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有如風陵渡的郭襄

【導言】

本文是「網文神農」的第22篇原創文章。

雀躍的周五,下雪下雨的感恩節期間,明天就是快樂的周末時光!

正文

從此,不再想她的名字,不再作假。

呵氣,把你的小手包起;呵氣,一起在玻璃上畫同心的圈。

柳煙瀰漫,燕子歌唱,屋檐下有個溫暖的家。

而樹葉漸漸老去,滄桑把年輪的空隙填滿。

我,一筆一划,將你的名字刻下,如同亘古的冰川。

——《記憶里的事》

我一直覺得自己像個蘋果,簡單而且普通,沐在陽光里,躲進綠綠的葉子中,青澀而不易發覺。直到有一天,小孩指著樹端說,媽媽我的臉像個蘋果。突然間,我發覺我長大了,樹葉也落向了塵土,安靜地睡著……

天空在下沉。

我坐在窗口,看著雲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而蘇雲,應該呆在幸福的地方了吧。

我看看日曆,已經20多天了。夏天的風怎麼也不暖和。

聽到廣播里整點播報的滴滴聲,我突然意識到她已經回不來了,而生活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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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種責任,活著就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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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村是個很小的村,只有23戶人家,四面環山,清澈的山泉歡快地流淌,鳥兒鳴叫幾聲繼而振翅飛翔,微微的風吹來猶帶著花的清香。

這是妮妮的故鄉,也是我的另一個家。

很小的時候,父母親忙著改善家境,奶奶又跟母親鬧得很僵,我被送到了這裡,由外公外婆帶著長大。這裡有著我許多美好的記憶,年老的都是我的外公外婆,年長的都是舅舅舅媽,還有村裡的玩伴,一起捉蝶,一起摸魚,一起捕鳥……

從來沒想過這裡是那麼的美好,也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怎麼了?」妮妮的鼻尖上冒著汗,我們倆都跑得有點喘。

山路崎嶇不平,延伸著我的記憶。我笑笑,說聲:「沒事。」然後用紙巾抹去妮妮臉上的汗。

「你們慢點走。」後面傳來父母們的關切。

「是阿嵐啊?!來看外公外婆了!」路邊的山地上時不時探出身影問候

「哎!是的!」

「好!好!有空來我家坐坐。」

……

聲音在山谷中迴旋,驚起鳥雀,村裡閑暇的老人和小孩就來到了村口翹首望望,來客人了!

不管是不是自家的親戚,都會塞上一把自家存的乾果,暖意透過堅硬的殼傳了過來。

呵,還是沒有變。我和妮妮都興奮起來,感謝了老人們的好意,回贈了一些城市的糖果,跑向了家。

外婆早已得到了消息,正在煮雞蛋餃子;外公則提了個籃子,要去果園摘些水果。我和妮妮放下禮物,用山泉抹把臉,就接過外公的籃子,奔向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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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種責任,活著就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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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夜來得特別的早,老人家的笑意如同外公的躺椅閃亮著沒散去,但冷風卻已吹走了暖陽。

山村的天特別的高,特別的清,父母和老人們一起聊著家常,陸續來往著串門的人。電燈卻還是那麼昏黃,老人家捨不得用電,母親說過他們曾經一個月只用了七毛錢的電。

我躺在屋子對面的石崖上,傾聽著山腳下的溪流、草叢中的蟲鳴。

妮妮在我旁邊坐著。

我知道她在看著我,突如其來地難過。

等我回過神,發覺她在擦我的眼淚。

「老人們說,每個人都是天上的一顆星。」我頓了頓又道:「你是哪一顆呢?我呢?我是哪一顆呢?」

妮妮靠了過來,挽起了我的手,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一顆。但我知道我是哪顆?我是那顆跟在你後面的星。」

我不由痴了。

這是愛嗎?

我只知道,當蘇雲和別的男孩一起出去的時候,我會生氣;當蘇雲的不幸傳來的時候,我的心痛的厲害。

而妮妮,曾經是老人們許下的未婚妻。在痛苦煩惱的時候,陪著自己的也是她。也許愛情跟婚姻差得太遠了。愛情是夢幻的旅程,而婚姻是崎嶇的山路,幸運的人會有人陪著你哭,陪著你笑,相扶到老。

我是幸運的?!我握緊了妮妮的手,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憐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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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種責任,活著就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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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比如風,比如我們的希望。

山路雖然難走,但明明白白地在那裡;而密林則需要你自己去找到希望,我們拿著砍刀斬去旁邊的藤蔓枝條慢慢在山林里穿梭。

我們一行七人,妮妮,我,舅舅,加上村裡其他三個青年,還有小海。我們要穿過七座山,然後回來,還要保護小海,小海則必須打到一隻野獸。這是小海的成人禮,目標通常是野豬、山狗之類的,這裡的風俗。我的外公當年打了一隻老虎,至今那虎皮還掛在大堂上,比我的那一堆獎狀還有氣派。而小時候不懂事總喜歡把他拿下來當玩具,後來知道了是外公九死一生換來的就恭恭敬敬地掛了回去。

我和妮妮走在中間,舅舅還幫我們削了個木棍當拐杖。每隔兩個時辰,小海就說累了要歇歇。其實我和妮妮都知道,他們在照顧我們,默默的溫情,比城市裡的暖氣還讓人覺得幸福。

他們找著一片較空曠的地,把草割去,就忙著分工,一人留下和我們呆在一起,兩人一起去找野果,剩下的兩人一起去打些野雞之類的。

一天工夫,我們只翻了兩座山,夜宿的時候,妮妮還不好意思地說她不應該來,拖累了大家。其實我也一樣,沒走多少路就腿酸了。我們一個勁地道歉,小海手一揮,表示沒事。舅舅倒是很擔心我們,深怕我們受點傷。

這天晚上是提前落宿的,一路上我們的收穫不小,有不少果子妮妮已經叫不出名字了,我只是覺得好看;小海他們還打來三隻野雞,舅舅卻捉來一條蛇。晚餐當然是豐盛的。

晚餐後,舅舅說晚上會有雨。於是,他們又忙起來,找著了一個破舊的小棚,然後撫摸著樹榦半天,然後一聲令下,砍倒一顆樹,不多久就把個小棚修整好。

半夜,雨淅淅瀝瀝不停,小棚里燃著火,火堆里加了藥草,可以驅趕蚊蟲。我和妮妮都沒有睡意,有些擔憂明天的行程。

山村裡的人是非常善良的。第二天我們暈暈沉沉地醒來,卻只發現舅舅在我們身邊。

「他們已經趕路去了。」舅舅笑笑,指著大山的深處。

我們就跟著舅舅從山林中穿出,沿著山路回去,帶著一些野味,心中默默祝福他們平安歸來。

等小海他們回來時,全村的人都聚在了大操場上,為他們歡呼——他們拖回來三隻野豬。肉分到了每戶人家手裡,小海完成了成人儀式。

我只是望著外公的榮耀,想著我的成人禮——在紅旗下宣誓。

我開始有一種信仰:如果風在我這裡開始了它的行程,那麼,終點必是命中注定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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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種責任,活著就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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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幸運村的日子,無憂無慮,如同童話中的王子公主,幸福洋溢。

然而,終究是要回去的。一步三回頭,為了多看看這青山綠水,為了多保存一些溫暖。

通往的幸運村汽車路還沒修好,我們還是得按原路坐船出去然後轉車。回去的行李竟然比來的時候還沉!也許是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吧。

下船後到車站要經過一個長長的山洞,我悄悄地問妮妮。

「以後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路,無論風雨。」

「我是你的跟屁蟲!」妮妮的聲音透著喜悅。

黑暗中,腳步聲清晰地響著,我不敢再多說話,只是緊扣著妮妮的手,而山洞的另一端明亮著。

文/網文神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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