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以德報怨，還是在一次次犯賤？

文/阿鹿先生

／一／

斯特洛夫的人生像是一場笑料百出的悲劇。他總是被人嘲笑，卻依舊慷慨大方。他不斷地被人們傷害，卻不懂得去怨恨。他可能會挨蛇咬，但從來不知吸取教訓，傷口痊癒不久後又會憐憫地把它揣進懷裡。

看到這裡，有些人可能會問，這種「以德報怨」的人，難道不應該被讚揚、被歌頌嗎？

誠然，你可以選擇以德報怨，做個高尚的人，保持良好的德行。但是，你要清楚，如果你一次又一次被別人蹂躪，卻還是為他鞍前馬後，那你所謂的以德報怨，不過是自作多情地一次次犯賤。

現實生活不是神話傳說，這種毫無尊嚴的「德」，不要也罷。

／二／

斯特洛夫最讓人惱火的事情還沒說。

身為畫家的斯特洛夫畫技平庸，卻擁有著一雙鑒別美的眼睛。他欣賞主人公斯特里克蘭的繪畫才華，並且不遺餘力的提供幫助，然而斯特里克蘭並不領情。

斯特里克蘭是一個自私的惡人。他對斯特洛夫冷嘲熱諷、不留情面，他住進了斯特洛夫的家、鳩佔鵲巢，甚至搶走了他的妻子、最後害得她自殺身亡。可是即便是這樣，斯特洛夫也完全沒有像正常人一樣反擊，相反，他繼續為斯特里克蘭做著打算，想要幫他成名。明明知道屁股是冷的，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主動用熱臉貼上去。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覺得斯特洛夫的品格有多高大，反而覺得他令人生厭。我可以接受厚顏無恥的作惡，但不敢想像這種毫無尊嚴的善良。說到底，行善積德也是需要尊嚴的，否則就會像斯特洛夫這樣，成為人人嘲笑的最低賤的好人。

小說固然有誇張的成分在，但是現實生活中也不乏這樣的人。

高中同學小Ｗ就是一個「斯特洛夫式」的人。搞不清楚他是因為這樣的性格而遭受排擠，還是因為遭受排擠而逐漸養成了這樣的性格。總之，我時常看到他前腳剛被其他人嘲笑羞辱，後腳就又幫他們跑前跑後。有幾次，我也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甘心，可是只要對方有需要，他還是會笑嘻嘻地跑上前去，爭著搶著要幫忙。

現在想來，每個人所做的選擇都是出於某種原因，小Ｗ可能是想用這種以德報怨的方式獲取大家的喜歡吧。然而，他沒有想過，如果連你自己都不能夠自尊自愛，又有多少人會尊敬你，喜歡和你相處呢？

／四／

我相信，「斯特洛夫」們也都有著一顆脆弱敏感的心。他們一次次被刺痛，卻還是只能本能似的地做出以德報怨的反應來。在這些人心裡，或許沒有表達憤怒的勇氣，甚至完全沒有憤怒的概念，所以只能一次次的表現出廉價的善良來。

可是，現實點說，面對別人的惡意，應對方式不止一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雖然有些暴力，但只要途徑正當也無可厚非。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採取與世無爭的蔑視態度有時候也不失為一記良策。沒人可以強迫你說，一定要去以德報怨，一定要心懷善意。

說了這麼多，我並不是說要鄙視這種以德報怨的行為，相反我很崇拜高尚的德行。我反覆強調的是，無論怎樣，都不能放棄自己的尊嚴，因為那是人存於世最後的底線。如果連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了，那麼我們還能剩下什麼？ 最後一句話奉勸所有人，做人需要有一點血性，不然真的會活成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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