣寫,你知道么...........」

終於到了公務員考試報名的日子,孔乙己和曾捲來到了報名現場,孔乙己和曾卷看著布告欄上的招錄崗位,細細找著符合自己報考條件的崗位。這次崗位招錄著實不少,曾卷眯著眼細細找著合適自己的,曾卷已經通過了澳宋的學歷認證,獲得了乙種文憑,他先看到了警察的招錄,條件依然很低,但想著自己和那些粗胚去拼身體實在太吃虧,他看來看去還是覺得稅務局的崗位最適合自己。自己從小就跟著父母做生意,算盤打得溜溜的,這榜單中就言能操算盤者優先,而且聽李子玉說稅務局是澳宋最強勢的幾個部門,待遇好油水多是個有前途的單位。於是曾卷就暗暗下來決心打算報考稅務局。

而孔乙己就犯難了,這麼多職位讓他挑花了眼,自己有著童生的身份這是極好的,澳洲人認這個,但是自己一把年紀好些崗位也不適合,於是他拉著曾卷幫著分析,曾卷看了看讓他在民政或者環衛上選擇,孔乙己想了想,這民政自然是管理生民養生喪死的部門,權柄大,但是不好考,自己和那些小年輕爭沒優勢。這環衛局相當於宮裡的凈事房,專管著些掃撒的破事,不過畢竟是去做官,想來也不用自己干,只要指揮指揮手下的粗胚就行,在衙門裡做個小頭目怕不是問題,對於那些報考者來說也不大願意報這賤役崗位,正好便宜自己,於是孔乙己決定報環衛局。二人就愉快地拿了證明各自學歷、身份的文書去報名了。

孔乙己和曾卷跑到了報名處,這時曾卷才發現孔乙己真名叫「孔祥熙」,曾卷當即就想:真是個好名字啊!原來老孔真名取得這麼好!

曾卷很快完成了報名,可是到孔乙己這就出問題了,報考人員一看孔乙己的年齡是44歲,可是看著這傢伙起碼有50多歲,這次對年齡要求上頭雖然沒有明確劃線,但是有風聲放出來要年輕的,能幹活的,這種半老頭是不受歡迎的。於是報考處的歸化民辦事員不耐煩的對孔乙己說:「一把年紀想什麼呢,回家抱孫子去吧,瞎湊什麼熱鬧!」

這一說孔乙己炸了,他極其害怕自己不能考這公務員,如果不能考那自己這幾個月努力都付諸東流了,他忙大聲喊著:「為澳宋出力合分老幼?!某自認有幾分本事立志為澳宋元老院效力,為何爾等不能成全我等權權報效之心?!難道澳宋元老院治下還不如偽明?偽明那就是耄耋者亦可科考,奈何我澳宋卻要以年歲斷人進身之階乎?!」

他這一攘攘旁邊不少書生特別是年紀大的書生也開始附和,這事眼看就要鬧大了。這時一個元老出現了,這位元老叫范進,在舊時空是個不得志的小公務員,由於受到排擠被人踢到了荒山野嶺駐守,一怒之下就跟著500廢穿越了,這次主持公務員招考也是在500廢中矮子里拔高個,挫子里找將軍,硬是被臨高當局給發掘出來的,剛好這范進元老也膩味了臨高每天養豬的日子就答應來廣州活動活動。

他在裡邊聽見外邊的躁動就出來看個究竟,他一出來歸化民馬上讓開了一條道,書生們也頓時消聲, 范進對著招考處的歸化民幹部問,出了什麼事情,歸化民幹部一路一時回答了,這范進低頭沉思了下,說了句「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既然有志為我澳宋出力,只要60以下都可以報考,就這樣了。」

這真是金口定乾坤,孔乙己立馬高聲喊著:「澳宋萬歲!元老院萬歲!」

頓時報名處山乎萬歲聲一片。

范進默默元老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到了考試那天,孔乙己和曾卷帶好了筆墨紙硯等物品由曾卷家人送去考試地點了。本來李子玉也要到場,奈何他去了臨高受訓,剛好趙貴負責考場附近的警戒,於是阿貴就代表李子玉送送二位。張毓因為參加臨高最新的工商聯誼大會也沒到場,但是早早就吩咐酒樓準備好了一些精緻點心送到了曾卷家,好讓兩位友人考試前美美吃上一頓,就連劉三都送來了幾瓶醒腦的藥油,好讓孔乙己他們在考場能保持清醒頭腦。有了這麼多親朋好友的支持,孔乙己和曾卷心中自然是暖暖的,也暗下決心要考出一個功名來,好報答這些關心自己的人。

眼看孔乙己和曾卷就要進考場,明女喊住二人,對著二人嗲嗲得說:「舅舅,公爹,這是明女在學校折的千紙鶴,老師說她可以帶來好運,你們一人一個」

孔乙己頓時覺得眼眶濕潤潤的,忙珍重的收起千紙鶴,對明女說:「好丫頭,公爹考完試給你買澳洲艾斯可瑞給你吃」,二人和明女說完話搜了身就進了考場。

由於這次報考人數激增,廣州也找不出像樣的考場,有人提議乾脆就沿用偽明考科舉的試場,現成,方便!范進覺得有道理,但是還是想體現些不同,於是首先把茅房改成了澳式的大通廁,並且盡量讓廁所原理考場,使得原來小吏坑害窮苦書生的「臭號」不復存在。然後又請了來幾個粗使婆子在考場廚房中定點熬制綠豆湯,此次考試雖然是在六月,但是在廣州已經熱得讓人眩暈,因此考場里搭起了遮陽棚,范進還利用特權從廣州冰庫里拉來了成噸成噸的冰塊,以保證考場能夠涼快些許,這一切安排讓來應考的士子十分感動,他們覺得這澳洲人雖然行事有些怪異,但是對於人才的選拔還是重視的,並且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考試形式也讓他們對澳宋的好感倍增,過去偽明秀才以上功名者是不願意也不屑來參加髠人的考試,但是這次甚至還看到了幾個舉人,原因無他,第一,澳宋已經明顯要上岸了,按現在的勢頭就算不能逐鹿中原,但再現一個南越國不是難事,這樣算算澳洲人也有百年之運!第二澳宋雖然承認舊朝功名,但是卻不承認舊功名附帶的特權,因此一些秀才、小舉人生活來源迅速減少,這現實問題不得不讓他們做出選擇。

孔乙己運氣不錯,按照報名時分發的號牌,來到了一個比較涼快的號子,澳宋公務員考試沒偽明那麼多彎彎繞,就考一天,上午行測,下午申論,考完拍屁股走,這也讓孔乙己覺得這澳宋真是有新朝氣象,做事就是這麼乾淨利落,不像偽明那樣事事拖泥帶水。孔乙己坐定,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筆和硯台開始磨墨,曾卷勸他用自來水筆做答,但是自己毛筆用習慣了,自來水筆還真用不慣,不過尺子、炭筆、橡皮等都是澳洲新貨,都是張毓從臨高給他二人帶來的,此時就等著開考的孔乙己緊張極了。不久卷子就發了下來,全場就等著主考官范進發開考指令了,這讓孔乙己更加緊張起來,他知道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就看這一搏了!

考場中,幾個考官同時開始宣讀考場注意事項和紀律:「第一,本次行政職業能力測驗共有五個部分,總時限為一個半時辰。第二,請考試將姓名與准考證號在指定位置上用黑色字跡的鋼筆、毛筆填寫,並用。第三,.............."

終於考官們讀完了注意事項和紀律,在范進的示意下,一個歸化民幹部敲響了代表開考的銅鑼,本次澳宋公務員考試正式開始了。

孔乙己連忙翻開考試試卷,第一部分常識,考的就是考生到底是博覽群書還是只是抱著那幾本四書五經。孔乙己看著題目,頭上汗水不經滲了出來,這對他來說並不簡單,自己雖然讀過幾年書,但是絕對稱不上博覽群書,而且上邊還是不少澳學,讓孔乙己感到很吃力。不過孔乙己知道別人並不比自己強多少,自己通過借讀曾卷的澳洲十萬個為什麼漲了不少澳洲姿勢,想來比起那群子死讀書的粗胚要好上不少。

常識第一題,是一題辨別區位優勢的題目,

根據合理的城市規劃,圖中①處最適合建:( )。

甲.化工廠 乙.鋼鐵廠 丙.造紙廠 丁.自來水廠

孔乙己慶幸自己看過十萬個為什麼,馬上選出了答案,上游自然是水廠,聽說大世界的自來水場就建在珠江上游。

後面的常識題對孔乙己來說就簡單多了什麼.「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下列觀點與之屬於同一學派的是:( )

.「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其用戰也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暴師則國用不足。」

這一看就是我至聖先師儒家的觀點,答案是呼之欲出了。

常識題孔乙己連蒙帶猜花了20來分鐘做完了。接下來是言語理解,這是孔乙己的強項。

言語的第一題

以張居正為領袖的改革派曾給偽明帶來富國強兵的希望,而經其手制定的各種政策卻讓如今的偽明社會更加不堪重負。正因如此,多年來,張居正頭頂變換著救國、誤國等多頂帽子。對這樣―個複雜的歷史人物,只有給其一個更為精準的定位,才能更清晰地解讀他的所作所為。而在如何定位上,諸多史學家或抓小放大,

或以偏概全,或就事論事,隔靴搔癢,霧裡看花,_____。填入畫橫線部分最恰當的一句是:( )。

.讀者難有盡興之感

.有失公允之處頗多

.真正的佳作甚為罕見

丁.難以摘掉這三頂帽子

這一題對偽明前相的評論倒是看樂了孔乙己,孔乙己笑了笑忙正定了自己,聯繫了下上下文很快選出了乙項,就這樣言語理解也很快被孔乙己答完了。

第三部分是數量關係,這是舊文人最害怕的題目,不過孔乙己在曾卷的輔導下道也精進了不少,他定睛一看第一題的題目,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呵,是一題雞兔同籠,孔乙己用曾卷教自己的澳洲演算法,設了艾克斯,列了一個式子:

設兔有x只,則雞有(35-x)只。解得 雞:35-12=23(只)

很快這題也被解決了,數量關係孔乙己雖然做得磕磕絆絆但是好歹都做完了,並且還有意識的放棄了一些,反正別人肯定也不會

做完數量關係,孔乙己開始做比較難的邏輯推理了,孔乙己老是懷疑當年在崖山出海的大人物中有墨家學派的傳人,之所以澳洲人這麼貶斥儒學,八成也是因為到了澳洲後什麼都得白手起家,這讓精於匠造的墨家學徒掌了大權,因此這澳洲人的科舉處處透著墨家學派的味道,孔乙己想起那澳洲人無父無君的樣子愈發覺得自己猜測是正確的,不過他轉念一想,哼?!無父無君?這偽明崇禎又何嘗把我等螻蟻看成子民,還是趕快做題跟著澳宋元老院走!這邏輯推理第一題是圖形題:

這題孔乙己有印象,是一個展開的立方體,他立馬拿出小刀開始切割那橡皮,切成小立方體,然後用毛筆在幾個面上做好標記,答案立馬就出來了,是最後一個,嘿嘿,還是曾小兄弟的方法好使啊!

連做了幾個圖形題,好多規律都不好找,孔乙己抱著那群粗胚也不會的心態胡亂猜了幾個就開始做文字推理題,第一題對孔乙己來說太過簡單,立馬就選出了答案,甲:

合成字是合體字中一個比較特殊的門類。它原本是漢語中一個常用的詞語、片語,但由於這些詞語、片語在方言中使用的頻率很高,就把這些詞語在講究字形美觀的前提下原封不動的組合成了一個獨有的漢字。

根據上述定義,下列漢字根據其意思不屬於合成字的是:( )。

.氼,讀作「逆」,古同「溺」,沉沒,沉溺

.嘦,讀作「叫」,方言,「只要」的意思

.覅,讀作「佛衣 襖切」(fiao,這個啥字啊,就它發這個音,反切法不知道用得對不對.......粗胚們湊合看吧),表示否定,相當於「不要」

.尠,讀作「小」,意思是稀有的、罕見的

接下來一題就比較難了,孔乙己 想了好久,題目是這樣的:

近來,澳宋學者對偽明體制較為集中地進行了反思和批評,指出偽明正在衰敗。對此,有學者認為,偽明衰敗的原因之一是其存在基因缺陷。偽明是建立在一個假設前提的基礎上的,即士大夫的權利是絕對的。也就是說,權利與義務本應是相對的,但在偽明朝政架構中,士大夫權利絕對化已成為主流,士大夫各種權利絕對化,個人主義至上,社會責任缺乏。

以下哪項如果為真,最能支持學者的觀點?( )。

甲.偽明士大夫對權利絕對化的偏好,導致對他人權利與生存環境的忽視

乙.權利是有限度的,超越了權利的限度,就可能走向權利濫用

丙.偽明閹、東林兩黨常把自己的權利放在國家利益之上,互相否決,危害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丁.「祖制萬能」理論導致了偽明制度的僵硬化,決策被簡化為黨派立場的站隊

孔乙己想來想去覺得這題目不知道在將講些什麼,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選了甲,直覺告訴他甲就是對的。

最後孔乙己就是憑藉直覺做完了所有邏輯推理。

終於,擺在孔乙己面前的還要最後一塊大題,資料分析,孔乙己知道這個題目看著繁雜,其實不難,都是些算學上的東西,可惜考場由於紀律問題不讓用算盤,不然這題目可以做更快些,不過好在有澳洲炭筆,和曾卷教授的澳洲快演算法,這題目孔乙己覺得是自己的抓分項,覺得不容有失!

第一題:

澳宋元年上半年,全澳宋鐵礦產量為9848萬噸,同比增長5.3%,上年同期為下降1%。進口鐵礦11797萬噸(海關統計),增長30.2%。鐵礦加工量20586萬噸,增長17.9%,增速同比加快16.4個百分點。

澳宋元年年上半年全國鐵礦產量比上一年同期約增長了( )。

甲.1.8% 乙.4.2%丙.6.3% 丁.9.6%

孔乙己迅速在草稿紙上用炭筆寫下了曾卷所教的澳洲快算公式:

複合增長率的公式為r=(1+r1)(1+r2)-1=r1+r2+r1×r2;

比重增減公式為(A/B)×(a-b)/(1+a),注意a為分子的增速,b為分母的增速。

倍數增速的公式為r=(a-b)/(1+b),注意a為分子的增速,b為分母的增速。

選擇了合適的公式後,立馬套用,得出答案為乙!

很快孔乙己利用這幾個公式把所有資料分析題都做完了,這時孔乙己放下了筆,看了看院子中心的計時漏斗,發現自己做快了,還有差不多整整一刻鐘,不過他也感到了精神透支,畢竟自己年紀大了,他也不想再檢查了,他想著好賴就這樣了隨它去吧!於是孔乙己喝了碗冰鎮綠豆湯就開始閉目養神坐等鑼響出考場了。

「咚~」

終於,第一場行測考試結束的鑼聲敲響了,考官們一個個走了下來開始收卷子,收完卷子主考官范進就宣布考試結束。和舊時空公考不同,本次考試中途不允許考生中途出考場。但是進考場前怕考生自帶食物有味道影響考試,搜身的警察把考生自帶的食物都給留在了門口,因此考生們的午飯就由澳宋官府提供了。

幾個富裕土著考生自然想到官府提供的飯食定然不會太好吃,但奈何自己的飯食又帶不進來,就想著賄賂下考場內的幾個警戒的警察和做雜務的後勤,讓他們弄些好飯菜來,但是最終都被拒絕了。理由很簡單,第一,澳宋治下的警察和後勤都不是賤役,而且對比當地物價工資水平可相當高,自然看不上這幾個考生的碎錢。第二,他們還有一種優越感,每每被這些富家子賄賂時他們都會呲回去:「誰要你的臭錢,我堂堂澳宋還會少你一口吃的!」而對於那些窮家子則讓他們發了愁,想必這官府提供的飯菜定然不便宜,自己好不容易借錢才能到廣州參加考試,要是吃了官府提供的中飯估計晚上就得露宿街頭了。至於那些早期歸化民則是以一種城裡人看土包子的眼光看著這些廣州土鱉,優越感很強,一副不搭理的樣子。

其實考場中早就分成了兩撥人,歸化民歸歸化民,各自講著對題目的理解和看法,其中還有幾個女歸化民,扎眼的很!她們根本不避諱什麼,和男歸化民大聲討論著、調笑著。那些廣州土著自然是看不慣這一切的,而且對澳宋的科考題頗有微詞,但是現今還身處考院中也不好當即發作。

孔乙己和曾卷是屬於兩撥都不搭的,他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一是因為他們不差那幾個錢而且也不講究,有什麼吃什麼來者不拒。二是他們跟著李子玉和張毓也沒少聽過澳洲風土,對那些也見怪不怪了。等飯的過程中,曾卷和孔乙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說老孔,怎麼樣啊,你覺得這些題難不?我看你胸有成竹啊!」

「曾小哥說笑了,我看胸有成竹的是你才對!我做題的方法全是你教的或者取自你的教材,這次考上了某定不忘提攜之恩」

「老孔你這樣沒意思了!和我客氣啥!我不也是沾張毓的光,你知道那教材要多少錢么?12個新銀元啊!我是斷然買不起的,要謝謝他好了~對了老孔,我是說如果啊,如果這次那什麼了,你不如留在我家幫忙吧,你看明女也挺喜歡你的,我家婚慶生意也漸漸大了,需要一個賬房,你不嫌棄就留下吧」

「多謝曾小哥美意,某........會考慮的」見孔乙己這樣說,曾卷知道孔乙己是願意留下的只是礙於情面不好明說罷了。

就在這時飯菜來了,每人一個小木盒飯菜都在裡面,一雙筷子,一個調羹,一個小碗,湯是在大桶中,自取自打,是能見到飄著蛋花的紫菜湯。

當所有考生打開盒子時都吃了一驚,這盒飯相當豐盛,而且香氣四溢!主要有: 一塊淋了汁的大大的豬排,一個圓潤潤的滷蛋,一段香噴噴的臘肉,再配上些許綠油油的青菜,外加一大塊吸滿湯水的香乾。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不但在味覺上讓他們垂涎三尺,更讓他們在視覺上受到了衝擊,這搭配確實又好看又好吃。

這時一個考務官出來了,他宣布此次飯食全部免費,算是澳宋元老院的恩典,其實這出是范進想出來的,元老本就想著在招考公告中言明提供午飯,但是范進卻不許這麼干。原因是他想感受下被感恩戴德的樣子,故意選擇在此時才宣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在舊時空給憋壞了,本時空再不爽一把實在對不起穿越啊!

眾人聽了免費二字,土著忙作揖謝禮,而歸化民則是拍手,兩撥人各自表達完對元老院綿綿不絕的謝意,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個別窮書生是許久沒吃過這麼好了,吃著吃著吃哭了.........

范進看到這一切,對著負責後勤的考務說:「下午是2點開始吧,恩,還有兩小時,那還好,廁所多準備點紙,忘了這裡還有不少一年都吃不起一回肉的挫大,今這麼多油水進肚怕要滑腸了」

眾考生吃完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號子里,有的眯眼養神,有的在那回憶備考的內容,至於有的就是跑肚拉稀了,只聽廁所響起了連綿不絕的「交響樂」,手紙一度告罄,還是范進特批從草稿紙中拿了一部分過去才滿足了需求........沒辦法,這個時代的人吃肉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人家也就一月吃幾次,至於窮人一年到頭也吃不到一次肉,范進想到這,不由嘆了口氣,看來元老院還任重而道遠啊,范進畢竟從體制內出來的,比起只會養豬生崽的醬油元老還是多那麼一分情懷,他想著自己能讓廣州每個家庭每禮拜鍋里有隻雞也不枉費他辛辛苦苦的穿越了,於是當范進後來當政以後就大力鼓勵民間搞養殖場,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孔乙己,獨自坐在號中,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下午的申論對他這種老童生來說應該是優勢項目,那些早期歸化民接受澳宋系統教育早能在行測上壓他這樣的舊文人一頭,但是在寫策論上都是些沒營養的屁話,翻來覆去的就那幾句,什麼為元老院和人民服務啊,什麼偉大的,正確的文主席萬歲,庸俗至極,連個馬屁都不會拍。

終於,到了下午兩點,申論考試的銅鑼響起了,孔乙己翻開申論材料,開始閱讀起來,本次申論題形式上和去年沒有大的變化,開頭就是材料,題目在後面,材料是這樣的:

材料一:

  閹黨

閹黨一般指偽明依附於宦官權勢的官僚所結成的政治派別。宦官干政現象在中國歷史上很多朝代都曾出現,例如東漢末年的「黨錮之禍」、「十常侍之亂」,是東漢由盛轉衰直至逐漸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唐代後期,宦官勢力參與皇室的內部糾紛。唐朝宦官和皇帝的關係只是家奴和主子的關係。中晚唐的宦官的行為,實際是家奴在參與皇室的內部糾紛,如同舊社會豪門大族裡各房的奴婢分別幫助其主子爭產業,而並非奴婢的權力真大到可以奪取整個大家族的家產。偽明的宦官用事最久,握有的權力極大,在中國宦官史上力拔頭籌。

偽明朝初年,鑒於歷史上宦官專權的嚴重危害,偽明太祖曾經下詔嚴禁宦官干政。到了偽明成祖朱棣手中,這一道鐵的紀律起了一個微妙的變化,不但不再警惕宦官,而且開始把宦官視為心腹,當作控制外廷大臣的一股重要力量。後世皇帝更加信任宦官,至偽明宣宗開始在宮內設內書堂,教宦官讀書識字,由此埋下偽明閹黨專政的禍根。偽明英宗幼年即位,寵信宦官王振,閹黨勢力開始形成。此後偽明憲宗時宦官汪直、偽明武宗時宦官劉瑾都曾廣樹黨羽,專擅朝政;偽明熹宗天啟年間,大宦官魏忠賢專權,一大批朝官依附其權勢,閹黨勢力達到歷代頂峰;偽明崇禎即位之後,魏忠賢先被免職謫去鳳陽,後被迫在路上自殺,閹黨主要成員伏法,閹黨勢力受到致命打擊。

材料二:

  東林黨

東林黨是偽明朝以江南士大夫為主的官僚政治集團。「東林黨」之「黨」,是朋黨而不是實體政黨。偽明萬曆三十二年,顧憲成等人修復我大宋楊時講學的東林書院,與高攀龍、錢一本等講學其中。東林講學之際,正值偽明社會矛盾日趨激化之時。東林人士借諷議朝政、評論官吏之名,行包庇地主,為富商巨賈爭利之實。他們雖然提出了廉正奉公,振興吏治,開放言路,革除朝野積弊等進步口號,然而實質上卻淪為了大地主,大商人利益集團的代言人,對偽明社會饑荒災民的悲慘現實視而不見,對征款賑災行為極力阻撓。東林人士在當時遭到宦官(閹黨)及其依附勢力的激烈反對。兩者之間因政見分歧發展演變形成偽明朝廷激烈的黨爭局面。反對派將東林書院講學及與之有關係或支持同情講學的偽明朝野人士籠統稱之為「東林黨」。

材料三:

臣聞朋黨之說,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此自然之理也。

然臣謂小人無朋,惟君子則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利祿也;所貪者,貨財也。當其同利之時,暫相黨引以為朋者,偽也。及其見利而爭先,或利盡而交疏,則反相賊害,雖其兄弟親戚,不能相保。故臣謂小人無朋,其暫為朋者,偽也。君子則不然。所守者道義,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節。以之修身,則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國,則同心而共濟。終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為人君者,但當退小人之偽朋,用君子之真朋,則天下治矣。

      ——《黨朋論》 大宋·歐陽修

材料四:

我澳宋學者認為,魏忠賢的閹黨在治國上,更加務實,更有全局眼光,能顧全大局。閹黨想盡辦法,以籌措邊軍的軍餉,在對後金的戰事上,表現也比東林更加突出,但凡有利大局,能與東林相忍為國。而東林黨人,可為一己之私,棄國家生民於不顧,為鬥爭而鬥爭,誤國不說還給老百姓帶來的沉重的災難。

閹黨成員多為底層出身,特別是農民階層。因此他們不願對農民加稅,轉而向商賈徵稅。這從根本上挖了代表江浙大地主、大商人的東林黨人的根。因此東林黨人才會擺出以死相拼的架勢和魏忠賢為首的閹黨鬥爭到底。至於在偽明流行的那篇所謂歌頌平民英雄的《五人墓碑記》,其實就是當地富商煽動僱傭的地痞,流氓暴力抗稅的事件。結果在東林黨的筆下,這些人成了反抗魏忠賢的英雄。

——引自某澳宋歷史學家

材料五:

  政黨

我澳宋政府不禁政黨,元老院中亦有不同黨派,比較著名的是工業黨、法學俱樂部、皇漢黨、蘿莉宅男黨等。

政黨是以執政為目標的政治組織,在澳宋政體里,政黨爭取執政一般以參選為手段,並有時結成政治聯盟,在必要時聯合執政。政黨通常有特定的政治目標和意識形態,針對國家和社會議題有各自的主張,定立政綱展示願景。政黨是統治階層政治組織,政黨組織形式由統治階層決定。在一個政黨內部生成統治階層和統治階層內部生成N個政黨為當今澳宋社會政治生態。

第一題,請你根據給定「材料一」的內容,簡略概括偽明閹黨的相關情況,包括興起時間、主要代表及代表階層等。

要求:緊扣材料,全面準確,條理清晰,不超過300字。

第二題,請你根據給定「材料二"和「材料四」,試分析為何偽明東林黨雖然提出了廉正奉公,振興吏治,開放言路,革除朝野積弊等進步口號,但卻對偽明社會饑荒災民的悲慘現實視而不見,對征款賑災行為極力阻撓。

要求:

(1) 內容全面,緊扣材料;

(2) 觀點明確,簡明扼要;

(3) 語言流暢,條理清晰;

(4) 不考慮格式要求,不超過400字。

第三題,請你根據給定「材料三」和「材料五」對比我大宋先賢歐陽修所言「黨朋」和我澳宋政黨的異同。

要求:全面,準確,簡明。不超過450字。

第四題,澳宋先賢陳獨秀先生曾言:「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言明就是一個政黨內部亦會有不同聲音,請你從對這句話引發的思考說開去,寫一篇文章。

要求:

(1) 自選角度,自擬題目,見解明確、深刻;

(2) 思路明晰,語言流暢;

(3) 參考「給定資料」,但不拘泥於「給定資料」;

(4) 總字數800——1000字。

孔乙己讀完材料,開始苦思冥想,這澳宋也真是有趣,竟然還能給魏閹翻案,朝堂上那些東林諸公看見了怕又是要跳腳,不過這澳宋所言也確實頗有道理,大奸若忠,現在偽明那副鬼樣子還不是朝上那群把政的亂搞造成的,我這樣的大才蒙塵不就是很好的證明么!咳咳,還是先答題,答題,考出個澳宋進士給偽明那幫子只會嘴炮的東林黨看看。

第一題,要概括閹黨,這還真是很難下手,孔乙己知道這概括題按曾卷教材所言都來自材料,不能脫離材料胡編亂造。於是他想了了一下開始提筆書寫:

閹黨者,古之有之,為禍甚重,漢、唐皆為所累。偽明之朝閹黨尤甚,其起於偽明成祖朱棣,經偽明宣、英、憲、武、熹等朝權柄日重。偽明之朝權閹橫行,先有王振弄權,後有汪直、劉瑾等輩,待至偽明天啟,魏忠賢權傾朝野不可一世。

縱觀古今,閹黨非閹黨之閹黨,而為皇帝之家奴,皇帝者獨夫爾!無宦閹為之驅走則失身於外臣也!閹黨之閹非窮既苦,多為貧家子,或農,或工,抑或成中流民,故天下飢則宦閹滿地,天下同則不復現焉!

孔乙己寫完,覺得這概括比八股還難,材料這麼短,非得寫出個一二來,好在自己功底不錯,總算能寫一二出來,最後還拍了下澳宋馬屁,因為澳宋沒閹人啊!

魏公公泉下有知,不禁流下了淚水,他么誰在編排咱家

做完第一題,孔乙己開始寫第二題,第二題是分析題,孔乙己從教材中知道這題目是可以根據材料抒發自己的見解的,這題難度既可以說在上題之上,也可以說在上題之下,就看個人的理解能力了!於是他細細又讀了一遍材料,然後開始下筆:

東林者,非偽皇之東林,亦非天下生民之東林,實乃江南縉紳走狗耳!其言若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者,看似大忠之言,實則只為掩其劣行耳!

東林為謀一己之私,視天下生民為芻狗,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先者強征農稅,至使民怨沸騰,而後裁撤天下之驛,使李闖之流無某食之所,待至大災之年,不行撫恤天下之策,而行倍加農稅之政,終使偽明北境烽煙四起,先有高闖揭竿,後有李、張從之,即至如此境地,竟有東林者言:「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其行畢露也!至於遼東之敗,亦可想見,並非偽明軍士不效命,奈何朝堂有東林也!

至於江南縉紳之家,豪奢異常,江南一地聚偽明天下之財十之七八,然商稅之事由難行也,蓋因東林為之驅走故耶!奈何東林黨徒,滿口煌煌之言,不若閹人之黨於國有利者也,不若閹人之行於民有望者也!

故東林秉政君無所措,民無所養,賊無所退,而國無所治也,偽明之亡近在旦夕也!

這話就是我楊嗣昌說的

孔乙己寫完第二題,額頭上早就全是汗了,他看了看第三題,揉了揉太陽穴,這題讓他太犯愁了,這醉翁所言「黨朋」吾自是明白,這澳宋的政黨我是一點都不曉得啊,什麼工業黨,法學俱樂部是聞所未聞,這蘿莉當更是不解其意,孔乙己憋了半天,想了想乾脆就寫點大套話得了:

醉翁所言之黨朋與我澳宋之政黨,其同皆為同志同趣者聚而為朋,結而成黨。然其異者,則大矣!《說文》言:「黨,不鮮也。」 黨者,從尚從黑!醉翁所言之黨朋不論小人之黨抑或君子之黨,皆一家一姓之黨,乃帝王將相之黨,其私!其黑!無黨規之約束,亦無明確之綱領,進出自由,朝入而夕叛也!其黨所謀,不過一家一姓、帝王將相之私利,而於天下生民則毫無益處,視天下生民之所求如草如芥!

嗚呼!天生我澳宋之黨!黨員者皆有黨規之束,黨紀之矩,非人人立可入之,抑非人人璇可退之,若工業、法學、蘿莉等者,其黨者,志雖各有異同,然黨下皆無黑也!不論何黨,我澳宋之黨立黨皆是為公,待至秉政,則執政皆是為民!聖船之下無私黨,我澳宋所結黨者皆為生民養生喪死無憾,養生喪死無憾,則大道之行也!

聖船之下無私黨,話說你們敢有么?!

寫完第三題,孔乙己舒了一口氣,終於只剩最後一道策論了!這是自己的強項得好好謀劃一下布局,這澳宋大賢陳先生所言道是有趣的很,這澳洲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愛說一些有道理的大白話,這話真是詼諧中不失真理,不像偽明腐儒,滿口之乎者也不知道在講個啥,聽也聽不出個所以然,然而此時的孔乙己卻忘記了自己他么不也是其中一員么,還說過什麼「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的屁話..........

孔乙己提了提氣,擦了點劉三元老給的藥油,這玩意特別好用,是澳洲秘葯,喚作「風油精」,小小的透明玻璃瓶中裝著綠綠的藥油甚是好看,據說這個藥油還有壯陽之功效,嘿嘿,這澳洲人的東西就是透著邪乎。又定了定神,孔乙己開始下筆:

夫我大宋先賢陳先生所言「黨外無黨帝王思想。」真乃至理名言也!此話無他,唯切中二字,「人心」是也。自古人心多變,一人之心尚不可持之以恆,何況一黨乎!黨外無黨者,帝王之所想也,三皇五帝至偽明皇帝無不希冀臣皆為獨臣,黨皆為皇黨,然誠不可得也,人皆有其利,同利相聚是為黨,我大宋崖山之後方得天啟,示黨於公,言利於明,並行政黨約束之法,使同利者皆有黨可組,皆有黨可入,皆黨可為之言。不同利者不同黨,黨同則伐異,然雖異黨相爭,然皆置於我澳宋法理之下,議會之內,此曰:「憲政」是也,憲政者上追三代之治,下被黎民百姓,實乃三千年來未有之大善政!

至於,「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之言亦乃出於人心,利者有大小之別,大利同者為黨,小利同者為派。一掌之上,其指尚有高低之別;一家之內,其房皆有相異之求。荀子言,人之初非性善者,實乃性惡者也,人皆有為己求利之心,故黨內無派者,其有異於人心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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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洋洋洒洒寫開出去,終於寫完了所有申論題目,他放下筆,鬆了一口氣,沒多久終考的銅鑼就響了!孔乙己感覺自己寫的還是不錯的,這還是多虧了曾卷的那幾本申論教材,其中有一本叫什麼《天戰八法》,自己從這上面獲益良多,知道了不少澳洲新詞和澳式言語表達方式,想來自己的這次應考應該是十拿九穩了,但是自己也不可以顯得過於張揚,還是和曾小兄弟一起美美吃上一頓,聽說曾卷家今天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還有在過去大明吃不到的牛肉骨頭,想到這孔乙己肚子已經咕咕叫了,他不經舔了舔嘴唇想到:這天大地大,澳宋文主席致大,但是再大也大不過這肚子,這餓肚子確實不好受,難怪偽明北境闖賊四起。現在想來,首陽二老直頭餓死,乃是後人裝點語也!還是我澳宋好啊!

話說孔乙己和曾卷出了考試院的大門,阿貴早就在等著他兩了,這是李子玉交代他的,李子玉和張毓都在臨高沒法到場,這阿貴自然成了最佳的陪考人員,阿貴領著二人快速從警用通道離開了擁擠的人群,來到一個角落,曾卷父母和明女早就等在了那裡,這古今都一樣,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人中龍鳳,這孔乙己也是沾曾卷的光,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自己太久沒有享受過這份溫情了。

小明女看見二人,立馬飛奔過去:「舅舅,公爹!你們終於出來了!明女在這好久了,我餓了!」

曾卷一把抱起明女,親昵的用額頭頂了頂,說:「好嘞,我們馬上回家吃飯!愛吃牛大骨么?!」

「愛吃!」

「愛吃牛肉丸子么?!」

「愛吃!」

「等元老院打下了北京就天天有牛肉吃了!」

「舅舅,元老院是誰啊?!」

「這元老院吶就是天!這元老院的文主席吶就是天上的太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這時曾卷父母說了:「好了,好了,別在這說,回家去,吃牛大骨去!」

明女笑著對孔乙己說「公爹抱!」

曾卷父母忙說:「小畜生,你舅舅和公爹剛剛考試出來,累的很,下來自己走!」

孔乙己笑著說:「不打緊,不打緊,來,公爹抱你」說著抱過明女,就這樣一群人朝曾卷家走去。

一行人來到曾卷家,廚房裡早就燉熟了大牛骨,阿貴拿出了自己立功受勛時被獎勵的一瓶國士無雙酒,大家都驚奇了,這酒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喝的,大家忙不要叫阿貴破費,阿貴說,是鳳霞讓帶來的,鳳霞說這酒就是該高興時喝,他啊貴除了老娘和老婆沒有什麼親人,多虧了玉哥讓他認識了曾卷等人,這鳳霞也說了今天不許把這酒帶回去,不然就別想上床!」

」哈哈!」眾人都笑了,於是大家也不客氣了,打開那瓶國士無雙,即刻間酒香四溢

這孔乙己、曾卷老爹都是老酒鬼,何嘗聞過如此香的酒,口水頓時下來了,於是除了明女每人都來上了一點,明女自然喝著最愛的紅茶菌,大家大快朵頤的吃著大牛骨,此時的孔乙己,微醺著看到滿頭大汗專心吃肉的各位,突然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老得老娘,這種感覺他太久沒有感受過了,不禁想哭,就在這時,曾卷老爹把酒杯遞了過來,說:「老哥,咱們喝一杯,這好酒啊,老哥真是謝謝你,沒有你曾卷這孩子怕沒那麼用功。」

「哪裡的話,曾卷小哥聰明伶俐,某應該謝謝他才是」說著一飲而盡,那晚孔乙己一日無夢,他覺得他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那就是「家」的感覺。

粗胚們喝不起的國士無雙!

等待的日子總是分外難熬的,在等待放榜的日子裡,孔乙己不止一次夢見自己落榜了,然後又回到了破廟接著靠小偷小摸的過日子。現在的他早就覺醒了,也為自己過去的種種而感到羞愧,可是讀過一些澳書的他也明白了過去的悲慘日子不是他自己造成的,而是可惡的偽明導致了他那般境地,每每想到這他對偽明老朱家的怨恨又加深了一點。

在放榜前,孔乙己也不出去,每天就在曾卷家看澳洲閑書打發時間,孔乙己非常喜歡澳洲人的各類小說,和曾卷這樣的年輕人不同,孔乙己不是太喜歡什麼澳宋名著《射鵰英雄傳》,令他如痴如醉的是澳洲另一本小說喚作《紅樓夢》或者《石頭記》,這真是一本奇書也,講述了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興衰榮辱,又以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等人的閨閣閑情,訴說了人世間的無數故事。這個澳宋作家曹雪芹據說祖上是大宋大官,但是經崖山之變後,輾轉流落澳洲,後半生過得極為清苦,因其閱歷實在豐富於是就寫出了這部巨作。可是孔乙己算遍大宋朝好像也沒有一個有如此地位的曹姓官員,不過裡面多用什麼江寧之類的地名,怕是這作者也是想故意隱去些什麼。甚至也有傳言說這曹雪芹其實就是文主席的化名,這文主席等人都是澳洲官宦之後,只是因為政斗失敗才不得不乘桴浮於海,故在歸舊國的海上文主席寫出了這部傳世巨作,當然這都是戲說,不可當真。

孔乙己對《紅樓夢》極為痴迷,書都快給他翻爛了,每每當他讀到作者「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的自述詩時,眼睛總是忍不住要泛些淚花,至於讀到「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等詩句時早就淚滿衣襟。每當此時,若是明女在旁,總是會問上一問:「公爹為什麼要哭啊,公爹乖,不哭,明女給你拿糖吃,甜!」孔乙己忙擦擦淚水,笑著對明女說「明女乖,公爹不哭,只是這書味道澀了些,讀著辣眼睛。」「公爹騙人,書哪有味道?!」「明女還小,不知道,長大了就明白了,哎,不過公爹有時真是希望你永遠不長大,可以天天那麼開心,這大人的世界吶,哎,好了不說這些了,公爹帶你到院子里騎馬玩好么?!」「好!好!騎馬啦」,說著明女和孔乙己來到了院子中,又是一副祖孫樂。

在這段時間裡,因為孔乙己沒事不是逗明女玩,就是看《紅樓夢》,因此多年以後這老孔竟然成為了澳宋第一批紅學研究者,他努力考證著作者其實就是文主席,而林黛玉則是迫害文主席等人的澳洲權相奧巴馬的女兒奧蜜雪............

此時的考試院,各考官正在緊張閱卷,行測題全部丟給了歸化民幹部,這些玩意批起來他們順手,這申論范進故意留了個心眼,他知道不論古今文人,這文人相輕總是免不了的,歸化民幹部看不起那些偽明舊文人投誠幹部,這偽明投誠幹部雖然投誠了,但是總是有點舊文人的矜持。為了防止雙方任何一方故意罷斥對方陣營的人,或者偏袒自己這邊的人,范進想出了交叉批卷,同一份卷子歸化民幹部批一次,舊文人投誠幹部批一次,若分數相差太多則由他這個主考官親自來批。這時,一份卷子在雙方考官之間引起了極大的爭議。

這卷子首先是歸化民幹部批的,這個幹部一看滿紙文言就來氣,什麼玩意!看見這幫子酸子就噁心,寫的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這都澳宋了還寫什麼狗屁文言,30分,不能再多了,滾粗!

然後舊文人幹部閱卷後,拍案叫好,這麼好的卷子竟讓那群粗胚批出了30分,真是有辱斯文,不行,我不能讓如此大才遺漏於野,吾現既食宋粟就該進一進為宋擇才的本分,此卷當定在70 以上。

這樣懸殊的分數出來後,兩邊吵開了,歸化民那罵對方酸子措大,會幾句雞呼者也的了不起!舊文人這邊罵對方粗胚,雞米花的」雞「四種寫法都不會就敢大放厥詞!於是這官司打到了范進這。

范進一看卷子,這卷子文言並不深奧,寫得還算深入淺出,至於內容,在舊文人中這見識也算出類拔萃了,特別是什麼」聖船之下無私黨「之類的話真是把馬屁拍的是極為好的,范進自己都有點輕飄飄了,於是他大筆一揮,評定為了85的高分,然後嚴厲批評了歸化民幹部,告訴了他們人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而去評判某些事物,越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就越越要秉持公心。同時也對舊文人投誠幹部說,大家都是澳宋官吏,要精誠團結,因為工作爭論可以有,我澳宋是雞翅」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但是上升到人生攻擊就不好了,什麼」雞「有四種寫法,他范進也不知道!於是各打五十大板這事也就過去了。

這天,孔乙己吃過早飯,剛剛拿起《紅樓夢》看起來,突然曾卷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然後把孔乙己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順了口氣後曾卷大聲說道:

「老........老.......孔!放榜了!!!」

聽到「放榜了」三個字,孔乙己立馬跳了起來,忙說:「曾小哥當真?!莫要戲耍某也!」

「當然當真,我今剛剛出門就聽人說澳宋科舉放榜了,於是就立馬跑回來和你說,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一人承受不來啊!」

「好!好!好!某當和曾小哥同去!」

於是孔乙己和曾卷兩人立刻出了門往考試院方向走去。來到考試院,放榜處早就被圍的人山人海,孔乙己年級大了,擠不過那群年輕人,只好讓曾卷一人擠進去看,曾卷擠進人群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榜單,尋找著自家和孔乙己的名字,他來回看了好幾遍,發現了自己的名字:稅務局——稅源管理崗:曾卷 行測 68 申論 69 位列本崗位筆試第一。

曾卷看到後激動不已,大聲叫著:「過了!過了!」

孔乙己聽到曾卷的聲音大聲問道:「曾小哥,誰過了?!可否有某的名字!」

曾卷一聽,立馬平復下來,對孔乙己說:「是我過了,我還在看你的,老孔莫急!」,曾卷定了定眼睛,又仔細找了起來 ,找了幾遍都沒有「孔乙己"的名字,曾卷著急的喊道:」老孔,看不到孔乙己的名字啊!「

孔乙己扯破嗓子大喊:」某什麼時候叫過孔乙己了!這是你們瞎叫的啊!某大名叫做孔祥熙啊!「

曾卷一拍腦袋,我靠,這一捉急都忘了老孔這貴氣的名字了,他又找了找,發現:環衛局——行政管理崗: 孔祥熙 行測 61 申論 85 位列本崗位筆試第一。

看到85這個高分,曾卷眩暈了,他急的說不出話來,孔乙己在外頭愈發捉急了,大叫:」曾老弟!你告訴某啊!中是沒中?!「

曾卷用儘力氣,從喉嚨底發聲道:」他么!老孔你中了!行測 61 申論 85!「

轟! 現場聽到孔乙己申論分數的人都炸了!這人該多厲害啊!澳洲策論竟然如此高分,部分低分但上榜者慶幸不是和這位祖宗一個崗位,另一部分落榜者攥了攥拳頭,下定決心一定要拜訪下這位高手討教一二,以便來年再戰!

此時的孔乙己聽到這個分數,心裡別提有多美,他定了定神,腦子立刻從餛混沌恢復到了清醒,在此時此刻他又下了個決心,那就是一定要在澳洲殿試中好好表現,不枉自己下的如此苦功夫!

澳宋公務員考試筆試成績榜單

孔乙己和曾卷對於這個澳洲殿試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天孔乙己對曾卷說:「曾小哥,澳洲殿試也就是那面試,這玩意在偽明乃至前面所有朝代都是沒有的,這澳洲面試只需說而不需寫,真是奇哉!不過這策問對奏在先秦時倒是經常被使用,難道這澳宋想要仿效先秦時君客對奏擇士的路子?!不過好像這和對奏又有很大不同啊!」曾卷對孔乙己講道:「你老孔擔心啥,這次考試大綱你也看了,筆試成績佔6成,面試也就4成,你老孔申論拿了個逆天成績,只要面試時別哆嗦到說不出話,怕是十拿九穩了!倒是我啊,雖然是第一,但是後邊那些個從臨高來的新澳宋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咬得那個叫緊!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趕快看下澳宋殿試的資料,然後探討下怎麼答題。」

說著曾卷拿出了廣州市面上難得一見的澳宋公務員面試講解教材,這是張毓託人從臨高帶來的,這好兄弟真是沒話說,這一本書標價高到20個新銀元!而且市面上很少有流通,就是臨高來的歸化民也不一定能弄到!教材中講這澳宋公務員面試全稱叫結構化面試,這和過去任何一種對奏形式都不同,書上的解釋是:

根據特定職位的勝任特徵要求,遵循固定的程序,採用專門的題庫、評價標準和評價方法,通過考官小組與應考者面對面的言語交流等方式,評價應考者是否符合招聘崗位要求的人才測評方法。

這解釋對於二人來說解釋了等於白解釋,於是二人放棄了理解什麼叫結構化面試的過程,直接去練題目了,二人互做考官,按照不同模塊分別練了起來。這一題是孔乙己問曾卷:「曾小哥,你請聽題,這題是這樣的,一稅務局副局長,喲,這不就是你,未來的曾小哥么?!哈哈,參加了一飯局,期間你碰到了自己多年不見的青梅竹馬?!這澳宋出的什麼題,這除了娼妓哪家姑娘都不會上飯局啊!這不是暗指這副局長的青梅竹馬是娼妓么?!」

曾卷聽了連忙對孔乙己說:「我說老孔,你是吃了幾天飽飯忘了自己是誰吧?!你忘記了澳宋講究男女平等?!這劉大府的《廢裹腳令》和《勸改嫁令》才發多久,你難道沒看見過子玉和阿貴的女上司練霓裳長官?至於紫明樓的裴秀麗元老,工商口的鄭尚潔元老,等等女元老你都忘記了?!不要忘記馬國務卿的教導『婦女子也能頂半邊天啊!,老孔你這思想可帶轉變,不然面試中非得吃虧!」

孔乙己拍腦袋立馬回道:「曾小哥說得極是,是某糊塗了,某定當改!我們接著看題吧,這飯局結束啊,稅務局局長安排你送你的青梅竹馬回家,在路上你們路過一家叫做『女 口 寶 豕』的客棧,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然後你們就在店門口站住了,你鼓起勇氣問了句『滾床單否』,青梅竹馬回到『滾!』接下來你該怎麼處理?!」

聽到這個題目曾卷不覺臉紅了,雖然他還沒有娶親,但是這些年澳洲秘戲雖未曾有機會一閱可是那羞羞的拉澳片他可沒少看,同時澳洲yin shu 他也是看了不少,因此知道此題的意義,這題目,真是讓人兩難和發愁啊,該怎麼答呢……………

終於到了面試那天,曾卷穿上了張毓從臨高給他帶來的澳式標準服,稱「文裝」,聽說是澳宋文主席親自設計的,其實就是少了兩個口袋的幹部服,曾卷年輕正在長身體,這段時間家裡人也沒少給他補,這穿上「文裝」就分外精神。孔乙己自知這個年齡再穿這澳式衣服去面試反而拘謹,不然來個儒生的標準打扮,穿了一身青布直身的寬大長衣,頭上戴了個四方平定巾,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來,但好在看著乾淨利索。

來到考場,曾卷和孔乙己傻眼了,臨高來的歸化民還好,大多和曾卷差不多打扮,只是布料遠沒有曾卷的如此挺括,可廣州這邊的土著文人,就穿什麼的都有了!有穿道袍的,有掄佛珠的,有抱著古琴的,有羽扇綸巾的,還有坐輪椅的,因為大家也不知道這澳洲人殿前策問是個什麼路數,乾脆按照自己所想的穿出來的,大多是想表現出自己是諸葛亮一類的人物,不過范進一到考場第一眼看到這景象還以為到了COS PLAY的展示會........

羽扇綸巾......輪椅照找不到.....自己腦補吧.....

很快,考生按照程序進入考場,先是分組和抽籤,孔乙己和曾卷被分在了不同組,他們運氣都不錯,一個5號,一個4號,靠前但不是第一個,上午可以完,而且考官也會認真聽。

曾卷先進去了,走進面試考場大門那一刻,曾卷感覺心都要跳出來, 只見一個元老某樣的考官坐在中間(其實就是稅務局局長艾志新元老),兩邊一邊一看就是臨高來的歸化民幹部,另一邊則是偽明投誠的就文人幹部。曾捲走到面試桌椅前,鞠了一個躬,大聲說:「考官好!」,主考官說:「考生你好,恭喜你進入澳宋廣州特別市公務員考試面試,下面你將在15分鐘內回答,三個題目,題目將以報題形式給出,你的面前有紙和筆,你可以在上面做一些筆記,考生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曾卷又大聲說道。

「好,那麼我們開始,請你聽第一題:

你為什麼要報考澳宋公務員考試,你認為澳宋公務員考試的精神是什麼,和偽明科舉有何不同?」

聽了這個題,曾卷大叫不好,這看著一個題其實是三個題,是個連環題,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糟糕,但是他定了定神,開始在紙上寫了一個提綱然後回答到:

「尊敬的各位考官,考生開始回答問題

我之所以報考澳宋公務員第一是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在偽明看不到的希望,在澳宋元老院的治下,老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只要肯努力,人人都能夠自食其力,元老院移風易俗,一掃偽明過去種種落後的規矩,制度,風俗,把瓊州和廣州變成了九州唯一安定的世外桃源,我作為一名親身感受者,我想覺得我不能置身事外,也要為元老院的偉大事業做出貢獻。

第二則是現實問題,我為家中獨子,上有老父老母要瞻仰,下有啊姊遺孤要撫育,我需要這份薪水不錯的工作,來自食其力為自己的家庭做出貢獻!

澳宋公務員精神,我認為是簡而言之就是為元老院英勇奮鬥的奮鬥精神、吃苦耐勞努力奮發的學習精神、為澳宋和人民不要身家性命的犧牲精神、主動活潑富於進攻的戰鬥精神!和偽明科舉本質之別是偽明科舉為他朱家一人一姓之利而開,而澳宋公務員考試則是為了天下生民!

報告考官,考試第一題回答完畢!」

曾卷答完第一題,長長舒了一口氣,這題真不好答,多虧了張毓的教材讓他起碼通順的答完了。

艾元老聽了這一回答非常高興,這政治覺悟吼啊!他甚至還誤以為這是臨高學校培養出來的歸化民,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考生請聽第二題,請你計算以下數字,(267+876+890)*12-678+556=?,你可以問考務要算盤。」

算術!這對曾捲來說到不難,他問考務要來算盤,迅速憑藉記憶寫下題目,只聽「噼里啪啦」之間曾卷就給出了答案:「尊敬的各位考官,答案是24274!考生回答完畢!」

艾志新元老又覺得特別滿意,這算術能力在土著里也是出類拔萃了,闊以啊,稅務局現在可沒電腦讓人用,一手好算盤,對數字敏感性都是收好稅的關鍵,是個吼苗子啊!接著最後一題:

「下面,請考生聽最後一題,你參加工作後,一次發現一個人拎著禮品來到你局,接著徑直走進了局長辦公室,面對這一情況你該怎麼做?!」

曾卷聽了這題,頓時有點驚慌失措,這題是典型的人際關係,這該如何作答,又是一個兩難,不勸諫吧,那就是一個按澳宋話說沒有原則的人,勸諫吧,這好像自己一個小小的新人,怎麼去和自己是的上司言呢?!最後他咬咬牙想:管他呢,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推出就好!於是:

「尊敬的各位考官,考生開始回答最後一題,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不會做任何多餘的舉動,因為我相信在我澳宋治下的每一名官員一定都是秉公守法的,不會出現收受他人好處的情況,相信我的上司也一定是一個經得起考驗的澳宋公務員,這件事中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醒其他看見的同事不要傳播不利於單位內部和諧的話,同時,我還要更加努力的做好本職工作,以此來回報元老院和人民對於我的信任。尊敬的各位考官,考生全部回答完畢!」

艾志新元老聽到這,都想拍大腿叫好了,nai nai 的,這就是當官的胚子啊,剛剛上邊那箇舊文人,搬出什麼鄒忌諷齊王納諫,洋洋洒洒說了一堆廢話,說的他想打瞌睡,這個小娃聰明啊,闊以,很闊以啊,但是,自己好歹是元老,矜持還是要的,於是他淡淡地示意曾卷可以離開,曾卷又鞠了一鞠躬說:「謝謝各位考官!」就出了考場。

出考場的那一刻,曾卷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曾卷剛剛從考場出來,孔乙己就進去了,孔乙己畢竟年長一些,在心態上還是要好於曾卷的,但是當他進入考場的一瞬間,還是不免有點感覺喘不過氣來,只見那考官一排坐開,和曾卷的考場一樣,中間的元老,兩邊分別是歸化民和投誠舊文人,孔乙己考場的元老剛剛就是范進,雖說整個考試做得還是比較公平,但是元老總是有特權的,范進早就知道面前這個老書生就是自己申論欽定高分者,范進心中也早就有了計較,只要孔乙己不是啞巴,他都會錄取孔乙己,畢竟不能打自己的臉啊!孔乙己呢,看見面試主考竟然就是主持這次澳宋科考的主考官,頓時也精神了起來,按照過去的規矩,自己可就是主考官的門生了,要是中了,這師徒關係可就結下了,這令孔乙己十分興奮,自己要是能抱住一個元老的大腿那還不做青雲直上!於是他定了定神,大步向考桌走去。

孔乙己和曾卷一樣按照教材中標準程序坐定,然後范進開始讀題:

「恭喜這位考生進入面試,我們別的不多說,直接開始面試吧,請聽第一題:有人說,年齡是個寶,學識做參考。對於這句話你怎麼看?」

孔乙己碰到此題,暗暗叫苦,這題好像就是沖自己來的,自己這一把年紀吧,既不能倚老賣老也不能說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都不是,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答道:

尊敬的各位考官,某認為這句話是有可取之處的,漢高祖劉邦曾頒布律令:『』舉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帥眾為善,置以為三老,鄉一人。擇鄉三老一人為縣三老,與縣令、丞、尉以事相教,復勿徭戍。以十月賜酒肉。『此中可見,年長者多德高而望重、見多而識廣,可為後生晚輩提點良多,故年齡確是寶也。

然韓昌黎先生之《師說》曾言:『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又言:『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從中可見,學識不論年長年少,只要道之所存,則師之所在也,若對於解決一事有益,則不論其是耄耋老者或是黃口豎子,皆因執師禮以求,孔子尚不明兩小兒辯日之說,況於乎眾人?!

考生回答完矣!」

孔乙己說完,范進真想親孔乙己一口,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啊了,本來他覺得自己點的申論狀元要是屬於不能說的那種,雖然可以通過他元老的權威走個後門,但是畢竟不好看,現在范進覺得完全不用擔心了,這老小子不錯,不枉費他一番苦心。

孔乙己答完,早就汗濕青衫,但是他為了保持形象,硬是沒有擦汗,也是難為他這個年紀的人了。「好了,我們看第二題。」

范進說到,「請聽題,有人說有為才有位,也有人說,有位才有為,請你談談你的看法。」

聽到這個題目,孔乙己舒了一口氣,這題目簡單,拍個馬屁就好:

「尊敬的各位考官,某開始回答第二題

某認為此兩句話全無毛病,然須看在何環境之下,在偽明治之下,多少名家大才雖學富五車然不得入仕之途,大才者若唐寅、徐渭皆不得用,鬱鬱而終。然得仕者卻不思為民請命,只為黨同伐異,中飽私囊。於偽明者,有為者不得其位而亡,有位者不思其則而鄙,故有為者不得位而有位者不可為,天下危矣!

至於我煌煌澳宋,廣開公務員之試,搜天下英豪而用之,使有才者得其位,使有識者展其才,有為有位互為里表,力復我澳宋三千里河山,去華夏百年之腥膻!實乃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也!

考生,第二題回答完畢。」

聽到這,范進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這把孔乙己嚇了一大跳,旁邊的陪考官也覺得好是尷尬,范進只好假裝咳嗽應付過去了,然後接著說:

「考生,請聽最後一題,說一說你印象最深的一本書。」

孔乙己第一反應就是《紅樓夢》,於是他馬上答道:

尊敬的各位考官,某印象最深之書當是我澳宋巨著《紅樓夢》,此書包羅萬象,卻不散不亂;溫情脈脈,卻不淫不穢;看似富麗堂皇,卻滿本心酸之言。其言哲理,講參悟,說故事,道人世,一書而下,某好似進了一次書中之大觀園,合書之時仿若去了趟渺渺仙境,真當幻夢奇書也!

一點淺見,望各位考官不要見笑,考試回答完畢。」

范進滿意的點了點頭,要不是考試製度不允許直接宣布成績,他早就欽定孔乙己為澳宋公務員了,但是過場還是要走滴嘛,程序正義也是正義嘛,於是他給了個高分,其他幹部紛紛跟進,這老孔成績啊,當不會太差, 而孔乙己雖然覺得看官對他青眼有加,但是他也摸不著這澳洲人的性子,懷著忐忑的心出了大門,與曾卷匯合,結束了這場考試,走出試場的一剎那,孔乙己彷彿覺得這好像都是一場夢...........

浮生若夢啊.............也許孔乙己做的就是一場黃粱夢吧........

孔乙己和曾卷又開始無窮無盡的等待之中,雖然他們自我感覺都是很不錯的,但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忐忑,人之常情嘛,這幾日孔乙己連看書的心情都沒了,除了和明女戲耍一二外,其他時間他都蒙頭大睡,他沒辦法直面這個世界,曾卷也差不多,就是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時間過了一個禮拜,遠處巷子口隱隱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慢慢得聲音大了起來,到曾卷家附近時,響起了鋪天蓋地的鞭炮聲,街坊四鄰早就聚在了一起,孔乙己和曾卷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只聽一人大聲報到:

「報!!!恭喜曾卷曾老爺,得中澳宋公務員稅務局科員一職!!!」

這套東西是范進堅持要搞的,還故意搞得那麼熱鬧,畢竟也是一種姿態么。

這時,整個巷子自然是爆發了,所有人都向曾卷父母道喜,曾卷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他喜極而泣,立馬下跪向臨高元老院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高呼:

「文主席萬歲,馬國務卿永久健康,其他元老千歲!」

接著又向自己的父母磕了幾個響頭,以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曾卷做足了這些,才起來接過澳宋公務員聘書,美滋滋的端詳起來,曾卷父母忙給了報錄人5個銀元的報喜錢,然後招呼大家晚上到家裡吃宴席。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注意角落的孔乙己,他獨自在那,非常失落,有時候沒有什麼比好朋友功成名就更難過了,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默默的在牆角,他感覺整個天空都是灰的。

就在孔乙己幾近絕望時,巷子口又傳來了吹打聲,另一個報錄人來到了曾卷家門口大喊:「報!!!!!!!賀喜孔祥熙孔老爺,得中澳宋公務員環衛局科員一職!!」

「哄!」整個巷子又炸了而且炸的更徹底,這曾卷家風水也太好了,一家出了兩澳宋官!不得了啊!一些人甚至動起了借風水的腦經.........

孔乙己顫抖著接過聘書,看了一看:茲,委聘孔祥熙為澳宋廣州特別市公務員環衛局科員一職!落款是澳宋元老院廣州特別市政府,下邊有劉大府的簽名。

這孔乙己不看便罷,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

「噫!好了!我中了!」

說著,往後一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曾卷父母慌了,慌將幾口開水灌了過來。他爬將起來,又拍著手大笑道:「噫!好!我中了!」

笑著,不由分說,就往門外飛跑,把報錄人和鄰居都嚇了一跳。走出大門不多路,一腳踹在塘里,掙起來,頭髮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

眾人拉他不住,拍著笑著,一直走到集上去了。眾人大眼望小眼,一齊道:「原來新貴人歡喜瘋了。」

曾卷一家早就把孔乙己看做了自己人,曾卷老媽哭道:「怎生這樣苦命的事!中了一個甚麼公務員,就得了這個拙病!這一瘋了,幾時才得好?」

曾卷老父道:「早上好好的,怎的就得了這樣的病!卻是如何是好?」

眾鄰居勸道:「你們不要心慌。我們而今且派兩個人跟定了孔老爺。這裡眾人家裡拿些雞蛋酒米,且管待了報子上的老爹們,再為商酌。」

當下眾鄰居有拿雞蛋來的,有拿白酒來的,也有背了斗米來的,也有捉兩隻雞來的。明女哭哭啼啼,曾卷老母在廚下收拾齊了,拿在草棚下。鄰居又搬些桌凳,請報錄的坐著吃酒,商議他這瘋了,如何是好。

報錄的內中有一個人道:「在下倒有一個主意,不知可以行得行不得?」

眾人問:「如何主意?」

那人道:「孔老爺平日可有粗胚朋友?他只因歡喜狠了,痰湧上來,迷了心竅。如今只消一個熟識的粗胚灌他一泡尿保證能醒!並說:『這報錄的話都是哄你,你並不曾中。』他吃這一嚇,把痰吐了出來,就明白了。」

眾鄰都拍手道:「這個主意好得緊,妙得緊!孔老爺的粗胚朋友,莫過於那澳洲捕快阿貴了。好了!快尋阿貴來。他想是還不知道,在街上巡邏。」

又一個人道:「在街上巡邏,他倒好知道了;他從五更鼓就往東頭下鄉去了,還不曾回來。快些迎著去尋他。」

曾卷一個人飛奔去迎,走到半路,遇著阿貴來,後面跟著一個更粗胚的協警,提著七八斤肉,四五百流通券,正來賀喜。進門見了曾卷一家,曾老太太哭著告訴了一番。

阿貴詫異道:「難道這等沒福?」

外邊人一片聲請阿貴說話。阿貴把肉和錢交與曾老太太,走了出來。眾人如此這般,同他商議。阿貴作難道:「雖然是我朋友,如今卻做了澳宋文官,與我等粗胚警察不同,澳宋文官可不就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我聽得局裡老高頭說:打了天上的星宿,閻王就要拿去打一百鐵棍,發在十八層地獄,永不得翻身。我卻是不敢做這樣的事!」

鄰居內一個尖酸人說道:「罷么!阿貴,你每日做警察捕快,打打殺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還少?閻王也不知叫判官在簿子上記了你幾千條鐵棍;就是添上這一百棍,也打甚麼要緊?只恐把鐵棍子打完了,也算不到這筆帳上來。或者你救好了你好友的病,閻王敘功,從地獄裡把你提上第十七層來,也不可知。」

報錄的人道:「不要只管講笑話。貴差爺,這個事須是這般,你沒奈何,權變一權變。」

阿貴被眾人局不過,只得連斟兩碗酒喝了,壯一壯膽,把方才這些小心收起,將平日的兇惡樣子拿出來,卷一卷那油晃晃的衣袖,走上去。曾卷和眾鄰居五六個都跟著走。曾家人趕出來叫道:「阿貴,你只可尿他一鳥,卻不要把他嗆死了!」

眾鄰居道:「這自然,何消吩咐。」說著,一直去了。

來到集上,見孔乙己正在一個廟門口站著,散著頭髮,滿臉污泥,鞋都跑掉了一隻,兀自拍著掌,口裡叫道:「中了!中了!」

阿貴凶神似的走到跟前,說道:「措大!你中了甚麼?」

一撲將孔乙己壓在身下。眾人和鄰居見這模樣,忍不住的笑,同時一哄而上把孔乙己連人帶手帶腳按在地上。阿貴大著膽子解開褲帶子,露出那活,心裡到底還是怕的,那手早顫起來,眾人看見阿貴大鳥,不覺嘖嘖了幾下。

於是孔乙己被灌了一嘴巴黃尿,嗆暈了過去。眾鄰居一齊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漸漸喘息過來,眼睛明亮,不瘋了。眾人扶起,借廟門口一個外科郎中的板凳上坐著。

阿貴站在一邊,不覺那活隱隱的疼將起來;自己覺著,抓著褲襠,再也直不過來。自己心裡懊惱道:「果然天上『文曲星』是尿不得的,而今菩薩計較起來了。」想一想,更軟的狠了,連忙問郎中討了顆大力丸。

孔乙己看了眾人,說道:「我怎麼坐在這裡?」又道:「我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夢裡一般。」

眾鄰居道:「孔老爺,恭喜高中了。適才歡喜的有些引動了痰,方才吐出幾口痰來,好了。快請回家去打發報錄人。」

孔乙己說道:「是了。我也記得是中的澳宋環衛局的公務員。」

孔乙己一面自綰了頭髮,一面問郎中借了一盆水洗洗臉。一個鄰居早把那一隻鞋尋了來,替他穿上。見阿貴在跟前,恐怕又要來尿。阿貴上前道:「孔老哥,方才不是我敢大膽,是曾家的主意,央我來勸你的。」

鄰居內一個人道:「貴差爺剛剛那尿的親切,少頃孔老爺洗臉,還要洗下半盆黃水來!」

又一個道:「貴差爺,今日你這鳥怕是入不了你老婆的巢了 。」

阿貴道:「我哪裡入巢!?有我這朋友,還怕後半世嫖不著花姑娘也怎的?我每常說,我的這個朋友,才學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裡頭那過去的趙府、現在的梁府這些老爺,也沒有我朋友這樣一個體面的相貌。你們不知道,得罪你們說,我這一雙眼睛,卻是認得人的。想著先前曾家外孫女失蹤的案子,我跟著子玉一眼認出,多少有錢的富戶要和我結友,我自己覺得自己像有些福氣的,畢竟要結實個真老爺,今日果然不錯!」說罷,哈哈大笑。

眾人都笑起來。看著孔乙己洗了臉,郎中又拿茶來吃了,一同回家。孔乙己人先走,阿貴和曾卷以及鄰居跟在後面。阿貴和曾卷見友人衣裳後襟滾皺了許多,一路低著頭替他扯了幾十回.........................

孔乙己中公

上邊阿貴的描述有點不符合阿貴懦弱的性格,但是你們就當他當了警察娶了元老乾妹妹後的跋扈好了。

孔乙己和曾卷自從接到被錄取的信息後,就在家等著了,有一天突然有兩個歸化民幹部上曾卷家裡來,詳細調查了曾卷和孔乙己的三代,連細枝末節都不放過,然後這兩個歸化民幹部對孔乙己和曾卷說這叫政審,以防壞分子混入澳宋內部。孔乙己和曾卷自知祖上就是那個屌樣子,翻破天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就沒有特別緊張,然後兩個幹部留下了兩張體檢券,告訴他們按上邊的時間去新成立的廣州人民醫院檢查身體。這二人對澳洲醫術早就有耳聞,有的說是澳宋郎中都是藥到病除的佛活,有的卻說這澳洲大夫和屠夫沒兩樣,經常要動刀子,傳言零零散散,二人也不辨真假,只好到體檢那日好好感受一下了。

到了體檢那天,孔乙己和曾捲來到了廣州新成立的澳宋廣州人民醫院,醫院風格和舊世界70、80年代的衛生院沒兩樣,但是對於這些土鱉來說還是很震撼的,光那麼多穿著白色大褂的澳洲郎中和女郎中(護士)就讓這群子措大眼花繚亂了。

澳宋廣州人民醫院舊圖

本次體檢是元老劉三組織的,醫生全部是從臨高來的實習醫生,雖然經驗還遠遠不夠,但是一般性的體檢肯定是沒問題的了。劉三為了加快體檢效率,把新錄取的歸化民幹部分一批,他們早就對各自檢查習以為常,各自安安靜靜的排隊做起了檢查。而對於那群土鱉們,劉元老不得不安排一個護士領著他們。

這個小護士年紀不大,看上去就只有16、7歲,對於這幫子土鱉她沒有任何耐心,看著不成樣子嘰嘰喳喳的土著幹部,她先發了一通火:「幹嘛呢?!幹嘛呢?!你們當這菜市場啊,我說好歹你們都是新錄取的公務員,能不能別一副鄉下人進城,土鱉看澳洋鏡?!」

這些人大多也是要臉的,被這麼一說都安靜了下來,於是開始了體檢。

小護士先帶著這些人做了幾個簡單的,什麼身高、體重、血壓之類的,這讓孔乙己覺得怪怪的,自己好像是一頭待宰的豬一樣,先過磅,然後咔嚓..........

測視力這環節,就開始比較困難了,要教會這群土鱉指不同方向的E,真是為難這群人了,不過這項檢查是帶福利的,眼睛近視的人都獲佩了一副澳洲大黑框眼鏡,而且這框是用玳瑁殼做的,標準的澳宋幹部款式.......

這眼鏡自從澳洲人來了後,如今已不是稀奇物,但對於尋常書生來說還是太貴,孔乙己也是個近視眼,獲得自己的眼鏡後愛不釋手,想著還是澳宋吼啊,還有這福利!孔乙己這近了多年的眼睛竟然又能看清楚了!

到了內科檢查時,部分土著幹部就鬧開了,原因是檢查的是一個女醫生,這幾個土著書生看見一個女郎中對著人肚子揉揉按按,不覺感到這髠人竟然淫邪如此,光天化日一個女子竟然這樣公開摸著這麼多男子的身體。於是就開始拒絕內科檢查,這讓這位女醫生特別不爽,但是她沒有發聲,就是一副靜靜的看著你們這群傻逼的樣子。

這時女護士開始吼了:「嘛玩意,你們這群封建餘孽,反動分子,也不曉得怎麼混進我澳宋的,我澳宋向來男女平等,馬國務卿言『婦女能頂半邊天』,給你們檢查的醫生姐姐可不得了,是被元老們認可的優秀醫學畢業生,你們不看拉倒,也別當我澳宋的公務員了。」

這幾個土著措大,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位小護士的呼喝,一個個都和挨宰的豬一樣,排隊上行刑台似的上了檢查台........

接下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劉三把所有給土著幹部檢查的醫生換成了男的,但是到了外科脫光檢查時又鬧僵起來,說是有辱斯文,然後曾卷和孔乙己率先脫了檢查完畢,無可奈何,其他人也只能照做,誰讓他們從賊了呢.......

劉三來到小護士邊上,問:「情況怎麼樣?」,「不樂觀,您看,這10來個人一多半有各種毛病,營養不良的,嚴重腳氣的,皮癬的,還有性病,一塌糊塗,怎麼招了這群粗胚........」"怎麼說話呢,別讓人聽見,誒,你看曾卷和孔祥熙就不錯么"

「他們確是土鱉里的清流了,特別是曾卷,各項指標都不錯,(*^__^*) 嘻嘻……」「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啊呀,主任你討厭,我才看不上那土鱉呢!」

「哈哈,好好好,你可抓緊,這他如今可搶手呢!」

正當二人言語間,又他么鬧起來了,這次鬧可就兇橫了,原因很簡單,很多土著因為留著長發都生了各自寄生蟲,尤其是虱子,沒有別的辦法,剪了最利索,可是這就要了這群舊文人的命了,有的甚至做出了掛冠而去的姿態,大聲說著:「做個甚澳洲鳥官,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毀傷!我等來前來投奔是來一展胸中抱負,不是來受這個罪的,既然澳宋不禮賢下士,那我等只好離開。」說著一副要走的樣子,但是腳卻始終沒動半步。

這時孔乙己打破了僵持,他走了出來嘴巴說著:「頭皮甚癢,來先給我剃吧!」

接著又說:「峨冠博帶乃亡國之陋習,澳洲髠發,實乃新朝之雅政!」

這一表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剃了頭就算是徹底投髠了,這就好比是個投名狀,罷了,罷了,就當是清修,斬斷這3000煩惱絲吧!於是一個個的都剃了頭髮。

孔乙己這一舉動被劉三看在眼裡,他滿意的點點頭,想,看來我元老院又多一條好狗

剃了發的孔乙己,穿上了澳宋下發的4個口袋的「官服」,在澳鏡中照了一照感到自己分外精神。今天是孔乙己上班的第一天,目前他仍寄宿在曾卷家,因此二人一同走著去上班。這澳宋官員有點不好,沒有官轎坐,除了阿貴有輛元老送的非常稀缺的自走車(其實阿貴也沒騎幾次),其他官員要麼走著上班,要麼和民眾一樣做公共馬車或者牛車。曾卷家還算比較市中心,因此他兩就走著上班了,但是今天對於孔乙己來說,這走著上班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側眼看他,他感到心裡舒暢極了,自己現在有了官身就是不一樣,改名抽個空回趟鄉下把老爹老娘的墳修一修,然後再好好磕上幾個響頭,告訴二老如今我孔祥熙也算光宗耀祖了~

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注目下,孔乙己和曾捲來到了董家鋪子,現在董家鋪子可不得了,被喚作:「小世界」,這大世界裡的貨物啊,這「小世界」大多也有就是檔次差上些,花色少一些,至於吃喝還專門開了一個店面,把阿貴老婆的餛飩燒餅店也加了進來,加上原來有的山東煎餅,這董家鋪子日益紅火,澳宋的首長管這種經營方式叫做城市綜合體,哈,孔乙己也不懂這澳宋首長的調調,總之他和曾卷過來是為了吃早飯。

董小姐和曾卷因為李子玉的關係算是老相識了,看見穿著4袋幹部服的兩人,頓時熱情不少:「曾小哥,有些時候不見你了,沒想到如今已經是澳洲官了。」

「董姐姐哪裡的話,一個尋常小吏員罷了,糊口而已。」

「你呀,就是太謙虛,好了不扯了,你們沒吃早飯吧?來我這吃,今天鳳霞姐剛剛包了餛飩好吃著哩!這位老哥眼生的很,看著也是澳宋幹部,你是臨高來的吧?是曾小哥的上司?」

「董小姐,這廂有禮,切莫折煞老夫,某是本地人,和曾小哥一樣剛剛得中澳洲公務員。」

「哈,原來是這樣,我看你的年紀和我母親還要大上一輪,這麼大還能中不容易,您也快到裡面坐吧,餛飩一會下好!」

於是孔乙己和曾卷度進了鋪子的小食間,這時小二來了,看見兩個幹部忙說:「二位爺,二樓雅座請。」

曾卷說:「小二哥,我們吃個早飯不必麻煩,我們樓下自己找地方坐就好。」

「兩個窮酸,做了官還是摳,哼」小二嘀咕了句就走了。

曾卷和孔乙己也是光棍,就當沒聽見,找到個乾淨的位子坐下,點了兩個燒餅,兩碗餛飩,這時阿貴老婆看見二人,笑著打了個招呼,還送了二人一人一油條。

就在這時,由於店裡人手不夠,董小姐的母親幫著搬餛飩上來了,孔乙己正忙著低頭吃餅,細細品味著芝麻的芳香,剛剛睜開眼就看見董小姐母親搬著餛飩到面前,孔乙己被眼前這個半老徐娘的姿態給迷倒了,他直勾勾的盯著董小姐的母親,這讓董小姐的老媽很不好意,直到曾卷踢了孔乙己一腳,孔乙己才回過神來。董小姐老媽在也就趁此時放下餛飩就走了。

二人吃完各自分頭去各自的單位報到,走前孔乙己神神秘秘拉著曾卷說:「曾小哥,剛剛給我們搬餛飩的老媽子是誰啊?!」

曾卷嘿嘿一笑說:「老孔,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她就是董小姐的媽,已故偽明知府的小老婆。」

「啊!!!」孔乙己大喊一聲,表示吃驚,然後若有所思起來,這時曾卷已朝著稅務局走去~

孔乙己來到環衛局報道,發現整個環衛局就是一個草台班子,完全沒有什麼像樣的架構。一個傷殘退役的國民軍士官做著局長,幾個領頭的也都是臨高來的歸化民幹部,剩下的都是廣州本地招募的臨時聘用人員。這個局長名字叫李雲龍,是個不折不扣的粗胚,和偽明作戰時不小心被暗箭傷了腿,因此留下了殘疾,腿腳不方便,雖說這李雲龍是個大大的粗胚,但是對元老院是絕對的忠心,總是和下屬吹噓當年他怎麼跟元老院的,怎麼接受訓練的,怎麼在朝鮮作威作福的,怎麼和偽明官軍做都爭的等待,其他下屬早就不耐煩了,奈何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李雲龍打仗行,管理就差一些,這環衛局也沒啥大業務,他基本就是甩手掌柜,叫幾個歸化民干,可是李雲龍這人又不喜歡自己不能掌控的感覺,總是指手畫腳,這讓下邊的歸化民幹部很不爽,那些臨時工也多有抱怨,這孔乙己來了,剛剛作為新人,就被歸化民幹部聯合打發專門讓他去伺候李雲龍了。

孔乙己第一天到,李雲龍就笑眯眯的對站起來,用力一拍孔乙己的肩膀,孔乙己頓時踉蹌了下,然後李雲龍說到:「聽說你是個老先生,不錯么,知道棄明投宋,喲,頭髮都剪了,好!俺老李就喜歡你這樣的痛快人!以後你跟著俺老李,保證不讓你吃虧!」,孔乙己趕忙躬身謝道:「多謝大人提攜。」

「得得得得,別一口一個大人,這不是偽明,我可不想被契卡那群人找麻煩,我們都是革命同志,你可以叫我老李。」

「不敢,不敢,我還是叫您李局座吧」

「好吧,隨你,讀書人就是屁事多,不管新舊,你看這是臨高來的學生娃給我出的難題,你看看。」

孔乙己翻開一看,原來是一份關於響應元老院「新生活」運動的計劃書,計劃書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就是太過於理想化,什麼推廣澳式廁所,這不是天方夜譚么,他們不知道這澳洲瓷馬桶什麼價么,於是孔乙己轉了眼珠子說:「局座,這計劃書某覺得確實做到不錯,但是有些地方太過矣,這改一改還是可以用的,比如這澳式廁所,我們沒辦法讓家家戶戶建,但可以建澳式大通廁,某在考試院里用過這種通廁,方便乾淨的很,而且堆起來的糞還可以運到鄉下擁肥。」

「好啊!果然是讀書人花花腸子多,俺老李怎麼沒想到呢,部隊里不都是通廁么,好,老......老孔!是吧?你馬上把計劃改改,建通廁的事情我去向上打報告。」

於是孔乙己第一天上班就受到了李雲龍的賞識,不過孔乙己又多了y一個外號,叫「孔糞頭」......

孔乙己得了局長的誇獎,心裡美滋滋的,於是下班後找了阿貴和曾卷三五瓶,地點就是張毓家的酒樓。孔乙己好久沒來這間酒樓,沒想到已經換了裝潢,角落那窗口,聞得到玫瑰花香,被曾卷一說是有些印象。孔乙己好是感慨,上次來時自己那個落魄樣子,簡直不敢想。由於現在張家產業多,酒樓早就包給了經理打理,孔乙己和曾卷、阿貴度進了店裡,孔乙己又感慨了一番,這裡面是斷然沒來過的,以前總是扒在外邊喝,現在終於能度進裡面了。由於孔乙己一身幹部服,又帶了眼睛和剃了短髮,這跑堂的王大鎚是沒認出他來,不過阿貴他還是認識的,酒店這一行怎麼可能不了解管自己的條子。王大鎚熱情的說:「喲,貴差爺,稀客,稀客,聽我大表兄經常提起你,我大表兄就是李子玉,貴差爺,這次帶兩澳洲老爺來,可得吃點好的,本店新推出的買全家桶送大雞排,要不要試試。

」阿貴早就煩了在小二,忙說:「行了,行了,直接上來,一個全家桶,另外溫一壺朗姆酒來,不要孱水。」

「喲,哪敢給您孱水,要孱也是孱給門口那群粗胚不是。」孔乙己聽了頓時臉上發紅,但是場合之內也不好發作。

幾人坐定,聊起各自工作來,曾卷說:「稅務局忙死了,我一去就各種業務要學,聽說還要把我們這些新公務員叫起來集訓,叫初任培訓,就在這個月」。

孔乙己接上:「某也聽說了,我說曾小哥,你可別嫌苦,你還年輕,理當多做點,話說這劉太尊請的『』鹿鳴宴『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阿貴笑道:「得了,別太當真,就是一個集體聚餐,食堂里吃一頓,我們警察局每年過年都吃。」

這時王大鎚端著酒食上來了,孔乙己從口袋裡排除2個銀元來,王大鎚忙說:"這位澳洲老爺,您給多了,太大了本店不好找。"

孔乙己笑笑:「幫某把樓下黑板孔乙己的名字擦去吧,剩下的就都給你了。」

王大鎚頓時慌了,忙問:「您是?和那個措大有啥關係么?」

「哈哈,小哥當真不認識某了,那好我問你,雞米花的「雞」有幾種寫法?」

「啊!孔乙己啊!沒想到是你。」這是阿貴喝到:「什麼孔乙己,人家有名字,現在老孔可是澳宋公務員了,放尊重點。」

這時小二更慌了,酒店其他人都投來了各自目光。

孔乙己滿臉微笑說:「某中了澳宋科舉,現在忝列澳宋環衛局科員一職,以前多謝小哥照顧,也多謝你掌柜的奢我酒,今日連本帶利一次還清。」

王大鎚聽了這話忙說:「好,好,好,孔大人」。

「不要這麼叫嘛,偽明才這麼叫,叫某孔同志就好了。」

說完,自顧自喝起酒來,孔乙己感覺太舒服了,他這也算是屌絲的一種逆襲後的洋洋得意了。

這日,孔乙己和曾卷都接到了新人歡迎會的請帖,他們終於等到了劉大府主持的「鹿鳴宴」。這是二人極為期待的一次宴會,因為吃了這次飯他二人才覺得是正式做了澳宋的官。這天兩人早早換好嶄新的「文裝」,來到了廣州特別市市政府宴會廳。這次新招錄的公務員有將近100來人,人滿滿當當的佔了整個宴會廳。這次宴會和往常好不一樣,沒有圓桌,只有長方桌子,食物酒水全部擺在桌子上。劉大府未到,誰都不敢動,孔乙己和曾卷奇怪這桌子旁怎麼沒椅子,也沒主賓座次的告示牌。原來是我們的劉太尊嫌棄圓桌宴會太老土,非得搞一個自助餐,這到好把這群土鱉給嚇到了。

過不一會,劉大府來了,後邊跟著一群人,劉翔對這次宴會沒多大興趣,就是走個流程,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然後叫眾人舉杯為澳宋賀!於是眾人拿了離自己最近的酒水舉杯大聲說:

「為澳宋賀!」

宴會就開始了。

一群土鱉看著滿桌食物有些不知所措,這怎麼個吃法啊?!幾個歸化民幹部笑了一笑,自己取了盤子,夾了起來自己愛吃的食物。

後邊幾個窮措大出身的土著幹部連忙跟上,馬上選取了自己許久沒吃過的肉類,開始大嚼起來。

孔乙己和曾卷見狀也有樣學樣。這食物種類之豐富是二人見所未見!孔乙己先拿起了一塊烤羊排,一口要下去,鮮嫩多汁,可口異常,曾卷選了一塊奶油蛋糕,剛剛入口奶香四溢,直接甜到了他心裡。

這時孔乙己又拿起一杯葡萄酒,咪了一口,孔乙己頓時覺得如瓊漿玉液過喉,對著玻璃杯里的紅酒他不覺念了兩句詩:「這,苟,哦不!是葡萄美酒夜光杯」

「我說老孔你他么別發酸了,那還有牛排的,還有澳洲大蝦,你不去就沒了,快點!」

曾卷說完就拋下孔乙己去搶牛排了,孔乙己一看,不能落後啊!連忙也加入了搶奪的隊伍。

現場的服務生忙說,還有還有大家不要搶,可是這群措大粗胚哪裡吃過如此美味,也因為餓久了,發瘋一樣搶,場面頓時失控.......亂成了一鍋粥......

邊上的劉大府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一群粗胚............」

粗胚搶食圖...........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孔乙己、曾卷二人從宴會現場出來,一副狼狽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人路上被人搶劫了,可是二人卻搓著肚子表現得極為滿意。

曾卷問孔乙己:「老孔吃爽沒?!」

孔乙己拿著牙籤剔著牙說:「這是某吃過最好吃的一次宴會,真是好,管他娘是斯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哉!快哉!」

「就是說啊,還是我澳宋官好,聽劉大府說了沒?以後打進了北京我們可以天天吃那些好吃的!」

「哈哈,是啊!是啊!我澳宋萬歲!」

於是二人發著酒瘋,開開心心的回到了家

這次宴會在多年以後總是被這屆公務員提起,要是他們被問起吃得最香的一餐飯,十有八九會想起這次宴會。這次宴會上,大家都沒有斯文,第一是因為東西好吃大家沒把持住,第二後則是宴會後期宴會演變為了歸化民幹部和土著幹部之間的搶食比賽,二者誰都不願意落後吃虧,於是就發生了如此兇殘的一幕,日後這群人回憶起來甚至都還能記得自己搶了幾條羊腿.......

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二人接到了初任公務員培訓的通知,地點是在舊的府學,舊府學已經改造一新了,有了學田被改了操場,校舍也煥然一新。於是一群人開始了一次終身難忘的培訓,第一天,這群人就被按年齡和體質分好了組,然後開始了半軍事化的訓練。現階段的公務員可不能只會舞文弄墨,起碼得學會如何開槍等科目。年紀輕的還有跑步、越野等課程,年紀大的雖然免去了這些,但是後勤方面的訓練也沒少,埋鍋造飯,怎麼做行軍口糧等等,一群人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部分人就不爽了,提出自己不是來當丘八的,要求取消這些東西。

教官上來就是一鞭子,大聲說:「從上古到唐,書生也是要佩劍身旁的,到了我大宋,被奸臣所誤,儒生不提長劍卻拿扇子,崖山之後我澳宋痛定思痛,不論文武全民皆兵,這孔老夫子雖然有些迂腐,可尚言讀書人要有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到了偽明這到好了,書生連狗屁『禮』都守不住了,看看偽明的讀書人一個個沒節操的樣子,我都臊得慌,你們啊好好練,那詩怎麼說來著『落個書生千戶候』是不是?!」

「是『萬戶侯『」孔乙己沒忍住糾正了教官一下,教官臉頓時綠了忙說:

「老子知道是萬戶侯,可是你們像是能掙萬戶侯的人么,還有就你聰明是吧?!好!今天廁所你掃!」

孔乙己頓時想抽自己嘴巴子,叫你多嘴!

除了軍事課程,理論課也必不可少,比如文主席思想、馬國務卿主義、元老院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元老院科學發展觀以及澳宋夢等等。這天的理論課是元老院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一個臨高來的歸化民幹部在黑板上奮筆疾書寫了三條:元老院始終代表澳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元老院始終代表澳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元老院始終代表澳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寫完這個老規劃民幹部開始侃侃而談:「同學們,同志們!很高興給大家講課,今天我要講的元老院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眾所周知,我澳宋元老院和那偽明朝廷大大的不同,更不用說那些野豬皮和西夷了,但是為什麼會不同,同學們是否思考過?我想大家一定都想過,可是估計你們也想不透,今天我就把答案告訴了你們,這就是元老院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他是由元老院著名的理論家,姜蛤鉿先生首先提出,並被元老院全體表決認可的,因此稱為元老院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下面我們來理解一下這三句話的意思........」

孔乙己和曾卷抬著頭聽著老師,他們不願意放過每一個詞,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聞所未聞的東西,孔乙己還時不時做一些小筆記。

「好,我叫一個同學談談最後一句的理解,就你吧,那位老學員,我想他在偽明社會待的時間長一些,一定是最有感觸的。」說著老師指了指孔乙己。

頓時,孔乙己萬眾矚目,他覺得尷尬急了,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老師只是示意他站起來,然後鼓勵他大膽說,憋了半天孔乙己才說出了:「偽明壞,澳宋好,澳宋來了吃得飽!」

「好!我們這位同學的回到非常樸實但是切中了要害,老百姓圖什麼?!不就是一日三餐能吃飽,冬天能穿暖,夏天可以吃個冰棍,把愜意的小日子過起來!可是偽明做得到嗎?答案是不能,非但不能,偽明那些反動君主和反動士大夫還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看看神州,遍地狼煙,北有野豬皮,西有李闖,張獻忠,就連這南邊還讓小小的葡萄牙佔了澳門,而就算號稱天下巨富的江南也是餓殍滿地,老百姓依然難混三餐。但是那偽明君王和官吏卻過著異常豪奢的生活!對比我澳宋治下,只要肯幹活,人人都能憑本事掙飯吃,所以元老院始終代表澳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這句話。大家明白了么?!」

「明白了!」教室里頓時響起轟鳴的掌聲!

一個月的公務員初任培訓結束了,孔乙己和曾卷感覺到自己從頭到腳被洗了一遍,不光是身體,腦子也是。孔乙己現在滿腦子都是什麼元老院三個dai 表重要思想啦,澳宋夢之類的,身體雖然仍然感覺得到酸痛,但是也彷彿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不少課程讓孔乙己印象深刻,特別是開銃課,孔乙己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開銃時讓銃槍的後坐力給撞得胳臂疼,但這次開銃讓他永生難忘,在日後的天津明拳luan中還救了他一回,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回到環衛局,局長李雲龍就把孔乙己叫到了辦公室,並對孔乙己說:「我說老孔,不錯啊,這次培訓可讓你精神不少,你說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之前我第一眼看見你都想叫你爹!」

「誒呦!局座使不得!使不得!這玩笑某可開不起」,孔乙己連忙說。「得得得,就你們讀書人屁事多,好了,說正事,上次那個通廁改建方案市政府批了,款子和材料這幾天就會剝下來,這計劃本就是你改的,我就教給你來做,這是你第一次做事情,麻溜點,別給老子丟臉!」

「局座,這某沒經驗怕做不好啊!」孔乙己有點不自信的說。

「沒事,放心大膽做,這次上邊把城管大隊都調給我們了,我會叫那群學森娃輔助你,你只要把這事做好了,一定能得到劉市長的賞識。」說著李雲龍拍了拍孔乙己的肩。

孔乙己自知已經難以推卻,再說這也不是啥壞事,於是學著軍訓里的樣子敬了個禮說:「保證完成任務!」

李雲龍行伍出身沒想到孔乙己會來這套,那個高興,說著重重拍了下孔乙己的肩膀,這孔乙己哪吃得住這個力量,踉蹌著退了幾步,李雲龍這才發現他 娘 沒收住手

天津拳亂,孔乙己憑藉一桿步槍,震懾了前來攻打的拳民,救下不少婦孺,保證了元老院天津據點的安全。(部分元老院敵對勢力妄言此次野蠻 bao dong 是「義和tuan 起義」,說是大明民眾自發抵抗澳洲殖民者的一次全民動員,當然這一謊言的邏輯是荒謬的,結論的可笑的,其是不攻自破的)

孔乙己領了局長李雲龍的廁所改造任務後,開始前後忙活起來。

這一項目被劉翔劉大府定為新的一年裡一號民生工程,這古代的城市別說什麼還在化糞池中的巴黎、倫敦,就是杭州、紹興那樣的江南水鄉也一樣滿是污穢,毫不忌諱的說,古代城市就是個大糞坑。我們的劉市長第一次進廣州城時聞到那個味就想吐,放眼望去人的,牲口的排泄物那是一地,經過過去一年多的整頓,好不容易把城市窩棚和暗溝進行了清理,環境是好了許多。但是這麼大的城市人吃馬嚼的總得排泄,之前城裡有糞霸專門管這塊,定期會去收城市居民的糞便

但是自從幾輪打黑除惡後,糞霸是被打掉了,但是原先建立的地下糞便交易系統也隨之瓦解,現在只有零星農民進城挑糞,清理糞便的所有壓力都到了李雲龍的環衛局,可是要管好這件事談何容易,首先這城裡缺少排泄物的集中處理點,只能一戶戶的去收,這是一件效率極低的活,過去糞霸可以發動手下乞丐等等去做,現在么就李雲龍手下幾臨時工實在吃力,過去一年李雲龍覺得自己不是啥環衛局局長,其實他么就是一個糞頭,乾的是與糞「糞」斗的事情!所以他對此次通廁改建計劃是十分期待與支持的!

孔乙己先是帶著人選點,看看大通廁選在哪裡比較合適,他用了自己考公務員時學的區位知識和幾個學生娃探討起來:「諸位,你們看這幾個點如何?這通廁不能建在風口,否則香飄萬里,但是又不能離老百姓太遠,否則老百姓不愛用,某覺得這幾個點尚可,離居民點近,但是又不至於影響老百姓生活。」

「孔頭,這個點恐怕不太行,按區位來看這個點是最佳的。」

一個剛剛從臨高分配來的學森娃說。孔乙己白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這娃娃到底是娃娃,也不看看他的這個點離劉大府的官邸多近,在這建不是作死么。於是孔乙己說:「你啊,還是太年輕,圖樣圖森破!某作為一個長者不得不對你們說,這個,不要悶聲作大死,你沒長眼睛么,這附近都是住的元老,元老們需要大通廁么?!哪個元老沒有自己的澳式廁所?!」

那個學森娃立馬沒了聲音,但是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孔乙己只好又說:「這想把活干好木有錯,但是也要按照澳式基本法嘛,澳洲基本法的原則就是元老的利益高於一切!你識得唔識得啊?!」。

「元老利益大於一切」這大帽子壓下來,學森娃在不服氣也只能微微一躬,表示受教。

孔乙己頓時覺得滿意極了,找到了當官的感覺,雖然自己也只是一個糞頭........

近來,要建大通廁的消息在廣州城中不脛而走。茶樓中也有人開始議論起來這件事情,「我說這澳洲人是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管的也太寬了,這多大點事情,話說原來那王糞頭在時比現在可好多了,幹嘛好好的把人家王糞頭給抓起來,還給咔嚓了,說他是啥黑社會。現在家裡的糞都得積好幾天才有人來收。」

「我說老王頭,你早晚死在你這張嘴上,誰不知道這王糞頭是你遠方侄子,每年你能從他那拿一筆錢,他王糞頭確實不是好鳥,這糞又不白收,不讓他收半夜裡還要被他在家門口倒屎!」

「嘿,我說老劉頭,你這是污衊,我和那王糞頭可沒關係,我只是就事論事,現在你家裡屎尿就不積下了,你是不是準備留著過年?!」

「嘿嘿嘿,你個老王頭嘴巴乾淨點,現在澳宋老爺不是正在建大通廁么,聽說沒,現在領著做這事的可是澳宋今科的新進士,過去我們常常笑話的孔乙己。」

「哼,這孔乙己就是中了澳洲人的官也還是個粗胚,做著這般下賤活!呸!」

「你個老王頭,遲早菜市口掛路燈!這是我澳宋重視民生,所以才派了今科進士來統領此事,比偽明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吏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時,孔乙己早就帶著人擼著袖子幹了,別看他年紀大點,但是很有以身作則的大將風範,挑土、和泥漿、甚至打樁他也跟著干,手底下那些學森娃也不好意思干看著,跟著孔乙己默默干著。

一個學森幹部受不了於是對孔乙己說:「孔頭,歇歇吧!喝口水,吃口東西,是該吃午飯了。」

「好,等某挑完這擔子土。」說著孔乙己卸下肩頭的以擔子土,和工人、學森幹部等一屁股坐到土堆旁。

一個學森幹部問:「我說孔頭,這些活您還是交給那些工人來干,您這身份不合適!」

「哈,你這娃娃是自己想偷懶了吧?!我說你在臨高學校元老們難道沒教過你么,俺們和偽明政權的最大不同是哈?!就是我澳宋的幹部是元老院和人民的僕人,俺們做幹部本來就享受了一般人難有的待遇,當然事事要搶在前面干,某孔祥熙啊前半輩子算是白活了,但是那不能怪某啊,那是偽明社會太黑暗,某盼星星盼終於把澳宋盼來了,是不能再浪費自己的生命了,這還是某的座師範進元老說得好啊,『浪費生命等於慢性自殺!』再說某本來就是個粗胚,裝個什勞子文雅,年輕人吶,別偷懶還是要多乾乾!干出成績來,將來元老才能升你的官!」

說著和拿著工人們一樣的破碗喝了一口冷水,吃了一口冷饃饃,吃完後招呼著工人繼續上工去了。

孔乙己其實比誰都清楚他為嘛這麼玩命,因為他知道他和這群學森娃不一樣,他年紀大了,想要得到元老的青睞只有這樣玩命干,他可不想到致仕還是一個「糞頭」.............

終於,經過孔乙己不要命的帶著工人和學森幹部大幹特干,大通廁在廣州城中一個個立起來了,這次大通廁最大的特點就是和過去的旱廁不同,這次大通廁建的都是水廁,廁所旁邊專門打了一口深井,用來沖洗廁所。這井挖的在這個時代算是很深了,這是學森娃提出來的,說是挖潛了容易被廁所糞水污染地下水。孔乙己覺得有道理,在自來水場沒有普遍的情況下,也只能如此。大通廁地下的管子和廣州城的暗溝匯合在一起,最終是要排向城外的,這樣方便集中處理,對城裡的環境影響也小,幾百年後還有西方學者對這套下水道系統讚嘆不已,說它是不亞於羅馬時期的下水道設施,是古典城市下水道建設的典範。每當澳宋人看到這樣的讚歎,總是會「呸」上一下,羅馬也配和我澳宋比?這群蠻子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此時一個學森幹部慌慌忙忙朝著孔乙己跑來。

「孔頭!呼,呼.....粗......粗大事了!」

「娃子,別急,喝口水慢慢說」孔乙己忙遞上了一碗水。

這學森幹部一飲而盡後說:「我們城東最後一個通廁建設時被城裡的老鄉給圍了!」

「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孔乙己也有些急了,他可不想在最後這個當口出事情。

「還不是那城東的王寡婦,一把年紀了,死活不肯從我們選擇的點上搬走,說什麼是自己死去丈夫留給自己的房子,給多少銀元也不搬」。

「城管大隊幹嘛吃的,不是說過么,釘子戶一律強拆!」

「這些城管大隊的人多數都是城裡的臨時工,都是鄉里鄉親的也不好下手,何況對方是一個寡婦老太太.........而且他們也不是沒做過努力,可是剛剛一拉那老太太附近那些王氏家族的人就都圍上來了,根本沒法下手。」

「一群廢物!喂!我說大夥手上的活都停一停,跟某一起去看看情況!」說著孔乙己領著一票人朝城東趕去。

一到城東,只見黑壓壓的都是人,孔乙己覺得事情不是很妙,馬上吩咐一個學森幹部說:「小趙,你馬上跑趟警察局,把趙貴趙警官找來,告訴他多帶點人。」「好嘞,我馬上去」說著一溜煙往警察局跑去。

孔乙己理了理衣服,走到人群中說:「各位鄉親父老,某就是此次工程的負責人,有什麼事和某言語就是,不要為難某手下人。」

「就是他!就是這個孔乙己,一個糞頭還真把自己當個主了?!傍上澳洲人就了不起了?!敢欺負到我王家頭上,這王老二雖然死的早,但是我王家阿婆也是任由你們欺負的?!」一個沖在頭裡的年輕人大聲說到。

「對!對!就是!就是!」剩下的一群人也跟著附和。

孔乙己又清了清嗓子:「各位鄉親,某的確是為澳宋官府辦事,今個修這個通廁也是一件於大家有利的事情,這位王阿婆某保證能得到很好的安置,這次劉大府早就撥下了銀元來專門安頓這拆遷工程滴, 不但有銀元拿還可以統一住到澳宋官府新造的安置房裡,這裡有劉大府簽發的公告,大家可以看看,這銀元某可以立刻叫人拿過來」說著一揮手,兩大卷銀元被人拿了上來,這王家人也開始動搖起來。

孔乙己想:這姜還是老的辣,這些學生娃,屁事不頂,多大的事情,這不就解決了么

「我老婆子不要錢,這房子是我那死鬼老伴留給我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房子里!」王老婆子大聲哭嚎道!

孔乙己被這一聲哭嚎給弄得措手不及,人群又開始躁動起立:「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我王家人缺你幾個破銀元?!我們王家啊婆就是要住下去!堅決不搬!」

孔乙己開始為難起來,他偷偷問手下工頭:「能繞開這裡么?」

工頭答:「孔頭,不能啊,能繞開還和他們廢什麼勁,一旦要繞或者重新選點,一來工程量加大沒法按期完成,二來預算也不夠啊。」

孔乙己聽了,頓時頭皮發麻起來,他硬著頭皮說:「不行!必須搬!不搬也得搬!」

王家人看見孔乙己態度如此堅決,開始要抽傢伙上了,學生幹部和工人們也不是空手來的, 而城管大隊的人卻首鼠兩端,兩頭都不想得罪,沒辦法這是眾怒,自己雖然靠澳宋人吃飯,但是這欺負一個老婆子傳出去還怎麼在廣州城做人。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時,趙貴帶著一隊警察來了,「一二一,一二一.........立停!立正!向右轉!稍息!」

趙貴整理好警察隊列,徑直走過來,這王家人看見隊列整齊的警察頓時態度軟了下來,趙貴走到領頭人那大聲說:「幹嘛呢?!幹嘛呢?!大白天拿著這杵杵棍棍的造反呢?!」

「這位差爺,您來的正好,這些人仗勢欺人,欺負我王家一個孤老阿婆。」

趙貴聽了也是頭大,馬上來到孔乙己那低聲說:「老孔,你這的事我都聽你手下說了,這事只要對方不動手,我們警察也不好出手,我只能幫你鎮場子,其他還得看你自己了。」

孔乙己微微一躬身說:「謝謝貴兄弟,等某解決了這事,請貴兄弟喝酒!」

「誒,你我兄弟何必這樣界外,快把這檔子破事了了吧,我帶這隊人出來還是練長官給了面子,也不好帶出來太久。」「好,某儘快解決。」

說完,孔乙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人說:「誰把王阿婆拉出來。」

頓時,現場又開鍋了,趙貴揮了揮警棍喊到:「幹嘛呢,幹嘛呢,造反呢?!澳宋官府做事輪不到你們不滿意!」。

孔乙己說了這話後,沒人出來,學生幹部是被那來勢洶洶的人群嚇傻了,這城管大隊就更不用說了,幾個工人想上去,王家一個人大喊:「欺負一個孤寡老太太,當心生兒子沒屁眼!」,那幾個工人猶豫了下也沒上去。

孔乙己望了下左右,嘆了口氣,徑直走向王阿婆,王阿婆連忙躲進屋子並關了門上了銷。王家人又聒噪起來

孔乙己大叫一聲:「某就沒想過今生今世有兒子,假若有幸娶妻生個千金還不是美滋滋!哈哈!」

眾人被他這光棍話給怔住了!然後孔乙己走到王阿婆家門口,三下兩下的當著眾人的面開始踹門,孔乙己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媽的,誰擋老子澳宋仕途老子就和他玩命,管你什麼狗屁老太太,某前半輩子太憋屈,白活了,後半輩子不顧一切投了髠怎麼也要混出個人樣,去他狗屁仁義道德,當初老子落魄時怎麼沒人和老子講,誰對老子好老子就對誰好,將來陞官了給我好nuan nuan 明女多買些好看的首飾/衣服,讓她天天有澳洲埃斯科潤木吃!

「嘭!」

終於王阿婆家被踹開了,孔乙己馬上呼喝學生娃把王阿婆拉了出去,然後招呼工人扒房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王阿婆家夷為了平地。王家人看在眼裡那個恨啊,可是旁邊澳宋警察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盯著他們,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只是不停罵:

「你個孔乙己,糞頭一個,踢寡婦門這種缺德事也敢幹,你別說生兒子,特么生包子都沒屁眼。」

王阿婆看著自己的房子被夷為平地哭的稀里嘩啦,孔乙己冷冷看著,對著一個學森幹部說:「去,找兩個女娃娃來,把王家阿婆先帶到新開的廣州福利院安置,把安置錢拿一半給王家族長,另一半直接給王阿婆。」

然後轉身嘆了口氣:哎,這澳宋元老院大業中還有多少這樣的愚民需要改造啊!看來某等還任重而道遠啊!說著覺得自己的使命感更強了~

發當日現場圖,房子已扒圖........

其實這裡孔乙己是一個黑化的過程,為什麼說二鬼子比鬼子更凶,其實原因就在於此,第一是投靠了髨賊孔乙己沒了退路,第二是過去不平等的遭遇使得孔乙己有怨氣,因此孔乙己從懦弱變得如此惡狠狠,這種橋段在各種故事中屢見不鮮。

王寡婦家被扒平後,這檔子事也總算解決了,孔乙己對城管大隊非常不滿意,他急沖沖的來到李雲龍辦公室,對著李雲龍就說:「局座,王寡婦的事您茲道了吧?這建設大通廁的活某是干不下去了,今天某老孔可是老臉都豁出去了才把王寡婦這檔子事給平了,要是接下來再出個李.....額,不!是劉寡婦或錢寡婦這某該怎麼辦。」

「我說老孔,你特么就這點能耐?!建個通廁都做不來,我以後還怎麼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局座,這活不是某不願意干,是城管那幫人太混蛋,這次要不是某請來了警局的趙貴兄弟,可擺不平啊!」

「這........城管大隊的破事我也知道了,我已經向市裡報告了,市裡很重視這個情況,決定給我們整頓的權力,現在城管大隊正式接受我環衛局的全權管轄,你可以去做點事情了。」

「明白了,局座!有了這把尚方寶劍看某不嫩死那幫玩意!」

「喲,你這老孔,好的不學,學我幹嘛,俺是粗胚,你一讀書人不要學我」

「局座哪裡話,某也是個粗胚」

孔乙己得了李雲龍給他的整頓令來到了城管大隊暫駐的院子,他進到院子中就看見城管大隊的人三五成群懶一副懶散散曬diao 玩的樣子。孔乙己示意了下一個學森幹部,這學森幹部拿出準備好的銅鑼一邊敲一邊喊:「咚咚咚咚!!!集合,集合,孔頭有話說!」。

頃刻,院子里亂成了一鍋粥,這些城管馬上雞飛狗跳的進行列隊,過了好一會才把隊列整了出來。孔乙己看人已經到齊,就清了清嗓子說:

「諸位,某今天來是有一件事要宣布的,那就是城管大隊今天起由環衛局全權管轄,李雲龍,李局長又任命某來管你們這幫子粗胚,都聽好了啊!今個起某算是正式成為你們的上司了,你們不再是客軍,而是實實在在的為我大環衛局工作了。好了!上次你們的表現某很不滿意,某的上峰也是很不滿意,這事劉大府也已經茲道了, 現在我就問你們一句話,你們吃誰的飯?!穿誰的衣?」

這群粗胚城管一時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孔乙己又說道:

「你們這群粗胚給我記住,你們吃的是澳宋的飯,穿的是元老院的衣,誰他么要是在敢像上次那樣畏畏縮縮誰他么就給老子滾蛋,現在廣州城最不缺的就是人,那些做不了白馬隊、拔刀隊朝鮮來的,倭國來的夷人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可比你們好打發多了,現在你們雖說是臨時工,但是全廣州城你們待遇也是不差的了,你問問廣州城哪個東家能每月出給你們8塊銀錢的工錢,還有免費伙食和衣服,加班補貼啥的還得另算,所以今天某老孔就是要告訴你們,你們不好好乾就全他么給我滾蛋!,好了我再問一遍,你們吃誰的飯?!穿誰的衣?!」

「吃澳宋的飯!穿元老院的衣!」

「沒吃飯么?大聲點!」

「吃澳宋的飯!!!穿元老院的衣!!!」

「好!這次通廁建設,若再要拆遷都給老子精神點,誰敢出工不出力,立即開革!誰做得好到時候加獎金!當然這個月獎金你們就別想要了,對了上頭對表現突出者還給黃票,可以在定點服務所享受免費那啥服務,你們一個個誰沖在前頭,某就給誰!」

「好!!!!!!」

一個學森幹部漲紅了臉問孔乙己:「孔頭我怎麼沒聽說有黃票這事?」「就是某瞎說得,對這幫子粗胚你能怎麼,也就靠這個來刺激刺激他們,你從我這個月津貼里扣10個銀元出來,去花街找個會所買幾張黃票來,不用太高檔,粗胚么,快餐券就好。」「孔頭,我沒去過花街啊......這也不太好吧,您自己的錢」「小娃娃,某是讓你去漲姿勢,茲道不,某也茲道不好,但是要收服這幫子粗胚只能如此,我個人開支就個人開支吧,總不能讓局裡給這群粗胚出PIAO 資吧,為了元老院的事業也只能如此了。」

此時,學森幹部眼裡的孔乙己突然高大了起來..........而孔乙己的內心活動是這樣的:媽的,叫你裝逼,叫你裝逼,逼都給人日了

城裡的活基本搞定了,接下來的工程基本就剩城外的活了,城外無非就是鋪個管子然後引糞水到一個巨大的化糞池,統一處理全城的排泄物。由於是城外阻力倒是沒那麼大,這孔乙己每天天擦亮就帶著一幫子人去城外上工,此時的孔乙己不得了啊,所有人都已經很服氣他了,首先就是那群一開始最不服他的學森幹部都一個個的唯他馬首是瞻,一口一個「孔頭」的叫著,那叫親熱!至於工人,那更是對孔乙己佩服的很,這歷朝歷代有哪個官吏差人整天不但和賤役泡在一塊,甚至還幫著幹活的,這明朝的老百姓樸實,對澳宋充滿了感激。這出澳宋工給吃給喝不說工錢也不老少,長官又好,事事都沖在前頭,這真是沒說的!有的工人靠著這個工程攢下了錢娶上了媳婦,有的工人拿著錢到劉三的鋪子給自己的老娘抓了葯看好了犯了多年的老毛病,有的工人自己苦點但是再窮不能窮孩子賺了錢就送自己的孩子去了澳洲學堂學本事,將來也考出個澳洲進士出來,好和孔頭一樣,為澳宋做貢獻。總之,孔乙己在工人裡面成了澳宋的化身,是孔乙己身後的澳宋給了他們生活的希望。至於城管,孔乙己一陣大棒加胡蘿蔔的調教那是乖的很,孔乙己叫他們打東,他們絕對不敢打西,絕對是一支聽元老院的話,作風優良,能打勝仗的威武之師、雄壯之師!

這天,孔乙己照常帶著一群人去城外上工,工程來到了一塊墳地,這管子無論如何都得打這過,孔乙己翻了翻劉大府簽發的補償令,遷墳也是可以給錢的,並且可以賠償一塊公墓用地用於安葬舊人。在古代遷墳肯定是大事中的大事,這讓孔乙己不得不慎重,於是他叫來一個本地幹部,問他:「這是誰家的墳地?你快去查查。」「不用查了,您看著墓碑上寫的,王老二的,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因為是絕戶進不了王家的祖墳,這地還是王家族長發慈悲給他的.......」孔乙己一聽,頭也是大的很了,怎麼又和王寡婦對上了,此時王家人聽說孔乙己又他么要挖自家族人的墳,而且又是絕戶王老二的,立馬炸了!

「這孔糞頭我王家也沒得罪過他啊,怎麼處處針對我們?你快去問問是不是人家落魄時族裡有人欺辱過他?!」王家老族長說。

「啊呀,老祖宗,我王家向來耕讀傳家,溫良恭儉讓是時刻記心頭,怎麼會得罪孔糞頭呢,分明就是眼紅我王家,想要搞我們,這事我們不能再沉默了,上次那事已經讓我們王家在廣州城抬不起頭了!」一個小輩回到。

「那這樣,你馬上把王老婆子從福利院接出來,然後叫上人立馬出城,多叫點!趁他們還沒叫澳洲捕快!」

「好嘞,老祖宗,您看好了,這次要是收拾不了那孔糞頭,我『王』字倒過來寫!」

「好好好!可是『王』字倒過來寫還是一個『王』字嘛」

「...........」

於是王家人拿了鐵鍬,鋤頭什麼的就往城外去了!

這孔乙己知道這事也不好弄,也就沒有打算能立即解決,這事和扒房子不一樣,扒墳的社會輿論壓力實在太大,他一個人名譽不要緊,自己反正早就沒臉沒皮的粗胚一個,可是影響到元老院就不好了,於是他立馬叫人去市政府請示怎麼辦。去市政府請示的幹部回來後,帶來了范元老(考試結束後,范元老被授予廣州特別市政府秘書長一職,實實在在的劉大府跟班)的指示:「按既定方針辦。」有了這份指示,孔乙己有底氣多了,他準備找王家族長好好商量一下,再不行請貴兄弟再次出手一個。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王家人抬著王阿婆來了

「孔糞頭,你這個殺千刀的,剛剛扒了俺老太婆的房子,這又要扒俺老頭子的墳!你到你有什麼和俺過不去的!你說,你是不是看上老娘了,告訴你別做夢了,我生是王家的人死王家的鬼,今天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就要往王老二的墓碑上撞啊!

孔乙己很是詫異,這哪和哪啊,我老孔再怎麼落魄也不至於看上你這老太婆啊,於是他漲紅了臉回到:「王老婆子,你怎憑空污人清白,你他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老子看得上你?!」

「孔糞頭,你少廢話,欺負個老太婆算什麼本事,有種朝我王家人來,這王老二雖然是個絕戶,但是我王家可不是沒人」一個王家愣頭青大聲喝道!

「嘿嘿,你王家人好意思說啥?!這王老二既然是你們王家人,怎麼不見躺在你王家祖墳里,而是孤零零在這杵著?」一個本地幹部大聲回到!

「 我王家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外人插嘴,不要以為投了髠賊就了不起了,等大明官軍一到,看你們怎麼自處?!」一個王家書生模樣的人出來插了一嘴。這時王家人有些著急了,他娘這個窮酸什麼時候跟來了,這是王家的一個小旁支,是王家人出錢供的讀書人,這人腦子不好使,連個秀才都沒撈到,也看不起澳宋官,滿腦子都是南望王師之類的蠢蛋想法,你現在和澳洲人講別的沒關係,頂多就是討價還價的過程,族長上次收到王啊婆一半拆遷費後態度也軟了不少,也說了什麼澳宋人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話,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這麼大聲勢無非就是想多要幾個錢啊!被這窮酸一攪合就成實打實實的造反了!

於是一個王家正支的人踹了一腳窮酸說:「這裡輪不到你說話,滾一邊去!我說孔糞頭,你們這事確實不地道,你看看,欺負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是不是,這樣,我王家也不是不講理的,這地呢是當年我王家族長給王老二用的,你們要遷墳可以,要用地也可以,但是這費用么,必須是這個是」。說著伸出五個手指。

「500銀元?」一個幹部問

「500?!你們打發要飯子呢?!5000,一份不能少?!」

孔乙己先是沒有理,然後問了下手下賠償標準是多,手下說最高800不能再多了.......

孔乙己得了數心中有了底就回到:「你王家少他么獅子大開口,某不和你廢話,報個實數來」

這王家人一聽,覺得有戲,於是商量了下說:「孔糞頭,3000不能再少了」

「800,就800 ,愛要要不要滾!」孔乙己最後吼了一嗓子

王家人又炸了,「艹 nmlgb,孔糞頭,你他么今天別想移一寸土!王家老少爺們!給我上!」頓時一群人圍了上來。

「小張,小李,眾孩兒們!叫工人和城管抄傢伙!今天不讓他們吃吃元老院之鐵拳就不知自己姓啥了,今天不打得他們『王』字倒過來寫我不姓孔!」孔乙己生氣的說!

「頭,人都來了,不過『王』字倒過來寫還是王字」小張回道。

「你個瓜娃子,那你們不會叫他橫過來寫?!去!格老子的,給老子上!給那幫子王家粗胚點顏色看看!」

「得令!第一工和第二城管隊的跟我上,其他人保護孔頭和平墳!」

「某用不著保護,留幾個人,其他都給老子上,馬勒戈壁的!老子親自去平墳!」這孔乙己自從跟了李雲龍,這「麻辣巴子」隨口來,「馬勒戈壁」口頭禪,每次回家進門前都得提醒自己無數次,怕把明女帶壞了.........

於是前頭工人,城管,學森幹部和王家人幹上了,孔乙己親自帶著幾個人開始平墳,一邊平,他一邊說:「王兄弟莫要怪罪,這也是為了天下生民,為了澳宋,某定當另外擇塊寶地給你,另外你老婆子澳宋政府自會照料,你被王家奪取的家產到時候也由元老院出面幫你討回來給你那老太婆!對了,我們還查到王家大公子應該是你兒子,當年你進王府當花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然後這王家太太和你那破事最近也被親近我澳宋的王家僕給抖出來了,放心,你不是無後,你老哥不虧..........」

說著三下五除二就把王老二的墳給徹底平了......................

老孔平墳圖

通廁建設圓滿完成了,但是孔乙己卻沒有因此陞官或者獲得嘉獎,上次因為平墳引發了大規模械鬥,最終導致王家人死了5個,傷無數,澳宋政府這邊死了3個工人和城管,一個學森幹部重傷,其他人傷若干。這事在廣州政府內部引起了極大的爭議,有的元老甚至還拍了桌子。首先,有人提出孔乙己太不像話,怎麼能這樣做群眾工作?舊時空大家最受不了的是啥?!不就是政 府 強 chai 嘛!這樣的官 yuan應該 開除,Z府還應該賠償受害者。有的元老則不幹了,特別是范進范元老,他在舊時空就是一名體z內人員,看過太多事,剛剛那個元老的發言一看就是個鍵盤俠,聖母婊,沒有真的下過基層,再說了孔乙己是他的人,他是一定要保的,於是他立馬回擊對方是個聖母婊,沒真下過基層就知道發高論,中國老百姓之狡猾你們這種城市小白領知道個屁,為了多弄賠償什麼事做不出來,有私自加蓋的,有把墳建在屋裡的,有趟挖掘機前的,有抱煤氣罐的,你們白領小資資道個屁啊!再說了,這次是有宗族勢力參與的,我澳宋什麼時候怕過這種封建宗族?!對方立馬爭鋒相對,他么舊時空老百姓變刁還不是你們這群狗腿子逼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修正的機會還要去逼老百姓?!宗族怎麼了?!舊時空還提倡鄉賢回歸呢?!這宗族用得好基層自治不就實現了嘛?!工業黨口的元老一聽就破口大罵,他么你們這群小資感情以為自己個個都是穿越到民國的徐志摩呢?!告訴你們!舊時空你們是粗胚,你們祖上是粗胚,特么就不姓趙,你們現姓了趙也還是粗胚,不搞掉宗族誰給你們找工人生產你們這群貨吃喝拉撒的工業品?!對方立馬又回擊,你們少污衊人,我們只是認為人權還是要保障的,不然你們只是套著工業殼子的奴隸主罷了!!!

正當爭論的不可開交時,劉大府發話了,得得得得,都他 娘 別吵了,這事大方向沒錯,宗族勢力是該打擊,但是方法上確實有問題,這孔啥來著,哦,孔乙己是吧,這乾的都是什麼事,踹寡婦門,挖絕戶墳都給幹了,膽氣倒是很不錯,我看這樣吧,暫時讓他帶薪休假,死傷的工人和城管按烈士待遇撫恤但是不公開祭奠,至於王家那裡,誰理他們死活,敢造反叫國民軍給端了就行,好了,范秘書長留一下,其他人散會!

范進留了下來,劉大府對范進說:「我說老范,你的人不錯,可以重點培養,現在這個當口委屈他一下,叫他帶薪休假,另外也觀察觀察這個人面對挫折是什麼態度,態度好可以考慮重用,另外盯緊了,別讓臨高那給撬走了,我們培養個幹部多難啊!就說那個李雲龍,剛剛培養好就要調去台灣做人武部部長,要去指導打生番了,真是,我就勸他腿腳有坡就別去了,這小子天生他 娘 的就是個粗胚,摸到槍就和抱老婆似的,聞見血就興奮,沒救!」

此時李雲龍打了個噴嚏,嘴裡嘟囔了句:「他 娘 的哪個又在背後講老子」

他孔糞頭是孔糞頭,扯老子幹嘛,這跟老子啥關係

北京,澳宋考舉的事情傳到京師還是令朝堂滿震動的,一開始這崇禎皇帝以為這是要和自己爭天下讀書人了,這樣一來大明賴以生存的根基就要被髠賊給挖走了。於是崇禎皇帝立馬通知錦衣衛無論如何都要弄到一套題來,這錦衣衛一開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廣州全讓髠賊佔了,而且髠賊的幡子無處不在,根本就插不進去,最後只好打發了兩個沒有後台的小旗去查探,並威脅不許跑,否則老婆孩子死啦死啦滴!

兩人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來到了廣州,沒想到在廣州書店隨便一逛就發現了《澳宋公務員考試歷年真題詳解》,於是兩個立馬掏錢買了就回了京,然後添油加醋一番說自己怎麼歷盡千辛萬苦搞到的這麼一本試題,一開始崇禎和個大臣看了以後還以為是兩小旗糊弄,要殺這兩貨,但是仔細品品確實是髠賊的路數,因為題目太粗胚了,於是兩小旗奇蹟般的升了官,做了錦衣衛百戶..........

這天,崇禎認真翻著髨賊科考書,這科考書都是用殘體寫成的,崇禎看著甚是吃力,這髨賊要避的諱也太多了吧,整本書就沒幾個字是正體的,哦,也許在海外多年,這好好的漢字也蠻化了,真當是一群粗胚。大臣們早就對髨賊的科考批判了一番,說是多言百工奇技淫巧之言,侮辱聖先師乃墨子餘孽,挑撥大明君臣關係,為閹黨張目等等,但是崇禎還是忍不住翻看一下,他先看了看行測,完全一頭霧水,當他看到申論時卻被吸引了,關於東林和閹黨的描述不少寫進了他的心裡,特別是對東林黨只懂撈好處不懂做事的那些描述很有共鳴,這不得不讓他懷念起魏忠賢來,雖然是個豎閹但是起碼會辦事,自己皇兄在時雖然不理朝政,但是這大明的局面雖然沒有好上去但是也沒有爛到現在這個程度,可是自己那麼勤政愛民到頭來還不如自己這個木匠哥哥,當他讀到作為優秀範文的孔乙己的申 論時不覺拍案叫好!書上除了有孔乙己的文章外,還有孔乙己生平的一些介紹,什麼在偽明不受認可的讀書人,在澳宋元老院的光輝下被發掘,被授予了澳宋環衛局科員一職云云,崇禎突然感到很是痛心,如此大才竟然遺落於野還被髨賊所用,不行,之前是朕和大明負了他,現在不能這樣下去,於是他傳令叫剛剛升任百戶的錦衣衛迅速入見,崇禎要這兩人去做孔乙己的工作,策反孔乙己來大明做官,最好能來個裡應外合把髨賊廣州偽知府也抓來,這樣不但能打擊髨賊的囂張氣焰,還能一探髨賊虛實!

兩個百戶接到命令,第一反應是「我 CNMLGB !」

孔乙己被通知帶薪休假後情緒上不免有些波動,畢竟是人嘛,都是這樣子滴,何況他孔乙己還投入了如此大的精力,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嘛,眼看著自己同事一個個表彰的表彰,陞官的陞官,自己到頭一毛都沒撈到,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懶,覺得自己這命啊,就是個粗胚命,原本以為投了髨就能鯉魚打挺,躍個龍門,現在好了,罷了,罷了,一蓑煙雨任平生,某也學學那蘇東坡蘇學士,寄情于山水吧。

孔乙己的消沉曾卷、阿貴等幾個看在眼裡是急在心裡,他們也勸過但是沒啥用,就在這時孔乙己原來的頭李雲龍來到了孔乙己家,他馬上要去台灣了,打算請孔乙己喝個酒做告別。一進門就聽曾卷說孔乙己每天那副吊樣,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裡混了,說不定又去鑽了花街biao子的被窩了,阿貴掃黃時就逮到他好幾回,李雲龍聽了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就對曾卷說:「曾小哥,我經常聽老孔說起你們,這樣你約上貴兄弟,我們定個時間,兄弟我做東,拉著老孔,去張記酒樓喝一杯,名義就是為我踐行,到時候我找機會勸勸老孔,我想別人的話他可以不聽,但老子的話他孔乙己總要聽三分的!」曾卷聽了連忙謝過,二人約定了時間李雲龍就走了。

喝酒那天,曾卷拉著孔乙己去了張記酒樓,阿貴和李雲龍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這小二現在對這幾位髨人官可是極其熟悉了,並且他也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東家和遠房表哥的好朋友,因此招待起來格外熱情。

「喲!這哪陣風把幾位爺給吹來了,李局長、貴差爺、曾差爺、孔差爺,快上二樓,二樓雅座。」王大鎚極其熱情的招呼著。

「不要叫某差爺了,某現在沒有差務在身,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啊呀!行啦,行啦,老孔有話上邊說,下邊嘀咕個屁,我老李可餓了!你!快前面帶路!」李雲龍不耐煩的打斷了孔乙己的話,讓小二領著上去。

「好嘞!二樓雅座牡丹廳,4位爺~」小二熟練的唱和著~

4人隨便點了幾個菜,酒也上來了,於是開始說起話來,先是阿貴開口道:「李老哥,這回你去台灣可升了大官,而且可不再是環衛局那樣憋屈的鳥地方了!正好可以一展老哥所長啊!」李雲龍吃了口菜,回答道:「可不是么,這在環衛局,老子都淡出鳥來了,還是在部隊時快活,你說像老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樂意每天和糞屎尿打交道,這次好了,總算自由了。」這時曾卷接話說:「李局,不,現在要叫李部了,聽說這台灣生番可不好對付,還吃人肉,我有親戚在台灣,說是這群野人住在山裡,神出鬼沒的,趁你不注意偷襲你下,實在是可惡」。李雲龍又喝了口酒,放下手中的雞骨頭大聲說:「難打個屁,那是台灣那幫子民兵太菜雞,靠,就幾個野人把他們耍的,他么再快快得過老子的槍?!別看老子坡了,他 娘追個野人老子能追出十里地去!」幾個人立刻恭維道:「是是!這野人哪有我們李部長穩」

這時,李雲龍對著孔乙己發話了,大家知道今晚的主題來了,李雲龍先試探性的問道:「老孔啊,聽說最近你有些不開心啊,沒事,有什麼和哥哥說說,說出來就好了。」

「局座,沒有,沒有,某挺好的,這段時間某總算得了空,故某也有時間學學古人,寄情于山水之間,優遊度日。」孔乙己回道。

這時,李雲龍一把把手中的豬蹄往桌子上一扣,破口道:「老孔,你少他么和老子酸,老子是粗胚,不吃你這套,還他么寄情山水,你寄的哪門子的山?!哪門子的水?!我看這山是Biao子的奶子 峰,這水是b子的下水道!MLGB,和老子玩這個,我說老孔你特么糊塗啊! 」

「局座,您別生氣,某確實沒有說實話,是某錯了,錯了,自從被澳宋投閑置散某這心裡確實是不好受,只好在花街柳巷間找點樂子........」孔乙己弱弱的說道。

「好,好,好,既然你老孔說了實話,那我老李當著兄弟們的面也和你說說掏心窩子的話,你呀,就是讀書讀傻的,這事要換了趙貴兄弟特么高興還來不及,活不用干,錢照拿,你們讀書人吶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嘍!我李雲龍,原本連個名字都沒有,這名字這命都是元老院給的,要不是元老院老子早就餓死了,說白了老子這條命就是元老院借俺的,哪天元老院想要回去了,我李雲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你孔乙己受點委屈怎麼了?!叫你聲糞頭怎麼了,老子還是個比你更大的糞頭呢!你老孔也不想想,元老院要是真看你老孔不爽了,哪裡會叫你帶薪休假,早就叫你捲鋪蓋滾蛋了!你piao biao 子時怎麼不想想這玩B子的錢是哪來的?!我說你對得起誰?是對得起救過你的阿貴兄弟和子玉老弟,還是幫你治病的劉三元老,還是收留你帶你考澳宋科舉的曾小哥一家?!還有你對得起點你做官的范進范元老么?!說白了沒有澳宋沒有元老院,這紛紛世界你我都是個屁!」

聽了李雲龍這番話,孔乙己感到了迷糊灌頂,他馬上開竅了,是啊,自己真是當局者迷,這元老真要看自己不爽讓自己滾蛋就是,還發薪水給自己幹嘛,看來這是一個考驗啊!自己實在是,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再想想,這局座的話太對了,在偽明時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比一堆臭狗屎都不如,是澳宋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有官做,有房子住,有b子,額............總之是澳宋給了自己一切,這雷霆雨露皆是元老院之恩,自己太不識相了。他立馬起立,對著李雲龍做了一個揖說:「聽局座一席話,某是勝讀十年書啊!多謝局座,不,應該是部座提點!」

「好,你老孔開了竅就好,不過這套文縐縐的東西還是收起來吧,自己兄弟不用客氣,真要是謝我就把這碗酒喝了,能和老哥我喝酒的機會也不多了,喝!」李雲龍霸氣的說道。

孔乙己端起小碗一飲而盡,立馬說:「真他 娘痛快,幾位兄弟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好!這才是我李雲龍的兵!二位兄弟,來來來,把碗舉起來,我們不醉不歸!」.

曾卷和阿貴也拿起碗說:「好,我們不醉不歸」!

4個人鬧騰了很久,只見王大鎚在樓下聽著幾人調笑,不覺碎碎念起來:「這粗胚上了二樓雅座,還是粗胚,呸!」

自從孔乙己看透了澳宋官吏的考察訣竅後就不在流連於花街柳巷了,當然時間總得打發,他手上又有閑錢,於是過起了老員外的生活。早上起來先泡杯茶,這條件好了自然得講究起來,孔乙己最近愛上了福建的鐵觀音,這茶吼啊,聞著香不說,喝起來還有絲絲甜,吼啊!喝上一口那真是沁人心脾。接著度步到茶樓,點個茶點,慢慢坐著吃,然後就聽人瞎扯淡,時不時還插上幾句,特別是關於澳宋的一些事情,簡直就是新時空的五毛,在他嘴裡澳宋什麼都好,元老院什麼都對,有幾次和人爭的還面紅耳赤的差點打起來。這天,孔乙己獨自坐在窗邊雅座吃著點心,旁邊一桌坐的是偽明時期的舊書生,這些書生家裡有點積蓄也不事生產,因此經常聚在茶樓里喝茶打屁,針砭針砭髠人的時弊,反正澳宋對言論這塊比較寬鬆,只要不是真造反是不會被抓的,更不用說什麼掛路燈了,於是這幫子書生倒是有點舊時空的公知范,每天嘴炮「救國」,天天喊著髨賊藥丸.........

「聽說沒有,陶庵先生來了廣州,現在正往臨高去。」

「我也聽說了,但是我想來不太可能,陶庵先生雖說沒有官身,但是在江南文壇的號召力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所謂危邦不入,亂邦不居,我想陶庵先生不會以身犯險到這個髨賊窩裡」

「我覺得也是,但是近來聽說那陶庵先生確是到了廣州,就住在梁老爺家裡,這髨賊雖說是一群粗鄙之人可是到底還是我漢家血脈,對於陶庵先生這樣的文人雅士還是非常優待的,聽說那那髨酋劉三還親自去請了陶庵先生到府上一座。」

「呵!這到稀奇,我以為那髨賊就是一幫子粗胚,對我等士子沒什麼好聲氣呢,不過我們讀書人除了像孔乙己這樣斯文敗類,自然也不需要和那髨賊有什麼好聲氣。」

「孔乙己?!那也配叫文人,呸,就是認識兩字的狗罷了,你看看歷朝歷代,就是降了異主的書生士子也沒見像他那樣不要臉的,寡婦門都踹,還挖.......」

「行了,行了,別提這個掃興人,今個我給你們說說痛快事!這陶庵先生果真不是一般人,聽說在那髨酋劉三府上,那髨酋和陶庵先生辯上了一辯,那劉三盡拿些甚麼狗屁『生產論』的話框陶庵先生,結果那是自己打臉,呵,和陶庵先生玩辯論那真是不自量力!」

「真的么,細節你茲道不?」

「這我哪裡茲道,這髨賊向來要面子,怎麼會流出來,就這點還是跟著陶庵先生去髨酋府上的梁府書童說的。」

「原來如此,果真就是一群粗胚,今日聽此消息甚是欣慰,當浮一大白!」

「這大白天喝酒怕不好吧」

「誒!今日聽此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應當喝一杯,小二!給爺上壺上好的朗姆酒來!」

「好!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

坐在不遠處的孔乙己一直側耳聽著這群書生的對話,此時的他早就怒火中燒了,於是他憋紅著臉,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放在桌上「啪!」

「你們這群酸子好膽!盡然枉議澳宋,中傷元老,是嫌命長想掛路燈了吧!」

眾人一驚,回頭一看是孔乙己,不由得發憷起來,可是其中一個書生卻理直氣壯的站了起來,孔乙己定睛一看,原來就是王家那個遠支親戚,這龜兒子言論和思想向來反動,本名叫做王春生,這王春生是眾人里唯一不怵孔乙己的,他大聲說道:「你個斯文敗類,粗胚玩意,膽敢偷聽我等談話,你也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

孔乙己立馬回擊到:「你又是什麼玩意,本人乃是澳宋元老院欽點的新科進士,你們在這裡誹議澳宋和元老,本人自然是要管上一管!」

「呸!一個挑糞的也敢把自己當回事,這髨賊根本就是把你當做賤役用,還新科進士,怎麼不見那髨賊提拔你,那賤活完工就把你撩起了,擺明了把你當廁紙用,用完還嫌臟就丟了,哈哈!」

「你,你!澳宋政府的事你一個舊文人懂個屁,你一口一個『髨賊』分明是沒把我澳宋放在眼裡,今個我孔祥熙非得抓你去警局不可!一個現行思想犯!」

「孔乙己,你這個糞頭,老子不怕你,你有種就拉老子去那髨賊衙門,呸,什麼東西,老子不吃你這套。」

這時,有怕惹禍上身的人馬上拉著王春生的袖子,偷偷說到:「王兄,這古人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這孔乙己向來都是一副小人做派,又經常和那粗胚捕快趙貴廝混,這樣和他爭,最後吃虧的怕還是我們,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算了吧!」說完又對著孔乙己賠笑臉說:「孔兄,大家都是讀過聖賢書的,雖說志向不同,但是好歹也是互為廣里莘子,念在你本家孔聖的份上今天我們大家都算了,孔兄早點算我的,算我的」。接著放下幾個銀元就匆匆拉著王春生走了,這王春生走時還罵罵咧咧的,孔乙己見對方這樣,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高興的是還有人把他當回事情,失落的是竟然沒有好好辯上一辯!

此時,茶樓的角落裡,坐著兩個外鄉人,聽著口音像是北直隸一帶的,他們把剛剛雙方的對話都聽在了耳朵里,心裡有了一番計較,他們就是奉崇禎密令出京策反孔乙己的錦衣衛~

這神州大地處處不太平,唯有元老院治下的廣州是一片太平景象,老百姓們也很是富裕,一般沒事就喝喝茶,逛逛花街柳巷

話說新的一年又快到了,李子玉等廣州眾也從臨高回到了廣州,大夥都沉浸在準備年貨的歡樂當中。這澳洲人也是過新年的,把農曆新年叫做「春節」,澳洲人的元旦則被定在了澳歷的1月1號,自從澳洲人佔了廣州,老百姓發現不但物價低廉了許多,而且品種也十分豐富。平時限量供應的澳貨此時是敞開了供應,為此澳宋廣州政府還專門發了行政命令,說是要全力做好春節的物資供應工作,保證廣州市民能過一個好年。

此時,最令人羨慕的就是吃澳宋飯的那伙人了,伏波軍、國民軍戰士自不用說,因為大多數也不是廣州本地人,而且也都是光棍因此基本是在部隊過年了,但是耐不住這群人有閑錢,都是光棍漢花起來也捨得,這個時候也是廣州各家商店和館子最繁忙的時候了,這些軍人輪流按著各自假期到處三五成群的出入各大館子,吃吃喝喝,這張記酒樓是天天爆滿!當然這花街柳巷各處的花酒我們就不去描述了,到處發生著不可描述的畫面~

不過,這軍人的闊綽老百姓只是覺得這澳洲人對丘八好而已,沒有什麼太直觀的感受,但是當廣州本地的幹部、臨時工們拿著澳宋官府發的年終福利時,真心讓不少人眼紅!

正式幹部自不用說,這就算是臨時工,就是過去的那幫子白役幫傭,都一個個大包小包的拎得不亦樂乎。就拿孔乙己原來的手下那些城管來說,每人多發了一個月工資,8塊銀元,因為今年拆遷工作表現突出還被額外獎勵了10塊銀元,此外再零零碎碎的績效加起來也拿了5-6塊的銀元,呵!這年底一共拿了20多塊銀元,粗粗算算差不多3個月工資,別提這群貨有多高興了,這發錢畢竟還只是發到個人手裡,你不出去吹牛逼別人不太會知曉,可是耐不住發的那些年貨都是實打實的啊!這可沒法藏!每個城管隊員被發了澳布一匹、米一袋、油兩壺、一隻活雞,一隻活鴨、兩瓶果酒、一箱澳洲水果(穿越時帶來的這個時代較為少見的水果品種,比如蘋果,別看現在蘋果賤,蘋果自元傳到中國到解放後很長時間裡蘋果都是富貴果,不是一般粗胚吃得起的!這些都是海南圍墾公司的產品,現慢慢推廣到廣東,熱帶種水果再好不過了)、各類海鮮魚罐頭、魚肉腸(魚罐頭在臨高罐頭裡最不值錢,至於豬肉、牛肉、羊肉等肉類仍然比較緊俏,因為畜類規模化養殖暫時比較困難,而家禽規模化養殖已經初見成效,所以臨時工能發到一雞一鴨)、還有各色小點心禮盒,是張記的!廣州市政府欽定的點心供應商!自從張記點心店榜上了澳洲人是水漲船高,從從前不起眼的小店成為了富戶的最愛,不提前預定很難買到,因此能拿到張記點心禮盒已經是身份的象徵了!

這些人拿著單位發的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裡,像極了舊時空80年代左右的國企員工,那是神氣的很吶!其中就有離著家門口老遠就開始招呼,叫家人來幫忙,其實一個人也能拿,但是就是得抖抖威風不是,想當初給澳宋人扛活時,街坊鄰居鄙夷的有,看笑話的有,盼著回偽明來了好帶頭指認的也有!總之風言風語的可不少,今天這樣大包小包的拎著回家就是要告訴這群人老子跟對人了,你們這群沒眼力勁的,也不看看這澳洲元老院老爺的實力,過去他也給偽明官府扛過活,年底沒有什麼獎勵不說,不被上司以過節上禮名目搜刮就謝天謝地了!此時他想著老子幸好是從龍早,雖說現在還是一個白役但是保不齊將來能混個官做做,就像孔頭那樣!

這城管隊員叫做楊大眼,是孔乙己手下最得力的城管隊員,孔乙己沒少誇他,因此年終考評他拿了優,多拿了幾塊銀元,好是開心,但是想到自己老大最後的遭遇也是覺得憤憤不平,於是想趁著過年去看看這位昔日的上司。這古人吶還是比較重情義的,楊大眼平心而論是佩服孔乙己的!

此時的楊大眼扛著東西,老遠開始招呼自己老婆,「孩子他娘!快和老大,老二出來,快累死老子了!快!」,楊大眼的婆姨聞聲帶著兩孩子出來了,「叫啥叫,幹嘛去了,一副氣喘吁吁,急吼吼的樣子!也不怕街坊四鄰笑話!」此時街坊四鄰也探出了頭!楊大眼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更加賣力吼起來:

「你這婆姨沒長眼睛么!沒看到我這手上小推車車的!還不叫上那兩隻猴兒幫忙,這一路累死老子!」

「你沒病吧!雖說過年買這麼多東西幹嘛!咱家又吃不了許多!就會亂花錢!」這女人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休要聒噪,婦道人家懂個屁,這是澳宋官府發的年終福利!上頭說了這是元老院對基層人員的關懷,你茲道不!」楊大眼故意提高了八分。

女人愣了一下,馬上喜笑顏開說:「這澳洲人吶規矩是多點,但是對自己人真是不錯,當初我還不想讓你去,現在想來果然是我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

「行了,別嘮了,麻溜提院子里去吧!進裡頭說」

楊大眼和老婆孩子把東西帶進了院子,一群街坊鄰居看澳洋鏡一樣圍了過來,無不是想看看這澳洲人發的福利有哪些,這楊大眼快樂的一樣一樣的點給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娘,這雞鴨先關起來,等年三十再殺,這是米油等下拿一些給我老丈人家,這都是澳洲新果,市面上不常見,等會洗兩個給孩子們嘗嘗鮮,這是罐頭和肉腸,等下拿一些給我弟弟和妹子,這是張記的點心,聽說酥脆的很,先別給小崽子們吃,拿去給我娘嘗嘗,年紀大了就喜歡這口,這酒先熱熱,等會和我爹喝上兩盅,這是一匹澳布,孩子他娘,這些年也苦著你了,拿去做身衣裳吧!」說到這裡這女人眼裡不覺泛起了淚花,感到特別驕傲,特別是街坊鄰居都看著吶!

此時楊大眼才裝作回過神,趕忙熱情招呼鄰居們:

「喲!各位都來了,來來來,院子里坐坐嘮嘮嗑,這是澳宋水果糖,還有一些澳宋小糕點,孩子他娘,別愣著了,快再把炒瓜子拿來,另外給街坊們泡壺茶!」

女人立馬忙活開了,而一群街坊鄰居坐定開吃後也開始恭維起楊大眼和澳宋官府來:

「我就說我們大眼兄弟眼光好,早早跟了澳洲人!」

「那是啊!不然怎麼叫大眼呢!說明眼睛大看得遠啊!」

「可不是,我說這澳洲人真是大方,就大眼兄弟一人分了那麼多,那那些四個兜家裡還藏得下么!」

「我說大眼兄弟,你們過了年還招人么,你看我行么,你能不能給你們頭說羅說羅,收了我?!」

「就你這身板?!大眼兄弟,你看看我可比他壯不少,能不能幫我說羅下」

「你這外強中乾的貨,真比划起來真不是我的對手!」

「那就比劃比劃?!」

「好嘞!」說著要開打,楊大眼見狀立馬說:「二位兄弟,大過年的幹嘛呢,來來來喝茶吃點心,過了年我給打聽打聽,不過別抱太大希望,今個可不是當初了,我也是沒趕上好時候,你們說我哪點不如那個阿貴了,你看看人家,正兒八經的幹部,還是警察小隊長,還特么攀上了澳宋元老的親,就他老婆那破鞋,還讓元老認了乾妹妹,特喵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啦!」

「楊兄弟說得是啊,這孔乙己好歹還是個讀書人,這阿貴確實是運氣好」

「誰說不是呢,去年我還看見他在聞趙老爺的尿壺呢!」

「哈哈!!!」院子里洋溢著快活的氣氛~

女人那邊也聊開了:「大妹子,你看這澳布就是好啊!這色多漂亮!」

「是啊!而且這澳布洗了以後不褪色啊!洗完以後往那一晾就筆直筆直了」

「聽說這是最新的澳布喚作『的確良』可好哩!」(我不知道現在工業口能不能產這個,我是文科,理科白痴,就先給工業口吹個牛逼,不過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有,畢竟石油工業還沒有發展起來)

「大妹子就是有福氣,嫁了大眼兄弟,當初我怎麼沒發現呢」

「哈,你個騷貨,現在和你那離了還來得及,給大眼做個小的」

「去你的!」

「哈哈!!!!」這邊院子里也洋溢著快活的氣氛~

看著曾卷大包小包的往家裡扛年貨,孔乙己又感覺不淡定了,這自己一直賦閑在家,不知道這年終獎還有沒有,去問吧又怕被人看做貪 鄙之人,拉不下臉,不去問吧這心裡又不甘心。最後幾個跟著孔乙己的學森幹部來了,他們幾個人推著好幾輛小推車帶著屬於孔乙己的那份年貨來了。這可把孔乙己和曾卷一家高興壞了,特別是明女,舅舅、玉舅、貴叔拿來的好吃的已經讓她嘴巴不停了,現在孔乙己公爹又弄來了這麼多好吃的,這對於小孩子來說可是太幸福了!對明女來說就更是了,平時吃個糖啥都得得到姥姥的批准,不讓多吃,說是會蛀牙,可過年就沒有這麼多規矩了,隨便吃,吃到飽啊!明女最喜歡的是張 記 點心店的曲奇餅,香嫩可口入口即化,最近新出的泡芙她也很喜歡,糖果一類最喜歡的就是巧克力了,這東西可是稀罕物,一般人還真吃不到。現在的明女儼然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附近小夥伴都喜歡圍著她轉,曾卷自己算是讀書人,又有孔乙己在旁教導,一直教明女要謙虛,要低調,不要有小脾氣,但是對於小孩來說能拿出零食分享那就是有優越感,那就是孩子王!當然對於明女分享零食,這點曾家和孔乙己都是茲瓷的,他們還認為明女這孩子懂事,知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是小孩子其實也不單純啦,明女仗著自己零食多當起了女 王,其中最死心塌地的莫過於巷子口鞋匠的兒子金 3 胖了。老金家世代都是修鞋匠,不富裕,但是這 3 胖又特別能吃,在這個難得找到胖子的時代,這小傢伙倒是胖墩墩的,但是因為條件有限平時能弄點瓜子花生是頂天了,哪裡吃過明女手中的零食。這天3 胖又圍著明女轉說著:

「明女,你今天帶了啥好吃的,上次那個曲奇餅乾真是好吃,我感覺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又香又甜!」

「哈,瞧你那饞樣,就像澳影戲裡的豬八戒!今天我可帶來了好東西,巧克力,巧克力知道么?」

「啥?啥子翹刻力?翹刻力是啥?」

「土鱉,巧克力是澳洲的一種糖,可好吃了,是我臨高回來的玉舅帶來的」

「啊!真的么?!能讓我嘗嘗不?」

「嗯........我想想,可以是可以,但是么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啥,只要你說我一定做到!」

「隔壁巷的小冬瓜老是欺負我,還撩我頭髮,上次還把la ha ma 丟到我書包里了!下次見到他你可得保護我!」

「好的,好的,你放心,只要我3 pang 在一定不讓他冬瓜欺負你!大不了我找我哥去~」

「給你,巧克力,這是牛奶口味的,還有其他味道的,你表現好我再給你別的」

「好的!我嘗嘗,誒呦!真是香!誒呦!真甜!嘖嘖嘖,沒了,我說明女再給我一塊吧,我這還沒嘗出味道就沒了」

「你這個豬八戒,吃人森果呢!不給,不給」

「啊呀,再給我一塊吧..........」

明女和小夥伴過年放炮圖

過年的這幾天,是孔乙己最美滋滋的幾天,曾卷家門口簡直是門庭若市,都是過去跟著孔乙己扛活的兄弟,有學森幹部、有臨時工,也有工人,這些人不論貴賤都打心眼裡敬佩孔乙己,他們覺得孔乙己是一個好領導,自己也確實得了不少好處,受益最大的其實不是那些幹部,而是工人,這些工人中包工頭通過政府工程發了財自不用說,也算開了澳宋第一批政府工程承包商的先河,在澳宋優先民間承建單位里掛上了號,普通工人拿到了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工資,光棍們都娶了妻,有家室的要麼翻新了房子,要麼送娃去上了學堂,再不濟也讓自己的婆姨穿點好的。人來了自然不能空手,幹部來時帶的東西基本差不多,闊氣的弄上兩條聖船牌香煙,或者國士無雙酒,條件差點的也得背上兩條白沙,或者高檔點的朗姆酒。至於那些臨時工和工人就五花八門了, 有的直接從自己福利里拿,什麼米啊油的,有的就弄家裡的土特產,他們認為最好的東西給孔乙己,什麼土雞、土雞蛋什麼的,大家的感情都很簡單,第一就是感謝昔日上司,第二還是處於一點惋惜安慰之情,想讓孔乙己高興高興,知道大夥沒有忘記他。孔乙己每次見來人總是非常高興,東西他是堅決不要的,可是人家轉身走就把東西扔門房了,追也追不上,漸漸的門房裡的東西堆成了小山,孔乙己自知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也就收了,但是自己畢竟吃不了,於是就聯繫了劉三元老的手下,拉著那些米油生活用品去了福利院,孔乙己作為新時代的澳宋官員覺悟還是很高的,此事也受到了劉三元老的肯定,范進聽劉三敘述後,也不覺為孔乙己叫好,覺得自己確實沒看錯人。

至於你問我香煙和酒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也許,可能,或者被孔乙己賣了和吃了,呵呵噠~

這幾天最鬱悶的莫過於在孔乙己家門口蹲守的兩錦衣衛了,兩哥們本來聽說孔乙己被髨賊閑置不用還挺開心,覺得這孔乙己鐵定對澳宋心懷怨氣,策反起來也簡單,可是看到孔乙己年末還能領到這麼多福利,和能有如此多的人拜訪不覺得這孔乙己好像也沒有失寵,而且二人看著曾卷和孔乙己的福利不覺眼紅,自己好歹是大明錦衣衛百戶,這年過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要說福利,不被上司盤剝就不錯了,說心裡話,要不是老婆孩子還在京城,他兩早就起了投髠的心......................

二人合議著如何是好,想來想去還是先去找從熊都那知曉的忠義之家——這廣州梁府,他們可是身在髨營心在明的大忠義,這大明恩澤神州百年,十室之內還是有大大的忠義之家滴!

門庭若市的孔乙己家!年味十足啊!

二人拿著熊督的手條來到了梁府,梁老爺對於兩個錦衣衛番子的到來格外緊張,一是怕得罪了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招待不好,將來大明打回來了保不齊他們會以通髨的罪名給梁府吃苦頭。二是怕澳洲人知道他里通大明,然後全家被掛路燈!雖然在感情上他更傾向於我大明,可是現實就是當下他不得不掂量自己的頭顱是否還能安在腦袋上!於是他先叫管家好吃好喝的招待兩個錦衣衛,然後又叫人找自己兒子來一起商議。錦衣衛這兩位仁兄來廣州本來活動經費就不多,又在熊督那打點了一二,現在基本是風餐露宿的了,看見美食美酒早就食指大動起來,全然不顧及斯文,這讓梁管家不覺懷疑這是京城裡來得爺么?怎麼看著反而更像那些投髨的粗胚,比如阿貴.........

梁公子聞訊趕忙回來府里,一開始他是熱血沸騰,覺得朝廷終於想起廣州了,他也終於可以重見大明日月了!可是一到家裡聽自己老爹說起這二位錦衣衛的任務竟然是策反孔乙己和行刺髨酋偽市長,不覺心冷了下來。一是朝廷竟然會想要策反孔乙己這樣的粗胚,敗類。二是這行刺之事風險太大,趙府殷鑒不遠,自己家可不能陪他們去地府作伴!但是朝廷的番子也不能不應付,因此父子兩商議最後決定找個代理人,想來想去只有王家的王春生合適,這人比較傻還對大明忠心耿耿,是可以利用的對象,於是趕忙又叫人去找王春生來府上。

這王春生得知梁府有請,不覺興奮起來,自己雖說也是個讀書人,可是梁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向來是不願意和自己這樣的人來往的,畢竟自己只是一個童生,秀才都不是而且梁家向來看不上王家,何況自己還是王家的遠支。對於此次邀請,王春生是打心眼裡高興,認為自己要攀上樑家這棵大樹了!

王春生來到梁府,被梁老爺和少爺引薦給了兩個錦衣衛,二人把來意一說,王春生一開始還是比較不爽,原因自然是朝廷不網羅忠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策反孔乙己這等敗類!可是當錦衣衛說這是皇上欽定的任務,完成後可以保舉他為官時,王春生義無反顧的答應了,嘴上不停說著什麼:「為大明略盡我綿薄之力,是作為一個讀書人本分云云。」梁老爺和少爺見這個傻吊上鉤,又好言幾句,給了三人100塊新銀元就將他們送出了門外。

梁府中,王春生接過錦衣衛出示的密令手札

這日,孔乙己正在家中回看紅樓夢,正看到興頭上,曾卷老爹說有人帶過來一個帖子,說是邀孔乙己明日晚去董家開的餐館一聚。孔乙己打開帖子,發現是王春生,他頓時覺得新奇,自從孔乙己投了髨這些偽明的舊文人向來是不屑和他來往的,當然他也懶得搭理這群酸子措大,就是見了面也往往是互相爭辯幾句然後紅著臉不歡而散,突然接到王春生的帖子不禁讓孔乙己狐疑起來,難道是這廝開了竅想考我澳宋科考希望某指點一二?還是擺下了擂台想和某再辯上一辯?!孔乙己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決定如期赴約好好會會這個王書生。

到底還在冬天,小冰河期的廣東也是刺骨的冷,孔乙己披上了澳宋制式的土鱉綠軍大衣就出了門,別看這個顏色在舊時空土的掉渣,但是在本時空可是地位的象徵,一般只有伏波軍和國民軍才有這樣的大衣,但是自從打下廣州後,臨高當局興建了幾座被服廠,於是就給所有澳宋幹部都配了起來,以此增強澳宋幹部的榮譽感和凝聚力,只是除了警察系統,其他系統幹部的軍大衣都沒有明顯的標示,也沒有軍銜、警銜一類的東西,但是能穿上這種大衣在老百姓眼裡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孔乙己穿著暖和的軍大衣,帶著雷鋒帽(雷鋒者,澳洲大賢,生平急公好義,然天妒良人,英年早逝,為澳宋元老院追思,故將其生前最喜帶的帽子叫雷鋒帽),闊步走在大街上。一路上不知道惹來多少羨慕的眼光,要不是他長得太老相,都有小姑娘想貼上來,現在的廣州城可不講偽明那套男女大防的狗屁東西,元老院早就頒布詔令,斥責朱熹為代表的理學為偽學,明確「存天理去人慾」之說乃邪說,澳宋仰慕先賢三代之治,求詩經等古籍真意,講究的是解放人性與思想是自由,元老院還極力鼓勵男女效仿先秦自由戀愛,反對包辦婚姻!

於是每當看見街上大姑娘看著孔乙己抱出一種惋惜的眼神時,孔乙己總是感嘆,這歲數到底是個門檻,曾卷自從中了澳宋科舉,提親的人硬是踏破門檻,而且都是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當然自己這位小兄弟還看不上這些土豪,硬是要效仿澳宋提倡的先秦式的自由戀愛,追起了醫院的一個小護士,為這事,曾卷父母沒少和曾卷拌嘴。反觀自己呢?倒也不是沒有媒婆來說親,姿色好的,年紀輕的無不是城外莊戶人家的姑娘,不是說這些姑娘不好,只是孔乙己覺得難以能夠和她們有什麼共鳴。而這大戶人家找上門的,多半就是寡婦一類,自從澳宋提倡寡婦再嫁,這城裡的寡婦也緊俏起來,孔乙己對此倒也沒啥忌諱,只是詢問了幾下都是年紀頗大,孔乙己內心還是想找個能生養的,可以為自己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又加上孔乙己之後的工作比較忙而且時不時還能去院子里piao yi piao 生理上也不缺,這小登科的事情也就被他漸漸忘卻了...................

孔乙己來到了董家鋪子,現在鋪子已經不能單純叫鋪子了,叫做什麼消費綜合體,董家母女在元老的幫助下和廣州城裡的新貴高老爺等合了股,吃進了附近一大塊地,然後對上邊的院子進行了改造,一部分開闢出來賣商品,一部分做飲食,另一部分則是各種娛樂,比如什麼各種戲曲、說書、搏戲、澳式洗浴服務、澳式秘影戲等。和張家走的高端路數不同,這董家專門走的是親民路線,東西都是快消品,不貴,什麼澳式香皂之類的沒有高老爺專櫃的那些高檔好用,但是滿足一般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足夠了;娛樂門檻也比較低只要你願意,買張門票,點個茶水堅果可以在說書院里待上一天都不會有人趕你,加次茶水1分流通卷,加次果脯,瓜子的一般也就5分-1元流通卷不等,至於澳式洗浴其實就是過去舊時空北方的大澡堂,有搓澡什麼的,因為涉 H需要牌照,董家母女也不願意沾這些污穢,所以正經老百姓也願意來,乾淨啊!至於母女二人如何經營,那自不用各位看官擔心,董小姐早就被元老院叫去了臨高參加了商業培訓,一起的還有張家的張毓,這次臨高培訓倒是讓這位董小姐像放出籠子的小鳥,徹底獲得了自由,在臨高沒人認識她,沒人在乎她是誰,臨高的風氣又開放,初到臨高的她覺得什麼都新鮮,一次交流會上她竟然意外碰到了也來臨高培訓的李子玉,這讓她非常開心,他鄉遇故知,何況還是她的心上人,於是兩人迅速熱絡起來,在臨高寬鬆的氛圍下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記憶~

扯遠了,我們繼續把視線轉到孔乙己,老孔來到了董家鋪子1號院,到了新開的火鍋店。這火鍋真是澳洲人帶來的好東西,冬日裡桌子中間放上一口紫銅鍋,鍋里是燒的滾燙的高湯,想吃啥直接往裡涮就可以,孔乙己對涮羊肉情有獨鍾,只是他吃不來辣,他一開始搞不懂澳洲人為什麼把火鍋叫做什麼四川火鍋和重慶火鍋,後來他是明白了,估計澳洲氣候類似巴蜀之地,因此澳洲人喜食辛辣,同時為了追憶鄉愁和不忘再復神州就把火鍋叫做四川和重慶火鍋了,可是孔乙己最喜歡的還是清湯,只有清湯才能提出食物的鮮美嘛,這都是辛辣料食物本身鮮味就體現不出了啊!(清湯萬歲)

孔乙己進到店裡頭,轉了一圈,發現了王春生。連忙上去打了個招呼:「王兄,難得,難得,不知找老朽來有何賜教。」

這王春生見孔乙己一身澳氣十足的大澳裝,不由得臉上一搐,可是幾秒之後又展開笑臉說:「孔兄,言重了,我們都是廣里的讀書人,這讀書人之間難道不該多走動走動嗎?好了,我們別站在這裡了,我在二樓定了個雅座,孔兄請,我們邊吃邊聊」

「好,請王老弟前面帶路」,於是二人就在二樓雅座坐定了。

二人坐定準備開吃,孔乙己發現這王春生點的是紅湯鍋,不由得停下筷子,王春生對澳洲辣味喜歡的很,這是他唯一喜歡的澳洲事物,看見孔乙己這般作態心裡頓時不爽:老子請你吃飯已經是看得起你了,竟然還挑三揀四的,要不是身負朝廷使命,我才不會和你等敗類虛與委蛇!罷了,今日就做點犧牲吧,我的紅湯鍋啊!將來等擒拿了髠賊一定要逼著他們交出廚子!哼,想必那酋首文德斯一定吃雙份辣味的火鍋!

「孔兄不喜辛辣?說來小弟也不是很喜歡,但是剛剛被那小廝膩不過,說是特色非得讓我點,我就點了,要不我們換成清湯鍋?」王春生內心痛苦卻滿面春風的說。

「啊呀,王兄不必客氣,某雖不太能食辣,但是卻也是喜歡的很,吃一些沒問題,今天某就當捨命陪君子了!」孔乙己內心:特么的,老子就喜歡吃清湯啊!給整成紅的,這不是誠心叫某菊花開綻么!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對他輛說:「二位不必謙讓了,本店最新推出了鴛鴦鍋,想吃清湯唰清湯,想吃紅湯唰紅湯,互不相干。」

「王兄,我看要不我們就換個鴛鴦鍋吧?」 「好!就依孔兄的!」二人快速達成了共識,這一共識也將是他兩唯一的共識了................

於是二人點好了菜,等著新鍋上來。這時王春生開始對孔乙己說:「孔兄還是賦閑在家?這髨人確實不地道,孔兄嘔心瀝血為他們幹活到頭來卻落得這副田地,還是大明好啊」

孔乙己一聽王春生這麼說不經皺起了眉頭,於是他反駁道:「王兄此言差矣,這澳宋元老做事自是有他們的安排,我不是賦閑,只是元老們看我前段時間太辛苦,叫某帶薪休假而已,這是大大的恩典啊,今年過年你都不知道某年終拿了多少,嘿嘿。」

「多少?!」

「70個銀元,外加各種年貨福利,某基本不用自買年貨,這不但吃用不完還有多!」

「呵!沒想到這髨賊這麼大方和有錢,難怪能夠大肆收買人心!」

「王兄,我看你別抱著偽明那套不放了,不如參加今年的澳宋科舉,混個一官半職,這做人也是美滋滋啊!滋~~~嘖嘖嘖~~~~~」說著孔乙己呷了一口朗姆酒。

「哼,我王家世受君恩,就算髠人用八抬大轎抬我我都不去,這髨人乃海外夷狄,他們是想以夷變夏,孔兄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難道沒發現這廣州名教是一日不如一日,這髨人還大肆侮辱至聖先師和朱子,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看你現在穿的,看看你的頭髮,這廣里漸漸都披髮左衽了!都要夷化了!」

「王兄不要激動,這就要怎麼看了,這澳洲人也是我華夏後裔,雖然在海外有所移風易俗,但是基本上還是我炎黃子孫,而且雖然澳洲人對名教不怎麼感興趣,但是也沒有禁絕名教,他們只是提倡先秦治學之法,提倡百家爭鳴罷了,你沒看過澳洲大賢寫的《十三經註疏》嗎?至於朱熹,本來就是宋人,我想沒有宋人更能評價宋人了吧?!至於髨發,那開始也是為了剃髮明志,不忘崖山之役罷了,你看這不就打回來了嗎?!至於服飾那就更沒有講究了,從古到今這衣服變了多少次,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才成就了一方霸業嘛,我看偽明那峨冠博帶才是亡國之陋習,這澳式髨發實乃新朝之雅政啊!」

「你!你!你!咳咳咳」王春生頓時被孔乙己辯的說不出話了,剛剛辣鍋上來,一陣辛辣把他嗆的直咳嗽。 孔乙己繼續咪了一口酒,吃了幾顆花生米,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要是過去,王春生早就掀桌子了,但是今個不是有任務么,沒辦法呀,他只能強忍著氣,轉過頭又對孔乙己說道:

「孔兄,你千萬不要被髨賊的表象所迷惑,他們現在看著好像欣欣向榮,但是畢竟是海外人,沒有根基立不長久。大大明煌煌百年,恩澤神州,百姓無不心念我大明啊!好!我就算他們是宋朝後裔,可是我大明是得位於蒙元,自太祖以布衣起義軍,以堂堂之師北驅蒙元於大漠,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我成祖幾入不毛,北伐蒙元餘孽,安定北疆,這些都和他趙宋沒關係,何況現在所謂澳宋也不姓趙!」

「朱重八這叫花子也敢和我大宋相提並論?!呵呵,當年在南方不顧抗元民族統一戰線和陳友諒、張士誠在南方狗咬狗,要不是蒙元內亂哪輪得到他做皇帝,這朱棣更是笑話,叔叔搶侄子皇位,也有臉說我澳宋不姓趙?呸!」

「好!好!好!孔兄,今天我來不是和你扯這些舊賬,今日我來是想救你,你在髨賊那擺明就是被閑置了,他們發你俸祿不過是為了安撫你手下的人心,孔兄大才,過去朝廷確實是有些對不住孔兄,但是朝廷也有朝廷發難處,如今北有建奴扣邊,西有闖、張之逆,這本來安定的南方竟然還興起了髨賊!大明確在風雨飄搖中,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望孔兄對於過去不要過於執著,朝廷如今已經認識到了之前的錯誤,希望孔兄能夠棄髨投明!聽說孔兄如今在皇上那掛了名,只要孔兄肯反正保證孔兄能有個南京兵部主事做!不然等大明安定了西北和遼東,整頓了大軍南下,這天兵一到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啊!」

「哈哈哈哈哈!!!!!王兄,這是某在新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我孔乙己一個小小的髨人官還能上偽皇的屏風?再說,你也知道這偽明已經病入膏肓,還南下,只怕我元老院當時早就北上了,哦!也許偽明還等不到我澳宋北上就被野豬皮和闖賊等滅了,將來我澳宋和誰爭天下都沒偽明什麼事!王兄真是說笑了,說笑了,來來來,這大冬天還是喝一口,暖暖身子,莫要被這寒冬凍壞了腦子,話說這羊肉怎麼還沒上來!某孔乙己只要有羊肉就髨酒就是給我個北京兵部侍郎老子都不換!」

「孔兄,我並非說笑,我以我的向上人頭保證,保證此事是真的,只要你能夠棄暗投明,你想要什麼條件儘管開,我自會和北京來人商議!我們不但希望孔兄能夠反正,我們還想讓孔兄納一份投名狀,幫我們刺殺髨賊廣州偽知府!」

「噝!你們這是真想造反吶!某告訴你王春生,某這條命是元老院給的!當年某被人打斷腿時偽明皇帝在哪?當年某吃不飽飯時偽明皇帝在哪?當年某懷才不遇時偽明皇帝在哪?現在道想起某來了,好啊,你個王春生,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平時某看著你也就有些迂腐罷了,你竟然也能幹出這等事情!還想拉老子下水,白日做夢!你趕快懸崖勒馬,今次某就當你發酒瘋,不告發你,下次某直接扭送你去警察局!」

「哼,你這孔糞頭果然是冥頑不靈!我也不和你廢話了,給你3天考慮,三天之後我再來找你,別想耍花樣,我們會派人盯著你和曾家人,一旦你敢做出什麼舉動,你自己沒關係,我想你不會不關心曾家人的安危吧?!三日後我會派人來尋你!告辭!小二!結賬!」說著放下一些流通卷就走了。

「神經病,還敢威脅老子,一點事情都不會做,換做是某肯定先綁一個老子親近的人再來逼老子就範,這道好就這樣放放屁,老子怕你啥,回頭就和貴兄弟聯繫!這麼好的鍋,這麼好的羊肉,你不吃某吃,真是香!奶奶的只有半邊可以唰,那半邊紅湯真是刺鼻!」

最近老夫弄到一副前宋國務卿馬前卒馬督公提的字,有沒有懂行的專家,看看是不是真跡,值幾個銀元?!在線等!急!

正在孔乙己準備開吃時,董明檔的母親來了,她本想到新店裡轉轉,看看這新開的火鍋店運作是否順暢,這火鍋店是女兒專門去了臨高考察後學來的,說是澳宋美食,說是不但好吃這吃法也新奇,自己嘗試了幾回後覺得確實不錯,但是畢竟之前沒有人開過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就過來看看,壓壓場子,正巧碰見了獨酌自飲的孔乙己,她對身後的丫鬟吩咐了幾句就徑直走向了孔乙己。這孔乙己一看是董小姐的母親不覺慌神起來,這酒杯都拿不穩了,不知是火鍋的熱氣還是他內心的燥熱,他的臉顯得通紅通紅的,比當年他偷人東西被揭穿還紅!

董夫人坐到了孔乙己對面說:「孔差爺,今怎麼興緻這麼好,一個人來我店裡小飲?」

「哦,董,董夫人,某,某,本是約了朋友,只是他有事先走了,剛剛某又點了菜,不好浪費了某就只好獨自消受了。」

「哦~是這樣嗎?道是我唐突了,孔差爺你也別叫我董夫人了,怪奇怪的,畢竟為夫去了也多時了,你若不嫌棄喚我一聲荷妹吧,我本名叫夏雨荷。」

「好名字,那荷妹也別叫某什麼差爺了,某就托個大,你就叫某孔哥吧~」

「好的,好的,孔哥,你不要這樣盯著小妹看,這旁邊還有不少人呢。」說著董夫人顯示出了一副嬌羞樣。

孔乙己這才發現自己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對面這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

「不,不好意,這,這,是某失禮了」

這時,那個丫鬟拿著一壺酒來了,董夫人接過酒吩咐了丫鬟幾句,叫她在去弄兩個菜,然後自己去忙不用顧著她了。接她又著對孔乙己說:「孔哥,別喝那烈性的髨酒了,來嘗嘗,上好的紹興花雕,現在這可不好弄了,當然自從有了髨酒以後這黃酒也就沒人喝了,特別是那澳洲人的葡萄酒出來後,這黃酒就更沒人喝了,只是當做料酒,哎,過去王謝堂前燕,現在飛入尋常百姓家也是不可得了,但是我卻覺得這酒好,總讓我想起舊辰光,當年我還在揚州時,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來我院子里,呵呵,我現在一把年紀了,也不怕孔哥你笑話,我原來也是院子里的人,年輕時本是院子中的頭牌,這院子就在揚州最繁華的蝦蟆陵下。我十三學得琵琶成,是名屬教坊第一部。是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秦淮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是血色羅裙翻酒污。我是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本以為就會這樣老去,最後門前冷落做個商人婦,但他的出現卻給我了不一樣的希望,我想和他走,可是他是個窮書生,什麼都沒有,我想替自己贖身,奈何媽媽又不許,故意要價竟然高達1000兩,我實在沒辦法,就把所有積蓄給了他,希望他高中後能夠來娶我,哪知他竟然從此了無音訊,我本想尋了短見,此時卻發現已懷了明檔,為了明檔我必須活下去,最後有幸被那董老爺看中,雖然老爺年歲已高,但是也算個不錯的歸宿,這明檔眼看一天天大了,總不能一直在窯子里,於是就帶著明檔進了董府,算是有了著落。」說著拿起那黃酒一飲而盡。

孔乙己聽罷嘆了一口氣:「哎,沒想到妹子身世如此曲折,這讓某想到了《紅樓夢》,澳洲名著,裡面人物都如你這般鮮明,可這命運也如你我般迂迴曲折,看到最後某都不知道是在書中還是在書外,不知不覺總是要流下淚來。」

「孔哥哥也喜歡這部澳書?那我們今天可要好好喝上幾杯,這本書我也喜歡的緊,每當看到一些情節總是有別樣感觸,人人都覺得趙姨娘壞,可我太能明白她的處境了,她到還好,能為賈府生下個賈環,母憑子貴的,只是那賈家過於偏心,可是我在董府呢?這明檔不是老爺的親身骨肉,我進了董府之後也不曾有過半點響動,而且我出身又低,被董府大房領著其他幾房變著花樣輪番欺負,幸好明檔性格要強,總是會幫我出頭,老爺也算念舊情,總是會對我安慰一二,可是畢竟老爺不能天天在府中,明檔那麼小也不能總讓她替我出頭,這一來二去的我總是被欺負,於是漸漸地我也就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本想著只要明檔能找個好人家嫁了,我受點氣也無妨,可是後面的變故真是讓人前所未料,眼花繚亂,很多人都罵我沒有死節,可是我覺得我對老爺也是盡心儘力了,再說明檔也不是他親身女兒,為了明檔我不能死,明檔也不能這樣無緣無故跟我去死,於是我就這樣苟活下來了,呵呵,現在看來活著也挺好的。」

「妹子,人總得往前看,你現在不過35-6,這日子還長著呢,你看老哥我,也是一落魄書生,本來被梁府打斷了腿怕是要橫死路邊做個路倒的,誰料到澳洲人來了,不但幫我治好了腳,還給了我官做,現在也是有模有樣的像個人了,你再看看我手下那些工人,偽明時一個個別說娶媳婦,就是吃飽都是問題,自從澳洲人來了,不但能吃飽還一個個娶了媳婦,生活過得美滋滋,妹子,還是得向前看,你看看現在,你多自由,我澳宋環境風氣和那偽明根本不同,董小姐也是能獨當一面了,現在這受女元老們的器重呢,看看這產業,嘖嘖嘖,不愧是女中豪傑!」

「呵呵,孔哥哥說得對,不過我倒希望明檔不那麼能幹,能儘快找個婆家安頓下來,我看她每日這樣跑來跑去的著實累,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定下來。」

「哈哈,妹子不用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家女兒將來是要嫁大人物的,我看那李家小子李子玉不錯,剛剛去了臨高受訓,馬上要升職了,這廣州警界里也是個人物,他將是廣州第一個本地探長呢!」

「孔哥哥說笑了,小女一個罪臣之女,又行商賈之事,怎麼配得上那澳宋新貴。」

「哈,我澳宋講究自由戀愛,我看你女兒隨你的很,呵呵,不急,不急,且看,且看,真羨慕妹子有這麼個女兒,不像我家人都沒有,迥然一身,哎」

「孔哥哥不要傷心,以你現在的身份還怕娶不到妻么~」

「哎,這知音難覓啊,我孔祥熙漂浮世事數十載,不要求什麼貂蟬西施的花容月貌,也不要求公主郡主的顯貴出身,只要求一個能一起說說話,喝喝酒的紅顏知己,哎,這花間一壺酒,是獨酌無相親啊!」說著擺弄著桌前的酒壺。

「呵呵,孔哥哥,誰說你獨酌了,不是有妹妹陪你么,這黃酒熱著才好喝,別涼了,來小妹敬你,你若有心就吃了小妹這盞酒,不要推辭。」

「好.......好,好!那今日就和妹子你一醉方休!」說著接過董夫人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於是二人在店內一邊喝一邊聊,相聚甚歡,他兩一直喝到深夜,直接在店裡睡著了,董夫人的丫鬟受過董夫人的吩咐,不是董夫人親自叫她就不要打擾,直接關店就好。於是直到第二天天明,董夫人醒來時才發現身上披著孔乙己的軍大衣,而孔乙己早就不見了蹤影,她拽了拽孔乙己的軍大衣,暖和異常,心中也不覺得暖洋洋的,真是像!真是像那時的感覺!他也好像他!是他嗎?!顯然不是的,但是真希望是啊..............今天的日頭真是好啊,這春天要來了嗎?

孔乙己那天早上醒來,看到董夫人還在熟睡,於是他取下自己的軍大衣給她蓋上,之後就從店裡的側門出去了。他不是不想多停留,昨夜對他來說仿若一場春夢,他比誰都不想這場夢醒,但是畢竟自己知道了一個今天要案,本來他想著昨天吃完飯回去就去找阿貴說明此事,可是哪知道會有董夫人這一出!所以他現在又比誰都急著想跑到警局,一來他怕那群反賊回過神來去綁曾家人,特別是明女,二來早上街上人少有沒有人跟著一目了然!他警醒著三步一回頭得向警局跑去。其實老孔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會跟著他,這兩錦衣衛以為王春生和孔乙己同為讀書人,一定能夠談妥,而王春生為了在兩上差面前表現一番,也是一副孔乙己已經被他說服的樣子,並且他真的認為自己是有王八之氣的,自己是懷揣著朝廷大義的!孔乙己昨天被他這麼一當頭喝棒肯定會有所警醒,棄暗投明的!因此三人拿著梁老爺的錢在怡紅院快活了一晚上,這澳式大保健實在是太神奇了,比京城那些土雞不茲道高到哪裡去了,雖然3人也是身經百戰,但是他們感覺過去自己算是白活了,什麼冰火兩重天,什麼毒龍,什麼天外飛仙,真是聞所未聞,一個字就是「爽」!經過一夜的折騰,三人早就精疲力盡,如死狗一樣躺在各自包夜的床上~

老孔來到了警局,由於還早,只有老高頭在局裡,這老高頭之前收了人一筆款子,到紀委裡頭可吃了一番苦頭,差點就要被抓起來,按澳洲人的說法就是開除公職,而且還要去台灣挖煤!當時可把老高頭一家嚇壞了,他老伴連棺材板都準備好了。沒想到此事驚動了劉大府,劉大府以廣州本地警力缺乏,像這樣前朝遺留熟悉廣州城各個關竅的更少,念其剛剛從偽明那裡反正過來又是初犯請求紀委給予其戴罪立功的機會,於是紀委給了個記大過一次,留職查看一年的處分。老高頭這才算死裡逃生了!大悲大喜之下,他對澳宋朝廷也有了深刻的認識,那就是他們眼裡不揉沙子!今年過年,他不但獎金全無,年貨也就米和油再無其他,不過能撿回一條命這些都不算什麼。因此還在過年時節,他為了表現積極主動申請了留守警局的任務。他看見老孔外衣都沒穿,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連忙出來問道:

「老孔,幹啥呢,是不是逛窯子遇到仙人跳了?咋連衣服都穿不全了?!」

「呼......呼......呼.......老高別鬧,給我口水,一路累死我了,真冷,你裡面升著爐子嗎,讓我先進去暖暖。」

「好,你先進去,我給你去打盆熱粥,你來得正好,阿姨剛剛做好早飯。」

老高拿著熱騰騰的粥來了,孔乙己拿起粥就鹹菜吃了起來,吃了幾口後開始說話:

「老高,你們立功的機會來了!快去叫阿貴和子玉,你們一起立功!快,快!晚了反賊就跑了!」

「啊!啥?!啥反賊!好!只要抓了反賊我這次准能立功,然後把背著的處分給消了,孔兄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哈哈!」

「行了,這功勞你沒法獨吞,快去找親近的,一起去抓那王春生,這傢伙要造反,聽說背後還有人,快去抓他!」

於是老高帶了警棍和銬子,和孔乙己急急忙忙出去尋阿貴,子玉等人。

剛剛到門口,幾個陌生的面孔攔住了他們,老高以為是反賊跟著孔乙己來了,連忙拿出警棍做打鬥狀。對方根本沒鳥他,拿出一本證件一甩,赫然寫著:

澳宋元老院政治保衛局 !

二人呆住了,幾個陌生人讓開,後面跟著李子玉和阿貴,李子玉示意老高頭放下警棍,然後幾人又進了警局。

幾人來到了會議室,李子玉開始對孔乙己和老高頭講:

「老孔、老高頭不必去了,這事情都在掌握中了,別奇怪,王春生的反動行為我們早就知道了,還有他背後的人就是京城來的錦衣衛,老孔你這次面子不小,把偽明皇帝都驚動了,點名要策反你,然後行刺劉市長!」

孔乙己一聽,頓時冷汗直下,他哪見過這陣仗,連忙說:「乖乖,我老孔盡然有如此能量?!不可思議,對了,我可沒答應王春生這個反動分子,我對元老院對澳宋的忠心日月可見!」

「咳咳咳,好了,我們相信你是忠臣的,你也通過了考驗,這案子不複雜,我看這偽明吃棗藥丸,派出來的儘是這些廢物,還不如野豬皮的人!元老們都懶得過問了,定了方案叫我們自己做了,哦,我介紹下我是政保局探員陳浩南,他是山雞,他是大天鱷,他是b 皮,她是小結巴,不用奇怪我們從事保密工作的真名不便相告,用得都是代號,孔同志,還有廣州警察兄弟,希望此次我們能把這幾個反動分子一網打盡!」政保局的一個頭頭說道。

「好的,浩南同志!我一定配合你們工作,只是我想茲道,你們為何跑得比火輪船還快?怎麼茲道這事情的?」孔乙己問道。

「嘿,老孔,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其實都是在梁府里串通的,可是這三人前腳從梁府出來,梁府老爺就親自到警察局報案, 說有人要對澳宋圖謀不軌。呵呵,這老傢伙真是只老狐狸,上次的巫蠱案他梁家屁股就不幹凈,只是沒被我們抓住把柄,這次道是賣起隊友表現起積極來了!」李子玉對孔乙己解釋道。

原來,等王春生他們走後,梁家父子越想越不對,他們覺得這幾個人都是膽小怕事沒有擔當的愚笨之徒,他們策反的又是孔乙己這條對髨賊忠心耿耿的老狗,失敗的幾率不是一般大!最後怕是要引火燒身和趙家落個一樣的下場,於是二人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出首!這自己的抗髨大業不能被這幾個傻蛋給攪合了,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為大明能夠早日光復廣州,也只好犧牲他們了,於是梁老爺趕忙約了廣州警察局長慕敏,然後詳細彙報了有人要造反一事,慕敏感到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管轄的範圍,於是請了政保局的人一起偵辦。

「行了,別廢話了,要不是那梁老頭到警局報案,這事情也不用你們小警察參合,這案子沒啥難度,一群粗胚也想做地下工作,呵呵,那憑我山雞的本事不是能摸到崇禎身邊?!」山雞不屑的說。

「哈哈,山雞你騷吹牛,到偽皇身邊,你先得自己閹了自己,否則你怎麼進宮啊!」bao pi 嘲笑山雞道。

「嘿,我女扮男裝裝成妃子行不行啊?!」山雞反駁道。

「就你,還妃子,崇禎真要選你,那肯定是瞎了眼了,哈哈!」大天鱷繼續嘲笑道。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做正經事啊,不好意思我兩個手下性格如此,沒有惡意,他們做這行都是一把好手,下面我來具體布置下此次行動:

這次行動,我們設置的代號為『干 死 東 興 佬 』具體什麼意思你們也不必知道,計劃是這樣的,前期我們已經派人盯緊了王春生和兩個個錦衣衛,並派廣州便衣警察對老孔你和曾家人進行了暗中保護,接下來就是引蛇出洞,因為我們不知道除了這三個人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具梁府的報告兩個錦衣衛曾經去過肇慶找過偽明兩廣反動頭子熊文燦,這隻老熊詭計多端,保不齊還有後招,因此我們想讓孔同志你假裝順從,然後摸清這群人的底細,接著我們來個連根拔!不知道孔同志意下如何?」自稱陳浩南的人說倒。

話說到這份上孔乙己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說:「誓死捍衛元老院,為元老院和人民服務!」

很遺憾,由於長期從事保密工作,關於傳說中澳宋政保局最優秀的代號為「洪興」的特工小組的資料非常稀少,我們只能從各種傳說和一些老檔案中窺探他們的一二事迹,這是目前唯一現存疑似「洪興」特工成員的照片,由於年代久遠已經模糊不堪.........

得了指示的孔乙己主動找了王春生,王春生見孔乙己動了心十分開心,連忙找上兩個錦衣衛邀孔乙己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民宅,這是錦衣衛租下的一個秘密據點。

其中一個錦衣衛對孔乙己說:「孔公,久仰久仰,小人錦衣衛百戶王通,這位是小人的同仁張世強,我們是奉了皇上之命特來邀孔公共謀大業的,皇上看了孔公考偽宋科舉的文章,對孔公是青眼有加,因此特派我們來想讓孔公和我們一起共謀大業斬了髨賊偽知府的首級,消一消那髨賊的氣焰!此事若是成了我們保證孔公在朝廷有一個不錯的職位,來之前萬歲爺就言語將任命孔公為南京兵部主事,孔公莫要嫌官小,萬歲爺說了像您這樣熟悉髨務又對天下大勢有如此洞察的人才將來一定要重用的,只是一下子若給的太高,怕會引起朝中諸公的反對,所以只好委屈孔公先到南京轉一圈然後再去北京輔佐皇上!」

孔乙己聽了心中不覺一陣嘲諷:去南京也就算了,起碼還有八百里秦淮,誰他么跟你們去北京吃沙子啊!現在的北京城外有建奴襲擾,內又被闖賊盯著,去了不是找死么,這偽皇崇禎又是個刻薄寡恩之徒,越有能力死的越快,何況朝中還有一幫子拉後腿的豬隊友,呵呵,讓老子去北京?給個親王都不去!

但是也是為了完成任務,孔乙己不得不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頓時變現出一副痛改前非和感激的樣子,面朝北,雙膝跪地,鼻涕眼淚一把下來大喊著:「皇上!罪臣愧對皇上啊!謝皇上還能如此記掛罪臣,罪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大明光復廣州拋頭顱灑熱血啊!」然後頭就徑直往地上「咚咚咚」的磕!

說實話,要是奧斯卡評委在旁邊,非得給老孔個最佳男演員,這在旁的王春生和兩個錦衣衛都覺得這孔乙己是真心悔改了,這都要托當年孔乙己在街頭混的日子,那段日子裡孔乙己什麼人生百態沒看過?有有什麼酸甜苦辣沒吃過?更別說豁出去老臉干點偷雞摸狗的事情了,所以說社會是最好的劇場一點都沒有錯。

王通立馬扶起孔乙己說:「孔公莫要如此,切莫再哭,你這樣子皇上看了想必也會為孔公的忠肝利膽所感動!只是我們還有大業要謀劃,孔公切莫哭壞了身子。」

孔乙己假裝擦了擦眼淚說:「上差說得是,抗髨大業要緊,只是那髨賊偽衙防備甚是緊密,那偽知府又甚是狡猾,刺殺之事怕是不好做啊!」

「孔公,這我們也是知道的,早在剛到廣州城時我們就把相關情況了解過了,這些髨賊不但武器精良,而且訓練有素,確實不好下手,特別是那連發銃,近之則死,根本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前段時間朝廷派去的武林高手全部,哎......」另一個錦衣衛張世通言。

「各位,我看此事只能智取不能強攻。」王春生早就對孔乙己的搶鏡表現不爽已久了,為了表現自己他積極籌劃著。

「哦!王兄有何高見!?」孔乙己假裝好奇的問著。

「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得學臨高群俠,喬裝打扮,伺機而行!」王春生得意的說。

「這恐怕不行,自從群俠鬧臨高後,髨賊這方面的防備嚴格了不少。」孔乙己說到。

「這裡不少臨高,是廣州,廣州和臨高不同,臨高孤懸海外髨賊又深耕已久自然不好下手,但是廣州城一來髨賊勢力還沒有如此之大可以一手遮天,二來廣州城中仍有不少忠義盼望光復廣州!因此我們絕對有機會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擒拿或者斬首髨賊廣州偽知府!」王春生說完擺出一副諸葛樣。

孔乙己最高興聽的就是這個,因為這樣可以讓他知道到底背後是誰,有多少人是反動分子!於是孔乙己順著王春生的話說:「二位,我冒昧問下,這次你們帶來多少人?王兄你又聯絡了多少城中好漢?」

這一問到讓三人尷尬了,錦衣衛王通說:「此事涉及機密,皇上怕知道的人太多泄漏風聲特意只派了我們兩個來,不過我們和熊督已經聯繫上了,要人的話可以休書一封,馬上從肇慶招募死士過來,至於聯絡城中義士王書生已經在做了。」

孔乙己一副不相信加發怒的樣子說:「幾位還是信不過我,如此大事就你們三個人豈不說笑!想去年趙家起事前後幾百人,整個城裡兵兵乓乓的打成一鍋粥,最後還是難逃覆滅的下場,如今就你我4人如何行事?!」

王通連忙解釋:「孔公莫急,剛剛王書生也言此次只能智取不可硬敵,像趙家那樣固然忠烈但是行事過於魯莽最後導致了身死族滅啊!我們打探到下個月15髨賊偽知府會出席一個甚麼狗屁『工商聯誼『的大會,此時因當是下手的最好機會,我們需要孔公為我們提供幾套髨賊偽官的官服和通行證,其他事情就自交給我們幾個兄弟,另外王書生因當聯繫下城內豪傑,到時在城內放火破壞分散髨賊兵力,這樣一來方便我們行事,二來也方便我們脫身,後路也由王書生負責,孔兄只要在城外接應就好!」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分頭行事!來,大明萬歲!」說著孔乙己將手放到中間。

其他人見狀立馬把手放上來,言:「大明萬歲!」

孔乙己獲取錦衣衛和王春生的信任後,開始一邊假裝幫著王春生他們搞衣服和證件,一邊向政保局和警察局傳遞消息。王春生也熱火朝天得張羅著聯絡城裡的縉紳和所謂好漢的地痞流氓,準備好好大幹一場,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再次聯繫梁府,因為梁府在廣州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了,只要梁府肯相助,這事也就成功了一半,當他行事沖沖地再次來到梁家時,卻被梁管家告知老爺和少爺前些日子去鄉下莊子里收租了,怕是有些日子才能回來,走時留下話說,若是王公子再次到來則拿出這100銀元以解王公子燃眉之急,這王春生看著這100個銀元頓時來氣,他想:明明是害怕了,還裝什麼裝!不過此等大戶家大業大的也正常,少個梁府分功勞也是好事!這錢不要白不要,上次是3人分,這次我獨吞,也是美滋滋,晚上又可以去怡紅院爽上一爽了~

等王春生走後,管家入內稟報了梁老爺和少爺,梁老爺嘆了口氣說:「幸好及時和這群粗胚劃清了界限,哪有這樣大張旗鼓,明目張胆造反的!還搞什麼反髨集會,簡直作死,真是聞所未聞,他當自己是誰?振臂一呼天下雲集響應,贏糧而景從?真是蠢到家了!。」梁少爺立馬接到:「還是爹爹厲害,早早看出了這群粗胚的本質,別看現在這群人蹦的歡,這早晚被髨人拉清單!那孔乙己這老狗,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髨賊假意讓其投誠的。這群人竟然還把他當寶!真是粗胚造反10年不成!」梁老爺搖了搖頭又說:「罷了,不管怎麼說也是朝廷忠義,希望亂軍之中這偽知府不指望,但也能拿下一二其他髨賊吧,這髨賊近來確實是越來越囂張了!哼!」

不久,王春生他們做完了所以造反準備就等著工商聯誼大會的開幕了,錦衣衛王通從熊督那弄來了十幾個高手,都打扮成了假髨模樣準備混入會場,其餘好漢也在城中準備好了桐油等物準備大幹一場,其中最積極的莫過於剛剛被端了老窩的關帝廟餘孽。刺殺由錦衣衛負責,而城外放火則由王春生做總指揮。

工商聯誼大會準時開幕了,本來大家都建議劉大府就不要出席了,找個替身裝裝樣子就好,甚至這會嘉賓也可以找人假扮,純設一個局,但是劉大府否定了這一方案,他說,第一,不是我們怕偽明,而是偽明怕我們,我們元老院元老個個都是擁有大無畏精神的,這點風險都害怕將來還怎麼和偽明和野豬皮等爭天下?第二,人家也不是傻子,最近就盯著城裡各個工商業巨頭有沒有收到開會的帖子,就怕是個局,因此這會必須真開!這一決定頓時讓警察局和政保局壓力山大,但是元老的命令,特別是劉大府的命令誰也不好違背,由於害怕出意外,本次行動政保局和警察局一商量,決定請求國名軍和伏波軍的援助,哪怕分薄了功勞也必須這麼做,多拉一個下水是一個,有什麼問題誰也別想跑,大家一起扛!於是國名軍派出了精銳部隊藏在城中各個地方,用於配合警察部隊清繳亂黨,而伏波軍把最精銳的特戰隊派了出來,布置在會場的各個點,特別是附近的制高點,用狙擊手擊斃一切可擊斃的可疑者!

進場之前,所有人按照男女都要被裡里外外安檢一遍,女的當然是練霓裳等帶著女警察搜查,男的則是李子玉帶著搜,搜查十分仔細,就是女子的頭飾發簪也不放過,更過分的是男的褲襠都得被摸,就差查屁眼了!面對這一情況,王通卻不以為然,他們現在化妝成了打掃衛生的臨時工,武器什麼的早就在昨天運進會場了,可是他不知道昨天他們前腳把東西運進會場,後腳就被人搜走了,現在那些地方藏的只有幾根裝裝樣子的破木頭.........

前一天夜裡王通對自己幾個手下說道:「各位,本次任務十分危險,我王通絕不逼大家,誰要是害怕了可以退出,但是必須在這屋子裡被綁上一天,我王家世受皇恩,是該為皇上分憂了,這是一點小錢,大家拿去安頓家小,此次任務不成功便成仁!」說著把錢散了出去,然後囑咐每個人寫遺書,並命留家看守的人看顧好,萬一失敗了帶給熊都,錢也帶給各個兄弟們家裡,並且逼他發下毒誓不能獨吞各位兄弟的錢!

王通也留了遺書,大概是這樣的:

意映紅英如晤:

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吾作此書時,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為陰間一鬼。吾作此書,淚珠和筆墨齊下,不能竟書而欲擱筆,又恐汝不察吾衷,謂吾忍舍汝而死,謂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為汝言之。

偽明錦衣衛王通(後反正)行刺前所留遺書,現藏廣東澳宋國家歷史檔案館,此書為澳宋警察局破獲行刺事件後繳獲,由於其文采斐然為當時澳宋國家圖書館收藏。

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於就死也。吾自遇汝以來,常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然遍地腥雲,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彀?司馬青衫,吾不能學太上之忘情也。語云:仁者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顧汝也。汝體吾此心,於啼泣之餘,亦以天下人為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汝其勿悲!

汝憶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嘗語曰:「與使吾先死也,無寧汝先我而死。」汝初聞言而怒,後經吾婉解,雖不謂吾言為是,而亦無詞相答。吾之意蓋謂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與汝,吾心不忍,故寧請汝先死,吾擔悲也。嗟夫!誰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吾真真不能忘汝也!回憶后街之屋,入門穿廊,過前後廳,又三四折,有小廳,廳旁一室,為吾與汝雙棲之所。初婚三四個月,適冬之望日前後,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並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及今思之,空餘淚痕。又回憶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復歸也,汝泣告我:「望今後有遠行,必以告妾,妾願隨君行。」吾亦既許汝矣。前十餘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語汝,及與汝相對,又不能啟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勝悲,故惟日日呼酒買醉。嗟夫!當時余心之悲,蓋不能以寸管形容之。

吾誠願與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勢觀之,天災可以死,盜賊可以死,髨賊暴起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輩處今日之大明,國中無地無時不可以死,到那時使吾眼睜睜看汝死,或使汝眼睜睜看吾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離散不相見,徒使兩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試問古來幾曾見破鏡能重圓?則較死為苦也,將奈之何?今日吾與汝幸雙健。天下人不當死而死與不願離而離者,不可數計,鍾情如我輩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顧汝也。吾今死無餘憾,國事成不成自有同仁者在。依新已五歲,轉眼成人,汝其善撫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則亦教其以父志為志,則吾死後尚有二意洞在也。幸甚,幸甚!吾家後日當甚貧,貧無所苦,清靜過日而已。

吾今與汝無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遙聞汝哭聲,當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則又望其真有。今是人又言心靈感應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實,則吾之死,吾靈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無侶悲。

吾平生未嘗以吾所志語汝,是吾不是處;然語之,又恐汝日日為吾擔憂。吾犧牲百死而不辭,而使汝擔憂,的的非吾所忍。吾愛汝至,所以為汝謀者惟恐未盡。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大明!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大明!卒不忍獨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長,所未盡者,尚有萬千,汝可以模擬得之。吾今不能見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時時於夢中得我乎!一慟!崇禎XX年XX日夜四鼓,意洞手書。

家中諸母皆通文,有不解處,望請其指教,當盡吾意為幸。   ——大明錦衣衛百戶通絕筆

借鑒了下林覺民烈士的《與妻書》,用在這裡很好,體現了一個視死如生的人!

「今天很高興廣州的各界商業精英都能齊聚一堂,這個時間飛逝啊,想我澳宋入廣州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這幾年廣州城的發展大家有目共睹,這裡面離不開在座各位的貢獻,離不開臨高元老院的支持,更離不開以劉市長為領導核心的廣州特別市政府,現在讓我們以熱烈掌聲歡迎劉市長講話!大家鼓掌!」說完,曾卷擦了一把汗,這次他被特別選出來主持這場大會,他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大會難免有些緊張,不過他還是挺開心的,而且他今天在會場還看見了李子玉和孔乙己,可是他上去打招呼二人卻都不怎麼搭理,還有些緊張,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等會議結束了他打算再去問問!

「啪啪啪啪啪.........."會場中一直響著不絕於耳的掌聲,劉大府上台,用手壓了一壓示意他要講話了,於是掌聲漸稀,「咳咳咳咳」劉大府清了清嗓子拿過話筒說道:「這個今天吼開心滴啦!能和大家聚在一起,大家不要這樣嚴肅嘛,這是一場聯誼大會不是政府報告,我呢簡單講幾句啊,第一呢,自我澳宋進入廣州城以來啊,對廣州的商業是改造良多啊,基本完成了這個批發臨售業、手工業、服務業這三大行業的改造,這裡特別是要表揚的是高舉高員外,也是我們澳宋的老朋友了,還有張記店鋪,今天是少東家做代表是吧,很吼啊!年輕有為!繼續努力啊!此外還有就是董家母女,喲,母女花都來了,很吼,很吼,二位不要有包袱,你們現在的發展說明我澳宋不是那斤斤計較的偽明,我們不搞株連那套!這個第二呢,是關於我們下一步的打算...............」

這劉大府雖說言明只是簡單說兩句,但是到底還是沒玩沒了的扯開了,大家都開始要打瞌睡了,就在這時「嘭!」只聽一隻杯子破碎的聲音,頓時暴起10來個人,一群人向著主席台一擁而上,一樣埋伏在暗處的警察、政保局、國民軍和伏波軍戰士也是暴起開始撲倒這些人,頓時來不及反應的嘉賓們開始手足無措起來,雖然被撲倒了不少人,但是仍然有幾個人衝出了包圍圈,其中就有錦衣衛王通和張世強等幾個身手好的,可是只聽「嘭!嘭!」幾聲剩餘的人也基本被擊倒了,但是不放槍還好,一放槍整個現場亂了,王通憑藉極其靈活的身手翻上了主席台,掀開主席台撥出藏好的武器,說時遲那時快就要往劉大府那捅去!這陳浩南忙叫道:「狙擊手開槍啊!」狙擊手準備開槍,可是亂竄的嘉賓擋住了他的視線,眼看要來不及了,曾卷挺身而出為劉市長擋了這一下,曾卷原來以為要光榮了,但是發生自己只是痛了下,人沒大礙,一看捅自己的不過是根破棍子,王通一看,大叫「不好!中計了,撤!孔乙己老子艹你祖宗!」

可是此時此刻肯定是來不及了,王通一個機靈往台下一翻擒住了一個嘉賓,然後弄破了一個裝水果的大碗,用瓷片頂在了那嘉賓脖子上,此時劉大府早就嚇得不行了,當刺客翻身上台時他就後悔了,頓時尿就下來了,他終於明白了英雄不是人人能當的,雖然上次自己府邸也被攻打過,但是終究沒有如此面對面得近距離靠近匪徒,他也終於明白了自己這種行為是給手下人添了多大的麻煩!雖然最後有驚無險但是他發誓絕對不會再去裝第二次逼了!

王通擒到的嘉賓不是別人正是董夫人,此時,錦衣衛張世強被擊中了右臂正在地上呻吟,其他人也都被擒獲,陳浩南對著王通說:「不要做無謂掙扎了,沒有用的,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放了這個阿姨,我保證你們的活路!」

「別想騙我了,我現在只恨自己太過於相信那個白痴書生,也太過於相信那個雜碎孔乙己了!什麼也別說了!要麼放我和我兄弟走,要麼我就在這和這個老娘們同歸於盡!臨死也拉個墊背的,老娘們今天你是死是活就看他們了,老娘們你若死了可別怪我!」王通惡狠狠地說到!

「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老娘們的死活嗎?!她死了就死了,只要元老沒事,這老娘們的死活關我屁事!」陳浩南淡淡的說道。

「不要啊!」董小姐突然出現大聲說道!

董小姐立馬跑過來跪在陳浩南腳下說:「這位差爺,求求您,救救我娘,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我有錢,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願意花百金、千金買我娘一條命啊!」陳浩南見狀立刻喊道:「誰!快把無關人等來開,在若如此就是妨礙公務,休怪我不客氣!」

李子玉見狀,立馬拉開董小姐,並不停安慰道:「明檔,快走,別妨礙陳長官救人,你要相信我們,快走,快走,你在這隻能添亂!」

「子玉,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那是我娘啊,我唯一的娘啊!我不能看她去死啊,子玉我求求你了放開我,求求你了!啊!!!!子玉,你到底愛不愛我,你愛我就讓我過去,子玉啊!」董明檔死心了的哭著。

李子玉一把把董明當摟緊懷裡安慰到:「我愛你明檔,我愛你!你要相信澳宋,相信陳長官,相信我!我發誓我一定會救你母親的,你先不要過去了!不然只會影響陳長官的營救!」

「明檔!聽李警官的話!娘沒事!李警官,等這檔子事過去了,你得娶我們家明檔!今天大夥可都聽到了!劉大府也在!你可不能賴!我等著你來提親,李家郎!我未來的好女婿!」董夫人大聲喊著。「別叫,你個老娘們老實點!今天我兄弟二人走不了你也別想活著看到你女兒成親!」說著王通把瓷片嘞得更緊了一些,董夫人開始破皮流血!

當陳浩南再次要開口談判時,又一個身影過來了,「妹子,我來救你了,王通你放開我家妹子,這個局是老子騙你進來的你放開我家妹子!我來替他!」孔乙己撕心裂肺得從後邊擠了上來,一開始他還不知道被劫的是自己心上人,被董小姐一鬧才發現是自己心愛的董夫人。

「孔乙己,你這個雜碎,我們的帳慢慢算,今天老子算是栽了,但是臨走也得帶個墊背的,這女的看樣子是你的姘頭,哈哈,真是天意,我就要看你這副樣子,我要是活不了,你也休想活著再摟到你的姘頭!準備摟死屍吧!哈哈哈!」王通得意地說!

「妹子,妹子!是我孔乙己害了你啊!我就不該入這個局啊,到底我還是把這官身看得太重了,要是看得開些,那天我就該表現孔某認我的心意啊!我也和子玉愛你女兒一樣愛你啊!如果你不在了我也絕不苟活!」孔乙己連鼻涕帶眼淚大聲說道。

「孔大哥,我不怪你,今天有你這句話我也心滿意足了,如今女兒有人照顧了,我死了也沒遺憾,只是不能再和孔哥把酒言歡了!孔哥,我也喜歡你!今個大夥能做個見證也是夠了!」董夫人大聲喊道!

「孔乙己,你也聽到了,這女人可是很喜歡你呀,還不叫那些人放了我們!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外加1000個銀元和一些金瘡葯,我們出了城自然會放了這個老娘們」王通大聲喊著。

孔乙己馬上跪下要去求陳浩南,陳浩南頓時頭痛,真是意外狀況,兩個人這麼一鬧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這個女人的重要性么,這還怎麼討價還價!他連忙示意山雞等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孔拉下去,自己繼續和王通談判。

就在這時張世強痛苦地呻吟道:「王哥,別管我了,我看我快不行了,你自己走吧!照顧好我老婆孩子!」

「不!張兄弟,其他人老子不在乎,你我一定會帶走!」王通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時,劉大府濕了一地正在後台,聽到這王通這麼一喊覺得得這錦衣衛還是比較講義氣的,默默得點了個贊,然後命令保鏢之一的趙貴脫下褲子換給自己,並且責令現場所有人員不準說他尿了褲子,否則

趙貴無奈脫下了褲子,脫褲瞬間,趙貴那活不覺讓伺候劉大府的生活秘書吞了一口口水.........

「你還是快投降吧,你兄弟中了我澳宋的步槍子彈,血流不止,照他這個流法估計一會就得死!」陳浩南看王通如此重情義,立馬拿張世強做文章。

「那,那,你們先救我兄弟,否則,否則,我就和這老娘們同歸於盡!」王通開始亂了!

「你先放人,你放人我就救人,而且也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我決不食言」陳浩南說到。

「對,鄙人以廣州特別市市長的身份保證,絕對不要你們的性命!」劉翔劉大府換好褲子出來了,後邊還跟著走路極其彆扭的阿貴。

「你怎麼保證!你們髨賊言而無信,我憑什麼相信你!」王通越發動搖的問。

「我可以當場開給你赦免令,怎麼樣?只要你保證這位女士的安全,我當場赦免你和你的好兄弟!我也敬你是條漢子,此次刺殺,雖然我是被刺殺目標,但是我理解你的立場,這個我也是很佩服你這樣的英雄漢滴,這樣你們只要投降我最後可以放你們走!」劉大府大方道。

「好,你們先救我兄弟!」王通說道。

劉大府示意了下,救援小組馬上就開始上去給張世強包紮,「好了,滿意了吧,快放下吧,回頭是岸!」陳浩南趁熱打鐵到。

「叮!」碎片掉落,政保局等一擁而上控制了王通,另外場外城內王春生等人早就被擒獲了,屁都沒放出一個。

事情解決後,場內一群人立馬圍在了劉大府身邊,開始恭維什麼劉大人有仁者風範啊,什麼劉大府身先士卒是大將之風啊,這個那個的狗屁之詞,頓時我們的劉大府感到自己輕飄飄的,早就把尿褲子的事情丟在了腦後!

此時此刻最尷尬的莫過於李子玉和孔乙己了,李子玉還好些,畢竟和董明當在臨高就有過一些親密接觸,可孔乙己就尷尬了,他老臉漲紅,想要對董夫人說些什麼,可是又不敢。

此時劉大府過來說:「哈哈,好,這個子玉啊,明檔是個好女孩啊,這個明檔啊,我們子玉也是我澳宋一個優秀的年輕幹部,這樣吧,我就以元老院的名義賜婚給你們二人,這個子玉家長那裡我去說,婚禮嘛,我說在場的都是商界巨賈,都別小氣了,來來來,高員外你就張羅張羅這個結婚用的各色東西,這個張家小子,子玉好像是你兄弟吧,酒席就在你家了,這個在場的其他人都可是見證人啊,別小氣,來來來有什麼出什麼啊!哈哈!!」

「哈哈哈!!!!」

在歡樂中李子玉和董明當算是敲定了,這時劉大府又說:「這個,這個,我們還有一對新人,我澳宋很支持這類再結合的因緣滴,老孔和這個董家,哦!馬上要叫孔家夫人了,哈哈,我看母女婚禮就辦一起了,雙喜臨門啊!大家說吼不吼啊!」

「吼啊!!!!」

董明當和董夫人頓時都嬌羞起來,李子玉畢竟年輕有些不好意思,這孔乙己雖然不年輕了但是也是頭一回,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

場內洋溢著歡樂的氛圍~

各路士紳表現還是積極滴,這李子玉和老孔的聘禮基本被他們包了,其實就是為了在劉大府面前表現積極~

問:「姓名」

答:「王通」

問:「年齡」

答:「28」

問:「所任何職」

答:「錦衣衛百戶」

問:「此次任務是誰下達給你們的」

答:「皇上,就是偽明的崇禎」

問:「此次任務是什麼」

答:「策反孔乙己,就是孔祥熙,然後找機會刺殺劉大府」

.....................................

問:「看看,沒問題吧,沒問題就在上邊簽名」

答:「沒問題,這個劉大府答應過小人,說是赦免我等,另外會放我們走」

「你別急,這事是這樣的,劉大府實際上沒有權力赦免你等,但是我澳宋一向說話算話,我們合計了下,可以放你和你的兄弟走,只要你們答應我們一件事情。」政保人員說。

「什麼事情?!」王通問。

「做我們的卧底,就是做雙面間諜,間諜懂嗎?就是細作,做我們的細作。」政保人員答。

「你讓我們投靠你們?不行,我還有老婆孩子呢,我老婆在我出來時剛剛懷孕啊!」王通絕望得說

「這事我們知道了,你的文采不錯,沒想到還是個多情種子,放心不會讓你們明目張胆的反叛,就是我們現在在北京的情報網還沒建立,需要你們去傳遞情報,你家人安全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打算把起威鏢局換個名號開到北邊去,他們會提供保護,必要時可以送來臨高或廣州,我們呢也不會讓你們白做事,你每個月可以從指定錢莊里得到一筆款子,任務完成後可以來臨高或者廣州定居,將來打下了北京你想要回去也可以,隨你吧」政保員循循善誘道。

「這個,你們怎麼保證我走後就不會翻臉不認賬?」王通問

「這個簡單,來來來,寫個自白書,你們若背叛我們我們就把自白書給扔出來,我想不用我們出手你們的什麼東廠,按察司啥狗屁部門就能收拾你們了!」政保員惡狠狠地說。

「好,我寫,我寫,可是我們被抓這麼多人看見了,要是......」王通疑惑道。

「沒事,其他參與的都會一塊吊路燈,大府說不殺你們,到時候就判你們去挖煤,然後挖一段時間你們越獄就好,都會安排好的,保證不出差錯,其實要我說是你們運氣,投我澳宋有啥不好,我看你也不是一般大頭兵,也算是有點見識的錦衣衛,這一路上光景你說這偽明還有希望么?!」政保員見王通答應了就又為澳宋美言了幾句,更加安定了王通的心。

過了一個月,一群人被開始公審,王春生等人被吊了路燈,一點商量都沒有,這錦衣衛張世強和王通,由於劉大府當初赦免了二人,被判了去台灣挖煤,這麼一場風波就過去了。

經過此役,孔乙己不但被重新啟用,還被范進元老看中,納入了他的行政班子,開始做起了范元老的秘書,別看是個秘書,這秘書長的秘書也是不得了,權力也是老大了,由於這件案子有王春生這箇舊書生參與,元老院覺得有必要拿這個敲打下廣州那群身在澳營心在明是士紳,於是把孔乙己派去了王家,這澳宋雖說不搞株連,但是出了王春生真么一檔子事,把王家嚇得不輕,王家老祖宗差點背過氣去,直系接班人直接罵王春生就是個畜生,自己作死不夠還來坑族人,於是連夜開會開除了王春生的族籍,徹底把王春生從家譜里抹去了,希望以此向澳宋政府表現表現自己堅定跟元老院走的立場和決心。

此時,孔乙己正坐在王家大宅的上座上,慢悠悠的喝著茶:

「喲,這是上好的安溪鐵觀音啊,不錯,真是香,不錯,不錯」

「這孔老爺喜歡,我一會叫人包點給孔老爺吧」王族長討好的說

「不用了,老族長甭這樣客氣,老弟我受不起,你也是知道的,這澳洲人規矩多,你看看那警局的老高頭就因為拿了人家點後手,這可吃足了苦頭,好在前段時間捉反賊立了一功,不然還不知道在哪涼快呢!」孔乙己拖著長調懶洋洋得說。

「是是是,這澳宋風氣自是與那偽明不同,不知此次孔老爺前來所為何事」王家族長小心翼翼問著,深怕惹惱了這位爺。

「老族長,別叫我老爺,老爺的,您這是折我的壽呢,沒事,真沒事,別那麼緊張,那個我澳宋不搞無所謂的株連,王春生那檔子破事連累不到你王家,放心啦!」孔乙己故意把「放心」二字拖了拖。

「這澳宋法度不但嚴明而且仁厚,小老二自是清楚,這個王春生真是大逆不道,竟然做出此等事來,前幾日我們王家開過族人會議了已經將這個畜生除名了,望上差明察啊!」王家老族長几乎帶著哭腔說道。

「老族長,我來呢,不是為了這檔子破事,這破事都過去了,我呢是邀您老參加一年一度的廣州慈善大會,我們也知道您向來樂善好施,扶危救困,希望這次你們王家也能多多做貢獻啊,您老要是不方便去,讓這個,這個,王大鎚,就是張家酒樓的夥計,也是你們王家人代您出席好了,對了此次重點救助對象就是你們王家的那個孤寡老婆子,我先在這裡代表廣州有困難的父老謝謝王老族長和王家了!」說著就要站起來作揖。

王家族長見了連忙站起來拖住孔乙己的手說:「使不得,使不得,這扶危救困本就是我王家家訓,應當的,應當的!」

孔乙己見已經完成了范進元老交代的「打秋風」捐助計劃,就又不痛不癢說了幾句告辭往下家去了。

「爹,這孔糞頭是個什麼意思?」王家族長繼承人問。

「還用問么,借著王春生的事情敲打我們王家呢,這是明擺著逼捐啊!你敢少給他們一個子么?一旦不滿意,他們滅我們王家和滅一隻雞一樣容易!對了,王大鎚是誰?」王族長說道。

「一個比王春生更加遠的旁支,都快出五服了,平時基本不來往了,祭祖都不來了」繼承人答道。

「快,快,快去請來,這是澳洲人要在王家找個代理人,快把他找來!」王族長激動地說。

王家繼承人十分不情願。

「糊塗啊你!你是不是怕他來了分薄你的家產,怕他以後被澳洲扶持了搶你的位置?我告訴你,你現在不把他伺候好了,下次他就真可能要被澳洲人扶持了,你就更別想當穩族長,現在趁這傢伙落魄,你趕快籠絡,然後利用他和澳洲人打交道,可以給他個掌柜做做,記住你以後是王家的族長,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愣著幹嘛,快去找啊!」王族長大聲吼到,王家子飛一樣跑出門去了~

王通和張世強二人在台灣挖了一個月煤,然後就「越獄」了,他們趁著澳洲人「不注意」,跑出了營地,登上了一艘貨船,回到了肇慶,二人聲淚涕下地半真半假的講述著自己的遭遇,然後把自己在煤場挖煤時所受的苦刑展示了一遍,接著熊都督又找廣州的眼線核實了一下二人的描述,發現沒問題,最後嘆了一口氣說: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明嗎?」

此時,王通為了拍老熊馬屁,轉移他的注意力,請求為廣州就義的義士輯略一本傳記,粗粗算來剛剛是72人,這些人大多都在廣州黃花崗就義的,於是他將這72位義士說成是「黃花崗七十二義士」,接著他又請求熊文燦能為 《黃花崗七十二義士事略》一書寫序言。

於是熊文燦大筆一揮做《黃花岡七十二義士事略》序文如下:

大明崇禎年,神州義士,歷艱難險巇,以堅毅不撓之精神,與髨賊相搏,躓踣者屢,死事之慘,以崇禎XXX年XXXX日圍攻偽廣州知府之役為最。大明之忠義菁華,付之一炬,其損失可謂大矣!

然是役也,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大明久蟄之人心,乃大興奮。怨憤所積,如怒濤排壑,不可遏抑,期不逾半載而髨賊可除矣!則斯役之價值,直可驚天地,泣鬼神,與已故趙光烈之義舉並壽。顧自髨賊登岸,變亂紛乘,黃花岡上一杯土,猶湮沒於荒煙蔓草間。延至多日,始有肇慶衣冠冢之建修;7月,始有事略之編纂。而七十二義士者,又或有紀載而語焉不詳,或僅存姓名而無事迹,甚者且姓名不可考,如史載田橫事,雖以史遷之善傳遊俠,亦不能為五百人立傳,滋可痛已。

錦衣衛百戶王君通者,以親歷倖存者所輯黃花岡義士事略丐序於予。時予方以討賊督師肇慶。環顧四海,賊氛方熾,杌隉之象,視元季有加,而予十年前所主唱之撫剿並用、以德安民,為諸先義士所不惜犧牲生命以爭之者,其不獲實行也如故。則予此行所負之責任,尤倍重於十年前。倘四海皆以諸先義士之犧牲精神為我大明奮鬥,助予完成此重大之責任,實現吾人理想之中興大明,則此一部中興血史,可傳世而不朽!否則不能繼述先義士遺志且光大之,而徒感慨於其遺事,斯誠後死者之羞也!予為斯序,既痛逝者,並以為士紳之讀茲編者勖。

72義士衣冠冢

孔乙己接下來的生活,自不用說,和那董夫人成了親,董夫人從此變成了孔夫人,孔乙己也搬出了曾卷家,但是兩戶人家依舊保持著密切的關係,一年後,孔夫人為孔乙己生下了一個女兒,老孔從此也算有後,而李子玉和董小姐結婚後,更是坐火箭一般直升,成為了廣州警界的一段傳奇,而曾卷也終於突破層層阻攔和小護士在一起了,張毓仍然忙忙碌碌,一直沒有成家,最後娶了一個元老的女兒,算是幾個人里蹦得最高得了。

總之,他們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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