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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次裸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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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14日,情人節,南京下起鵝毛大雪,這一天我決定裸辭,開始一段沒有結束日期的長期旅行。

這件事情差不多一年前就有了計劃,當時「亞洲航空」做大規模機票促銷,我和身在上海的工程師朋友Jared前前後後耗了幾乎48個小時才搶到時間合適的廉價機票,於是我們安排好一個大致的東南亞行程,打算2011年2月底從杭州起飛出發。

「到時候真能去嗎?」訂完機票後,Jared突然在QQ上問我,畢竟當時還是2010年5月,沒人能預料到一年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請年假,我都工作三年了,還從沒休過年假。」我告訴Jared。

「如果請不下來呢?」Jared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几乎沒人敢請年假。

「那我就辭職。」我回答得很乾脆,儘管只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話,但辭職這事突然就像一根刺扎到了心裡,痒痒的。

終於這根刺在2011年2月14日被我徹底拔掉了。我乾淨利落地辦完辭職手續,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大樓,一向優柔寡斷的我這次做得無比堅決,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樣。

「星星之火」是在我研究生畢業那年開始點燃的,我心血來潮地進行了一次畢業旅行:上海、北京、大連,對我這個從小安分守己的乖孩子來說,長到24歲,除了遙遠的小學記憶(跟父母去過三峽和三亞),幾乎就再沒有走出過家鄉湖北省了。

其實那次畢業旅行算不上「一個人」的旅行——在上海由老同學負責接待,去北京是和表妹一起前往並住在姨媽的朋友家,而最後我在大連找了多年未見的伯父和堂兄,甚至從大連返回武漢的機票都是伯父提前幫我買好的,但那次旅行竟如同一把小刀不經意劃開了我按部就班的生活表面,將我不安於室的內心和靈魂慢慢暴露出來。

在南京工作的三年時間,一有假期我就往外跑,江蘇、浙江、上海、福建、山西,能夠在僅有的幾天法定假期里成行的目的地我幾乎都去了一趟。慢慢地,這已經無法滿足我越來越大的「胃口」,我總期待著更遠的目的地。

然而,當我在2009年鼓足勇氣準備在「十一黃金周」去越南旅行,並做好了各項充分的準備——買好機票,安排好行程,把LonelyPlanet關於越南的部分看得滾瓜爛熟,興奮得幾夜睡不著覺,最後卻毀在了一件至今仍令我不可思議的事情上——我被越南拒簽了。

被逼無奈,我只好將越南遊臨時變成了廣西遊。那次將近十天的廣西背包之旅,是我第一次「無依無靠」地去那麼遠的地方,見到了完全不同的山水風景,遇見了各種有趣而瘋狂的人,我嘗到了背包「自助游」的甜頭,我終於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就這樣,「炸藥包」里的火藥越填越多,網上那些大大小小驢友們的遊記和照片無時無刻不在挑逗我的神經,直到「間隔年」這個概念開始進入我的視野,我想我需要徹底「瘋狂」一把,改變我日漸麻痹的心靈。

很多同事朋友不理解我為什麼要辭掉已經做了三年的穩定工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站在20歲到30歲這個人生十年的尾巴上,除了工作工作再工作,永無止境地壓抑地工作,我希望能夠做一點老了之後都不會後悔的張狂的事情。

反正2012年快來了,即使我一無所有了,我依然可以從頭來過,到時候我才28歲,這便是年輕的資本,而這個資本眼看就會越來越少了。

「我已經踩在了青春的尾巴上,再不痛下決心就真沒有機會了。」要好的同事們為我餞行,在餐桌上我這樣跟他們說道。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觸動了大家的某一條敏感神經,反正他們紛紛舉起酒杯向我表示祝賀。

「辭職快樂!」他們說。

從小飯館走出來,南京還在下雪,我與同事們道別,獨自回家。走在漫天飛雪的街道上,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靜,一種隱隱的痛快和莫名的恐慌交織在一起,我知道我的新生活就要開始了,而我不知道未來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麼。

距離出發的時間所剩無幾,我在南京迅速地打理好各項瑣事——退掉租屋,註銷銀行卡,託運行李,變賣家當,就像玩遊戲打通關似的,一點一點剝離我在南京作為一個上班族的全部特徵,接下來居無定所的漂泊生活應該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兩天後,我抵達上海,將自己所有的行李都堆在Jared家,而Jared也在我的慫恿下辭了職。實際上他早就想辭職,只是沒找到充分說服自己的理由。現在我打了頭陣,他也心安理得地恢復了「自由身」。

我們的飛機是2011年2月26日從杭州起飛到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然後第二天轉機飛到柬埔寨的暹粒,再從柬埔寨陸路過境到泰國,最後從泰國曼谷飛到吉隆坡,再從吉隆坡飛回杭州。最初的行程計劃是九天時間,既然我和Jared都已經變成無業游民,所以乾脆決定浪費回程機票,一路從東南亞陸路回國,直到上海。

就在我和Jared收拾打包,即將出發的前一天,又發生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快遞公司居然將我從南京寄到上海的一個包裹弄丟了。那個包裹非常重要,裡面有我買的旅遊攻略,還有登山包,以及出國備用的藥品。

氣急敗壞之下,我打電話把快遞公司痛罵了一頓,可也無濟於事,飛機不等人,我只能想辦法找人借了個登山包,裝好自己的行李,又補買了一些藥品。還沒出門就這麼倒霉,未來的路會不會更加坎坷?

因為越南的前車之鑒,這次我不敢掉以輕心,先辦好泰國簽證,然後在網上申請了柬埔寨的電子簽證,一切妥當之後才準備後續的工作。雖然Jared反覆強調只要我有機票,就可以直接在馬來西亞辦過境簽,寮國也可以直接辦落地簽,但我總沒有安全感。

2月26日,我和Jared起個大早,背起登山包就往上海南站趕。

「怎麼樣?就要出國了,激動嗎?」Jared在地鐵上問我。

「還好,沒感覺。」其實出發的這一幕我已經幻想了快一年,等真正實現的時候,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壯烈。

這一年時間,我省吃儉用,攢下一筆錢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到來,雖說是窮游,但我並不打算苦行。只準備幾千塊錢甚至幾百塊錢出去玩,對於我這個金牛座來說,實在沒什麼安全感。我的原則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盡量節省,但不至於到「自虐」的地步。

火車上,我接到快遞公司的電話,說要為我遺失的包裹進行賠償,因為包裹沒有保價,最高賠償額才200塊錢。我拒絕了,要求他們一定把包裹找到,裡面裝著我大部分的旅行工具,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中午時分,我們抵達杭州,去理了個發,怕出了國就不知道去哪裡理髮了。飛機是夜裡11點多起飛,我們就在西湖邊晃啊晃啊,一直晃到天黑,在火車站外隨便吃了頓晚飯就往飛機場趕。

這是我第一次到機場的國際出發廳,只剩下最後一趟航班,人不是很多。除了一些看起來像是準備回家的馬來西亞人之外,其他看起來大都是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的背包客。

候機廳里有的人躺在椅子上睡覺,有的人手裡抓了一把數碼產品在拚命充電。坐亞航出行的人大多是「窮游一族」,所以亞航的登機口外看起來像是火車站,什麼怪人都有,橫七豎八的。

當然,在出發之前,我沒有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打電話給剛到上海來工作的朋友水母姐姐(有這個奇怪的外號是因為她曾經夢到自己的上輩子是水母),委託她在上海幫我跟快遞公司死磕到底。作為一個曾經也跟快遞公司產生過激烈糾紛的剛烈女子,水母姐姐感同身受,光榮地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你就放心地走吧!」「無敵金剛剩鬥士」水母姐姐在電話里把這句話說得字字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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