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路 ? 走走走走走啊走
聲明：圖片均為原創，已授權知乎日報發布。另本文已刊於《旅遊情報》2016年6月刊，有償轉載請聯繫該雜誌編輯。
1. 何以免費？
當「免費」這樣一個十足的營銷利器，碰上了「步行團」這樣平凡的旅行活動，就成了時下歐洲乃至全世界都開始逐步流行起來的一種城市旅行方式——「免費」步行團（Free Walking Tour）。這樣的商業模式可能歷史並不長，我所查到的歐洲目前最大的免費步行團服務公司，2004年才正式成立。
歐洲的城市規劃，氣候和文化優勢，是免費步行團最肥沃的土壤。首先，城市建築的保存相對完好且集中，看點比較多，這讓步行體會城市文化精髓成為可能；溫度怡人，空氣質量也不錯，城市徒步成為了一種流行的健康生活方式；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其文化厚度，古羅馬和古希臘的文明衍生，到十字軍東征，到文藝復興，在歐洲大陸上留下了太多的文化痕迹，都是相當寶貴的財富。
但俗話說天下總歸是沒有免費的午餐，請注意Free Walking Tour的首要條件。提供服務的公司常常有兩種說法，一種叫做「基於小費（Tip-based）」，另一種叫做「基於捐獻（Donation-based）」，二者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意思就是建議支付一個你認為的能體現我的服務價值的費用。
所以在正常情況下，在」你先付我錢，我為你提供一次標準的導遊服務「以及」我先為您服務，你根據我服務的好壞付錢，多少您隨意「這兩個交易模式中，後者的服務質量可能會要高很多，也更受消費者青睞。
大多數歐美國家中，服務的價值並不依附於產品。小費正是催升服務質量的契機，而歐美恰好有這樣的文化環境。導遊的收入完全決定於遊客的心情，導遊的工作重點也是圍繞遊客展開，並不會因為已經到手的費用而懈怠，專註於做好服務以獲得更多的價值。這也逐步形成了"最低的價格提供最好的服務"這個最重要的賣點。
同時導遊也並不用擔心收入低的問題。通常的小費為每人10歐（10鎊或10刀），在歐洲國家吃一頓午間便餐，也不過6到10歐水平，一個團一般被控制在25-30人之內，按人均10歐計算，盈利已然可觀。常常還會遇到特別欣賞導遊解說的遊客，小費上限是不可估量的。
私以為，這也正好說明了這樣的模式在沒有小費文化的國家很難存活。舉個例子，在中國的消費習慣里，產品價格中常常是包含服務的。所以這種基於小費和捐獻的旅行模式可能會讓遊客不知所措：」不是免費嗎，怎麼還收錢？「 」你給嘮個十塊錢的唄？「 說不定還會有更理直氣壯的，只來捧人場。 更進一步假設，按習慣支付10圓人民幣水平的小費，一個團收入250-300圓，這個收入對比導遊工作強度來看，其實並沒有什麼吸引力。事實上也是如此，國內已經某些旅行城市裡會有自發組織的免費步行團，但我還沒有查到形成穩定盈利的商業模式和機構。
2. 亮點何在？
我個人參加過不少這樣的免費步行團，覺得這樣的服務是快速了解當地文化的好介面。
導遊挖掘好了各種文化亮點，精心設計路線，帶著遊客們走街串巷，除了領略城市風景和建築之美外，還會涉及一些初訪遊客可能根本不會去的地方。比如我在愛丁堡參加的步行團，除了看常規的象屋咖啡（The Elephant House） 和忠犬Bobby酒吧，導遊把我們帶進了一塊墓地。除了看Bobby墓之外，導遊（上圖的綠衣青年）給出的信息其實更讓人覺得驚奇：J.K.羅琳在寫哈利波特的時候給角色取名，沒靈感的時候就到這裡的墓碑上扒名字，我們一塊碑一塊碑的找名字，哈利波特粉們是一陣又一陣的恍然大悟。當然，Royal Mile上休謨雕塑被摸得鋥亮的大腳趾，以及廣場上他為我們演示中世紀盜竊刑的步驟，都是提前做攻略也很難去注意到的一些小細節。
免費步行團的一個巨大優勢就在於機動性。一般一個團耗時2到3個小時，你可以在任意時間任意地點加入一個步行團，只需要給導遊說一聲即可，也不用擔心多付費（都是結團才付，如果走了半程給個5歐就行）。另外，你也可以半路脫團，只需要提前打賞小費，你就可以隨時轉成「迷路」模式，讓自己你隨性深入一個城市任何角落。就算是你跟團走完了全程，在結團後幾乎都可以步行返迴路途上某個念念不忘特別感興趣的景點，也並不用擔心錯過什麼。這樣的機動性，是傳統團難以比擬的優勢。
可以隨時發問，營造免費步行團里的熱烈氣氛。隨便你刁鑽古怪，正經搞笑，這樣的自由度會讓團里的氣氛保持積極（當然小哥就是得讓你開心嘛）。問題其實並不限於景點，你可以問城市的好餐廳，問表演的時間，也可以問國家的就業率，支柱產業等任何你感興趣的話題，你要是覺得導遊小哥一表人才，甚至可以問導遊是不是單身，還缺不缺女朋友（或男朋友？）。導遊們在多年的服務中也是練成了讓人讚賞的應答招數，除了一本正經的回答之外，也有裝腔作勢的突然變調，以及讓人猝不及防思維拐彎的各種笑點。想想自己在傳統團的活動中，的確很少感受到相似的氣氛。
3. 如何參加
免費步行團對語言的要求相對較高，想要參加朋友，首先請確保自己至少能聽得懂語速較快的英語（或西語，法語等）。
另外，雖然在整個路線中是隨走隨停，中間還有一段10-15分鐘的休息時間，一般導遊會在那時選一個容易買吃的地方休息，但大多數時候是站著，也不乏爬坡上坎。所以，請準備好一雙走路舒適的鞋，以及連續逛3個小時左右的體力。有的城市，比如馬德里，有不同的線路。我上午走了一條廣場和歷史街區線，下午又走了一條博物館和皇家花園線，大概6個小時，還是對體力有一定要求的。
當然，在不同的地方，你還得配上一些特殊用品，比如防晒霜，驅蟲噴霧，帽子，墨鏡，舒適的衣服，瓶裝水，小食品。當然，別忘了帶上相機和你享受步行的好心情。
然後需要做的就是打開谷歌，在搜索欄里輸入"城市名+Free Walking tour"。幾乎歐洲的主要城市都有不少團，而其他大陸如紐約，洛杉磯等重要城市，甚至里約熱內盧，悉尼都開始有類似的服務。一般第一頁就會有比較可靠的團，選好感興趣的路線，查好發團時間，雨天是否出團，集合地點，見面標誌，導遊語言等幾個關鍵信息，然後按時去參團就可以了。這裡提供一句經驗：千萬不要交費預定城市免費步行團（下一節提到的團則不同）！根本不用擔心沒位置，歐洲發團很多，人員配置也很靈活，就算多了一兩個，導遊也是照收不誤。
一般來講，免費步行團的導遊可不僅僅是背一些史實，日期和名字給你聽，大多是出生於本地的導遊們，算得上融匯貫通了他們在成長中形成的對這座城市獨特觀點，也能在一些史實中尋找到珠玉串聯，讓歷史交織成畫。你只需一路聽他各種口若懸河，舌燦蓮花，各種典故野史信手拈來。當然興之所至，也可以配合他表演情景劇，給團員增加笑料。而對我來說，學習別人如何對導遊發問也很有意思。
這裡附送一個關於「問問題」的彩蛋。
加勒比海上某港口，我和一個美帝老大爺同一導遊，一路主要聽他發問。開始問的都很基礎，都是當地的就業率，人口，房價，支柱產業，政治體系，軍隊什麼的。那天的國家曾經被英法交替殖民，獨立幾十年也剛好沒軍隊，後來越聊越開，他居然問了個：「如果現在有個軍隊過來開戰，你們是給美國打電話找他們幫忙呢？還是給英國法國打電話求救啊？」 後來第二天到了另外一個國家的港口，我乾脆把昨天老大爺的問題原封不動的全問給新導遊。結果那天結束的時候，那個導遊主動加我的社交賬號，說我是他見過的少有的問題比較有水平的東方臉。結束的時候當然要給小費啦。小費價格很靈活，但我見過的普遍如前所說，10個當地貨幣為基準。如果你是學生，勇敢的給自己打個八折，但是建議多感謝一下導遊，發表下自己的見解，也說明自己沒有收入來源，人家會理解你的。如果你覺得導遊的講解非常棒，那還可以多給，十五，二十，甚至沒有上限。給的時候大大方方直接遞過去就好，用不著把錢藏在手心裡還握個手才給出去。其實據我觀察，導遊收錢的時候大都不看的，統一裝在帽子里或一個小盒子里，回頭一起數，這也避免了給多給少的尷尬。告別的時候別忘了讚美和感謝，要是有問題，也別猶豫，讓他給你推薦一個好去處，準會有超出預期的回報。
4. 類似產品
這些團的信息都在谷歌上能查到，也在城市的旅客中心都有信息。但與本文的主題關係不大，所以在這裡也只是淺淺一提，為各位愛好城市的旅行的朋友出行提供一些信息，多一些選擇。
——————————我是求賞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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