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的行動模式與心理困擾
比如當我們在面對一個公眾演講感覺到焦慮的時候,我們的情緒情感是緊張、焦慮;思維在運轉,可能在想如果我搞砸了怎麼辦,別人會怎麼評價我,我會有多尷尬;軀體感覺可能是手心出汗,顫抖等;行為上可能來回踱步,坐立不安。
任何一種心理狀態都包含著四個成分,在不同的心理狀態中,這四種成分可能有所不同。
- 情緒:
悲傷、消沉、沮喪、低落、憂鬱、憤怒、恐懼、絕望、驚慌等等。
我們往往把這些消極情緒當作我們感覺的終點——這是我要解決的問題。但是它們也是一個起點:經歷抑鬱、低落、絕望越多次,悲傷的情感會帶來越多的低自尊和自我責備。
- 思維:
思維是我們情感產生的機制。我們針對一個事件的情感反應有賴於我們對自己講的故事——頭腦會對事件喋喋不休地作著解釋:
今天我和A打招呼,他沒有理我,是不是我今天做什麼事情惹他不開心了?嗯,有可能,我今天XX的時候沒有做好……
今天領導說這個月的業績下滑是因為XXX,這是不是暗示我的工作不到位,我是不是馬上要丟掉工作了?是啊,我這個月有兩次領導找我談話了……工作要是丟了的話,我……
今天女朋友XX,她是不是要和我分手了?這兩天,她有好幾次好像不開心了 ,她……,我怎麼辦?……
諸如此類,這一切的解釋都指向一點——我哪裡不對勁?
- 軀體感覺
飲食、睡眠都可能出問題,包括我們的精力水平下降,總感覺到疲憊不堪。
由於大腦並不能區分真實的「外部威脅」帶來的軀體疾病和「內部威脅」引起的軀體感受,很多時候正是負性的思維引起了軀體癥狀。
同時軀體癥狀反過來引起心境和情緒的狀況也在毫無覺察中不斷發生。
很多人會因為無法解釋的疼痛去看醫生,卻無法得到一個明確的病症。他們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在認識確定:我的問題在哪裡?
- 行為
痛苦的時候,我們可能會退縮。憤怒的時候,我們可能會攻擊。焦慮緊張的時候,我們可能不知所措。
行為總會伴隨著出現。
不一樣的行為反過來會助長我們的情緒反應。當我們揮拳的時候,內心的怒火會增強;當我們退縮的時候,內心的痛苦會持續;當我們手心出汗、渾身發抖的時候,我們知道了自己緊張焦慮,從而更加緊張焦慮。當我們因為開心而露出笑容的時候,我們會更開心。
以上四個成分會形成強大的聯結,互相影響,彼此增強。我們遇到的困難,並非因為我們不夠努力或者實際上出了什麼問題。相反,恰恰是努力把我們帶到了錯誤的方向。
在我們的日常學習工作中,我們最常運用的就是我們的大腦。這也是人類進化到今天,所驕傲的部分。正是大腦的運轉,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錯誤的方向。我們習慣了運用大腦去思考,去尋找解決方案,去形成改變的計劃。所以對於情緒,我們也使用了這一方法。
大腦的運作讓我們處於心智的行動模式中,我們通過邏輯的推理、計劃、判斷和問題解決,去形成一個針對目標的解決方案。對於感受到的一切負面體驗,大腦都在發出信號——「把我解救出去」。可是有些體驗,它本該如此。
情緒本身是一種語言,它和我們大腦所使用的語言一樣,作為一種信號傳遞信息。大腦的語言傳遞信息用於問題解決。情緒的語言傳遞信息,提醒我們環境中的危險、不喜歡和不需要的東西。所以大多數時候,情緒的反應是短暫的。
恰恰是我們對自身情緒的反應,令它持續。
因為我們習慣了心智的行動模式,習慣了用大腦理解發生的事情,理解這個世界、自我和他人。所以,我們同樣還想理解我們自身的情緒。
當我們看到自己因為一個事情,感覺到不適了,大腦不會善罷甘休,它非要找到一個理由去解釋它。為什麼我如此難受。僅僅解釋還不夠,大腦還想去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們常常陷入反覆沉思,去回想那些讓我們難過、悲傷和低落的糟糕的事情。
恰恰是這種反覆沉思,讓一個正常的情緒語言,成為了一種需要解決的問題。可是情緒本應如此,大腦卻把這一切打扮成了可能有答案的問題。5-10分鐘過去了,這些問題依舊在腦海中盤旋,而且沒有任何答案出現。
最近,不斷有人私信我問,「我/ta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不確定我/ta是不是有問題?」。問題不在你說的那些問題,而在於「你提出這個問題」。
當我們在感知情緒的時候,把心智的行動模式關閉,調節到存在模式。就讓這一切這樣存在,它本該如此。5-10分鐘之後,作為一種信號的情緒,就像語言一樣,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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