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一個永遠充滿新鮮感的神奇國度

有很多個瞬間,都幻想著自己再次回到了泰國龜島海邊的小木屋。每天早晨打開窗戶,看松鼠和鳥兒在樹上攀爬跳躍;慵懶地依靠在榻榻米上,在芒果沙冰和酸甜的菠蘿海鮮炒飯中度過美好的晌午;入夜後躺在沙灘光滑的巨石上,抬頭仰望繁星點點,耳邊是五月天的《溫柔》。

煩惱全都扔進海中,生活簡單又快樂。

這就是泰國,無論來了多少次,依舊有無數的新鮮感與安全感,讓你心甘情願久居在此。

你也許沒法趕上一年一度的天燈節,看萬千孔明燈瞬間遍布夜空;

你也可能錯過了全民出動的潑水節,無論男女老少都一夜回到孩童時代,見人就潑水,從水槍到水管到卡車廂蓄水全不放過;

當然你也可能嫌路程偏僻而放棄遠在泰北清萊和緬甸交界的長頸族,那裡的女孩們從五歲開始往脖子上纏繞銅環,直至二十五歲,長頸鹿一般的脖子是她們引以為傲的「殘酷的美麗」。

△ 擁有殘酷之美的清萊長頸村。Photo by Daisy

然而有一些事情是你無論何時光顧泰國,都可以體驗的——去安帕瓦看螢火蟲;到龜島浮潛;坐一次永遠在拖延到站的慢火車……

像孩子一樣毫無防備地接受一切偶遇與驚喜,才是泰國的正確打開方式。

/晴天,請來安帕瓦;雨天,也請來安帕瓦/

對曼谷水上市集的印象,最初源自於中學地理課本上那幅描述曼谷的照片——各種擺滿蔬菜、鮮花、水果和海鮮的小船彼此緊靠著漂浮在水上河中,沿岸行走的遊人們好奇地向船中小販們詢價。這曾經是曼谷人習以為常的生活模式,如今已慢慢演變成一種形式大於實際用途的熱門觀光場景。無數商業化的水上市集躍入眼中——最大型的丹嫩沙多、緬甸忙族後人集聚的歌傑島、周末才開放的達玲璨……

我從來不喜歡商業化嚴重的景點,因此選擇了泰國當地人依舊在光顧的安帕瓦水上市集。

安帕瓦位於泰國曼谷近郊,這是一個只有在周末才會開放的市集。下午四五點,店鋪統統開張,人聲鼎沸,這是泰國人最愛的休閑之地。

沿河而建的小路上遍布小店,兜售著各種各樣有趣的小東西。文藝、清新、重口味、復古……只有你找不到,沒有你想不到。

河岸上停擺著許多小船,漁民們在船上現炒河鮮,遊客就在樓梯上隨意坐著,吹著微涼的風等候美食。這是水上市集最獨特也最吸引人的場景。

因為臨水而居,安帕瓦人民的家都有著極好的景緻。他們在靜謐的河邊,坐擁一間竹子或磚木搭建的房子,一個綠葉蔥蔥的林園,還有一艘小木船。

在安帕瓦最不可錯過的,便是傍晚時分乘著小船沿著安帕瓦河一路划過水上民居,划過片片叢林,徐徐地盪進河央,而後等待夕陽,靜賞天際從一片蔚藍,到霞光四射,再到入夜螢火蟲與星光相互輝映璀璨綻放的全過程,別提有多幸福,多愜意。

如果遇到雨天,千萬不要感到沮喪,因為這代表著好!運!氣!

雨後空氣被洗滌得乾乾淨淨。當你忐忑地詢問「大雨後還會有螢火蟲嗎?」每一個船夫都會點頭如搗蒜地說,「More!More!」

於是在進入黑夜以後,船上的每一個人都瞪大了雙眼,試圖尋找那期待中的點點光亮。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在那裡!我看到了!」

大家齊刷刷地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片樹葉的剪影中探尋。

一開頭只有一兩顆,而後是扎堆扎堆地閃現,在後面就是一整片一整片地發光。如同聖誕樹上的燈飾,有秩序地一同明亮,一同熄滅。

隨著小船離喧鬧之地越發遙遠,螢火蟲便越來越多。滿樹滿樹有如繁星的光芒。每隔幾秒便有一次怦然,大家有默契地發出「哇!哇!」地驚嘆聲,叫到最後滿船的遊客腦海皆已詞窮,除了"哇"還是"哇"。

就這樣,我們在安寧的夜,看著成片成片的螢火蟲。有人開始哼著小曲,情侶們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夏夜的風吹得人由心底感到愜意,白日里的沮喪、失落、炎熱帶來的焦慮不安統統在此消散。

/龜島——在海灘與浮潛中擁抱大自然/

因為盛產玳瑁海龜和綠海龜,所以泰國人民將這個鄰近蘇梅島的小小海島成為龜島(Koh Tao)。這裡是浮潛愛好者的天堂,也是邂逅浪漫的勝地。

因為沒有被過度開發,在龜島尚且可以尋得「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的獨佔快感。

無論是搭乘著小船乘風破浪闖入四顧無人的海域,還是早晨在山間小路四處閑逛,又或是居住在遠離碼頭的一處小海灘的木屋上,依山傍海,有蟬鳴鳥叫,有海浪滔滔,還能夜聽風雨聲,不能幸福更多。

龜島被稱為最年輕的潛水海島。毫無疑問的,在龜島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浮潛。無論是初學者或是骨灰級潛水愛好者,都將在這裡尋得莫大的快樂。

水深大約5-18米,魚群種類也很豐富,有專門的教練,配氧氣筒和各種潛水裝備。即便是不深潛的遊客,也可以跟著上船,享受茶飲和曲奇。突然想下海了,也配備一些基本的浮潛裝備。

在龜島,許多教練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潛水愛好者,因為被無憂無慮的潛水日子折服,而最終紮根在了泰國。比如我們的教練Sarah,便是從美國漂洋過海而來。她說在這裡每一天都很快樂,教不同國家的遊客學會潛水的秘訣,就如同和他們分享自己的巨大寶藏一般愉快。

Sarah有著美國人的奔放開朗,卻也十分謙卑。在教學的時候總是跪在地上,對每一個提問都無微不至地予以回答。從海底的手勢暗號,呼吸的頻率,氧氣筒的使用方法,甚至是在海底的每一個可能存在的危險,她都一一細說,生怕我們溺死在海底。

△ 龜島繽紛迷人的湛藍海底。Photo from Inter

第一次浮潛的感覺真的很奇妙。雖然從前懂得游泳,但腳上穿著巨大的腳蹼,並且只能靠著根小管子呼吸,初入水時難免不適應,沒游幾步便會嗆水。海水咸中微澀,每一次嗆到短暫失去平衡,與海水不和諧地搏鬥,內心滿是緊張與不安。有那麼幾秒覺得肺部快要被我急促的呼吸撐爆了。所幸船長和水手盯得緊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在最短的時間游過來,把失去平衡的我們重新扶正。後來慢慢熟習了浮潛的要領,水手便拉著我的手到更遠的海域暢遊。無數的魚群在我們身邊穿梭而過,海底的白沙點綴著遠處的珊瑚與魚群,甚是美麗。

船長也是個充滿故事的人。他就像是現實中的海上鋼琴師——在船上出生,成長,謀生,住宿,幾乎從未離島。他熱情地介紹著他的駕駛艙,當船隻開到另外一片更深的海域時,還極力慫恿我再次跳入海中,帶我遊覽更為美不勝收的海底景緻,也讓我終於看到了傳說中會帶來好運的大海龜。

傍晚的夕陽則是龜島給遊人的最佳犒賞。海邊停靠的小小船隻,與遠方漸紅的天色,構成一個唯美安寧的夜。

/永遠誤點的慢火車/

抱著要把泰國所有的交通工具都體驗一遍的想法,我和朋友糾結了許久,還是在9個小時的豪華巴士與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之間選擇了後者,只為體驗一遍從曼谷到清邁一路北上的慢火車。

我們訂的是空調軟座,但按著火車票的指示上了車廂,卻隱隱地感覺到不對勁。咦?空調呢?怎麼是老舊的風扇在轉啊轉?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人員詢問,卻被告知有空調的車廂全壞了,只能轉移到沒有空調的車廂...好吧,傳說中的鐵皮車,坐就坐唄!

白天熱得快把人燜熟,風扇的存在感幾乎為零;然而晚上車窗外冷風來襲時,風扇倒是很有雪上加霜之感。

△ 復古的車廂,連風扇開關都是手動的

火車剛開始發動,工作人員便面無表情地向車上遊客宣布——由於交通管制緣故,火車將要晚點兩個小時到達清邁。果真是一上來便領略到泰國火車晚點的傳統了。

看著車窗外的房屋剪影,迷迷糊糊地便進入了夢鄉。半夜兩三點的時候被車窗外吹入的凌冽晚風冷醒了幾次,而後又斷斷續續地做了幾個夢。清早六七點時終於睡不下去了,便一直望著窗外發獃。

△ 同樣靠著窗發獃的俄羅斯小姑娘

車廂大媽在旁邊來來回回穿過了幾次,推銷著手中的杯麵。她英文很差,坐在前面的幾個外國小伙還以此作為笑話了一番。大媽整個人就很有喜劇色彩,感覺非常像《初戀那些小事》里的泰版鳳姐,略略犀利的目光以及詭異卻利落的動作不時會讓我們感到無語。我們之前在7-11買好了3塊錢兩碗的杯麵,所以拒絕了大媽。她用犀利的目光瞟了我們一眼,便離開了。等到我們想到前面車廂燙杯麵時,被眼尖的大媽發現了,箭步衝上來向我們討要熱水錢(靠,熱水比杯麵還要貴了!)

車走走停停,速度時快時慢。快的時候有種快要從山崖邊摔下去的感覺,慢的時候和走路沒什麼兩樣,無怪要延時這麼多。

在座位上呆不下去了,屁股擱得發麻,便去了連接兩節車廂的過道站站坐坐看風景。坐在過道其實很爽。那裡風特別大,眼前的景觀並不會被鐵皮牆遮擋,你就可以看著連綿的群山與雲層快速掠過。有時火車開過很窄的橋,橋下是深谷,從自己的那個視線往下看,就像懸浮在深深的山谷飛馳而過一般,很是刺激。

在原定到達清邁的時間,工作人員再次宣布火車要晚點4個小時。車廂內一片哀嚎,大家紛紛像熱鍋上的螞蚱一般走來走去。終於!歷經十八個小時,屁股快要坐爛了,火車才緩緩到達清邁!

就是這麼「愉快」的體驗過程。如果你希望深入地了解當地的交通情況,那麼慢火車絕對是一個上佳選擇。在這裡你將學會禪修、隱忍、inner peace,嗯,說不定還能泡到身邊金髮碧眼的好妹子呢。

後記

泰國就是這樣一個多變的國家,可以滿足遊客們各種各樣的需求。

青春少艾可以選擇曼谷,這裡有最熙攘的夜與激情。小販的吆喝聲、塞車的馬達聲、深夜酒吧的狂歡碰杯聲與佛殿廟宇的祈禱聲,匆匆,嘈雜,卻也和諧;

戀愛中人應該去海島,慵懶,柔和且浪漫,最誘惑不過深潛在蔚藍海底,夜幕星空下自醉於篝火party或是躺在海邊石塊吹著海風看著星光徐徐入眠;

文藝青年就去泰北吧,清邁、清萊和拜縣,寧靜而安逸,卻又不乏年輕的氣息,有古老的城牆,全城狂歡的周六夜市,走遍菜市場的泰式烹飪課程,叢林越野和騎大象,還有無數小清新的咖啡館與民宿,極度適宜長久居住。

小Tip:安帕瓦怎麼去?

可以搭乘大巴,或者坐輕軌BTS到勝利紀念碑站(N3)4號出口;

下車或出站後就能在立交橋下看到前往安帕瓦的小型巴士(Mini-Van)的售票點,單程票價80銖,2小時一班;

到當地後再轉成TukTuk車,五分鐘就可到達安帕瓦。

後記之後的後記

本文寫於2012年夏天。不知不覺四年過去,造訪了很多國家和城市,但泰國依舊是心中那個每當煩惱困擾時可以投奔的溫暖國度。你呢?你的泰國又是怎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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