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變革》第九章 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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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路了。我有地圖,按道理說不應該迷路的,也許我應該在出發的時候先看一看地圖。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所地,也就無法在地圖上進行定位。對於某些心情正好的人而言,陌生的美景會讓他們更興奮。可對我而言不是這樣,我感覺煩透了,開始咒罵弗蘭克。我模仿著他那很鼻音很重的澳洲口音:』嗨,夥計,如果你昨天晚上跟我一起該多好啊。你不是想看這個國家的灌木么,正好村子裡有一個派對,我們正好可以過去體驗一下。地方很容易找,路也不遠,就在你回去的路上。』弗蘭克如果想說服我什麼事,他會一直不停地講,直到我聽進去為止。他說他這一招是從澳大利亞土著演奏迪吉里杜管中學到的,那是一種類似薩克斯的土著樂器。n我極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我迷路了。這是一種個人突破。一般而言,如果項目稍微延誤了,我會說服自己沒必要去複核;如果項目大大延誤了,又沒有時間去進行複核了;如果項目延誤的無可救藥了,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複核,萬一他們發生是我的錯造成的呢?我放棄了,決定在下一個保留區停下來,鍛煉一下我結結巴巴的法語。車子拐過一個轉彎後,我看見了一個招牌寫著『弗雷德花園』。我用力揮動一下拳頭。』唷!』我現在首先要找到村子中央的位置,然後沿著右側前行,路過一個飾品店,朝山裡再行進四英里,就到了我早該到達的位置。弗蘭克沒有告訴我,這四英里的路是崎嶇山路,每兩百碼就一個爬坡。我沿翻山越嶺,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很容易失控出事,太慢則容易惹一車灰塵。十五分鐘之後,我來到一個岔路口,左邊路朝下延伸,一個指路牌上寫著』白雲深處好人家』;右邊的路繼續朝山上延伸,也有一個指路牌,一看就是自家手工製作的,黑漆漆的木板,右上角畫了一輪彎月,板上胡亂布著些白漆點,代表著星星;有一漆點伸出了些光芒,我猜應該是閃耀的星星吧。一條法文的標語從左往右成拱形布著:』Le Mas sous les Etoile』。我試著翻譯:『星……上……農……舍。不對,應該是星下農舍。』我很滿意自己的翻譯。我翻過一個山頭,又衝下山坳,車子沿著陡峭的碎石路顛簸著艱難爬坡,輪子打著轉,揚起厚厚的灰塵。在爬過另一個山頭後,我看到那個農舍。農舍本身並沒有引起我的興趣,反倒是眼前的景色震驚了我。試想一下,當你正心滿意足地躺在世界上最好的沙灘上時,一架直升飛機停在你身邊,邀請你一同駕乘。你欣然同意後登上飛機,飛行員讓你閉上眼睛,帶你在高空飛向十二英里之外的內陸。當他讓你睜開眼睛你,身處高空的你發現,眼前是一望無垠的美景,延伸到剛才的沙灘。景色美得令人窒息,甚至下巴驚掉了你都根本不在乎。你的血液因眼前的美景而沸騰,你的大腦被這個世界展示出的新視界而嗡嗡作響。不同的是,我不是坐在直升飛機里,而是一輛租來的車子里,再往前開個幾米就能到達世界之巔。我的右手邊是懸崖峭壁,左手邊就是這波瀾壯闊的景色。他們在等我。我猜他們在幾英里之外就能看到我來了,特別是我揚起的一路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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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遞給我一個易拉罐。
『太難以置信了!太壯觀了!你們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艾米莉跑過來,我把她抱起來親了一下。n『一個朋友的朋友。』他答道。艾米莉拉著我的左手,我們一起朝農舍走去。n『我要跟你繼續水下競賽。你好!』我親了一下羅莎貝斯的臉頰。』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好了,我們可以繼續潛水尋找硬幣了,老規矩,誰找到歸誰。我來提供硬幣。羅絲,這太難得了。』我朝外望過去,『相看兩不厭啊。』n『視角,得之則明,失去則暗。』弗蘭克說,』視角能讓我們看清現在,以及相應的未來趨勢。還能讓我們能夠知道現在要做什麼才能影響我們的未來。』n我聽得心不在焉。走廊下的塑料桌上堆滿的食物吸引走了我的注意力,它們色香俱佳,我估計這些菜肴只有在吃大餐時自己才會吃到。 』嗯,太香了。這些是什麼?』n午餐吃得很過癮。現在艾米莉和羅莎貝斯舒舒服服地躺在太陽椅上睡著了。我開始把我的發現告訴弗蘭克,有關項目概念,干係人邊界和項目的可見性的。我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滔滔不絕而又毫無邏輯。弗蘭克耐心地聽著。n最後,他終於開口了:』這太了不起了。你的發現解釋了我已經覺察到,但無法解釋的東西。我把項目概念描述成工作包背後的理念萌芽,你現在把它們定義為種子。千真萬確!如果把項目看作由不同類型的種子長成的植物,那麼它們必須有著各自不同的特性和果實!在我看來,從你分析一個項目是開放還是封閉,干係人是在外部還是內部,項目本身可見還是不可見,你就可以事先確定項目中會遇到什麼樣的問題。』n我想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項目是開放式,同時又是不可見型的,那麼你不僅對該做什麼和怎樣去做都不確定,同時你無法輕易地向他們展示什麼是需要的,以及你曾經做過些什麼。因此你就得不停地向人們解釋你在做什麼,從而讓他們有所了解。』n弗蘭克點點頭:』要想全面理解項目的特性能夠如何幫你擦亮眼睛,看清未來,我們還需要做點功課。該我們的旅伴出場了。』他轉身進屋,過了一會兒他揮舞著皺巴巴的餐巾紙回來了。n
『所以說,項目結束時,我們通常得到的是不想要的果實?』他指著餐巾紙頂端的圓圈說。我笑了。他畫的那些線條,箭頭和圓圈,看起來有點像一棵樹。好吧,一棵掛滿了肥碩果實的低矮灌木。』怎麼樣,再談談這些「錯誤」和「返工任務」?』n『好,』我說,』當我們沒有滿足顧客的需求,或者我們出錯時,我們才決定對任務進行返工。』n『對。』弗蘭克點頭。n我繼續:』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正在實施的任務本身就很難,成功的可能性很小。』n『怎麼會這樣?』n我慢慢地說:』這樣子,如果我們事先無法估計這些任務的風險有多大,我們在實施時就無法預估它們的困難度,也不會花精力去深入研究它們,這樣的話,我們不僅會出錯,而且出錯時我們也會多多少少感到意外。因此,有時我們重做任務並不是因為它們真的出錯了,而是因為我們後來又找到了更好的,或者風險更少的方式。』n『因此,你所說的就是,如果項目經理沒有事先評估項目的風險,像成本,時間和目標這些硬性標準就極有可能無法滿足?』n『我猜是這樣。』我點頭。弗蘭克這麼一說就更清楚明白了。n『那麼你認為項目經理不對風險進行充分的評估的原因是什麼?』n我聳聳肩:』害怕給人以消極的印象?』我停頓了一下,想了想,』也許是害怕知道了項目真面目是如此猙獰恐怖,令人恐懼?』然後我又補充道,』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和處理。』n
』無知即是福』,弗蘭克好像對此深有同感,同情地點了點頭。n』然而,』他說,』你也不能對風險管理心恐懼。現在的人們,多多少少有點風險管理的知識,起碼知道該怎麼避開風險。』n『你什麼意思?』我糊塗了。n『你有沒有看過科幻電影?』他問。n『當然。』我回答,還是不明白。n『科幻電影,』他直截了當地說,』就是政府給大家進行風險管理培訓的方式。』n『哦?』n『你仔細想一想——它們是不是都是同一個模式的?都是關於外星人的,這些危險的外星人,有著為詭異的心靈感應,含酸的血液,基本上都這套路。』n我點頭,但不知道他想說什麼。n『想像一下,一個外星人從半空中掉下來,落在咱們的露台上,我想去與他們接觸,你會有什麼建議?』n
我憑直覺回答:』不要靠的太近。先用泳池的兜網桿捅一捅,確保它真的是死的,不然就在它的腦袋上再狠狠來一下。』n『一點沒錯!你的建議就是,識別出一個潛在風險,在做其他事之前,要麼避免它,要麼搞定它。然而在電影里他們從來不會這樣做,他們從來不會花時間來識別風險並立即修正它。相反,他們會這樣做,「外星人!有意思,先弄回實驗室進行研究。」他們會把它帶回去,放在一個大玻璃容器里保存。我不清楚為什麼老是玻璃,但電影一直就這樣演的。之後人們就觀察它,監控它,看看它是不是很危險,能不能讓人昏昏欲睡或心神不定。通常在這個時候,外星人會醒過來,就像人宿醉之後的早晨,心情極度敗壞。你想想,如果是你從3000萬光年的地方墜落下來,你的心情會如何?作為外星人當然擁有超人一般的力量,因此它砸碎玻璃容器,破除囚禁逃了出來,抓住科學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撕開他們的喉嚨。』n想到這些畫面,我不禁笑了起來。n『它沿著太空站邊一路狂奔,邊吞噬著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馬上分成了幾個搜尋小組,說實話,每個小組的實力都無法跟這個外星生物抗衡。這時你會對著屏幕大喊:「千萬別分頭行動啊!」最終,他們只能用備用計劃來阻止外星人的肆虐,就是按下那個會把整個空間站炸掉的紅色按鍵。』n現在弗蘭克也開始大笑起來。n『說的好!』我說。n『是的。』他說,』一旦你覺得這很有趣,就說明你已經知道什麼是風險管理。就是識別出風險,如果你不能對其進行監控和記錄,那麼就立即修正它。如果它真的發生了,就採取一些遏制措施來防止問題擴散。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應急計劃,一個後備方案。』n『哇!』我驚呼了一聲。弗蘭克把它說的如此淺顯易懂,而我則花了好幾周來學習風險管理課程。它真的是如此簡單?我猜是,至少從原理上來說。n『聽起來好簡單啊。』n『本來就是——你只需要去做。它是進行有效地計劃的一部分,在實施之前進行展望,避免事情出錯,然後不斷地跟蹤進展。』我覺得我能跟上他的思路,繼續說,』而且,如果你不能隨時了解工作包的內容進行到什麼程度,情況會變得更糟糕。我的意思是,哪些關鍵點已經完成,接下來會是哪些關鍵點。』n
我挺直了後背,臉上的肌肉在抽搐。我有些受夠了這些顯而易見卻又令人痛苦不堪的事實。我不禁想,跟弗蘭克在一起並沒有我之前認為的那麼有趣。n『當然!』我意識到了,』除非你在項目實施過程中,無時無刻都很清楚項目的狀態,不然允許你的成果乾系人離你的工作太近會讓你感到坐立不安。萬一他們揪住了你的小辮子,或者你無法及時向他們彙報更新,你會有一種無力和不安的感覺。而且,你也沒有辦法讓你的其他干係人,如你的團隊,供應商,了解項目進展,或者讓他們明白是誰,在什麼時候對項目施加壓力。』n聽到我的解釋,弗蘭克只是點點頭,問道:』如果像你據說的,隨時知道「項目的狀態」是如此重要,為什麼你以前沒有這樣做呢?』n我頓了一下。』呃,』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道:『有時候項目比較小,我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計劃也能搞得定。可事實從來不是這樣,除非項目真的很小,而且完全的封閉式的。甚至這樣的項目,在實施的時候,還是會有出現其他一些事情侵佔我的時間,把事情搞得一團糟。』n『還有么?』n『有,我想我們之前在餐廳見面時已經討論過一點了。有些慘不忍睹的計劃根本就沒法更新。』n『哦?』弗蘭克把眉毛快抬到髮際線了。n『通常你得給一項任務安排幾個人來確保跟上進度,持續幾個月或者幾年。對於現金流和里程碑的管理也得安排人手。』n『對不起,』他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關於……』n我迅速打斷了他的話:』其實很簡單。你看,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理出所有需要實施的任務和活動,然後依次給它們安排工期……』n
『……計劃?』n『什麼?』我問。n『我剛才說,我不太明白你所說的關於計劃的內容。對於像我這樣的門外漢,你如何解釋計劃的目標和方法呢?』弗蘭克耐心地說。我才明白我會錯意,答錯話了。n『呃,當你接下整個項目任務時,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把它分解成一個個的工作包。有好幾種計劃的方式:最常用的是叫做關鍵路徑分析的東西。你給你所有的任務進行排序,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同時估算一下它們需要持續多長時間,這樣你就可以得到更精確的實施順序,其中一項任務的延遲都會影響到整體的延遲。你也可以像寫日記一樣把它們寫在橫道圖上——我們稱之為甘特圖。同時,你也可以制訂出活動的資金流,確定績效指標。』n『我明白,』他平靜地說,然後又開始挑戰我:』你所有類型的項目都是這樣做的,你的那些霧中行走,拍攝電影,荒野探險和描線畫圖的項目們?如果你不清楚項目的所有工作組成,不清楚所有的工作步驟,又會發生什麼?』n『嗯,』我一時卡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嗯,我過去做計劃時一直用這種方式,我猜它應該能適用於所有的類型。』n『是么,包括霧中行走?』n『我想可能稍微有些不同吧。』我在說謊,我心裡明白,我所說的方法並不適應用這種項目。我之前在公司文化變革項目中試用過,可沒有用。從一開始我就沒辦法進行工作分解,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那個項目需要做些什麼。更糟糕的是,對於極少數我知道需要做的事情,我卻無法估算它們需要多長時間。我勉強做了一條關鍵路徑圖,可那基本上就是胡扯。n『你剛才說很難更新計劃,是不是意味著事情沒有按照你計劃那樣進行,或者計劃方法本身太複雜了?』n『我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數據來制訂計劃。』n
弗蘭克緊盯著我的眼睛,用我之前已經聽過的冷冰冰的聲音說:』不,這不是你的問題,你的問題是你根本不知道計劃是什麼。』n『我當然知道。』我提高聲調抗議道。躺在太陽椅上的羅莎貝斯輕輕動了一下,翻了個身繼續睡著。』我做無數次計劃,只要你有正確的軟體,做計劃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n『如果你知道怎樣做計劃,又怎麼會最後得到一個根本無法更新的,毫無用處的計劃?你的干係人不知道將發生什麼,也不知道他們該怎樣參與,特別是你的團隊,這種計劃根本激發不了他們的主動性。對你而言,會讓你覺得關注行動很有必要,而又不敢充分給團隊授權。』他平靜地娓娓道來,對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他話峰一轉:』一個完美主義者會預料到麻煩,並盡量避免。』n我呆若木雞地坐著,又有著一絲絲惱怒。n他自顧自地繼續著:』你必須根據項目的類型來選擇適當的計劃方式。你之前可能選擇了不恰當的方式來跟蹤項目進展,協調項目活動,這就是你為什麼覺得更新進度計劃很困難的原因;同時也是回顧項目實際進展,跟正確的干係人清晰地溝通項目需求的困難所在。那個時候是討論計劃的最好時機,你卻避而不談。你不回顧,你就不會調整計劃,也不會檢查你的目標,也就不知道在落後時能不能追得回來。你不檢查目標,就很有可能交付的成果貨不對板,不是客戶想要的。如果你真的理解計劃的本質,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他說這一切的時候,還是像剛才那樣盯著我,聲調也一點沒變,然而對於我,卻似耳邊驚雷。n『你瞧,』我還在抵抗,』我真的了解計劃。我做了很多次,我甚至還讀了很多這方面的書。你為什麼要這樣苛責我呢?』n他繼續說服我:』項目的成功不是你某一天的成功或者某一個干係人認為的成功,就像失敗也不是某一天的失敗或某一個干係人認為的失敗。成功和失敗是逐漸累積的。』n『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曾經負責過項目。我知道計劃是什麼,我也知道該如何……』我的聲音逐漸減弱。弗蘭克沒有再繼續聽我講,反而轉過頭欣賞起我們眼前的美景來。n我的爆發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我也扭頭朝同一個方向看去,可心裡波濤起伏,難以平伏。我在想,『他到底什麼意思?』『他到底什麼意思?』』他說的「追蹤進展」到底什麼意思?』眼前的景色太美了,驅散了我內心的怒氣。我正沉醉於眼前的美景時,模模糊糊聽到』視角,得之即明,失之即暗。』n『什麼?你說什麼?』我問n
『沒什麼。就是我說的第三條。』n『第三條,』弗蘭克的意思是他找到了我項目失敗的第三條根本原因。n』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好奇大過了憤怒,我問他,』你說你發生了什麼?』n『計劃的本質就是不斷地獲得和維持視角,協調和控制的本質就是將這些視角在干係人之間傳播。這兩者是兩個不同的過程。如果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項目就不可能一直成功。』n我思思地咀嚼著這些話,試著用自己的複述來加深理解:』你是說,我需要做的事,其實是兩件不同的事情。首先我必須不斷地發現我的目標,和那麼影響我達成目標的制約因素,同時還要明白這些制約因素之間是怎樣相互作用的,剩下的就是找出與干係人溝通這些內容的方式,讓他們也擁有跟我一樣的視角?』n『我覺得你說的比我好。』他心悅誠服地說。n我既困惑,絕望又高興地搖了搖頭。我所理解到的,就是獲取並維持視角,制約著所有的干係人,繼而項目本身。這也幫助我理解了項目活動是怎樣相互制約的。下次我再需要進度計劃表,成本計劃表,責任分配表等等時,我只需要問誰的工作依賴於誰或什麼事情,誰將在什麼時候做些什麼事情:如果發現了什麼沒有按照我希望的時間和方式進行,那麼就去跟干係人談,這事咱得調整一下。想要成功地管理變化,你必須正確選擇與項目類型相匹配的方法。對於封閉式項目就採用機械論方法,對於開放式項目就採用權變方法。就是這樣!而且你一旦理解了視角的作用,就不需要一直事無巨細都要過問。n『你之前不是問過我關於溝通的問題嗎?』n我內心正在激蕩著,含糊地回答:』是的。』n『看起來我們找到了它的正確位置。』他微笑著回過頭來,看著我說。n
我感到有蒼蠅在我耳根叮了一上,本能地揮手去走趕。可發現那不是蒼蠅,而是一片樹葉,後面是一張嬉皮笑臉,手裡正捏著一片樹葉在撓來撓去。n『我們現在能潛水搶硬幣了么?求你了。』n我做了個鬼臉。n『求……你……了』n『好吧。』話音剛落,她就一頭扎進了游泳池裡,我起身回屋換衣服。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