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聲音

1. 錄放機

我唱歌跑調挺厲害的,厲害到什麼程度呢,如果你認識我更早一些,就會見識到我是個作曲家,為每首重新譜曲,並且每次都不一樣。

樂感這麼差,跟我的成長環境多少有些關係。我小時候家裡能發聲固定頻率的東西,除了後來被我上弦擰壞了的座鐘,還有個半導體收音機,一直裝在皮套子里,一直到不用的時候還是全新的。那個收音機成天講的都是時事政治,因此我一直到小學四五年級,還認為"南斯拉夫"是一種風鏡,棕色的皮子里嵌著兩片鏡片。因為每次我玩那個風鏡的時候,收音機就講"南斯拉夫",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巴甫洛夫說的是真的。事實上,直到現在,當我聽到南斯拉夫這個詞的時候,母語的第一反應仍然是風鏡,然後需要翻譯成漢語。

當然,成長環境惡劣不是我音盲的全部原因,同樣的生活環境,我哥從小樂感極佳,聽每周一歌基本一次就可以自己唱了--可能詞記不全,但是調子不會錯,跟我剛好相反。我還見識過我媽拿著簡譜視譜即唱,《歡迎頌》,我問怎麼做到的,她說,"就照著唱唄。"我也就照著唱了一下,他們說"別吵吵"。當然,他們這麼強大,可能正是導致我自暴自棄的原因吧。

後來半導體收音機終於換成了錄放機,能當收音機,還能當錄音機用。一個大傢伙,半米多長,30厘米高,20厘米厚。買錄放機的一個原因,是我在我爸的同事T叔家裡,用他家的錄音機錄了一整個下午同一個故事,哪本笑話集里的《吝嗇鬼》,就是向鄰居借鎚子鄰居竟然不借,大罵鄰居吝嗇,只好把自己的鎚子拿出來用那個故事。我父母覺得我這樣太不懂事了,打擾別人,就買了一台。買的時候非常慎重的左挑右選,請了朋友幫參謀,參謀以後還請客喝酒感謝。席間一位叔叔看我和我哥興高采烈地一直玩錄放機,哈哈大笑說,"這是大狗打回來食兒,小狗吃吶。"我偷偷問我媽,他怎麼罵人呢。我媽說,那是土話,不是罵人的。我當時的年齡,大概就是還聽不懂這種玩笑的心智那麼大。

據研究,音盲與不能聽出弦外之音高度相關。我覺得好像對,因為跟你們對話的時候,我經常偷摸做句子成份分析,只是因為經常做很熟練,所以你們多數時候覺察不出來。好在我不孤獨,孫HT同學和邦哥也都有類似問題,他們從小學開始,就也對問題本身的目的而不是解法困惑。我們共同的問題是,老師的這個問法可能有一百種意思,應該在試卷上寫哪種意思對應的答案。

這台錄放機一直陪伴我上大學離開家。我哥在我大一的時候給我買了一個巨酷巨先進的隨身聽--跟你父母給你們買PAD的原因一樣,為了幫我學習英語。在第一學期就丟了,放在教室的桌膛里,不見了。我才明白,原來大學的文化與我所想的並非完全一致。哥說再給我買一個,我沒臉要了。這樣,直到大四倒數第二次,我的英語四級才過。當然,錄音機丟了也不是原因,因為直到通過的那次考試,聽力部分我都是根本不聽直接答的。盲聽答題的習慣一直持續到出國外語培訓,牛老師教育我關於外國人可能會因為我不能日常會話而小看全體中國人,我才奮發圖強開始學習。這是另一個故事了,以前也講過,這次不再細說。

家裡的那台錄放機帶給我最大的影響,是我用它放過無數遍高倉健的《追捕》的錄音剪輯。錄音剪輯是那個時代特有的藝術體裁,全稱是電影錄音剪輯,把電影錄音在廣播電台放,裡面還有繪聲繪色的解說。"通化人民廣播電台,330米909千赫,本台現在開始播音。"唉呀,太有感覺了。

我們錄了不少優秀的電影錄音剪輯,尤其是《追捕》,聽的次數之多,我能大段大段地背誦台詞,那些人物在我的頭腦中早就形成了親切的形象,杜丘什麼樣,真由美什麼樣,她的馬什麼樣,她爸爸的飛機什麼樣。朝昌議員,唐塔,長岡了介,還有那個橫路敬二。有個初中代數老師諷刺一個同學,"你怎麼跟橫路敬二似的"。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她什麼意思,我知道,但是不能說,憋著不敢樂。低沉的咆哮從松林里隱隱傳出,真由美大叫"啊~~",史村警長大叫"小姐快跑!"。音樂聲起,是緊急的鼓點,或者提琴快弓。杜丘的聲音切入,吐字清晰,沉穩有力,"熊。"

杜丘沉毅果決,在我的心裡,一定不會長得像郭富成,林志穎那樣。但是我一直沒有見到過他的形象--你可能也注意到,上面這些人名的寫法可能也是錯的,因為我一直靠聽,沒有讀過--直到有一年央視春晚,那個時候叫做春節聯歡會,現場放了一段錄像配音。我當時正吃多了瓜子花生,脂肪攝入過高吐完躲坑上難受呢,沒戴眼鏡,隱約看到了心目中的英雄杜丘的樣子,居然是那麼長一張馬臉。我難過得轉過頭去。但是杜丘冬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呢,長得像施瓦辛格或者史泰龍么,或者像周潤發劉德華?

後來我又看了幾次《追捕》的視頻,看了《遠山的呼喚》,看了《幸福的黃手帕》。看了《千里走單騎》。我想,杜丘也許就是高倉健的樣子。也許,他的樣子並不重要,我是因為聲音而認識了他,關鍵不是他的樣子,而是,我希望自己是他的樣子。

2. 磁帶

儘管有錄放機,後來我對聲音的敏感仍然一直很差。比如玩成語接龍,如果不允許音同字不同,就是必須是那個讀,字面意義的,那麼我能以相當碾壓的姿態進行遊戲。如果允許音同字不同,僅讀音對就行,我瞬間就被碾壓了。那些成語字詞,在我心裡從來不是聲音,而是樣子和意義。我是用五筆那樣的路線聽文字的形狀,而不是它們的聲音。我還記得1996年Z老師告訴我接一位聯想公司的 Hong Shanhe,電話聯繫。我問,哪個"Hong"。如果僅語音聯繫,是不必知道哪個"Hong"的,當時我並不明白,覺得如果不能寫下來的都不能溝通。

錄放機對我的音樂啟蒙是二人傳,《回杯記》《馬前潑水》《包公陪情》。其實家裡有兩盤流行歌曲磁碟,程琳的《小螺號》和唱《小小的我》那個蘇紅,但是基本沒有印象了,而幾盤二人傳,有一陣經常在我腦海里翻來覆去地唱,儘管後來證實都是跑調的。還有《劉玲醉酒》,"大燒鍋喝乾了三百六,小燒鍋喝乾了六百三。往南喝到東南海,往西喝到老壽山 (老四川),往南喝到雲南地,往北喝到塞外邊。東西南北全喝遍,它未曾把我醉半邊。這酒家你好大膽,信口雌黃吐狂言。今天我,上樓去把酒缸酒簍全喝乾……"

初中跟同學LJL借過一盤吉他曲,回家一邊寫作業一邊聽。我媽說,"你那能寫好作業么,凈費電。"磁帶聽了一次就還了,我不記得翻錄了沒有,總之沒有再聽。那些吉他曲很好聽,是只彈不唱的那種,我先前以為吉他全都是留長發穿喇叭褲的小流氓才彈的呢,而且必須會"撕吼"才行。好吧,我有這個誤解的時候是1988年至1991年間,那時候只有"撕吼"這種行為,還沒有這個詞。

高中?高中沒有音樂課。有過一次慶祝毛主席誕辰或逝世多少周年的文藝匯演,我們班JM同學帶領幾位女生在紅星劇場參加彙報演出來著,她們都小臉紅撲撲的,唱"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和"呀拉索"。

到處找不到《明天會更好》或者《讓世界充滿愛》再不就是《黃河大合唱》,同學演出想唱要學,我們去通化電視台或者廣播電台求人家給我們翻錄。不記得怎麼混進去的了,人家不給錄,說不是版權什麼的,而是你們的磁帶會弄髒我的機器。後來我們幾個死皮賴臉地求,錄了。

大學學校保衛處旁邊有幾個鐵棚子,裡面有賣磁帶的。都是聽歌的磁帶,英語的磁碟在圖書館。我在圖書館錄過幾盤 Step by Step,那是巨難入門的聽力,特意製造了噪音提高難度,聽了幾次就放在一邊直到畢業似乎賣掉了。或者賣掉的是同學的磁帶,我的早丟了也說不定。聽歌是件奢侈的事,得花錢。尤其打口帶,明明有缺欠還賣得挺貴,我想都不敢想。事實上,也聽不出來有什麼好。我連物理系要求全體消除舞盲的時候,也分不清三步和四步的點兒,每次問同學,這是幾步,然後數一二三開始。

工作以後也用過磁帶,備份 Sun 伺服器的數據。樣子跟錄音機磁帶差不多,貴多了。

磁帶存儲了各種聲音,各種聲道,各種樂器的旋律和節奏。還有很多人的回憶。

3. 音箱

畢業以後在單位用單位的音箱,最好的是木質的千里馬或者類似的名字。把音量放大最大的時候,整個屋子都震動,但是不失真。

比這樣的音箱更牛的是大學時物理系的,黑色的,一抱粗,似乎是哪屆師兄做了留下來的。功放很多年都是電子管的,開著盒子用,可能是放過熱,亮閃閃的。每次舞會的時候都有師兄叮囑,功放功率不能開到太大,別把音箱燒了。

畢業以後我自己用的音箱,第一個是學弟waxia送給我的,無源的,聽了很久。在家看電影的時候就用,聲音不太大,也不是非常清晰,不過比機器風扇的聲音還是大很多的。要知道,更早的時候,我用pc的紙盒喇叭看過VCD。

兔子同學送過我一對有源的音箱,被老貓心情不好的時候扒拉到地上,摔得聲音破碎,繼續對付著用了很久。後來很多年,有人告訴我有專門賣那種膠帶的,可以補上,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換了新的音箱。

BY同學送我一對巨大的音箱,現在正用。用了多半年,因為桌子面積小,一直都是一前一後對著我。搬家以後我回去單獨去拿音箱和計算機,正好屋子空出來有地方,把音箱一左一右排開放了一會音樂。我當時就震驚了,原來真的是立體聲的啊,聲音從顯示器後面傳出來。我抬起顯示器的機械臂,下面空無一物,音樂從虛無中汩汩流出。

還有過一個單耳的藍牙耳機,原來不以為然,覺得就是那麼回事。結果有一天刷牙的時候發現,它居然能在有噪音的時候自動放大音量,頓時覺得高大上的很,非常喜歡每天帶著聽一聽。因為如此密集地帶去,某天丟了再也沒有找到。

想起來藍牙耳機非常貴的時候,牛老師說,有個藍牙耳機他不用了,要送給我。我說,不要,沒啥用,我的手機不能連接藍牙。後來師姐說,那玩意老貴了,為了這個耳機,你再買個手機都值啊。恩,建議很好,就是晚了點,總不能跑回去再要。

新的住址過於繁華,非常吵。買了一副主動去噪音的耳機,原來是打算清凈一下好能幹活。後來發現,還有別的用途。在班車上,在火車上,尤其在家裡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開主動降噪,聽程壁的歌《給貓夏的你》,聽夜の良曲《落葉》。就像端起一杯咖啡,就像電影里燃起一枝煙,瞬間就離開喧囂,與這個世界隔離。

音箱和耳機,從聲音的維度上讓你與這個世界隔絕,進入到另一個空間。好的音箱和好的耳機的壞處是,當你見過那麼好的世界,就再難忍受更差的效果。

4. 好聲音

《中國好聲音》除了今年的,此前的我聽了每一首。我會選擇這一期結束之後的某一天,在網站上一氣看完。一方面我能忍受並非實時地參與,另一方面我不想被那麼多廣告耽誤時間。有一次是在真的電視上看的,廣告之長確實讓我很驚訝,也堅定了我不看電視的決心。

後來我們聽說,好聲音里很多歌手並非所宣稱的那樣單純的是美甲店老闆或者商鋪的夥計,他們不少人受到過非常專業的音樂訓練,賣化肥也可能只是臨時的營生,就跟我儘管也賣過對聯送過福字 (計划過賣瓜子和冰棍) ,不過我的主要職業是高校教師。徐海星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那個像阿拉蕾一樣的女孩,閃著大眼睛,穿著娃娃服還是學生服站在舞台上。她提到她的爸爸去世了,應該在看著她的演出。從那以後,有不少觀眾指出,他們不想知道歌手的家世和家事,不想知道歌手的音樂背景,怎麼經過了專業的和艱難的訓練,甚至不再想聽歌手們在談感想時咬著邁克大喊,"我想唱歌",對著他們的父母。

但是我仍然願意相信,他們的吼叫里有真實的成份。羅素說,柏拉圖筆下的斯巴達有大量虛構的成份,與真實的斯巴達非常不同,但是虛構的斯巴達對於人類歷史的影響,比真實的斯巴達可能更大。

我們是來聽歌手的聲音的,而不是看演員的演技。所以,我們也可以忽略掉所有與聲音無關的一切,閉上眼睛,從始至終。不要表演,這可以不是我們對歌手的要求,而是對我們自己的要求。你--能不能,不用聲音以外的因素去評判,能不能,不受其他因素的影響而感受。

我願意相信他們"想唱歌",只是,他們的願望可能並不那麼單純。比如,他希望唱歌的同時,能有很多人來聽,他希望追影燈和聚光燈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希望他的父母也能支持他,他的成就也能支持他的父母對他的支持。他希望用各種手段向你證明,他們"想唱歌"的願望有多麼迫切。

不過,人們不僅希望忽略/去掉這些,而且也希望對這些手段做出懲罰,尤其是我們還不能判別真偽的時候。那麼,你打算對那些真的願望給予獎勵么,這是否有違僅只聲音本身的原則?

我記得梁博。那個嚴肅臉的少年,他一直在唱同一種類型的歌。有人告訴我,一個樂評人貶損了所有的歌手,除了他。因為他的嗓子會在這種演唱風格中受到損耗,直到最後不能演唱,但是,也只有這種損耗的唱法才能表達那種情感。

權振東,柔弱的男生形象,站在擂台上面對佳寧組合兩個人,其中的男士一本正經的樣子,像音樂教師,女士則一看風格凌厲。他們合唱《冬天來了》,組合先唱,這時我想,太好聽了啊,這麼完美和學院派,柔弱的男生肯定輸了。當權振東開始唱的時候,我一拍大腿。原來,柔軟可以是一種力量,從鋒利的刀劍里慢慢地滲透出來。我想起民歌和美聲合唱的時候,無論民歌多麼高亢,都不能完全遮住美聲的柔。

權振東是梁博的老師,他們的學校離我的住處只有不到5分鐘的路程,每天我上班都會路過。我也想過,梁博和權振東就在這裡啊,但是我一點也不想走進去遇到他們。我希望他們就一直是音樂里傳達出的那個樣子,不想跟他們喝酒,不想成為朋友。也不想走上去對他說,"我支持你"。如果能有所幫助,當然很好,如果能只是遠遠欣賞,也很好。單只口頭的支持淡而無味。

我聽不懂四位導師所說的那些"好聽",也不懂"靈魂歌者"是什麼樣子的,也不懂"走心"和"用心",甚至不懂"當下"二字的含義。對於那些音樂術語,我是真的不懂,知識結構欠缺。而另一些,使用他們的人自己可能也不明白。

我只是喜歡張磊的聲音,喜歡姚貝娜的大氣。我不懂很多,我聽著闞立文唱《那些年》,完全沒有想起歌曲來自我看過的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這不影響我號啕大哭。我聽了很多遍,並且知道闞立文不會成為冠軍,甚至不會進入再下一輪比賽。我聽修兒唱《張三的歌》,哈哈大笑,說,這個好玩。我不知道,後面導師們解釋的那些雷鬼啊什麼的風格。我並沒有想過那是歌手的原創,抑或者是師有所承,派系淵源流長。

我只是聽他們唱歌而已。就像魏雪漫談到,為什麼她的年齡大這麼多,她作為成熟的歌手為什麼參加比賽。她說,她想做很多事情,她想結婚生孩子,但是那些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唱歌是一個人就可以做的,所以她來了。就像劉雙雙唱完《致青春》,她深情地吻上她抱著的吉他。

就像張惠妹笨嘴拙舌地只會說"雞皮疙瘩",但是當她順著歌手的旋律歌唱延伸的時候,那是天籟降臨。長期訓練的專業素養和天賦集於一身,這些共同地形成了這個人。

有的歌手,在聽過很多遍以後,聽者會剔除當時的感動,變得挑剔起來。我會覺得馬吟吟的《海上花》還是有點沙啞了,尤其每次聽的沙啞都相同。我會覺得張婧懿的《斑馬》有點上不來氣,程壁的呼吸聲也讓我氣短。有不少人在聲音之餘覺得,盲人女歌手張玉霞長得不好看。他們可能把貝多芬盲女的故事代入到這裡了,由於不能看到自己的臉,其實盲人很難把握自己的表情,我見過最好的就是沒有淡然沒有表情。

儘管並不完美,但是他們仍然是"想唱歌"的歌手。我想,你應該想到,吳莫愁的音樂大篷車根本不會是她所想像的或者笑哈哈的說起的那樣。剝落的油漆,塵土揚天,人的氣味,油膩的衣服。這才應該是全部,還有猥瑣的觀眾和低俗調子。你不應該去想像,音樂大篷車唱的是校園民謠。

但是她"想唱歌",我們忽略掉其他的一切,或者不去細想,只是體會堅強和熱愛。還有在惡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努力和天賦。

我猜測那個一直戴著帽子的大男生,一激動就蹲在地上,並非完全真實。就像後來有個小夥子一直很帥地笑著,一直執意把耳機套在脖子上,作為裝飾。他們,所以上面這些歌手共同的是,想更多一些機會唱歌,如果我們姑且拋開唱歌之後的目的。

我們不能接受那些假的,而願意全部的熱情都是真實的,並不是因為我們有多麼討厭撒謊的人,而是因為,我們希望那些屏幕上唱歌的人,就是我們自己。我們希望更加純粹的情感,我們希望他們能夠替我們做到。所以白領骨幹精英們當年喜歡張靚穎,年輕小女孩們喜歡李宇春。所以,有人喜歡莫西子詩,他唱道,"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裡"。

那麼,為什麼要由別人來替我們完成呢?我們此刻就應該去做我們最想做的事情,或者去做你最希望得到結果的事,就像明天就會死去,就像下一秒就會死去,並且此刻的選擇令你在死前沒有遺憾。

電影里說,對於年輕人,可能費點時間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有些人,"每一次呼吸的時間都是寶貴的"。

歌手們說,他們為唱歌而生。為之而生的意思,就是可以為之而死,因為時間就是生命本身.我們能付出的最大的代價,不是別的,正是生命,也就是時間。此時此刻,我們選擇做的,應該就是我們真正地願意為之而死的事。

------------------------------------------------------------

博客會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

[zhuanlan.zhihu.com/youn]

[younggift.net/]

[blog.csdn.net/younggift]

[giftdotyoung.blogspot.com]
推薦閱讀:

TAG:歌曲 | 励志 | 音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