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4月2日，寫於正在朝鮮境內行駛的火車上，火車正以大貨車的速度行駛著，一直以來火車都是「況且～況且～況且」得造句手法，此刻卻換成了吱呀吱呀吱呀的奇怪聲音，一響就是一路，6個人，5個人都睡著了，剩下我一個人琢磨著文字，趁沒有列車員，猛地偷拍了兩張窗外。

這一列火車只有4節車廂，上車時，拿著15號車廂票的我們一直在想，前面13節都哪裡去了。不過，萬幸的是，火車不再是傳說中的綠皮型號，變成了「新空調硬卧」，只是我感覺不到空調的存在。n

火車在過了鴨綠江之後就到了新義州，最浪費時間的就是這裡，安檢花了兩個小時，查名單、查行李、查入關申請表，全部都是手動，對於帶了電腦的更是繁瑣，幸好四節車廂只坐滿了兩節左右。

從新義州到平壤需要五個多小時，窗外的風景是單調的農村，地廣人稀，房子大都是白色圍牆和屋牆再加上青灰色屋頂，統一建設，像是批量生成。在新奇了一個小時，以及嚴肅得探討了價值觀、人生觀之後，興緻少了很多。n

火車路過過一些「大城市」，我自己也無法分清這是鄉鎮還是城市，除了房屋密集，「大城市」的房子就像破舊的老城區，不成樣子，我們好多次都在懷疑這些空洞的房子是否有人住。n

此刻是4月3日，從一處景點妙香山回去的路上，n

旅行到現在才體會到《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書的上層境界，在妙香山國際友誼紀念館裡我們真正表演出了真誠，沒有為難任何講解員。國際友誼紀念館保存了據說是「170多個國家和地區」贈送給朝鮮的禮物，多半是來朝的公司或者組織贈送的，選擇性忽略之後就變成了該地區贈送，於是此行變成了朝鮮旅遊最無聊的一段。n

- 官方導遊帶著我們前往妙香山國際友誼紀念館n

此刻是4月5日，兩天沒有寫任何內容，只有在回丹東的火車上，慢慢回憶著。除去2號和5號在往返的火車，真正遊玩的時間只有3號與4號，而且大部分的時間也在路上，去妙香山往返花了5到6個多小時，去開城往返花了7到8個小時。加上只有靠近平壤的路才很平，其他路段都非常顛簸，平板看視頻或者Kindle看書都會快速培養困意，U型枕是最好的夥伴，可惜只有導遊帶了。n

- 來自車上拍攝的平壤，遠處是主體思想塔，橋下是大同江n

從奇怪的導遊正式講起n

從一開始，知乎上的攻略就告訴我們，朝鮮的導遊是一邊帶著我們玩一邊監視我們，大概是如此。導遊一般一男一女，這次也是，不過，為了隱私，就不提供他們的照片了。

女導遊是我們眼中典型的「被洗腦」的平壤人，家境不錯，深刻相信金家的領導，像新聞聯播一樣慣用誇張的描述來講述朝鮮的好，每一次描述都會提起「金日成主席、金正日將軍和金正恩元帥」。我在想，假如金家再統治很長時間，這段話會越來越難說了。

儘管女導遊是典型的平壤人，但她很好交流，沒有太多隱藏，可以看得出那種發自內心對金家的熱愛，我們全程都很配合，這讓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好。

男導遊面相較黑，歲數與我們相近，而且一直穿著與他的相貌較為違和的西裝，這個和路上遇到的很多平壤人一樣，且不善交流。不過，他去過中國很多地方，知道微博微信和QQ，是他提醒我在三八線搜索網路信號，並在行車過程中借我們的手機看新聞，看綜藝，看科幻電影。n

4月2日n

經過8個小時到達平壤火車站之後，導遊迅速帶我們去了萬壽台，給「偉大的金日成主席和金正日將軍」敬禮獻花，一束花20元人民幣。不得不驚嘆的是，兩個巨大的銅像打光非常好，加上那樣大的高度差，這種營造的「個人崇拜」，我也感覺到了。n

吃完晚飯就去了西山酒店，一家新建的一級酒店，朝鮮酒店分為特級、一級和二級。導遊特彆強調，晚上不能獨自出外散步，「很危險」。n

- 夜晚的朝鮮夜景，燈光相比北京少了很多n

4月3日n

一大早起來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拍攝陽台外的全景n

- 遠處是火力發電站n

7點早餐，七點半出發去妙香山，順道參觀一個佛教寺院，傍晚回到市區，參觀國家圖書館，再參觀金日成廣場。廣場上看到正在火炬遊行訓練的大學生，導遊不讓拍攝遊行訓練的群眾，我還是拍了。n

這個圖書館音樂教室里的錄放機，工作人員饒有興緻地播放了一首中文歌，毛阿敏的。旁邊是先科DVD播放機，另外一個旅行團的人已經忍不住嘲笑起來，這是我最不願意跟團的原因，幸好只有這一站在一起。n

圖書館正在自習的朝鮮學生，只有17歲以上才可以進入。n

從圖書館7樓瞭望台拍攝金日成廣場，可以看到遠處最高的主題思想塔以及金日成廣場上的遊行訓練方隊。n

站在金日成廣場拍攝圖書館，以及趁機拍攝休息中的遊行方隊。n

不能忘了一點，朝中友誼塔n

晚上的晚餐是我們最喜歡的一次，服務員為我們安排了舞蹈，很歡樂的舞蹈，雖然我在北京去過平壤的餐廳而且看過表演的舞蹈，但尤其喜歡這一次，這個時候讓我想起了白天那次較為糟糕的午餐，喝了一瓶2011年產的啤酒，保質期3個月。n

4月4日n

這一天是最驚奇的一次，因為要去朝鮮三八線，而且是站在三八線上，這一次也改變了一點我們印象中的朝鮮人，面對這樣的時刻還是有蠻多幽默感。n

一個香港生活的法國人要和我們一起坐在談判桌上拍照，「這樣才符合歷史，有黃種人也得有白人」。n

這是在三八線上的屋子裡n

三八線上屋子的全景，藍色屋子的後面是韓國，站在旁邊時，導遊提醒我打開網路，於是我收到了韓國網路，還有運營商的提醒簡訊，趕緊發了一條朋友圈（後來才知道，發送失敗了，哎）。n

三八線近景，左邊是韓國領土，右邊是朝鮮領土，有點緊張

之後參觀了開城的高麗成均館，就匆匆趕回平壤，天氣有點熱。n

- 中午特色的開城菜n

4月3日傍晚n

也是今天旅程有意義的第二段，體驗平均深度為100米左右的朝鮮地鐵n

坐扶梯下去需要兩分多鐘，地鐵聲音很大，而且地鐵里的氣味比較難聞。n

地鐵坐完一站就被帶到另外一個無聊的地方，「友誼百貨商城」或者就是一個商店，很小，全是紀念品n

4月5日n

離開平壤，給導遊留了電話和郵箱，期待她能出國。n

最後，我帶回了最初承諾的「主題思想」一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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