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性變態只是性本能下的一次重新分解(趙蕾譯)

編者按:本文節選自弗洛伊德《性慾三論》,由心理學研究者趙蕾譯;慧田君刊載此文僅用做學習交流分享,轉載者請註明來自哲學愛好者公眾號「zhexue-ht」。

變異與疾病是醫生首先研究了性變態的突出例子和特殊情況,因此,他們很自然地傾向於把它們看做是與性倒錯一樣的退化或者疾病的標誌。

但是這樣看待性變態比對這樣看待性倒錯更容易被駁倒。

日常經驗表明,這些擴展的大部分,或者至少是其中不太嚴重的那些,通常都存在於健康的人的性生活當中,而且在他們看來,這些與其他的親密舉動一般無二。

在環境有利的情況下,正常人也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用這種變態的性目標代替正常的性目標,或者將變態的性目標與正常的性目標並列在一起。

似乎所有的健康人都無一例外地會給正常的性目標增加一些所謂變態的東西,這種發現的普遍性本身就足以表明,用變態這個字眼來表示譴責是多麼不恰當。

在性生活的領域裡,只要我們試圖在生理範圍內的變異和病理性的癥狀之間划上一個明確的界線,我們就會面臨著特殊的、的確是無法解決的困難。

然而,在這些變態現象中,新的性目標的性質特別值得我們研究。其中有些性目標的內容遠遠脫離了正常的範疇,以至於我們難免要把它們稱作「病態的」。

當性本能以驚人的力量成功地克服了羞恥心、厭惡感、恐懼或者痛苦的抵制時(比如在舔大便、奸屍等情形中),那就更是如此了。但是即使在這些情況下,我們也不應該馬上就認為,這樣做的人們肯定是精神失常或者在其他方面有嚴重的異常。

在這裡,我們又遇到了那個事實,即有些人在其他方面都是很正常的,但是在最難控制的性本能的支配下,卻唯獨在性生活的領域裡把自己置於病人的範圍之內。

另一方面,在生活其他方面的異常則毫無例外地顯示出具有反常性行為的背景。

在大多數情況下,變態的病理特徵並不在於新的性目標的內容,而在於它與正常性目標的關係。

如果一種變態不僅僅是與正常的性目標和性對象並列出現,也不僅僅是在環境不利它們而有利於它時出現——如果不是這樣,而是把它們完全排斥了,在所有的情況下都取代了它們——簡而言之,如果一種變態具有了排他性和固置的特徵——那麼我們通常就有理由把它看做病理癥狀。

變態的精神因素也許恰恰是在最令人厭惡的變態當中,我們才必須認為精神因素的性本能的轉化當中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我們不可能否認,在這種情況下,精神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儘管它的後果是令人恐怖的,但它卻無異於對本能的理想化。也許只有在這樣的變態當中,愛情的無邊法力才得到了最有力的證實。

在性慾的領域裡,最高尚的和最低賤的總是相距最近:「從天堂經過人間再入地獄」。

兩個結論:

首先對變態的研究告訴我們,性本能必須與某些抵制它的精神力量作鬥爭,在這些力量當中羞恥心和厭惡感是最突出的。

我們可以認為,這些力量對於把性本能限制在人們認為正常的範圍內起到一定作用;如果這些力量在一個人的性本能尚未十分強大時就發展起來,那麼它們無疑就會決定它的發展途徑。

其次,我們還發發現,我們研究過的有些變態只有被看做是幾種動因共同作用的結果時,才可以理解。如果這些變態能夠授分析,也就是說,如果它們能夠被分解成碎片,那麼它們肯定屬於組合體的性質。

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一條線索,即性本能本身可能就不是一種簡單的東西,而是由各個部分構成的,在性變態當中,這些部分重新分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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