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你還愛我嗎

1.

「我老了，你愛我嗎？」

她貼在男人的耳朵上，輕聲細語囈語著說，語氣裡帶著熟女的嬌媚。

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男人的耳廓。

睡夢中的男人皺了皺眉，艱難地睜開惺忪的睡眼，看清她後，露出一抹無奈的寵溺，湊上去吻了一下她的唇，再次閉上了眼睛。

她低聲笑了一下，滿足地摟上男人的脖子，帶著少女懷春般的春意往男人懷裡鑽。

「別鬧了，」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語氣帶著倦意，嗓音低沉而性感，「我好睏，想睡覺。」

她嘟了嘟嘴，到底還是心疼男人，輕「嗯」了一聲，便把手改摟為環住男的腰。她蹭了蹭，尋了舒服的位置，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靜默些許，她聽到男人均勻的呼吸聲，眯了眯眼，嬌媚的臉上露出貓兒一樣的慵懶。

眼角泛起細密的紋路，儘管化了裸妝，但這眼角的魚尾紋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男人比她年輕八歲，如今她萬丈風華已成過往，終究是步入了女人的噩夢，人老色衰，再怎樣都掩蓋不住臉上細密的紋路。

而男人，依舊是曾經那番翩翩如玉的模樣，甚至比最初更增添了歲月贈與的某種迷人氣質，讓許多年輕少女癲狂不已。

她開始害怕。

前幾年的她自然不怕，畢竟那時的她還有足夠吸引包括男人在內的許多男性的傲人資本。

可是。

她想到了那些人的話，她們說男人在外面養了野女人。

怎麼可能？她又想起男人剛才嘴角的寵溺，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男人那麼愛她，那群人，是在嫉妒。

男人夢囈了幾句，伸出一隻手環住了她，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男人的喉結。這是她的男人，她舔了舔唇，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2.

「吶，我老了，你還愛我嗎？」

她跨在男人的腰上，輕輕俯身下去，耳邊是男人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怎麼了？」

男人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濕潤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像品嘗美味一樣輕輕地舔舐。她感覺到了一陣暗流涌動，她知道那是洪水即將來襲的前奏。

「我想要。」她難忍地扭動著身子，眼神濕漉漉地望著他，紅唇里傾瀉出貓兒一樣呻吟。

男人沉默。

「你身體受不了。」男人也望著她，平靜柔和的眼眸深處涌動著火一般的衝動。

她低聲笑了笑，那笑聲像是貓兒的爪子一樣，輕柔地撓著男人的心臟。

她素手撫上男人的臉龐，狐媚的眼眸里蕩漾著盎然春意:「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哦！」

男人也笑了，咧開嘴角，騰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龐，一路緩慢地向下遊走:「你不要叫停。」

她的身體泛著異樣的微紅，羞澀地望了他一眼，閉上了眼，期待著男人將她帶入天堂。

一夜風雨，春雨綿綿。

3.

「我老了，你繼續愛我吧。」

她坐在男人身上，俯下身舔了舔男人冰冷的嘴唇，再次起來時，滿眼的愛意和情慾。

她緩緩地脫下衣裙，露出光潔無暇的後背。衣服脫落，像只凋零的蝴蝶，殘敗的跌落在地上。她像初生的羔羊一樣，坐在同樣光潔的男人身上。

緩緩地，結合。

她發出夢囈一般的呻吟聲，臉上浮現別樣的潮紅。她睜著濕漉漉的眼眸望著男人，臉上漾起開心的笑容。

「這次……你累了……換我來……伺候你……」

她身子微微蠕動著，無意識的眯著眼睛，唇角微微翹起，月光在她的眼裡折射出耀人一樣的光澤。

她俯下身，舔舐著男人喉結，一路緩緩向下，鼻腔里傾瀉出滿足的喘息聲。

月光森然，春色滿園。

4.

「我老了，你還愛我。」

她坐在餐桌前，安靜地吃著晚飯。濃妝淡抹，大紅旗袍，在昏暗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風情。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她放下碗筷，蓮步輕移，手緩緩移向了門把手，鮮紅豆蔻凝固在指甲上，猙獰而顯眼。

一夥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噴涌而入，她恍惚了一下，忽然笑了。多像啊，那時候的場景，也是這樣，噴涌而出。

一伙人不由分說便將她制服，她只是笑著，毫不反抗。

一個年紀大點的男人沉聲問她:「他在哪？」

她眨了眨眼，如夢初醒:「哦，在卧室呢，噓，」她伸出食指放在唇邊，神經質地笑著，「他睡著了，你們不要打擾他。」

那個男人皺著眉看著她，走進了卧室，抬眼，沉穩冷靜面容瞬間崩潰——

一個高度腐爛的男屍安靜的躺在被玫瑰花包裹的床上，蒼蠅嗡嗡作響，白色的蛆蟲在暗紅的床上晃眼地移動著，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他驚駭之下，下意識想要深吸一口氣，卻被這股惡臭衝進了腦門，頓感一陣眩暈，無意識地退了出來。

好一會兒他終於緩過了勁，皺著眉厭惡地看向她，卻見她伸出手指舔舐了一口，看著他詭異的笑著:

「我老了，我還在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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