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來自時間觀點的催眠討論
一、癔症時代到現今的催眠演變:
在"癔症時代的鏡頭下",癔症的世界極類似於一個可怖的蠟像館,裡面充斥著肢體扭曲、處於半麻痹的各種"怪人"。這些"怪人"受到各種幻覺和錯覺的困擾,並且習慣於各種類型誇張的表演,以及失神和令人眩暈的一陣陣發作與痙攣。而隨著癔症時代的褪去——19世紀最後的時光里,維也納的大部分臨床醫學家都沒有對癔症的心理因素進行過探究。這也就讓年輕的Freud被他周圍的學術環境所孤立。直到他到達巴黎並拜Charcot為師,才迎來了他對於癔症研究的重大轉折。
當年輕的Freud開始認識到,對癔症來說,在那些外在的現象、癥狀和總是圍繞著病人先前生活經驗展開的那些內在思想過程之間存在著一種聯繫。於是當維也納的醫學界不再給予Freud在當時的學術地位時,他變成了一位私人執業醫生,開始接診神經症患者。在19世紀80年代末,Freud已經全身心投入了新的行醫實踐中。並對催眠技術開展研究。也就是與此同時,隨著Freud的精神分析學的逐漸興起,催眠在癔症患者中的治療也逐漸越來越受到關注。Freud在1925年曾經寫道:"任何一個想要依靠治療神經症患者謀生的人,必須能夠明確地做一些什麼事情來幫助他們"。這句話的意義足夠深遠,即便是在此時此刻,除了CBT(認知-行為治療技術)以及其他學派(格式塔以及森田療法等)治療的治療師外,經典精神分析取向或者心理動力學取向的心理治療師們仍舊對於催眠技術存在著一定的嚮往和追隨。在我剛剛從業的那段時日里,坦白而言,我時常也會產生對自己治療效果與方法的質疑,催眠卻總能讓我感覺在心理治療中並不會表現的那麼糟糕。所以,催眠技術似乎就是Freud所提到的做些什麼事情之一當中行之有效的手段,也正因此,他寫道:"對我來說,在從事催眠的工作中,無疑有一些具有明顯誘惑力的事物在裡頭。這讓我第一次感到戰勝了自己的無助感;而且能夠享受奇蹟創造者的美譽,也讓人樂在其中"。(1925,p.17)這其中,Freud也發現了在催眠狀態下,可以用催眠技術幫助個體在心理成長層面上獲益。在一次治療中,他面對了一位有行走困難,抗拒治療的小姑娘,在憤怒和絕望之中,Freud在小女孩處於催眠狀態下做了一個與雨傘有關的暗示(她在父親身邊蹣跚學步的日子裡,總是用這把傘來支撐自己):"明天早晨,你的那把傘將在你的手中斷裂,從那時起,你將再也不需要這把傘了!"(1895,p.100)
就類似於大多數剛開始從事催眠心理治療的心理諮詢/治療師一樣,我們經常會對於自己在心理治療的過程里說了什麼而感到懊惱。當Freud結束對小女孩的治療之後,偉大如Freud也開始質疑自己對"傘"的暗示是多麼讓人感到愚蠢!然而,在通過催眠狀態下的對第二信號(語言)系統的引導下,第二天女孩的父親來了,這位父親同樣是一位醫生,他告訴Freud,在他和女兒的晨起散步時,他的女兒突然開始又唱又跳,用雨傘在人行道上打拍子,直到雨傘突然斷裂!從那以後,沒有雨傘,她走路也沒有任何問題。(Breuer&Freud,1895,p.100)而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知道,這就是催眠後暗示的效應所產生的作用。然而,即便是催眠治療技術可以用來消除心理障礙甚至於一些身體上的問題(比如說功能性胃腸病,也包括其子疾病IBS綜合征),對於催眠治療的適應證以及癥狀解除的找尋仍然要從疾病的病因學來進行探究。而且,在催眠狀態下,Freud學到了如何讓病人說出在過去的時光里那些難以啟齒的聯繫。那麼,當各種各樣的病人躺在Freud那張著名的躺椅上時,他們依次在催眠恍惚狀態下說出了自己的秘密,這對Freud後來理論中對於潛意識構成的設定中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這其中就包括後期讓他一直遭受詬病的泛性論與現代精神分析學的兩大新技術——自由聯想與移情。回顧起來,比Freud年長14歲的Joseph·Breuer,在催眠技術的假定上暗含的條件依舊成為了現今進行催眠治療的重要方法:"病人在催眠狀態下能夠指出最初引起他們癥狀的創傷情景,同時這種方法使之與這些記憶相聯繫的情感能夠得到充分的表達。這是一種情緒的宣洩"。所以,這樣的觀點也對Freud的精神分析學產生了極為重要的宣洩理論設置。Freud認為,如果沒有情緒的表達,也將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宣洩。這一觀點也同時為自我防禦機制的發生奠定了極為重要的基礎。差點跑題了,所以也正由於病人可以在催眠狀態下體驗到癥狀的創傷情景,那麼移情的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在《癔症研究》出版後,在維也納引起了一定的批評,Breuer在他的個案報告中很明顯的遺漏了一些很基本的東西,就是Anna·O對於Breuer強烈的移情性神經症,那種存在於早期觀念中的,性的內容。值得注意的是,在現今的精神分析治療中,我們常會發現治療往往帶有極為濃郁的無意識色彩。這會對生搬硬套課本的初級心理治療師造成分析上的誤判。舉例來說,無意識的性質會很大程度上受到文化背景與時代背景的影響。在合著《癔症研究》一書過程中,Freud認為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由於對性的禁忌,使得一些早期的性觀念不能夠得到表達,才產生了癔症的癥狀。所以Freud也就有可能在當時將性作為潛意識中最為主要的核心部分。所以,在精神分析為主的心理治療中,我們更應該搞清楚的,恰好是文明與我們的禁忌。但就在催眠技術被Freud廣泛應用於臨床的時候,催眠技術存在的局限性也被逐漸暴露出來。傳統催眠技術已經不再適用於面對越來越多的神經症患者。這總是讓Freud倍感苦惱。事實上,只是讓病人躺下來聚精會神地聽治療師進行催眠治療的暗示,有時候非但沒有讓病人在這個過程中放鬆下來,反而讓病人感覺更加緊張。與此同時,催眠的治療效力也讓Freud相信,只有進入深度催眠才能完成治療。以上或許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在20世紀之交Freud完全拒絕使用催眠技術來治療患者,並執意稱呼自己是一個糟糕的催眠治療師。儘管催眠技術的治療因Freud在臨床上的放棄在歷史上告一段落。但Milton H.Erickson使得催眠技術在心理治療史上獨樹一幟。Erickson也由此成為了20世紀催眠界的領軍人物,並同時創辦了短期心理治療。於是,很多人主張將Freud與Erickson的貢獻在學術和實務中進行區分:"Freud的貢獻在於治療的理論(理論),Erickson的貢獻則在於治療實務(實踐)"。也正是因為Milton H.Erickson做出的傑出貢獻,才使催眠治療擺脫了"嚴肅學術殿堂中的滑稽小丑"的這一尷尬的地位。近年來,Erickson的催眠治療理論與技術的書籍逐漸增多。這與傳統催眠技術的要求有著極大的不同,正如開題引言的那般,Erickson的"間接催眠治療"將傳統催眠技術的催眠治療師從權威的王座上"趕"了下來。將來訪者放在了治療的中心(這在心理諮詢和心理治療界早就予以盛行)。強調來訪者本人的配合才是改變癥狀的主要因素。他強調,催眠絕不應當是一個人在那裡念,而另外一個人在那裡單調的聽這麼簡單,催眠的心理治療應當是自然而然的過程,絕對不能被設置在固定的言語當中使用。也就是基於這樣的理論設置。Erickson學派才在治療師中如此盛行。二、現代催眠的基本觀點:而在當代催眠治療觀點中,由於實踐的有效性、流派與理論假設的不同,造成了催眠治療引起19世紀科學家們的廣泛興趣與爭議。二戰後,隨著催眠治療在戰爭神經症患者(現今的PTSD)、牙科病人和產科疾病方面收效顯著(Hilgrad,1965)。幫助了催眠更進一步的發展。20世紀50年代,英國和美國醫學界均正式承認催眠技術是一種有效的治療方式。其中,就包括了一些催眠技術的相關論點(由於篇幅的問題,所以這裡只列舉部分觀點如下):
1、催眠即是退行。這個觀點在心理治療中是極為重要的,正如上述所提到的來自於Freud精神分析學派與新精神分析學派概念來解釋催眠體驗,認為催眠是心理退行和移情。Kris,1952發展了自我的部分退行(partial regression in the service of the ego)概念。Gill&Brenman在1959年把催眠狀態的特徵總結為向原始狀態的退行,在這種狀態下,理性讓位於衝動,受試者與催眠師形成相互移情關係。Fromm對種種關於催眠的心理動力學理論進行了回顧,提出了強調催眠受試者"被動自我"和"適應性退行"的更精確的看法。Shor較早嘗試性的提出了三維"傳統的催眠體驗":包括了角色扮演的捲入深度、催眠深度與創始期捲入深度(depth of archaic involvement)。在Shor認為的三維催眠體驗中,角色扮演催眠捲入深度的體驗認為,此時被試剛剛開始努力思考,儘力做得像一個催眠被試,但是之後便真的開始進入無意識的狀態。而第二個維度中,它總是隨著被試總體的現實取向的衰退而發展,並使得被試進入專斷的純粹主義世界。最後的一個維度中,則涉及到退行-移情特性。所以,我們不由得在此思考,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獲得安靜的狀態,誤認為大腦在進行休息,可實際上,我們的大腦只是開始回溯過去的內容而並非得到休息,我們日常的經歷通常會逐漸浮現出來,傳統的催眠技術在此的應用也是更好地引導來訪者逐步走向心理創傷的場景。在體驗到心理創傷的情景的時刻,隨著壓抑的逐漸解除,伴隨著創傷場景的情緒體驗也予以浮現。這似乎打開了一個缺口。以幫助我們扭轉在過去的經歷當中,我們倍感失敗和受傷的記憶。改善我們的人格功能。就類似Freud所闡述的那般:"個體在童年早期經受過分溺愛或過分剝奪。都將會造成對該部分心理內容的固著,從而在遭受挫折之後希望可以退回到當時固著的內容中去"。也正是如此,在文章之前舉出的Freud對小女孩進行的催眠案例也就得到了分析。在催眠中,對一把傘實行了催眠後效應的治療看上去是如此的糊塗,然而事實上卻恰好地解除了對童年早期的心理狀態的固著。以幫助小女孩在心理功能上獲得成長。2、催眠即解離。Ernest·Hilgrad在關於催眠的理論在幾年中經歷了種種的變遷。最終,他修正了關於讓內的解離理論(toyal automatism&partial automatism)。Hilgard的神經分離理論藉助認知心理學的概念,將催眠體驗描述成為來訪者暫時脫離了通常意識計劃以及其監控功能(然而我們現在很難肯定在脫離的這部分心理活動內容對腦脊液中的雜質含量的測定是有多少的增加)。通過受試者獨立於現實測驗的運作,受試者降低了判斷力,從而獲得了解離性體驗的感覺。所以,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麼一些心理學家會批評精神分析師以及催眠治療師是在先製造疾病,然後再去治癒它。在《Psychoanalytic Diagnosis》一書對解離心理的描繪中提到,解離現象與催眠狀態密不可分,1988年,Bennett Braun提出了一個概念化片語,稱為BASK,其中包括了Behavior行為,Affect情感,Sensation感覺,Knowledge知識的四大模塊。藉此將解離防禦機制從Freud提到的次要地位上升成主要地位。Braun的模式認為,個體可以將行為進行解離,例如在麻痹或者恍惚狀態下的自殘行為;也或者將情感進行解離,如在回憶創傷事件的時候表現極為淡漠;也或者可以將感覺解離,或者將體驗解離。這樣看來的話,解離狀態是個體可以被發生的,距離催眠很近的狀態。BASK將壓抑的方式當作是解離的副產品,挑戰了Freud認為的壓抑為基石的防禦機制地位。而且,這對於變態心理學中的一些癥狀也更具有解釋性。如果僅僅認為催眠治療是一種心理學方法,在一些情況下並不完全正確。在過去的兩個世紀以來,已經有著極多的記錄描述了催眠技術在醫學中是如何管理疼痛的。James Esdaile(1805—1859)的著作中對於使用麥斯麥術的描述尤其引人注目,在Esdaile的年代,當時印度還未使用化學麻醉劑在臨床上給病人鎮痛。Esdaile記錄了僅僅使用催眠作為麻醉劑下實施的345場重大的手術,,其中包括截肢在內。於是,Esdaile在自己引人入勝的著作《Mesmerism in India,and Its Practical Applications in Surgery and Medicine》(1846/2010;也可參見Kroger&Esdalie)中對這些手術進行了記錄。其中就包括了在實施催眠狀態下切除了30多公斤重的陰囊腫瘤。並減少了術後併發症。在20世紀初,由於精神分析學的持久影響,軀體癥狀都被視作是心因性的,或者是由心理因素產生的,它們的存在被認為是滿足了一些潛意識的需要。也就是Freud在精神分析引論中提到的:"癥狀都是異常心理訴求的病態表達"。也正因如此,當時有一些人將催眠視為身心醫學的實踐基礎。威廉·克羅格撰寫了一部極具有影響力的著作,即《包括產科護理在內的身心婦產科學》(Psychosomatic Gynecology:Including Problems of obstetrical Care)(Kroger&Freed,1951),向許多醫生介紹了在催眠過程在治療當中的潛在價值。所以,使用催眠的治療技術,可以利用麻木(手套式麻痹技術)、感覺替換、移置疼痛、混亂技術以及遺忘等手段幫助患者來消除或者減緩他們的疼痛。在文章末尾的附錄筆者將介紹漸進式放鬆的自生訓練與催眠下疼痛的移置的自生訓練技術。3、催眠即動機參與。在近幾年的研究中,T.X.Barber深刻地批評了把"催眠"比喻成"意識狀態的改變"或者是"意識的狹窄狀態"的觀點,認為此種模糊的催眠假設特別具有誤導性。它們不僅會讓催眠治療師無法專心地對"催眠性"互動中的重要變數進行操作性界定,而且還是許多受試者相信他們不能夠形成"神奇的催眠現象"。作為一種替代性的理論,Barber在1969年發展了一種認知行為觀點,該觀點指出了在催眠中動機的重要性:"假設針對實驗情景的積極態度和動機,以及由此產生的對暗示主題的自發思考和想像的期望",從而產生了催眠現象。根據這一觀點,任何資源經過訓練後的個體,都可以進入催眠狀態。所以,Barber認為,傳統催眠技術中的權威的催眠師角色所進行(傳統的)誘導是不必要的。4、催眠即角色扮演,該理論是由White提出的。基本假設是將催眠描述成為一種目標引導的狀態,受試者高度激發"像一個被催眠了的人"。這似乎與Erickson的"朋友約翰技術"具有極大的相似之處。只是角色扮演,就可以達到催眠的狀態。
於是,在筆者進行了一些臨床催眠實驗與臨床催眠治療之後,結合認知神經科學理論,我們發現,大腦的工作模式是可以整合進入催眠治療技術的。接下來我們將闡述時間間隔器與臨床催眠技術的結合。三、新契機:在《Cognition,Brain and Consciousness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neuroscience》第10章的思維和問題解決,第6小節對內隱式思維的介紹中提出,將可預期的序列補充完整是內隱式問題解決的規則之一。這在生活中極為常見,例如我們經常會感覺到剛剛因為其他事情的發生所導致被打斷的事件在我們的心頭縈繞不去;或者我們在被打斷之後,費盡心思的不斷想我們剛才什麼事情沒做,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書中,為了方便理解這種內隱思維的工作方式,書中舉出了這樣的一個例子:"當莫扎特還是個孩童的時候,他通過在大鍵琴上彈奏一段故意沒有完成的樂曲來戲弄他的父親(兼音樂教師)。西方音樂幾乎總是在音階的主音符處補完一系列的音符或和弦來完整的結束樂曲。在莫扎特所處的年代,這種規則不容易違背(可能是受到了文化中集體無意識的影響)。莫扎特的父親不得不起床,走下樓,彈奏完腦中流動的後續音符才回去睡覺,因為它無法忍受聽到未完結的一段旋律"。所以,同樣的規則似乎可以成為治療的依託。事實上,大腦功能的紊亂或許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將我們認為的事情給予結束。那麼,如同上述莫扎特的聲和旋律的規則一樣,在我們的認知狀態中,這些目標其實是內隱或者無意識的。在美劇《實習醫生格蕾》(第10季,第11集)中,Dreak正是通過引導被試的潛意識,才讓對方完成了神經人因學由腦機介面精密控制機械手臂的使用。所以,潛意識(內隱思維)的規則影響巨大。而人類的大多數問題解決恰好混合了外顯(意識)與內隱(潛意識層面)的成分。也正是因為內隱認知的無意識性,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才會更加傾向於忽略或者低估它的重要性。那麼,利用這種來自於內隱式思維的序列補足原則。我們可以在催眠中幫助病人獲得心理功能上的恢復。於是,接下來的問題就變成了,"How"?其實,我們的大腦是無法分辨清晰真偽的,只是我們認為是真的,那麼就真的成為了真的。這也是為何安慰劑效應會在個體身上奏效的原因。個體在催眠過程中也是因為相信了催眠可以滿足一定的心理功能的訴求。可以是符合(滿足童年時期的剝奪),也可以是打破(打破童年時期的國度滿足)。由此,我們可以通過催眠調節內隱思維,來幫助一些心理障礙的來訪者或者患者來獲得心理上的成長。除了上述的原則,我們需要了解的就是我們的神經系統的時間分子表徵——間隔計時器。間隔計時器(概念引自《Scientific American》時間專刊)通常按照以最高每小時來計算。我們可以將間隔計時器當作是一個模型。按照神經科學的角度來講,我們的大腦皮質下的衛星系統才是真正進行執行的部分,而我們的皮質才是記錄者。所以,當我們的皮質在產生了經驗之後,記錄了事件A的發生需要多久。於是我們今後在面對類似於A的事件處理時,就會產生事件A的預期。而對於事件A的記錄,則會促使大腦產生兩個分子層面上的反應:1、是會讓放電頻率不同的一組特別的皮層神經元立刻全部放電(也就是立刻進行對行為的預期計算與準備,我們將其稱為開始信號);2、會使得黑質系統中的神經元短暫地釋放神經遞質多巴胺(DA);
於是,在面對類似於事件A但是不等同於事件A的處理過程中,神經系統會產生間隔計時器的開始信號步驟、執行過程以及行為應當終止的"時間到"的信號。當我們著手開始處理事件A以及A的類似事件的時候,"神經衝動"的分子層面開始呈現衰減與適應的過程,而且多棘細胞開始對皮層細胞的總體模式進行監測。隨後大腦開始逐級處理相關的問題,並在完成心理事件A的時候產生獨特的信號。引起行為終止並轉入下一個心理事件的神經衝動中。如果稍有改動,個體也可以逐漸通過"元認知"的調整決策機制來完成間隔計時器對心理事件A的記錄。所以,這裡便涉及到了間隔計時器對於我們調整行為模式的重塑性並再一次證明了神經系統存在可塑性。可在個體第一次接觸心理事件A的時候,並沒有產生經驗,於是就沒有皮質對於這方面的記錄,直到個體完成該心理事件。便在腦局部功能說的角度上進行了分類的記錄(包括心理事件造成的情緒體驗等內容)。那麼,假設,如果個體在記錄的時候產生了一定的問題,且該問題並不來自於器質性的病變,那又會如何呢?我們現在以失戀的方式來進行分析和解讀。在腦科學的研究方法中,我們可以將大腦進行金字塔類型的分級。其具有一定功能排列上的順序。如果我們的愛情是一個大的目錄。那麼被迫終止這個大的目錄必將導致與心理事件"愛情"的目錄存在問題。於是,在間隔計時器記錄愛情的過程中被迫停止,那麼步驟2中的黑質系統節律性的釋放DA的過程將出現戛然而止或是紊亂。於是我們缺乏了愛情的傾注對象,實際上更多的是失去了神經系統在分泌神經遞質過程中的節律性。而這一例子也適用於催眠治療中的疼痛管理,如果我們將間隔計時器當作是大腦當中"行為"的鐘錶,那麼撥動該鐘表將有助於讓我們遺忘疼痛或者及早的終止疼痛,達到遠離疼痛的過去或者將來。這似乎是啟用了大腦的過濾作用或者調整了內啡肽這一神經遞質。而催眠,或將有助於我們解決該問題。如果我們可以讓病人坐在椅子上,採用傳統催眠技術或者Erickson的間接催眠治療技術讓病人想起來疼痛之前或者是疼痛之後的生活,那麼這一手段終將獲得成功。也或許,將失戀等心理創傷的患者的心理時間撥動到之後進行重塑。這都將產生一定的心理治療意義,進而解決"創傷"帶來的癥狀。附錄關於結合釋放壓力和移置疼痛的催眠治療方法——自生訓練:在1900年左右,奧斯卡 沃特作為一名腦生理學家,他注意到有些病人可以將自己置於一種催眠的狀態。沃特將這種狀態稱之為自我催眠(antohypnosis)。相較於其他病人來說,這些病人報告其較少的疲勞、緊張,較少有心身障礙。在1932年,德國心理治療師約翰尼斯 舒爾茨對他的病人運用過催眠,並提出了自生訓練(autogenic training)的概念。運用了沃特的觀察結論作為這種訓練的基礎。舒爾茨發現,被催眠的病人會出現兩種身體感覺:1、全身溫暖;2、四肢和軀幹感到沉重。舒爾茨發現,自生訓練的目的就是引出這兩種感覺,進而激發自我催眠狀態。
激發自生訓練的前提如下:高度的動機與合作;一定程度的自我指導和自我控制;保持有利於成功的某種身體姿勢;將外部刺激減到最小,將精力集中到排除外部環境這一過程;將注意力集中在身體感覺上。姿勢方面,可以採用躺著的姿勢,要求在躺著的姿勢中,臉朝上背朝下躺著,腳略微分開,腳趾指向身體的反方向。在身體任何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墊上墊子。用毯子或枕頭當墊子,但是注意不要讓身體的姿勢受到影響,胳膊應該平放在身體的兩側,但是不要碰到身體,胳膊肘稍微彎曲,手掌向上。自生訓練的6階段,要先於意象的使用。1、將注意力集中在胳膊和腿的沉重感上(從慣用胳膊或者腿開始);2、將注意力集中在胳膊和腿的溫暖感上(同上);
3、將注意力集中在心臟部位的溫暖感和沉重感上。4、將注意力集中在緩慢的、平靜的呼吸上。5、將注意力集中在腹部的溫暖感上。6、將注意力集中在前額的冰涼感上。在上述過程結束後,我們將進行自我催眠的疼痛移置語言的部分:"當我們開始回憶起你在很久之前是如何認識自己的身體的時候……就像所有的人都最終必須去做的那樣……我們或許開始回憶起學習如何精準地保持身體的平衡……那種讓我們能夠彎曲腿部的肌肉也有著對應的肌肉,後者能夠讓我們再次伸直腿部……而能夠讓我們的頭抬起來的肌肉……也有肌肉……能夠讓我們的頭低下……並深深的放鬆下來………而且有一部分的我們可以在曾經不舒服的地方感到舒服的感覺……而且有這部分的舒適感流向現在我們最想讓它去的地方……它鬆動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讓它往下流動……而當我們感覺到它順著你的胳膊往下流動的時候……我們可以感覺到它聚焦在你的手指上……在那裡是那麼的小……很輕易就能被我們遺忘…"可以參見大俠心理微信公眾號中對於牙疼的處置方法。推薦閱讀:
※家暴實施者出於什麼心理會先道歉再施暴?
※討厭這樣的人,請問大家有這樣的感受嗎,我這是什麼心態?
※抑鬱症 學習很好的人無法專註學習 放不下 頭疼 怎麼辦?
※討論來訪者的夢,在目前心理諮詢實務中的作用和運用情況究竟如何?
※讀心理學能治療自己的心理問題嗎?
TAG:心理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