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濟錄》—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首座

【上堂。有僧出禮拜，師便喝。

僧云：「老和尚莫探頭①好。」

師云：「爾道落在什麼處？」

僧便喝。

又有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便喝，僧禮拜。

師云：「爾道好喝也無？」

僧云：「草賊大敗②。」

師云：「過在什麼處？」

僧云：「再犯不容。」

師便喝。

是日，兩堂首座③相見，同時下喝。僧問師：「還有賓主也無？」

師云：「賓主歷然。」

師云：「大眾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首座。」

便下座。】

（1）譯文：

臨濟禪師上法堂說法，有位僧人出來向他禮拜，禪師便喝了一聲。

僧人說：「老和尚最好不要試探。」

師說：「你說我剛才那一喝落在什麼地方？」僧人也便喝了一聲。

又有一位僧人問：「什麼是佛法的根本大意？」

臨濟禪師便喝了一聲，僧人遂向禪師禮拜。

禪師說：「你以為我剛才那一喝是好喝嗎？」

僧人說：「草賊大敗。」

禪師又說：「大敗的原因是什麼？」

僧人說：「再犯就不容許。」禪師便喝了一聲。

這一天，前堂與後堂的兩位首座遇見，同時喝了一聲。有位僧人問臨濟禪師：「這兩人之間還有賓客與主人的差別嗎？」

禪師說：「賓主之別非常明顯。」禪師又說：「各位，要想領會我說的賓主之義，就問問堂中的兩位首座。」說完便走下法座。

（2）注釋

①探頭：禪林用語，指師家之勘辨。

②草賊大敗：指說的話不合機鋒，在作家前露怯。

③首座：僧堂六頭首之一，又作上座、首眾，即居一座之首位而為眾僧之表儀者。可分為前堂首座、後堂首座、立僧首座、名德首座、卻來首座等數種。於僧堂內的出入板之前半段統領大眾者，稱前堂首座；於出入板之後半段統領大眾者，稱後堂首座。於首座頭首之外，別於西堂或前堂，就耆宿中擇其有道博達之人，敦請為眾開法者，稱立僧首座。於前堂首座中，擇其名譽德行特出者，稱名德首座。一度曾任首座之尊宿，後又受住持禮致，再度任首座之職，稱卻來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